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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白照上麵的不是別人，正是昨天被我們送茶水的那個老婆婆！
    回想起當時給我們送茶水的老婆婆，看起來沒有一絲的異樣。不過她的臉色長了些老人斑，現在想想，那不像是老人斑，倒像是屍斑。
    這就奇怪了，無緣無故的，她跑到我們房間跟我們閑聊個什麽勁兒？
    我還沒想明白這個問題，雲虎走過來衝我打了聲招呼：“小劉老弟，紙紮都差不多了吧？”
    我點頭道：“隻剩下一些零碎的了，下午之前應該就能做好了。”
    雲虎道：“不急不急，我娘後天一早下葬，現在還不著急。老太太壽終正寢，這是喜喪，所以我準備大擺筵席，宴客三天。我想老太太在下麵看到了，也一定會高興的。”
    我道：“雲總的孝心老太太泉下有知，定會為你高興的。哎，對了，怎麽不見雲夫人？”
    雲虎的臉色變了變，幹咳一聲說道：“她現在正在往回趕呢，出去出差了，估計明天就會到了。”
    我點點頭，沒再說什麽。轉頭看到院子裏許多忙碌的身影，搬桌子椅子，搭棚子之類的。
    我扭頭看著雲虎，說道：“對了，令堂是什麽時候仙去的？”
    “前天夜裏，保姆去叫她吃飯的時候，才發現老太太已經走了。”雲虎說著，臉色變得有些低落。
    我也不好多問，便匆匆聊了幾句後，回到了屋內，跟楊林一起，繼續做紙紮。
    我看山羊胡子和朱曉萌都不在，便偷偷跟楊林說：“你知道昨天夜裏給我們送水的那個老婆婆是誰嗎？”
    楊林搖搖頭，道：“你神經病啊，我怎麽認識她是誰？”
    “我跟你說她是誰吧，靈堂裏麵掛的，有她的照片。”我故意壓低聲音，說道。
    楊林聽完我這話，一巴掌就拍到我後腦勺上，瞪著眼睛道：“你是不是有病，別一天到晚淨嚇唬我！”
    我擺擺手，道：“不信你可以自己去看啊，我騙你幹啥。”
    楊林不信，專門跑出去看了看，進來後一臉懵逼狀，說道：“還真是。但是我們昨兒見到的她很正常啊，要是是鬼的話，我是能夠感覺到的啊。”
    “不是鬼？”我看著楊林，說道：“我問了雲虎，老太太是前天夜裏就去世了的。那你說昨天見到的是人，這邏輯不通啊！”
    楊林想了想，道：“走，我們出去看看，有沒有什麽不對勁兒的地方。”
    我和楊林放下手中的東西，走到靈堂，看了一圈後，來到棺材旁邊。這時候，我們倆都發現了不對勁兒。
    這個棺材是完全封死的，這很不符合常理。
    我之前說過，我們這裏的習俗，棺材沒有入土前，隻有在下葬的那天早上才會封棺。親戚朋友什麽的都要最後看一下遺容，今天雲虎也跟我說了，他老婆在外地出差還沒有回來。兒媳婦都沒有見到婆婆最後一麵，怎麽可能會封棺？
    我們兩個對視一眼，隨後都沒有說出，不動聲色的回到我們的房間內。
    楊林皺眉看著我說道：“棺材那麽早就封上了是一回事，還有一件事你沒發現嗎，這別墅裏的好像一個傭人都沒有了，剩下的都是找的工人來搭棚子，收拾地方。”
    “現在都什麽年代了，哪還有傭人？你是不是傻？”我無語的白了楊林一眼，道：“估計這別墅裏隻有個保姆吧，雲虎還說，是保姆先發現的老太太去世的消息。”
    “那我們怎麽都沒見到那個保姆在哪呢？”楊林又道：“按理說，保姆現在應該很忙才是。但是這別墅就這麽大點，都不見保姆的身影，保姆去哪兒了？”
    我搖搖頭，說道：“不知道。不過我覺得興許是我們倆想多了吧，昨兒也確實有可能就是那老太太來咱們屋了，隻不過她是壽終正寢，沒有惡念，你才沒有感覺出來吧。”
    “我還是覺得不對……”楊林摸著下巴，皺眉低頭說道。
    我一擺手，說道：“先不管這些了，我們來這兒，就是幫他做紙紮的，做完拿著工錢便是。在這兒瞎猜也沒啥用，手上活做完，明兒咱們就能回去了。”
    楊林篤定的搖搖頭，一副懸壺濟世的模樣道：“作為道教中人，除魔衛道是我們的責任。”
    “滾犢子吧，我看多管閑事才是你的責任。”我笑罵道，開始繼續幹活。
    忙活到下午三點多，朱曉萌從外麵回來了，回來之後就一頭栽在床.上，痛罵山羊胡子是個老不死的。
    我正納悶呢，山羊胡子也推門而入，看到躺在床.上的朱曉萌道：“曉萌，你不是要跟我繼續學習道法嗎？跑那麽快幹什麽？道士最重要的是什麽你知道不，是堅持！你看你，還沒堅持一個下午呢，這就不行了啊？”
    朱曉萌猛地坐起身，咬牙切齒的說道：“堅持，我再堅持倆腿就廢了！你這一下午讓我幹啥了？蹲了一下午馬步不說，還不給口水喝，你這不是教我，純粹是折磨我！”
    我看這倆人，一個苦心勸導，一個咬牙切齒。倆人你一言我一語，你來我往絲毫不退讓。最後朱曉萌無奈敗下陣來，肯定是不想再聽山羊胡子囉嗦，奪門而出。
    不過不到半分鍾，外麵忽然傳來一聲尖叫聲，我們連忙跑出屋子，就看到朱曉萌站在靈堂前麵，驚恐的用手指著靈堂上的黑白照片，看到我們來了，一把躲進楊林的懷裏，嘴裏叫道：“鬼，鬼啊！”
    她這一叫喊，招惹來了不少目光，楊林有些尷尬的抱著她，輕聲安慰道。雲虎也走了過來，看著我們問道：“這位姑娘怎麽了？”
    “有……”朱曉萌話還沒說完，嘴巴就被楊林給捂住了。楊林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道：“雲總不好意思啊，他剛才沒看仔細，以為地上的落葉是蟑螂了，大驚小怪的。”
    雲虎看了看楊林，點點頭道：“小女孩嘛，就怕那些東西，可以理解的。”
    “恩，雲總您該忙去忙吧，打擾到你了，不好意思啊。”我跟著說道。
    “沒事。”雲虎一擺手，便走了。
    我們把朱曉萌帶回屋裏，楊林這才鬆開了朱曉萌的嘴巴，凶狠的說道：“你剛才瞎叫個什麽？！”
    朱曉萌還沒緩過勁兒來，道：“靈堂上那照片……上麵的老婆婆，不就是昨天給我們送水的那個嗎？”
    楊林道：“別瞎說，咱們幹完活就回去了，管他誰跟誰。”
    山羊胡子一愣，衝我們問道：“什麽照片？”
    我把我們昨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山羊胡子聽完捋了捋胡須，說道：“你們是說，你們昨天夜裏見到了前天就已經死掉的那個老婆婆？”
    我們點點頭，山羊胡子想了想，便說：“這樣的話，事情還真的有些奇怪。棺材在還沒準備下葬之前就全部訂上了，顯然就是為了防止別人看到裏麵。那裏麵到底有啥秘密還是不能讓別人看的呢？”
    我說：“誰知道呢，富貴人家家裏破事兒多。我看咱還是老老實實的做完活，那著工錢回家，別管這些破事兒得了。”
    山羊胡子搖搖頭，說道：“作為道教之人，除魔衛道是我們最基本的責任。若是這件事真的有什麽貓膩，不查清楚我心裏不舒服。”
    “有病！”我看著山羊胡子和楊林，淡淡的罵道。
    到了夜裏，我們的紙紮也全部完工，明兒一早把紙紮給雲虎驗驗貨，我們也就能拿著工資回家了。因為他家這是屬於自然死亡，紙紮誰來點都一樣，也沒什麽特殊的禁忌。
    夜裏，不知道是空調冷還是怎麽的，我卷了卷身上的被子。忽然有人給了我一個耳刮子，我一看，山羊胡子正站在我的床邊，衝我擺出一個禁聲的手勢。
    我坐起身，山羊胡子在我耳邊小聲說道：“有陰氣，我們出去看一看。”
    又叫醒了楊林，我們仨慢慢出了房間，往靈堂走去。
    一邊走我一邊心裏暗罵山羊胡子多管閑事兒，大半夜擾我清夢。
    跟著他們來到靈堂的一側，我們躲在柱子後麵，慢慢往靈堂望去。
    靈堂裏，一個人跪在棺材的前麵，正室雲虎，他在火盆裏燒著紙錢，嘴裏也不知道嘀咕著什麽。
    然而就在這時候，他的右側突然從棺材邊漏出半個身子，看體型應該是個女人。上半身我們看不到，被棺材給擋住了。
    雲虎看到這個身影身子一滯，隨後跪著挪動到那棺材旁邊，聲淚俱下。好像是懺悔，又好像是傷心欲絕一般。
    這時候，靈堂另一頭慢慢走出一個人影，佝僂的身軀，正是我們昨天見過的那個老太太，老太太慢慢走到棺材前麵，背對著我們，但是我總覺得她好像發現了我們一般。
    她不知道跟雲虎說了什麽，雲虎對著棺材右側開始使勁兒的磕頭，神色慌張，顯得很緊張很害怕。
    之後，雲虎站起身，把棺材上麵的棺材釘全部給拔掉，找了個高凳子，扶著老太太就進了棺材裏。
    老太太坐進棺材裏，忽然扭頭衝我們看了一眼，咧嘴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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