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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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原來愛你這麽傷 !
    我一臉嫌棄,“可不?咱們是十多年的老同學,雖然沒聯係過吧,那也是老同學,對吧?你這麽有錢,又是盛情邀請,就邀請我吃一碗不超過二十塊的麵,說不過去了吧?”
    “喲,年齡不大,規格要求不小啊。”正遇上紅燈,他把車穩穩停住,轉過頭來看我,“不在於吃什麽,而在於跟誰吃。你看,我就比你樂意。畢竟是跟這麽漂亮的美女吃飯啊,你讓我吃糠咽菜我都覺三生有幸呢!”
    這話說的,真漂亮。
    我看著窗外初上的霓虹,不由想,若是宥然也能對我說出這樣漂亮的話就好了。
    但他不會的。
    他就算說,也是對達之說。
    -
    雖然是下班高峰期,車子上了高架就不怎麽堵了。不出半個小時就到了目的地。
    我下車一看這地方,著實驚了一下。
    現在的酒店起名都這麽接地氣了嗎?說是麵館,可這麽富麗堂皇的裝修風格,誰特麽會相信這是一家普通的麵館啊?
    他的神情格外富有深意,眼裏滿滿都是嘲笑:“我說林菀之同學,我選的這個地方可不止有二十塊一碗的麵,還有兩千塊一碗的麵呢!你現在覺得可好?”
    我咽了咽口水,兩千塊一碗的麵啊!這個規格跳躍得也太驚天動地了。
    落座後,他把菜單遞過來:“想吃什麽,隨意選。”
    我看著上麵的價格,覺得頭大。我從來都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今天花了他多少錢,明天就要付出相應的對價。
    以我現在的情況,並不適合對他獅子大開口。他也不是我的誰。
    但翻來覆去,就是沒有一個便宜的菜啊!
    旁邊的服務生還一直在推薦:“我們這裏的香菇鮑汁麵可是招牌菜,蛤蜊河豚湯也是新推出的,二位不嚐一下嗎?”
    看了下她推薦的這兩道菜的價格,那可是我四年的學費啊。
    終於找到了還算便宜的麵,指了指,問他:“你要是沒意見,這兩個各一份?”
    他點頭:“好。”
    我心下的石頭落了地,一邊把菜單遞給服務員,一邊跟他講:“我其實有事情要拜托你。這頓飯,還是我請你好了。”
    雖然十分不情願,外加十二分的肉疼,可畢竟關係著我的前途大業啊,此時不下血本,何時下血本呢?
    他眯眼笑,大概沒料到我會這麽說,可細細想了想,立刻就猜到了我的意圖。不愧是混跡商場多年的老江湖,“是你們台打算新開辦的欄目冠名的事情吧?”
    “你怎麽知道?”
    “你們徐編導跟我提過不止一次了,都被我拒絕了。”
    我抿了抿唇,“哦。”
    他看著我的眼睛,問:“你不驚訝?”
    我偏頭,聳肩,“這很正常啊。新欄目的評估報告我也看了。在同時段的節目中,不算創新,在同類型的節目中,也很難出彩。冠名費還十分昂貴。拒絕才正常。”
    他笑得十分邪性,似乎就在等著我反悔:“那這頓飯你還願意請嗎?”
    我咬牙切齒,“請啊,當然請。”
    “為什麽?”
    “那怎麽辦?”我眯眼瞧他,憤憤道,“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了。”
    “別別別!”他一手輕點著桌麵,一麵笑得更加油滑,“這可是咱倆吃的第一頓飯,以後你不跟我出來吃飯了怎麽辦?”
    我說:“你這麽有錢,願意跟你吃飯的姑娘多了,估計跟那花蝴蝶似的,一波一波往上撲呢!”
    “那倒是。”他表示讚同。
    這頓飯倒吃得其樂融融,自被他識破目的之後,我就再沒好意思提廣告讚助的事情。他索性就繞過這個話題,我們就像普通的老同學,說了說以前的事兒,說了說之後的打算。
    就是這裏的飯量小的可怕,偌大的瓷碗裏,拳頭大小的麵,看起來格外可憐。
    我自然沒吃飽。
    飯後結了賬,我跟他道了別,準備打車回去。他卻說什麽也要送我,我不上車,他就把車停在大馬路邊不走,我挨不過,也就上了車。
    車裏的光線很暗,他一手打開了音響,放的正是宇多田光的《prisoneroflove》,轟隆的低音炮裏,女生性感而柔媚地吟唱著,絕望而悲切。
    我沒說話,估計晚上開車,他也需要精神集中,也沒說話。
    高樓一棟一棟從高架兩邊穿過去,帶起光影一束一束,我卻發覺出道路的不對來,我皺眉問他:“你要開到哪裏?”
    車窗是打開的,他一手撐著車窗邊緣,在抽煙,一手撥著方向盤,笑得不羈:“開到哪裏?不就是開到該去的地方嗎?”
    我問他:“什麽是該去的地方?”
    他瞥我一眼,笑嘻嘻地撥了撥我的頭發:“酒店?你要覺得不舒服,我家?”
    我將腦袋避過去,沒說話。
    果然,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不過吃了他一頓一千多塊錢的麵,他就要有所回報。
    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話是沒錯的。以前的鄭成京就不是什麽好人,現在也不是什麽好鳥。
    越想越氣憤,心煩意亂,我用手撥了撥額前的頭發,深吸一口氣。
    “乖了啊。馬上就到。”他看我沒有言辭拒絕,更是得寸進尺,一手就過來摸我的臉。畢竟是在私人空間,我不想跟他動手,跟他動手,我可沒有什麽好果子吃。
    我也就沒動,隻是看了看他。
    總算下了高架,我轉過頭,冷冷對他道:“停車。”
    他大概沒料到我會想下車,還笑嘻嘻地問我:“寶貝,你怎麽了?”
    我不跟他廢話:“停車。”
    這麽多年風雨,我什麽沒見過,最壞的可能我也能接受,但不到最後關頭,我就要反抗掙紮,絕不坐以待斃。看他絲毫沒有靠邊減速的意思,我也顧不了那麽多了。一手按住門把,就要打開車門。
    “你瘋了!”方向盤猛然右打,他將車靠了邊,我甩上車門就走。
    他迅速追上來,拉住我的胳膊:“你怎麽了?走什麽走?”
    我厲色反問他:“你怎麽了?”
    他嗤笑,“都是千年的狐狸,跟我玩什麽聊齋啊?你們編導安排你的意思,不就是要你為業獻身麽?你以為電視台那麽好進呢?你以為一個月八百萬的讚助費是白給的嗎?你不比我明白的很?既然來也來了,飯也吃了,就別給我在這兒裝清純!誰不知道你……”
    “說下去。”我抬起頭看他,“誰不知道我怎麽了?”
    “誰不知道你是什麽東西?!”他兩手叉腰,有些氣急敗壞,“你坐牢的事情,可是全校都知道!你以為你換了名字,就能脫胎換骨,重新做人了?”
    對,全校都知道,我王紅,當年就為了那麽不到一萬塊錢的醫療費,自己找上門去陪老男人睡覺,還搶了人二十萬的東西!
    所以我就活該被人瞧不起是吧?
    我站了一會兒,不發一言,就那麽眯著眼看他。
    我的表情一定沉冷的可怕。
    我也不知道我該說什麽。
    該解釋嗎?沒必要。
    你跟一個花花公子,解釋什麽勁?
    今天能見麵,明天不過就是個陌生人,連朋友都算不上。
    我隻是對他淡淡笑了笑:“你說的對。”
    他以為我是打心眼裏讚同了他的想法,“你要覺得我話說的太露骨,其實,我可以補償的。你們台的廣告我肯定讚助,你也能進電視台,你要是願意做我穩定的情人,好吃好喝的絕對少不了。”
    真誘人。
    我笑得越發燦爛:“謝謝你。你把這些留給需要的人吧,畢竟擠破頭皮想留在電視台的人可不少。我明天就不去電視台了。”
    一把甩開他的手,大踏步就走。
    我不是沒想過這樣做的後果。
    雖然我真的很想留在電視台。
    但那又怎樣呢?沒了工作我又不會死,但答應了她,我隻怕那個我曾經嫌棄和憎惡的王紅又回來了。
    此刻我腳下踩著10cm的高跟鞋,走了好遠,才攔上出租車。
    出電梯,取鑰匙開門,宥然居然在。
    他坐在沙發上,打開了客廳角落裏的台燈,正在看劇本。暖黃的燈光中,映出了他寬闊的肩膀,他是聽到我的腳步聲,轉過頭來:“回來了?”
    我點頭,“你今天沒去片場?”
    他說:“這兩天在城裏取景,下午劇組放假。”
    我哦一聲:“挺好的。”
    他說:“怎麽這麽晚回來?”
    “加班,沒來得及跟你講。”
    “吃飯了嗎?”
    雖然吃了飯,其實我這會兒還餓著呢。可不好跟他講是跟別的男人吃飯了,就搖了搖頭。
    他起身去了廚房,我跟了過去。
    “今天想等你一起過中秋,可你遲遲不回來,電話也不接。我挨不住餓,就先吃了。沒想到你在加班。”
    中秋?今天是中秋?
    我一看手機,果然是。每天太忙,把日子都要過錯。
    他的聲音聽來格外溫暖,麵部輪廓在廚房頂燈的映照下,更是分明而又柔和,他將鍋蓋打開,香味頓時四溢,“鍋裏還給你留著呢。隻是涼了。你去坐吧,我用微波爐熱下,好了叫你。”
    我覺得這刻的溫暖格外不真實,但還是想拚命留住。
    笑了笑:“好。”
    紅燒肉,蒜泥茄子,冬瓜蝦仁,每一道都色香味俱全。
    他將米飯放在我跟前,“累了一天,這會兒多吃點。”
    我笑眯眯,“你能坐下來陪我嗎?”
    他頷首,拿了個筷子,坐在對麵,陪著我吃。
    他的吃相一向斯文,細嚼慢咽的,像一個藝術品。這會兒也是,他給我布了一道菜:“有件事要跟你報備。希望你有個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