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蟒魂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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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修豪華的臥房內,楊建利和他老婆兩個人麵朝一個方向,雙手死死的掐住對方的脖子。
因為缺氧和充血,兩個人的麵部呈現黑紫色,扭曲到變形,眼球突出眼眶,舌頭伸得老長,顯得煞是猙獰。
山羊胡子見狀倒吸一口冷氣,嘴裏止不住的嘖嘖聲。楊林則是一臉嚴肅的看著床.上的兩具屍體,臉色陰沉的發黑。
楊林偷偷抓住我的胳膊,湊近我的耳朵,壓低聲音道:“把紙紮放在這,咱們立刻走!”
我不解的看著他,低聲說:“為什麽?”
楊林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出去我再跟你說。”
我看了一眼山羊胡子,輕輕拍拍他,示意他跟我和楊林一起出去。
我們來到村長家門口的茅廁裏,楊林看了看外麵沒有雜人,便跟我們說道:“他們兩個人的死狀讓我想起了一個十分恐怖的禁術。這種禁術,我以前也僅僅是聽說,今天倒是第一次見。”
“什麽禁術?”山羊胡子不解的問道。
楊林道:“這個禁術叫蟒魂術,顧名思義,就是控製人的靈魂,使得人會把自己當成蟒蛇的身子,如果碰到獵物,就會狠狠的纏著對方,直到對方死去。而他們兩個人肯定都被下了這個禁術,導致兩個人就會把對方當獵物,然後死死的掐著對方的脖子,想要掐死對方。他們在被下了術後沒有思想,所以直到把對方掐死,也絕不會因為窒息或者缺氧而鬆手。會下這種禁術的人,都不是什麽善茬,咱可惹不起。”
山羊胡子聽後,咧咧嘴,笑道:“你是從哪聽說這個禁術的?”
楊林緩緩道:“我爺爺告訴我的,道門裏,濟世救人的法術也有,作惡害人的法術也有。我救人的法術學的不少,但是害人的法術,也聽我爺爺說過不少。”
“那你爺爺有沒有告訴你破除此術的方法?”山羊胡子又道。
楊林搖搖頭,“就是因為我沒有破除方法,所以才讓我們趕緊撤啊。這種禁術的危害很大,不僅僅是他們死了術法就沒有了。而是誰要是碰上他們的屍體,就會染上此術,之後術法發作,後果不堪設想啊!”
山羊胡子笑著說道:“此術的危害並不是被施術者本身,而是他心裏想要殺死的那個人。這種術法的最主要目的,就是暴漏人的內心,他內心裏最想讓誰死,就會去直接動手殺死那個人。被施術者心裏就隻有一個念想,殺死那個人!他們在被.操控的時候,力大無窮,整個思想不會顧及其他,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所以這就是他們兩個互相掐死對方還不鬆手的原因!”
楊林有些驚訝的看著山羊胡子,道:“原來閻老也知道此術啊!”
山羊胡子捋了捋胡須,得意的說道:“那是當然,我當時在屋內笑的主要原因就是覺得,人心難測啊!一輩子同床共枕的兩個人,內心竟然都是想要殺掉對方。這真是一種赤.裸裸的諷刺!”
我輕笑一聲,道:“這很簡單嘛,楊建利作為一村之長,在這一畝三分地的威望那麽高,類似於土皇帝的存在。你讓他每天守著一個黃臉婆,可能嗎?以前楊林不就告訴過我,他在村子裏都有情婦。而村長老婆呢,為這個家操持那麽久,換來的確實丈夫的叛變。在外人看來她光鮮豔麗,自己的付出竟換來這個,肯定內心對楊建利充滿了憤恨。所以這也是合情合理的嘛。”
山羊胡子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笑道:“喲,不錯哦,還沒結婚呢,竟然懂這麽多!”
“你倆就別顯擺了,現在的問題是,我們知道這個是禁術,然而又有傳播性,現在要怎麽辦?如果不處理,他們兩夫婦的屍體隻要一散發氣味,這禁術就立馬會在這個村子傳播開來,那到時候事情可就大發了!”
山羊胡子思考了一會兒,道:“我有個方法,但是很冒險。不知道能否一試……”
“什麽方法?你先說出來,我們看看能不能行。”楊林道。
山羊胡子道:“既然碰上屍體就會沾染此術,那我們就不親自觸碰身體不就好了。我們用紙紮來將他們運進棺材,不就行了。”
我眼睛一亮,立馬問道:“怎麽個用紙紮的方法?”
“是這樣,我們要準備好幾個成年人大小的紙紮,之後用《紙紮秘術》之法,利用鬼魂來操控紙人的身體,讓他們完成人的動作,將他們放進棺材後,釘死棺材,之後便不會有什麽事情了。”山羊胡子說著,沉思了一會兒道:“不過這個方法的冒險處就在於,我們要找一個紙紮術技術高超的人來施法,要不然這種術法一旦失敗,反噬的話,會直接要命!”
山羊胡子說完,緊緊地看著我,道:“施法這件事,你就不要想了,你現在道行尚淺,不是個合適的人選。”
我皺眉道:“除了我,你還能找出別的紮紙先生嗎?”
“那也不能用你,這事兒不是開玩笑,如果失敗,反噬的後果你承擔不了,我也承擔不了這個責任!”山羊胡子立馬回絕道。
“什麽責任不責任的,我不需要你為我擔責任。這事兒我必須來做,沒有人比我更合適了!”我反駁著。
山羊胡子一擺手,道:“這絕對不行,你要有什麽事,我怎麽跟你……沒事,反正你不能去!”
山羊胡子一時最快,說了一半的話突然停住,臉色變了又變。
我狐疑的看著他,問道:“你跟我什麽?”
“沒什麽,反正你就是不能來做這件事就是了。”山羊胡子不接我的話茬,轉而說道。
楊林道:“那如果真的不讓小六子來,還有更合適的人選嗎?”
山羊胡子低著頭捋了捋胡須,道:“你們別管了,這事兒我來想辦法。”
我們沒再爭辯,走出茅房回到了楊建利和他老婆死亡得臥室裏。
幾個年輕人正趴在這兩口子的床邊放聲大哭,但是幹嚎卻不見淚水。幾個人就像是在表演一樣,浮誇的很。
山羊胡子拍了拍其中一個看起來年長一些的男子,說道:“我們是老劉紮紙店的,給你們送紙紮。順便幫你們看看,你們出的這個事兒要怎麽解決。你們記著,所有人都不要碰這兩具屍體,我們夜裏會過來幫你們把他們請到棺材裏。晚上除了你們家的人,不要留其他人在這兒。家裏的貓狗都拴好,不要跑出來。記住了嗎?”
那男子站起身,點點頭,一把握住山羊胡子的手,道:“老劉,謝謝你了!”
山羊胡子一臉黑線的抽出手,道:“你認錯人了,我不是老劉……旁邊這小夥是老劉的孫子,現在老劉紮紙店的掌櫃。”
男子並沒有太在意,隻是衝我點了點頭,相互客套了幾句,我們把紙紮卸在他家門口,就騎著車走了。
我帶著吳壯和山羊胡子回到店裏之後,山羊胡子就把我們都趕下了車,一個人騎車我的小三輪跑了,也沒告訴我們他要去哪。
老家夥現在是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了啊!
夜裏八點多的時候,我們三個吃過晚飯就坐在店門口,等著山羊胡子回來。我之前給他打過電話,開始還說的馬上回來,但是等了一段時間再打電話,就變成了關機。無奈,我們仨隻好就坐在店門口,等著他回來。
等的我都犯困快要睡著的時候,遠處一個人推著三輪車緩緩向我們過來。山羊胡子推著三輪車,吭哧吭哧的到了店門口,我們仨仍是坐在店門口,靜靜的望著他。
期間吳壯是想要去幫忙的,被我給拉住了。
山羊胡子把車放在一旁,氣急敗壞的站在我們仨前麵,用手一個個的點過來,咬牙切齒的樣子跟要吃了我們似的。
我笑嗬嗬的起身,衝山羊胡子道:“這就是對你的小小懲戒知道嗎?下次再有什麽事兒瞞著我們,那就不止推三輪車那麽簡單了。後院桌子上有飯,自己吃去。”
是的,我的三輪車在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沒有多少電量了,然而我並沒有告訴山羊胡子。
沒辦法,就是這麽賤。
山岩胡子吃過飯歇了一會兒後,我也把小三輪充了點電,跑去楊寨村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山羊胡子回來也是兩手空空,我真不知道他到底有啥把握,能搞定他所說的那個計劃。
我們把之前屋內原先紮好的紙人挑了五六個放到車上,用黑布給蒙上,騎著車像楊寨村走去。
到了村長家後,他們家裏除了幾個兒女在之外,果真沒有外人。整個門口跟白天的熱鬧形成很大的反差,冷冷清清的,隻有門口扯的幾個白熾燈發著亮光。
小風吹過,頗有一些陰森的感覺。
我們把紙人放在了楊建利的臥室裏。之後把他們的窗戶打開,我們在窗戶外麵觀察裏麵的動靜。
接著,山羊胡子從懷裏掏出三炷香,點燃後往正對著窗戶的地上一插,之後從懷裏拿出一個東西。小聲衝我說道:“準備好了,我要開始引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