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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大寶正費力地擦洗著，白大山突然跑進來對他說：“你這樣擦，擦三天也擦不幹淨的。我告你個好辦法。”
    大寶像見到了救星，突地站起來，擦了擦滿頭大汗，然後激動地拽住白大山的胳膊：“什麽好辦法？”
    白大山笑著說：“你知道這是什麽東西嗎？”
    大寶鬱悶地搖搖頭。
    “這是煤焦油。”
    “煤焦油？這是什麽東西？”大寶對工業產品一竅不通。
    “就是煉焦生產出的一種副產品，想洗掉，隻能用汽油。”
    “汽油？哪裏有汽油啊？”
    “你得去街上買了，咱庫房可沒有。”
    “又得自己花錢嗎？”大寶不情願地說。
    “你買上開了發票，回來報銷啊。”白大山拍了怕大寶的肩膀。
    大寶點頭致謝，忙跑了出去。
    原來這白大山比大寶大一歲，來冰海集團已經有兩年多了，他在後勤辦公室工作。他是大學畢業後招聘到這裏的，陝北人。他初次見到大寶就覺得他是個誠懇、吃苦耐勞的人，兩人聊了很多。他們都是農村走出來的，因此有共同語言。白大山也想盡自己的微薄之力，幫助大寶。
    於大寶急急忙忙地買回汽油，把六至八層廁所地上的煤焦油清洗的幹幹淨淨。不過，煤焦油是清洗掉了，衛生間又添了汽油的味道。大寶把所有窗戶打開，又把地下拖了好幾遍，氣味漸漸地消失了。
    此時，他已經汗流浹背，渾身酸疼。
    當伍建國來到衛生間，看到整潔的地麵時，頓時傻了眼。這怎麽可能呢？他是用什麽東西清洗掉的呢？
    “於大寶，你可真有辦法，是不是受人指點啊？”伍建國覺得這裏麵有蹊蹺。
    大寶裝作沒聽見，依然忙自己的活。
    “我給你說話，當啞巴嗎？”伍建國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
    “有人缺德啊，故意灑下煤焦油害我，等我抓住他，非告到領導那不可！”大寶瞪著伍建國。
    伍建國哈哈大笑：“就是嘛，誰他媽閑著沒事，給你添堵呢？看來，你能順利轉正了，恭喜你啊！”
    大寶轉身離開，伍建國罵了一句：“什麽東西，不識抬舉！”
    第二天收拾完衛生，黃部長就把他叫到了辦公室，說他過了試用期，可以轉正了。大寶欣喜之情溢於言表，黃部長對他的印象也非常好，讓他加油，將來幹好了，當個後勤服務隊隊長什麽的。大寶第一次受到黃部長的鼓勵，對未來工作充滿了憧憬和信心。
    於大寶在人力資源部簽了一年合同，明年再簽三年，之後五年、十年，到終身。
    當天下午，黃部長就召集後勤部打掃辦公樓的大姐大媽，讓她們參觀六至八層的樓道和衛生間，她們自愧不如，都表示要向大寶學習。
    於大寶一時成了後勤部的服務標兵，六至八層所有辦公人員都認識了他，他再也不想以前那樣自卑，低著頭不敢說話，他感覺身邊充滿了陽光，以更加積極的姿態投入到工作中去。有很多人還主動和他打招呼。
    這天晚上下班吃完飯後，張婷婷又搭著程小偉的車來到了他們的豪宅。
    一進屋，程小偉就抱住了她，迫不及待地親起來。
    “程哥，別著急，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啥事比咱倆親熱還重要呢？”
    “程哥，大寶搬出去住了！”
    程小偉睜大了眼睛：“是嗎？太好了！這個自不量力的家夥！早該滾蛋了！”
    “可他提出了條件，讓我把這套房子的首付給他，否則他還和我打官司。”
    “這小子，可真是個貪財鬼！”程小偉詛咒著。
    “程哥，我還是想留下這套房子。你能借我點錢嗎？”張婷婷拉住了程小偉的手。
    “這個……”程小偉徘徊起來。
    張婷婷瞪了他一眼，“哼”了一聲：“程哥，你口口聲聲說愛我，這點小事你都不想管嗎？”
    程小偉嘿嘿一笑，抱住張婷婷：“寶貝，這事我當然要幫忙。不過，我也有個小小的要求。”
    “啥要求，你盡管說。”張婷婷心裏蕩漾起來。
    “還是懷孕的事，我希望你早點做流產。”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程小偉。他可不想讓公司的人知道，他給秘書播下了種，一來對工作不利，二來對名聲不好，要是傳到老婆耳朵裏，那他就不得安生了。他現在還沒有離婚的打算。
    張婷婷白了程小偉一眼：“看來，你還是不愛我。我是第一次懷孕，真想留住我們的孩子。”
    程小偉皮笑肉不笑：“寶貝，將來我們生孩子的機會很多，但現在真不合適。我還沒有和她離婚，你再等等，我和她離婚之後，馬上娶你！將來我們一定會有自己的孩子的。”
    這種看似信誓旦旦的話，程小偉說了不下十次。有時候，男人的話就跟放屁一樣，雖然有聲響，但也很臭。
    “等等等，你讓我等到什麽時候？程小偉，你是不是隻把我當情人看待？”張婷婷早就料到，程小偉隻能滿足她的物質生活，名分或許是可望而不可求的。
    “婷婷，我程小偉說話算話。請你相信我，我會給你個交待的！現在離婚真不合適，這會影響到我在公司的位置。如果我當不成總經理，那你就不能當秘書，我們的好日子也就沒了。”
    張婷婷細想，也是，如果把孩子留下來，或許真會影響程小偉的前程。
    “程哥，那我聽你的。”張婷婷腦子亂如麻，不過，她還是妥協了。
    程小偉喜笑顏開：“寶貝，這就對了。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幸福的！明天我就給你一張15萬的銀行卡，好嗎？”
    張婷婷聽了，心裏不覺得舒坦，反而很別扭，甚至是心愧。明天把錢打到大寶的賬戶，他們就真的一點瓜葛都沒了。以後他們就是陌路人，她將徹底開始新的生活。
    張婷婷並沒有把15萬元打入大寶的賬戶，她知道，一旦打進去，大寶就會徹底離開這個家，她們再見麵會很難。
    大寶給張婷婷打了好幾次電話，但婷婷每次都說她沒那麽多錢。她不想輕易放棄大寶，她已經做好了兩手準備，如果和程小偉成不了夫妻，她還要聯係前夫，她要想方設法讓大寶回心轉意，然後複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