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衛生間的黑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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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廢話!”大寶冷冷地說。
    “大寶,你可要想好了,別到時候後悔!”
    “廢話少說,你同意不同意吧?”
    張婷婷思忖片刻:“你給我幾天時間考慮吧,如果我同意,錢會打到你賬戶的。”
    “你早點給我回話!”
    大寶推開婷婷,在臥室裏收拾了一個多鍾頭,把自己重要的東西都裝了起來。這一個小時,張婷婷都是呆呆地站在他門外。
    出門時,張婷婷緊跟在後麵。
    “大寶,以後你要多保重!”真的要離別,張婷婷還真有些依依不舍。畢竟,他們曾經相愛過;畢竟,他們做過三年的夫妻;畢竟,這個60平米的房子,曾經是他們溫暖的小窩;畢竟,這裏留下了他們的喜怒哀樂。
    大寶這麽一走,她知道,以後想見一麵會很難,很難。
    大寶並沒有理睬婷婷,直接奔下了樓。
    “大寶,大寶……”婷婷跑出來,一遍又一遍叫喊著。他並不知道大寶現在的工作情況,也不知道大寶將去什麽地方居住。
    此時的婷婷隻覺得內心特別的空虛,她像斷了線的風箏,隻來一陣風,就能把她吹走。
    第二天,於大寶8點多鍾才到單位,由於換了新地方,收拾利索,他昨晚12點以後才入睡。
    大寶剛從衛生間拿出拖把,伍建國就大喝一聲:“臭小子,今天遲到了吧?早上是7點上班。在領導來之前,你必須把樓道和衛生間打掃幹淨。現在都8點多了,領導已經到了,你打掃還有什麽用?”
    大寶不知該說什麽,忙低下頭拖地。
    “今天是第一次,就饒了你!以後再讓我抓著你遲到,試用期不過你就滾蛋吧!”伍建國手指著他,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
    大寶收拾樓道期間,聽到大家的議論,才知道這二十八層大樓裏就他一個男清潔工,剩下的不是大姐就是大媽。他不禁有些自卑,不過他相信,遲早有一天他會像那些白領一樣坐在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裏。
    大寶收拾男廁所,如果讓伍建國看見了,他每次都會指指點點,不是窗台上沒擦幹淨就是大便池沒有刷徹底。伍建國的要求是,領導進衛生間不能聞到任何異味。領導一旦說廁所臭,他馬上下崗。
    大寶沒有多和伍建國理論,隻是低頭默默無聞地幹自己的工作。他要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封住伍建國的爛嘴。
    為了讓廁所保持幹淨,隻要有人大便之後,他馬上進去,把沒衝掉的衝幹淨,衝不掉立刻用刷子刷掉。男人小便,不是掉毛就是滴到地上,他會馬上拖幹淨。而女廁所,女人一旦用了衛生巾,他會馬上處理掉。紙簍裏的衛生紙一超過三分之一,他就倒掉。男女廁所,時刻保持著幹淨、整潔。
    雖然幹淨整潔了,但衛生間還是有異味。於大寶向伍建國提出買清新劑除異味,但伍建國沒有答應。他最後想了個好辦法,用香。香很便宜,他自己掏腰包買了一包香,在男女衛生間都插上。裏麵的確變得清香起來。
    大寶如此用心地工作,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從六層到八層,那些先開始鄙視他的人,不禁發出讚歎:“想不到一個男人,能把衛生間和樓道打掃得這麽幹淨,真不簡單啊!”
    “是啊,尤其是衛生間,以前那個曉月打掃的是屁,裏麵臭烘烘的!你看著這小子,插上香,裏麵一點異味都沒有。”
    女白領更是讚不絕口:“女衛生間打掃得更幹淨,以前紙簍裏堆滿了都沒人收拾,現在每天紙簍都要換兩次。”
    環境的巨大改變更讓六至八層的中層領導吃驚,好幾個部長當著黃部長的麵說新來的清潔工收拾得幹淨,試用期過後一定要留用。大寶也受到了黃部長的表揚,黃部長希望他再接再厲,爭做辦公樓清潔工的典範。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還有兩天試用期就過了,這天早上七點鍾,大寶準時來單位。他剛進男廁所,就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一看地下稀稀落落地有黑色印記。他忙用拖把擦,但擦不掉。他倒上潔廁劑,也無濟於事。他用抹布使勁擦,也不行。這東西跟膠似的,死死地黏在地板上。他怎麽擦,用什麽擦都擦不掉。
    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呢?大寶犯了愁,他跑到女衛生間,發現地板上也有。大寶又跑到七層和八層,奇怪的是,衛生間都有這種東西。
    大寶心中泛起了嘀咕,這東西是哪裏得呢?他幹了快一個月了,也沒見過這東西。這是誰腳下帶的嗎?不對,男女廁所都有啊,而且他負責的三層衛生間都有。這是不是有人故意找麻煩呢?
    大寶先拖了樓道,擦了電梯,又把每層的扶手認真地擦了兩遍。忙完,大家已經陸陸續續來上班了。
    大寶正愁眉苦臉地看著地上的髒東西無奈時,後勤辦公室的白大山叫他,說黃部長讓他去下辦公室。
    大寶已經料到黃部長找他幹什麽,因此他進去後一直低著頭。
    “大寶啊,你明天就正式轉正了。可今天這衛生間是怎麽收拾得?那地下是什麽東西,怎麽沒收拾幹淨?”
    大寶眉頭緊蹙:“黃部長,我也不知道啥東西。早上過來,我收拾了半天,可怎麽也擦不掉……”
    “你呀你,讓我說你什麽好呢?如果今天上午擦不掉,明天你就走人吧!”
    “黃部長,我……”於大寶覺得莫大的冤枉,這是有人成心跟他過不去,不讓他轉正啊!
    “行了,快想辦法收拾去吧!”黃部長擺擺手。
    大寶無奈再鑽進廁所,這時正好遇到伍建國。
    伍建國喉嚨裏“嗯”了一聲,冷笑一聲:“臭小子,這地下怎麽沒收拾幹淨?你看這廁所讓你搞得,這麽刺鼻?這到底怎麽回事?”
    “這不知是啥東西,擦不掉啊!”大寶犯愁了。
    “擦不掉?放屁,是你沒仔細擦!你給我聽好了,一個小時之內把這東西收拾掉,否則馬上拍屁股滾蛋!”伍建國一臉的幸災樂禍。
    其實,這東西正是伍建國灑得,他是不會讓大寶轉正,更不會讓他在冰海集團呆下去。
    於大寶瞪著眼睛暗罵:狗日的伍建國,你欺人太甚!老子就不相信這黑東西擦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