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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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趙墨和安素兩個人,蘇杭還是有點好奇,就試探性的問,“你真喜歡安素?”
    趙墨沒想到蘇杭會這麽直接,剛喝的水就被嗆了一下,把水杯放在手中來回揉著,他認真想了一會兒,“我也不清楚,就感覺她挺吸引我的。”
    “哪方便?”蘇杭湊到他旁邊,八卦的問。
    趙墨搖搖頭,嘴角卻帶著一絲甜蜜的笑意,“說不上來,一見鍾情你知道吧,大概就是第一眼就很有好感吧。”
    蘇杭了然的點點頭,“懂了,見色起義。”
    “不是的,怎麽可能會是這樣,就是吸引,我也說不太好。”趙墨趕緊解釋,說起來也對,喜歡他的女生在學校也排成了長龍,也沒見他跟哪個在一起過。
    蘇杭摸著下巴,上下打量下,弄的趙墨全身不自在,“怎麽了?我是說真的,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確定你喜歡她?”蘇杭又問。
    趙墨不知道蘇杭為什麽這麽執著這個問題,不過他這麽一問,趙墨還真的認真想了,就像他所說的,確實是第一眼就吸引了他,如果說是喜歡,那也不為過,於是他就點點頭,“是喜歡吧。”
    蘇杭聽他說完,卻突然轉過他的身,把他的上衣給脫掉了,嚇了趙墨一大跳,“你幹什麽?幹嘛脫我衣服。”
    “來,看看我是不是猜對了。”蘇杭衝著卓然招手,卓然走過來後,就見趙墨的背上有一個黑色的凸起,裏麵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蠕動,他不自的皺了皺眉頭,厭惡的哼了一聲,趙墨看不見自己的後背,但從卓然的臉色上看,他背上似乎有什麽惡心的東西?
    “我身上有什麽?你幫我擦擦。”趙墨對蘇杭說。
    蘇杭搖頭,在那東西上輕輕戳了一下,趙墨卻是完全不在意,因為不痛不癢,“這東西光擦可是擦不掉,乖乖,可真惡心啊。”
    趙墨被蘇杭說的嚇的半死,自己使勁扭著身子還是什麽都看不到,著急的大叫,“到底是什麽東西?你拿個鏡子給我照照。”
    “還是別看了吧。”蘇杭哈哈一笑,“你中蠱了,什麽時候吃進去的都不知道?”
    早在之前蘇杭發覺趙墨不對勁後,就想在他身上找出原因,能夠控製人的蠱蟲也分為很多種,趙墨從到了這裏的一係列反常,再到突然對他動手,和喜歡上一個女孩,都太讓人懷疑了,蘇杭甚至都懷疑他是中了降頭。
    蠱蟲能夠控製人,必定是要寄生在人的身上,他開始以為會是手腕,那次看了之後發現沒有,就認為一定會在身上,果然如他所料,是在後背上,而且養的是生龍活虎,顯然已經有些日子了。
    於是蘇杭對趙墨說,“我需要你幫我引出巫蠱師。”
    “我?”趙墨明顯很不自信,有些瑟縮,“我能怎麽幫你?”
    卓然把蘋果扔給他,接著說,“你身上的蠱就是她的,之後我們會去閣樓抓女鬼,她一定會趁亂出現綁走蘇杭,到那個時候,我們就可以抓住她。”
    “可是……我沒有什麽道行,怎麽幫你們?”
    蘇杭拍拍他,讓他安心,“你不用擔心,你隻要做好心理準備就行,不用害怕,很快就會結束。”
    趙墨聽著他的話,根本不懂什麽叫很快就會結束,後來他才知道,他隻要負責暈倒就行,而且他也做不了別的……
    蘇杭仔細檢查過趙墨背上的蠶蠱,這種蠱蟲最讓人恐懼的是,它會在人的體內產卵,因為是蠶蠱,所以會提高人對異性的興趣,這也就說明了為什麽趙墨會對安素突然產生好感,也是蘇杭一再問趙墨的原因。
    為了能夠勾引巫蠱師上鉤,蘇杭沒有打草驚蛇,蠶蠱還在發育階段,他把趙墨帶在身邊,也就沒有了產卵的機會,蘇杭早就摸清了巫蠱師的習性,在他準備完全的情況下,想要抓到她簡直易如反掌。
    當天晚上,他們好好的睡了一覺,隻有趙墨瑟縮著根本睡不著,閣樓裏的唱戲聲一直不斷,嚇的他把被子蒙著腦袋,出了一夜的冷汗,最後把自己給悶暈過去了。
    好在那女鬼隻在閣樓裏,並不出來,次日天色一暗,三個人就帶好工具向閣樓走,趙墨在後麵抓著蘇杭的胳膊,緊張的問,“我應該做什麽,你再跟我說一遍。”
    “別緊張,又不是沒見過。”蘇杭安撫的拍拍他。
    到了閣樓前,蘇杭的手在門上輕輕觸碰,就感覺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排斥他們,他拿出房門鑰匙,扭了幾次都打不開門,裏麵又傳出幽幽的唱戲聲。
    蘇杭拿出符按在門上,雙指成勢猛的一戳,就聽見咯吱一聲,門被輕聲彈開,他們打開門走了進去,這閣樓大抵已經是多年沒人進了,裏麵滿是黴氣味。周圍擺設的很整齊,有一張床,窗旁是書桌,上麵已經布滿了灰塵,旁邊的藤椅此時正輕輕擺動,聲音在房間內回響著。
    蘇杭向來先禮後兵,可還沒等他開口,隻覺一陣陰風驟起迎麵向他們撲來,趙墨被嚇的趕緊轉身去拉門,結果這門是怎麽都拉不開,蘇杭銅錢劍在手自然不怕這點小伎倆,直接擋了回去。
    卓然在旁邊甩出符布直接蓋在了藤椅上,這陰氣頓時消散的無影無蹤,屋子裏安靜異常,那邊還在弄門的趙墨疑惑的轉過頭,小聲問,“這是……完事了?”
    “是啊,這種我們最拿手了,你去把符布收了吧,給你次機會。”蘇杭隨意說道,手指在旁邊的擺設上掃過,立刻沾了一層的灰。
    趙墨沒想到這麽快就完事了,手上剛才怎麽也弄不開的門,也開了,他鬆了口氣忍不住抱怨,“原來就這麽簡單,那你昨天晚上幹什麽嚇唬我?害的我擔心了一夜。”說著話他就到了藤椅旁,他見過很多次卓然收符布,以前就覺得挺有意思的,他這會也學著卓然的樣子把符布拿起來,想揉成團,結果這符布剛一拿起來,迎麵撲來一團黑影,趙墨瞪大了眼睛還沒來的及張口,眼前就是一片漆黑。
    轉過身來的趙墨,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雙手交疊在腹部,曼聲細語道,“可惜了。”接著他蹲下身把符布拿起收在口袋之中,接著向蘇杭襲來,速度極快。
    蘇杭閃身躲過,卓然上去製衡住他,趙墨目光陰冷,手上力道強勁,即使是卓然抵擋,也被震的手掌生疼,那邊蘇杭過去幫忙,被趙墨一拳打在肚子上,疼的癱倒在地,這變故來的太快,卓然見蘇杭受傷,稍一分神的功夫,也挨了趙墨一拳。
    “別管我,抓住他!”蘇杭忍著疼對卓然喊道,他自己則爬牆邊去休息。
    正在這時,蘇杭忽聽外麵有陣陣腳步聲傳來,他向旁邊挪了挪身子,從袖口露出一把匕首來,他聚精會神的盯著緊閉的門,就在被打開的一刻,蘇杭手中的匕首猛的戳了過去。
    巫蠱師毫無防備,被他嚇了一跳,腳上的動作慢了一些,還是被蘇杭紮到了鞋尖,頓時疼的她哎呀了一聲,另一隻腳向蘇杭踢來,蘇杭抬手握中她的腳槐,手腕猛的用力想要拽倒她,巫蠱師大駭,她這要是倒了,中了匕首的腳尖怕是要完蛋,忙抓住門框,口中念起奇怪的咒語,那邊跟卓然打鬥在一起的趙墨就是一僵,轉身想過來幫忙。
    可身子轉動幾次,最終都是沒動,同時卓然和趙墨都停了手,巫蠱師驚慌的看向他們,就見趙墨的額頭正滲出汗來,卻是抬手輕輕擦過,舉手投足間都格外女性化,讓人看了不是很舒服。
    巫蠱師大驚失色,她口中念動的咒語對趙墨絲毫不起作用,從起初的困惑,到最後的麵如土灰,她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蘇杭冷笑一聲,挑釁道,“我廢物了一次,總不能廢物第二次是不是?卓然,過來幫忙,這次總算抓到她了。”
    卓然從腰間拿出繩子過來準備綁了她,巫蠱師知道大勢已去,她總算是張了口,“為什麽?你們是怎麽拿出我的蠶蠱的?”
    聽到這話,那邊的趙墨捏起嗓子掩嘴笑笑,“這小東西確實是難以控製,不過有我在,也就不是什麽難事了。”
    巫蠱師這才醒悟過來,她咬牙切齒的看向地上的趙墨,怒不可遏,“你們聯合起來騙我?!”
    “這叫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你布了這麽多陷阱,也該有你中招的時候!”蘇杭手上用力,那匕首頓時刺的更深。
    巫蠱師緊抿嘴唇瞪著他,“想抓住我,沒這麽容易!”蘇杭心想你都這個德行了,還能耍出什麽花樣來,哪知道她竟然猛的一撤腳,匕首直接將她的鞋給劃開了,可想而知被紮中的腳趾會是什麽樣子。
    蘇杭心中就一顫,接著就見巫蠱師反身向外麵跑去,那邊卓然早就防備,肯定不會如了她的願,再說她此時腿腳不方便,速度很慢,不過是強弩之末而已,卓然快步衝了出去,正準備抓住她,前麵突然閃出來一人,抓住巫蠱師就跑了出去。
    蘇杭從地上爬起來,對趙墨說,“等我回來,別到處亂跑!”
    趙墨隻是笑著,並不說話,蘇杭來不及管他,出去後把門反鎖住就趕緊去追,來人跑的很快,可是拖著巫蠱師也減慢了他的動作,卓然很快追了過去,抓住巫蠱師的肩膀,那人轉身向他襲來,兩個人交手後卓然眉頭就是一皺,感覺非常熟悉。
    跑來的蘇杭看見這一幕,從手中丟出匕首,這動作連卓然都嚇了一跳,趕緊向旁邊閃去,這匕首是直衝巫蠱師而來,為了保全她的性命,救她之人也不得不鬆了手,蘇杭就趁這個機會跑過去拖著巫蠱師往後追,那人見此就要來救,卓然哪給他這個機會,直接攔住了他。
    蘇杭占得先機,拿起地上的匕首直接放在了巫蠱師的脖子上,兩個人氣喘籲籲,巫蠱師瞪著他卻不敢輕舉妄動。
    “說!究竟是誰派你來的!”蘇杭壓住她的肩膀,質問道。
    巫蠱師輕蔑的哼了一聲,“你敢殺我?”
    蘇杭咬牙,“行啊,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跟我玩激將法是嗎?你看我敢不敢。”說著話,這刀口就在巫蠱師脖子上劃了個口子,鮮血立刻流了出來,巫蠱師感覺脖子一涼,頓時臉色慘白,有些慌張。
    “你……你……”你了幾次她都沒說出話來。
    見她是真的怕了,蘇杭也放了心,真讓他殺人他可真不敢,就問,“上次你中了我的天火沒燒死你,看來你背後那個人挺厲害的,還能恢複的這麽快,他究竟是誰?什麽目地!”
    巫蠱師抿著嘴唇,目光看向那邊的還在打鬥的人,喉嚨間不自覺的吞咽了一下,半晌才說,“我不能說。”
    “不能說?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蘇杭一瞪眼,就想嚇唬她一下,科接著勒緊手上的匕首,準備再給她來一刀。
    巫蠱師懊惱的急忙說道,“我說了我也得死!”
    那邊來人見討不得便宜,手上動作立轉,突然向他們這邊襲來,蘇杭聽到後大驚,使勁推開身上的巫蠱師,才勉強救了她一命,蘇杭站起身,驚歎道,“乖乖,你這是想殺人滅口嗎?”
    巫蠱師在地上滾落一圈,手掌捂住脖子,目光透露著驚恐,卻也有點哀傷,那人再次向她襲來,她卻一躲不躲,蘇杭一看這哪行啊,不能叫她就這麽死了!趕緊拿著匕首就往他手上紮,那邊卓然也反映很快,過去拽他。
    他兩邊受難,想要殺巫蠱師已經是不可能,蘇杭趁他轉身的時候,伸手過去拉下了他的麵罩,看清這人的容貌,蘇杭詫異的叫道,“韓若!”
    卓然這會也才明白,難怪他剛才覺得這人如此熟悉,原來竟然是韓若,隻是他為什麽會和巫蠱師勾連在一起,這裏麵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韓若見真麵目已經暴露,也不再隱藏,他對地上的巫蠱師說,“你應該知道怎麽辦,不要逼他動手。”
    巫蠱師緊抿著嘴唇,嘴角輕微的顫抖著,目光哀傷,接著慢慢低下頭,蘇杭突然醒悟過來,趕緊過去掐住她的嘴巴,在她張嘴的刹那,把一把道符塞進了她的嘴裏,“想咬舌自殺,想都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