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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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卓清和韓若被卓家掃地出門後,他們在門外守候,卻被卓清用妖術逃脫了,之後他帶人一路緊追,打得卓清重傷,韓若本來就是一個凡人,文均不想傷他性命,也就造成了後來的禍端。
他們追趕一路到了這一帶,文均清楚的記得那天,他們把卓清和韓若逼的走投無路,在樹林裏打算把卓清帶走,結果出現了一個老者,那也是一個冬天,天氣很寒冷,老者隻穿了一套黑色的襯衫,很單薄的身子,一雙眼睛卻是格外犀利。
文均這些小輩年少輕狂,並沒有把他放在眼裏,結果可想而知,他帶走了卓清和韓若,後來文均追查卓清的法器就再也找不到它了,直到幾年後,它和韓若重新出現,所以現在想來,這老者肯定不是一般人,有庇護他們的手段,或許也對文家非常熟識。
詐聽葬魂曲在老者那裏,文均就是吃了一驚,“葬魂曲怎麽會在他那裏?”
“這個……我不方便透露,而且現在也並不確定是不是在他那。”
“如果真的在他手裏,你們可就要非常小心了。”文均提醒說,“憑你們兩個,恐怕是凶多吉少。”
“這個你放心,我們這次出來隻是為了確定是不是在他那的。”蘇杭收了文均的好意,倒也聽出他知道一些事情,忙問,“你還記得當年你們是在哪遇見他的嗎?”
“這個倒還記得,不過我不確定他是不是就住在那附近。”文均說著話,拿出紙筆來給蘇杭點明道路,蘇杭認真的聽他講解,心裏的一顆懸石終於要落下來了。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想到居然在文均這邊找到了最重要的東西。
蘇杭把紙好好收起來,對文均表達了謝意,文均隻是笑笑,擺手道,“還要多虧了你們上次救我一命,能夠幫到你們的,我自然是責無旁貸。”
文均和文語兩個人就住在村子裏的招待所,他們這次過來主要是來捉妖,隻是順路救了他們,倒是幫了他們一個大忙,吃完飯後,兩撥人各自回了住處,這次再見文語,還是活潑依舊,隻是看起來穩妥多了,蘇杭說,“他們主仆兩個倒是走哪都在一塊。”
“他們兩個自小一起長大,文語生性怯弱,膽小,能夠走出文家的大門,文均功不可沒。”卓然說道,兩個人也到了安家,這時天色已晚,各屋的燈都暗著,想來是睡了。
兩個人安靜的進了房間,準備睡覺,蘇杭倒是覺得他們主仆兩個很有意思,問卓然閑嘮起了家常,“文家收徒沒有規矩嗎?怎麽能給大少爺配這麽個跟班,不是拖後腿?”
卓然聽後挑眉,不甚理解的說,“文均拖後腿嗎?”
“恩?”蘇杭這回有點懵了,“什麽意思?文均不是文家大少爺?!”
“當然不是。”卓然這才知道蘇杭一直都弄錯了,他翻身進了被窩,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接著說,“文語小時候被大妖襲擊過,落下了陰影,文均確實是文家的首席大弟子,他一直帶著文語四處走動,保護著他,才不至於讓文語跟小時候一樣,不然文語怎麽可能隨意向我動手。”
卓然這樣一番解釋,蘇杭這才恍然大悟,難怪他一直覺得文語口無遮擋,為人又格外張揚,隻覺得是文均對這個小仆人太過寬容,現在想來,也明白是這麽回事,倒是顛覆了他對文家的一點想法。
之後卓然又提到了破魔卷,上次對付卓清時,文均身受重傷,卻不使用破魔卷,就是因為破魔卷是認主的,隻認文家的後人,而文語一直都在文均的庇護之下,他對法器一類的東西又特別敏感,以至於差點要了文均的性命。
沒想到文家這樣的世家,也是一樣坎坷,好在文語現在看起來狀況很不錯,這朵溫室裏的花朵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長大。
這次再遇文家人,對蘇杭來說也是個機緣,能夠知道那個姓錢的老者出現過的地方,就讓他有了一線生機,決定盡快動身去尋找。
第二天,蘇杭因著之前文家兩個人在,就沒有追究趙墨,這會閑出來,他就得好好找他說道說道了。
趙墨出來後就見蘇杭坐在沙發上,手指有規律的一下一下敲著桌子,那樣子就像是等著審判誰一樣,他自己也因為昨天的事做了一夜的惡夢,怎麽也睡不踏實,這會見蘇杭這樣,心理更有些害怕了,但是本著是福不是禍的道理,他直接就坐到了蘇杭旁邊,主動認罪。“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我的手根本不受自己控製,你想想,我怎麽會推你呢,這太奇怪了。”
蘇杭聽他解釋,然後拉起他的手,來回的擺弄一下,問他,“現在受不受控製?”
趙墨收回手,“不是這個樣子的,平時也沒什麽事,就是有時候不受控製。”
蘇杭怎麽聽他解釋都像是在胡說八道,目光一直緊鎖在趙墨的那隻手上,回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情,那時趙墨的手勁非常大,而且他也想不出趙墨有害他的理由,那麽,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呢?趙墨見蘇杭的目光,瞬間覺得自己的手岌岌可危,趕緊把手背到身後,保證它的安全,蘇杭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接著拉開他的袖子,見他白白淨淨,就又有些納悶了,難道是他猜錯了?
兩個人就這樣一時無話,正在這時,人們也都陸續出來了,就見沙發上這兩個人拉著手不知道在幹嘛,卓然叼著牙刷,手上就慢了半拍,然後就繼續去刷牙了。
“你們……”安素指著他們,小聲的說道。
蘇杭回過神來,趕緊把手甩到一邊,“誤會,全都是誤會啊,不是你想的安陽。”
安敘從旁邊路邊,莫名其妙的掃了他們一眼,心想他們在說什麽?
蘇杭在趙墨的身上暫時也看不出什麽問題來,隻能慢慢找原因,吃完飯後,他坐在沙發上把自己的布袋打開,把裏麵的東西都翻了出來,就忍不住一陣唉聲歎氣。卓然見他擺的一桌子滿滿當當,就格外好奇他這小布袋的構造。
“這些符全都濕了,不能用了,有些東西也都過去了,看樣子還得重新準備,你那裏怎麽樣,是不是也要補貨?”蘇杭痛心疾首的看著自己的一把符全成了廢紙,還好他爸給他的那幾道都在盒子裏,完好無損。
卓然也把東西拿出來曬了曬,也就是紙的都廢了,比起蘇杭的損失慘重,他就好得多了,“要出去買材料嗎?我跟你一起去。”
兩個人收拾了一下後就準備出門,這時蘇杭突然拉住了卓然,小聲說,“帶趙墨一起去。”
卓然挑眉,卻沒說什麽,趙墨見蘇杭沒打他也沒罵他,反倒是平靜的很,這心裏就更是七上八下了,總覺得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畫符需要的東西都是有嚴格規定的,這到底隻是個村子,東西都很粗糙,蘇杭挑來挑去也隻能草草了事,倒是這裏的大公雞,養的非常好,個個羽毛鮮亮,雄赳赳氣揚揚,蘇杭就要了兩隻,拎回去準備放血。
趙墨看著這兩隻大公雞,就隱隱有些不安,全身躁動不止,心浮氣燥,他忍不住把衣領打開,透透氣。
買完了東西,三個人回去之後蘇杭就把所有的心思全部用在了畫符上,接下去他們還不一定會遇到什麽樣的事,有備無患總是對的。
一切準備妥當,蘇杭就準備跟安家裏告別,去找那個人了,卻沒成想,他們臨走前,村子裏又出了一件怪事。
安敘兄妹兩個被叫過去時,村長家膽子比較小的大兒媳婦已經進了醫院,據說是在家中的閣樓裏看見了失蹤多年的二姑奶奶,村長家的房子是以前遺留下來的大宅院,為了保持這個風格,這麽多年修修補補,卻沒有動了根本。
大兒媳婦口中的二姑奶奶,是村長的親妹妹,失蹤時不過是三十幾歲,人丟了也有十多年了,起初還找過,也報了警,可終究是沒有消息,家裏慢慢的,就沒了這個念頭,到了最近一個月,這大兒媳婦就常說她在閣樓裏看見二姑奶奶的影子,還聽見她唱戲,弄的家裏人心惶惶,最終她自己倒是先進了醫院。
家裏不信邪的二兒媳婦也是嚇的夠嗆,這下終於是有人拿大兒媳婦的話當了真,就決定讓安敘過來看看,結果還真讓大兒媳婦說著了,安敘還沒等進那個閣樓,耳邊就響起了唱戲聲,幽怨漫長,安敘這腳就停在外麵沒敢進,現在可是青天白日,雖說這閣樓陰暗,不見陽光,可它敢大白天的就這樣猖狂,安敘不敢小視。
村長一家老小看見安敘臉色慘白著出來,心裏也就有了準信,更是亂做一團,二兒媳婦本來就是城裏來的,這下更要回去了,保姆們也都紛紛辭職,不敢在這逗留,村長倒也不強留他們,坐在中間的太師椅上穩如泰山,“都走吧,我一大老骨頭沒什麽可怕的,那是我親妹妹。它還能害我不成?”
安敘回了家,見到蘇杭後欲言又止,蘇杭見他臉色難看,就知道這事他辦不了,就向他問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那二姑奶奶也是個講道理的,讓安敘不要管她們家的事,免得丟了性命,這麽一說,害它的人恐怕就是村長家的人了。
蘇杭在房間裏渡步,這事對他來說並不算難事,捉鬼是他的拿手好戲,隻是……他需要利用這個鬼幫他辦點事。
“這件事交給我了,你放心吧。”蘇杭把事情攬下來後就去找卓然商量。
卓然正在那鍛煉身體,原地跑步玩呢,蘇杭就把自己的計劃跟他說了,卓然聽完後就笑了,對他說,“怎麽突然就想通了?”
“不是突然。”蘇杭白了他一眼,“這是個好機會,你得配合我。”
“我當然會配合你。”卓然說完,又繼續鍛煉去了。
這種事自然是趕早不趕晚,蘇杭帶好了家夥就準備去村長家,事先讓村長家裏的人都出去待兩天,房子裏不留人,這樣也能保證他們的安全,等村長他們全都走了以後,蘇杭就和卓然住了進來。
趙墨不情不願的跟在後麵,他才站在村長家門口,就覺得裏麵陰氣逼人,讓人膽寒,忍不住嘀咕道,“我過來也幫不了你們,還是讓我回去吧。”
“回去什麽?有我和卓然,你怕什麽?不是舍不得安素吧?”蘇杭拽著趙墨把他拉了進來,三個人在安排好的房間住下,放好行李,順便逗趙墨玩。
趙墨被他這麽一說,臉就紅了,抿著嘴辯解,“沒有的事,我們是朋友關係,一般朋友。”
“誰信。”蘇杭哼了一聲,又說,“我們都住在這個房間裏,不要分散,這樣也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