第240章 人皮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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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人皮粘手
“詐屍就算了,嘴裏還一直念著你的名字,全警察局都聽見了!孟浮休想裝孫子也不行,打電話來找我,讓我盡快給你取保候審。”梁焉歎了口氣,見我傻了似的不說話,登時急了,在電話裏吼了我一聲,說道,“愣著幹嘛啊,趕緊起來去辦出院手續!”
說著,還不忘交代道:“低調一點兒,警方應該派人過去了,你仔細點別讓人逮著,我現在不方便過去找你,你自己小心。”
“我,我……”我支吾著,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跟梁焉說我一驚出來了,簡短的幾個字就差點沒把我給噎死,墨跡的梁焉都炸毛了,我才把心一橫,說道,“我其實,已經出來了,現在根本沒在醫院。”
梁焉這下更怒了,直接就衝著電話河東獅吼道:“什麽?!位萊啊位萊,你可真厲害,頂著那殘廢的脖子你有膽子給我四處浪?”
我被他罵的一臉蛋疼,關鍵根本不敢回嘴,連支吾都不敢。
梁焉見我沒說話,顯然是想到了我這張受氣包的臉,抓狂了似的吼我道:“大姐,你倒是說句話啊!這麽關鍵的時刻你跑哪兒去了?說好的噬心之痛呢臥槽?我走的時候你不還一副疼得多角度多層次多元化,疼的具體疼的全麵,疼的生活不能自理的德行嗎?怎麽我一轉頭你就活蹦亂跳的?”
“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是裝的啊?”梁焉瞬間不平衡了,炸毛道,“我為你勇闖乘風界水差點掛在那裏,感情你一開始就是為了把我支開?”
我見再沉默下去我就該被這腦洞大的小孩曲解成千古罪人了,於是連忙解釋道:“沒有,沒有!我是知道了許倍倍的下落,來這兒,來這兒追她呢。”
說著,我又半是狡辯地把我的想法跟他說了一遍,無非是找不到她的人我心髒裏的蟲子遲早得要了我的命這種言論,雖然說服力不大,但好在梁焉沒有繼續誤會我了。
我這話剛落,對麵卻傳來了陸一塵的聲音,他顯然在生氣,問話的時候語氣前所未有的冷硬:“趁我不在,你把我兒子帶去哪裏了?!”
“怎麽你也這麽說?我真的要哭瞎了。”我無語地申訴了一句,轉頭就委屈地道,“我沒去哪兒啊?我就來了璿璣村而已,這地方我都這麽熟了……”
我話剛說到一半,陸一塵就氣急敗壞地打斷了我:“還敢跟我撒謊,覺得自己翅膀硬了是吧?!”
通常他這麽跟我說話的時候就說明他真的生氣了,而且是很生氣的那種!我自然也不會沒有眼力價,他都這樣了我哪來的膽子跟他瞎貧?所以就幹脆閉嘴不說,陸一塵一見我不言語,還以為我怎麽著了呢,又急切地問我為什麽不說話。
“說話那不就等於再找你罵我嗎?”我有些委屈的說道,“你們在這不清楚情況,許倍倍這次真的好慘,如果找不到她,我這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的。”
陸一塵歎了口無可奈何的氣,與我說道:“我沒有不讓你找她,隻是現在情況變了,人王墓並不像你想象的那樣安全,你聽我的話,你要麽回來,要麽就在那裏等我去找你。”
“好吧,那我在這裏等你,你快點來啊。”說著,我又撒嬌地道,“其實我好想你啊,你別光顧著罵我了好不好?”
陸一塵的語氣好歹平靜了下來,又來安慰我道:“我要等幾個小時才到,你自己小心一些。”
我知道他是惦記著我的,心裏也有種很甜蜜的感覺,兀自笑了笑,便小聲地朝他說道:“我知道啦,對了,我給你認了一個兒子,厲害吧!”
“什麽兒子?”陸一塵的聲音非常的平靜,但是我知道他心裏是疑惑的,我甚至能想得到他皺眉頭的樣子,心裏正得意呢,就聽見他又說,“趁我不在,你又瞎折騰了吧!到底怎麽回事,仔細跟我說說。”
我聽見那邊傳來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就知道他在往這邊來了,於是就故意留著懸念地說道:“哎呀,你來了看看就知道了!我先不要告訴你,給你個驚喜。”
“希望到時候不是驚嚇就行了。”陸一塵有些無奈的說道,“為了不要光傻乎乎的站在那裏跟我們說話,告訴我你現在在哪兒呢?找個安全的地方等著我們去,我馬上就到了,不要著急。”
我點了點頭,一邊回頭看身後的李浩天,一邊說道:“我現在還在村口的墳地旁邊,準備到村子裏麵去找池瑞勳,你們到了之後就給我打電話,我會出來的。”
“對了,我從梁焉弄來的屍檢報告上麵看到許倍倍出事之前來過美人村,我在想她是不是去了人王墓了。”我壓低聲音和陸一塵解釋道,“你先不要跟梁焉透底,等你過來之後我們一起想辦法到人王墓去,他目前還不知道美人村的秘密,但他對周玦的事情有印象,所以就以為許倍倍隻是普通的盜墓中邪。”
這點小事陸一塵自然不需要我提點,於是就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放心吧,你要小心一點,不要讓我擔心。”
我自然點頭應下,也沒有再跟他墨跡,道別之後就把電話掛斷了。
“糟糕,剛才忘記問許倍倍詐屍的事情了。”我懊悔地自言自語著,但一想到狂犬病和梁焉馬上就要過來了,我也就沒有多想,反正等他們到了再說,也是一樣的,到時候正好可以一起把位欽介紹給陸一塵看看,讓他提前體驗一下當爸爸的感覺。
跟陸一塵分開這麽多天,眼看著要重逢了,我不免有些激動,畢竟小別勝新婚嘛,不知道陸一塵在乘風界水過的怎麽樣,上次看莫渠和胡錚的反應,好像遇上了大事似的,也不知道現在回來合不合適。
但就因為他不在我身邊,我住到許倍倍那裏去險些沒命了,讓他回來也好。
“你怎麽沒有進去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李浩天忽然來到了我的身後,有些關切的說道,“要我幫忙嗎?讓我現在進不去村子,估計也幫不上什麽太大的忙,但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還是可以的。”
你跟他說這話的時候我還挺詫異的,但一想我也沒有遇上什麽事情,於是就跟他說道:“謝謝你啊,我隻是在這裏接了個電話,沒關係的,你先回車裏去吧,馬上我就要走了。”
“好吧,你也不要跟我太見外,位欽是我的好朋友,他既然已經認了你做媽媽,那我就一定要照看好你。”李浩天用一副十分老成的語氣跟我說道,“有情況就開口啊,我一直都在車裏等著。”
我有些好笑的點了點頭,說道,“行啊,我不會跟你客氣的,放心好了,現在你就還去車裏等著就行,等位欽回來,就照我們商量好的那樣,把我的去向告訴他,我就感激不盡了。”
“嗯。”李浩天高冷地應了一聲,轉身回了車裏。
我深吸了一口氣,視線順著雕刻“美人村”三個字的牌匾下麵看了進去,發現裏麵熙熙攘攘的全都是遊客,心裏感慨池瑞勳這個度假村工程原本成功的同時,又擔心我們行事會被發現。
好在人王墓的入口不在這裏,而且不是輕易能夠打開的,否則要是被這麽的人給發現了,人王彤魚氏非得被挖出來解剖不可!
不過,我要等陸一塵過來,現在擔心這些還有點早,所以就沒有多想,而是走進了村子裏麵,打算先找一下許倍倍的下落,如果找不到她就先找星星說說話,畢竟之前星星也幫了我們很多的忙,這麽長時間沒見了,現在我又到他的度假村,理應找一下他,隻是不知道他在不在這裏。
這麽想著,我給他打了個電話,但是一直沒有人接,估計在忙吧,畢竟度假村已經正式進入軌道了,一定有很多的事情要忙,所以我也就沒有打擾他,進去村子裏之後沿著主路尋找許倍倍來過的跡象。
最前邊那個許倍倍相處了那麽久,我對她還是很熟悉的,雖然她身上沒有像普通的邪祟那樣充滿了黑氣,但是因為身體裏全是血紅色的蟲,所以會留下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隻要她去過那個地方,我肯定是會知道的。所以就假裝自己也是一個遊客,在度假村裏四處閑逛著。
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左右,我也沒有找到任何有關許倍倍的跡象,直到我來到主題鬼屋的門口,猶記得當時我們第一次來的時候,差點就交代在那個蠟像館主題的鬼屋裏了。
現在這個鬼屋已經開始收錢了,價格還不低,但是我卻非常想進去閑逛一會兒,不會別的,就為了感受一下氣氛,順便找一找當時那麽多人一起曆險的感覺。
為什麽現在就我一個人,但是裏麵遊客那麽多,我又已經玩過一次了,相當於有一個作弊器,所以這也就不是很害怕,買了票之後就進去了。
這幾個主題的內容和當初內測體驗的時候差不多,隻不過在故事情節在背景上麵有了一定的創新,我跟著人群興衝衝的走了進去,隻不過走著走著,大部分的人就已經散掉了,畢竟這個主題的任務是找凶手,每個人對這個故事有不一樣的看法,所以他們所猜測的凶手身份也不同,找起來的切入點自然也不一樣。
我還記得上一次,我們是在教堂中間放著的棺材裏麵找到凶手的下落的,隻不過當時那個凶手被邪祟附了身,過程艱辛了一些。想到這裏,我當然有些懷念,所以就默默的走進了教堂。
而其他人顯然沒有想到故事會這樣發展的,所以並沒有人跟我一起進來。
自己孤零零的站在一邊蠟像中間,我今天還有點瘮得慌,所以就簡單隻是簡單地掀開棺材往裏看了一眼,並沒有要下去的準備。
不過就在我躬身往棺材底下那個地道裏看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到背後一涼,緊接著,一雙冰涼的手猛地在我後心推了一把!
我重心不穩,幾乎一下子就跌了進去!
倉皇間,我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推我的人,赫然就是我盡心盡力尋找著的許倍倍!
她仍然苦著臉,眼眶通紅地看著我,一副逼不得已的表情,可我心裏不禁開始懷疑,如果她真的還拿我當朋友,怎麽會繼而連三地害我呢?
就算她真的有苦衷,難道害了我就能解決她的問題嗎?
我百思不得其解,於是就茫然而失望地看著她,可她卻不願意看到我似的,直接把棺材蓋給關上了。所幸這個地方不是很高,不然我這麽直接摔下來,就算我不受傷,也非得流產不可。
默默地從地上爬起來,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望著漆黑的棺木,我心裏一片冰涼,從而知道我這麽貿然來找她的行為,真的錯了。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要怎麽從這裏出去……
我記得這地方是一個地道,當時我們就跟著那個邪祟一路從地道出去的,所以就想也沒想的順著記憶中的路徑往前走,不過,就在我來到印象中的出口時,卻發現那兒已經被人用水逆給堵住了!
誰幹的啊!
我瞬間慌了,茫然地打量著四周,頓時明白了許倍倍的目的——她顯然是想把我困在這兒!
“許倍倍,你怎麽能這麽做?”我徹底寒了心,也在心底暗暗怨念起許倍倍來,不是還說七天之後會回來救我嗎?她就是這麽救我地?
這麽想著,我心裏更是無比地難過,連找出口的心思都沒了,隨意的坐在地道中間的沙發上,簡直心力交瘁。
我本來以為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就已經夠慘了,想不到就在我覺得不能坐以待斃而要另外找出口的時候,突然覺得有人在身後打了我一悶棍,緊接著我就兩眼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嗆醒了。
一股濃烈刺鼻的臭雞蛋味縈繞著我,如有實質一般,死勁往我渾身的毛孔裏鑽,熏得我連聲咳嗽。睜開眼,卻發現眼前一片漆黑,我開始恐慌起來,不斷地猜想自己是不是瞎了。
試探著動了動身體,發現我並沒有被割腎也沒有殘廢,這才放了心。
我感覺到自己此時正坐在溫熱的水裏,水位沒有超過我的鎖骨。這地方應該不大,因為即使我是坐著的,一雙並不算長的腿也伸不直。
我稍稍鎮定了一些,憋著氣,摸索著想要站起來,卻發現根本做不到,這地方很矮,我不用坐直身子都能摸到頂蓋。
我不知道這是哪裏,也不知道是誰把我弄進來的,但一定和許倍倍脫不了幹係!
握緊雙拳,我努力定下心神,伸出手試探地摸索了一陣,發現自己應該是在一個盒子裏,於是坐直了身體,想要將盒子的頂蓋推開,頂蓋很重,但也不是沒有希望。
也不知道這盒子是什麽材質的,非常笨重,費了我九牛二虎之力才隻推開一條小縫,同時,一縷昏黃的光漏了進來。有空氣進來之後,那股臭雞蛋味也不是那麽濃了。
就著光打量這個盒子,發現這個盒子卻是不大,黑色的內壁有種一種異樣的光滑,但看不出材質,這會兒盛滿了溫熱的水,給我一種浴缸的即視感,不過,我卻絲毫泡澡的愜意都沒有。因為這水雖然溫熱,但除了滿鼻子的臭雞蛋味,還特麽是紅褐色的,些許漂浮物跟著水波晃啊晃的,越看越惡心。
那些飄浮物體積都不小,這會兒全部擠在一起,在盒子另一頭光照不到的位置,黑壓壓的一片,看著挺瘮人的。
出於好奇,我用腳勾過來一個,想要看看那是什麽東西。
那東西大約有籃球那麽大,捧在手裏感覺沉甸甸的,我隨意在上麵摩挲了兩下,結果搓了一手黏軟的膠狀物,像是煮爛了的肉皮。
實在分辨不出那是什麽,我便捧著那東西,拿到光源處去看,而在看清那東西是什麽的時候,我整個人都炸了!
——以前的我怎麽也不會想到,有一天我會勞神在在地將一個人頭捧在手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