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來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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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羊胡子告訴我們,天火,就是這天雷劈下的時候,留下的火種便是天火。遠古時期,人們還不會鑽木取火等一切獲取火種的方法時,打雷時留下的火源,可以幫助他們烹飪食物,夜裏可以幫他們驅趕野獸等。所以天火被認定為是上天賜予人類的財富,更是被人們奉為是驅趕一切邪物的神聖。所以天火,在道家來說,也是最厲害的克製邪物的寶貝。
至於地火,便是地獄之火。傳聞是地獄內十八層地獄中的第十六層火山地獄中的真火。這種真火煉化各種妖魔鬼怪,陽氣及煞氣極重。而我們現實中看到的活火山,就是地火的化身。
現在那紙魁下落不明,我們最擔心的,就是它惹出了亂子,為禍一方。
至於吳連城,他現在已經喪心病狂到這個程度了,我倒是挺希望有人能為民除害。
紙魁現在的思想,已經完全不再是朱曉萌的母親的思想了。人一旦被腦中的邪念操控著,便再也不是原來的自己。
我實在堅持不住,迷迷糊糊便睡著了。醒來後就是第二天一早,門外的嘈雜聲給我吵醒的。
揉揉有些腫痛的眼睛,我走出堂屋一看,院子裏已經站了不少人,還有一些壯漢。朱曉萌正在給他們讓煙,院裏的桌子上還放著一堆白布。
山羊胡子見我出來了,便說道:“你幫曉琳把那些白布給裁剪一下,每個人發一條白布。簡單的把形式走一下,不能讓人走的太寒磣了。”
我跟陳曉琳一起,把白布裁剪成半尺寬的長條,之後開始分發給到場的人們。
而山羊胡子和楊林倆人則是挑選了黃道吉日,開始囑咐和安排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我這才知道他們原來是朱曉萌請來的抬棺匠。
忙活了一陣子,山羊胡子吆喝了一聲,吉時已到,起棺。
沒有哀樂,沒有大陣仗。朱曉萌在隊伍前頭舉著招魂幡,抬棺匠們在後麵抬著棺材。隻有村裏跟朱曉萌相近的親戚和鄰居們前來送行。
朱曉萌家發生那麽大的事,在村裏傳的各種版本都有。大多說法都是說,他家惹上了黑社會,所以關係不是特別好的人,如今都對朱曉萌家避而遠之。
地裏的墳坑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挖好,山羊胡子吩咐抬棺匠們,逐一把棺材下葬,封土,立碑後。朱曉萌在父母的墓前磕了三個頭,一滴眼淚都沒有流。
葬禮結束後,朱曉萌的親戚們幫忙,我們在朱曉萌家裏,跟抬棺匠們,親戚們吃了頓午飯。下午收拾完畢後,朱曉萌站在院子外麵,看了一眼後,頭也不回的便跟著我們,回到了店裏。
朱曉萌暫且住我們這裏,我們四個人,樓上隻有兩個房間。所以我幹脆,把我們店旁邊的一間兩層的小樓也租了下來,作為朱曉萌的棲息地。
我跟朱曉萌說,讓她在我們這兒幫我們洗洗衣服做個飯,每個月給她開工資。
活不累,主要就是想讓她有個經濟來源。要是我跟她說,你就在這兒住著,沒錢找我要,她肯定會覺得不好意思之類的。倒不如這樣子,能讓她的心裏沒有什麽壓力。
不過不得不說,家裏多個女人就是比一群老爺們兒還中用。自從朱曉萌來了以後,我們每天吃飯啥的,根本都不用愁。
日子比以前更加的舒坦,愜意了。
可惜,好景不長。
我們從朱曉萌家回來後,就一直在找尋紙魁的下落,但是奈何希望渺茫,方圓幾個鎮上也都沒聽說發生過什麽靈異事件,本以為能安逸一陣子的我們,這天突然接到了一單生意。
這單生意並不是我們附近的鎮子,而是在我們隔壁縣,新縣。
新縣屬於我們隔壁市下麵的一個縣城,這個縣城離我們縣城很近。我們縣和新縣算是兩個市的交界位置,上學時候無事的時候我去過新縣,當時未開發,隻能算是個普通小鎮。
但是自從106國道建成以後,新縣明顯開始富裕起來,高樓林立,建設的很是不錯。
我們這次的客戶,據說是一戶十分有錢的富商,客戶住在新縣城區內。我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在白鎮這個小鎮子,竟然還有我們這一家紮紙店的。
富商派來找我們的人,開著一輛探險者大越野,他跟我們說,老板特意讓他來請我們過去。還告訴我們,做紙紮的物件兒,他們那裏都已經準備好了,隻要我們的人去就行。
我聽到他這話就更納悶了,做紙紮的東西都準備好了,隨便找個紮紙匠不就可以把紙紮做好了麽,幹嘛還要跑那麽大老遠來請我們,去給他做這個紙紮?
但是來人卻沒有明說,隻是告訴我們,這紙紮隻有我們才能做。
我問他,能不能告訴我死者是什麽原因去世的,我也好對症下藥。
來人告訴我說,就是很平常的生老病死,普通紙紮就可以。
懷著半信半疑的心態,我上了副駕駛。這車七座的,楊林和朱曉萌坐在了後座,而最後麵的兩座,山羊胡子悶悶的坐在那裏,氣鼓鼓的看著,正在一臉笑臉跟朱曉萌聊天的楊林。
路上,司機告訴我,他叫羅招周,他的老板,也就是這次我們的客戶,叫雲虎。雲虎以前是包工頭出身,後來趕上新縣舊城改造,大撈了一筆,後來成就了千萬身家。
要知道,千萬身家在我們這種地方,已經算是頂尖的了。
車子很穩很快,便行駛到了新縣城區內,在離市區不遠的地方,一棟獨棟別墅的門前。羅招周刷了一下門禁卡,大門緩緩打開。他把車停在了車庫,領著我們,便來到了別墅內的客廳裏。
客廳裏已經布置成了要辦白事的樣子。滿屋子的白綾,正中央放著一口烏紅色的大棺材,聞起來有種特殊的香味,像是楠木材質。
棺材的後方的牆上,掛著很大的一個“奠”字。下麵的供桌上放著祭品和死者的牌位。
屋內顯得肅穆而又壓抑,我們來了後,屋內一個穿著黑色孝服的中年男子見到我們後,迎上前來。羅招周對他說道:“雲總,這就是你要請的老劉紮紙店的人。”
麵前這個男人就是雲虎,看起來大概四十多歲的年紀,平頭,身形中等個頭,稍微突出的啤酒肚,儼然一副老板相。整個人穿著孝服,神情也略帶悲傷。
雲虎看了我們一眼,伸手跟我們各自握了一下,隨後說道:“你們就是劉六根那個紮紙店的?”
我點點頭道:“是的,現在這個店由我暫時在經營著,我叫劉炎,是劉六根的孫子。”
雲虎看了看我,點點頭道:“我今天請你們來,就是為了給我娘她老人家紮一套紙紮。聽聞劉老先生的紙紮技藝精湛,那肯定自己教出來的親孫子也不會差到哪兒去。東西我都給你們準備好了,我就隻希望能安安穩穩的送我娘最後一程。麻煩你們了!”
我說,“那是當然,爺爺把店子交給了我,我自然是不能砸了他的招牌。雲總你放心,我一定讓老太太在下麵,也風風光光的。”
客氣寒暄了一陣兒後,雲虎吩咐羅招周把我們帶到了要做紙紮的房間。我看了看他買的材料,也確實都是最貴的東西,心裏不由對雲虎又添了一絲好感,能對老人那麽孝順的人,人品自然也不會差。
既然來了,就開始忙活吧。我和楊林倆人開始做紙紮。山羊胡子則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直接睡到了臥房裏扯起了鼾,看他如此心大,我無語的搖搖頭,繼續忙活著手中的活。
朱曉萌坐在一旁看著我們忙活,想幫忙卻不知道從何下手。我倆讓她先休息,但是山羊胡子的鼾聲太大,她又睡不著。
無奈之下,我們隻好讓她坐在我們旁邊,陪我們聊天解悶兒。
雲虎的要求很簡單,就是把所有的紙紮,全部的紮出來。不管是鍋碗瓢盆這種小件兒,還是房子院子這種大件兒。我們忙活了一晚上,才趕工出來不到一半。雲虎招待我們吃過晚飯後,我們便又繼續趕工。
忙活到將近夜裏十一點多,我看時間差不多了,便說今天先睡,明天再做。剛起身伸了個懶腰,便聽見了敲門聲。
楊林過去把門打開,一個老婆婆手中端著幾杯茶水,慢慢的走進屋,看著我們,笑著說道:“都累了吧,來喝點水休息休息。”
楊林連忙接過托盤,放在了一旁的茶幾上。老婆婆慢慢的自顧自的走過來,她身形嬌小,佝僂著腰,緩緩坐在沙發上,開始跟我們嘮家常。
老婆婆看起來很健談,我們一直陪她到了將近夜裏一兩點鍾,她才慢慢離去。疲憊了一天的我,衝了個澡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起來,繼續做紙紮。
忙活到上午,紙紮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隻有一些零碎的小紙紮,這些我都交給了楊林。來到靈堂那邊看看,一些工人們正在供桌後麵的牆上掛著什麽。
等工人們撤走之後,我才看到原來是一張黑白照。但是看到黑白照上的人像的時候,我的心裏猛地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