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往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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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琅軒對風行澈使了個顏色,低聲道:“穆羽今天可能會吃虧。”
    風行澈笑了笑,將麵前的酒杯推開,“喝酒開車不安全,我就不喝了。”
    靈琅軒知道他是怕穆羽喝多,兩人沒法開車回去,倒也沒有勉強。
    那邊,顧子揚和穆羽的戰鬥已經開始了。
    剪刀石頭布雖然是個小遊戲,但還是有一定的經驗可循。
    研究表明,玩家往往傾向於采用上一輪獲勝的策略,而導致其輸了的策略往往會在下一輪中更換。比如,一個人上一輪比賽出了石頭獲勝,其下一輪會傾向於在用石頭。而如果其用石頭輸了,下一輪可能會選擇換布或者剪刀。
    顧子揚循著這樣的規律,贏了穆羽好幾場。
    期間也不乏會輸掉,他喝了幾杯後,依舊麵不改色心不跳。
    顧子揚大學畢業就進入銷售行業,長期周旋在客戶間,酒量自然不容小覷。
    穆羽酒齡雖然過百年,但以前的酒多以糧食釀造為主,其度數很低沒有經過充分發酵,與現代的酒有很大的不同。
    穆羽雖然在現代生活了很多年,但真正的酒齡卻不如顧子揚。
    後來,穆羽一直在輸,喝得自然也比顧子揚多。一瓶老白幹幾乎都被他喝下去,想不醉都難。
    最後,穆羽華麗麗的喝多了。他喝醉以後很老實,倒在桌子上不吭聲,隻是哧哧的笑著。
    顧子揚伸手戳了戳他紅彤彤的臉蛋,穆羽沒反應。
    他朝靈琅軒比了個勝利的手勢,笑得奸詐無比。
    靈琅軒無奈搖頭,這倆貨加起來好幾百歲了,怎麽還和小孩子一樣幼稚的要命。
    風行澈輕推穆羽,“穆穆,你還好嗎?”
    穆羽偏頭看他,吃吃笑個不停。
    這是他第一次看穆羽喝醉,沒想到這麽可愛。風行澈笑了笑,伸手拂掉他落在額上的發絲。
    瞥見他溫柔的舉動,顧子揚驚訝的瞪大眼睛看向靈琅軒。
    靈琅軒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顧子揚嘖嘖嘴,心想,真沒想到啊!姐夫喜歡上了小舅子。
    看時間不早了,風行澈扶起穆羽起身告辭。
    靈琅軒和顧子揚送他們出門,穆羽很安靜靠在風行澈懷裏不說話,讓他走就走,讓他停就停,聽話的要命。
    風行澈帶他到地下停車場,將他塞進副駕駛室扯過安全帶幫他扣上。穆羽乖乖的任由他擺弄,期間沒有掙紮一下。
    靈琅軒和顧子揚看著兩人離去才返回到電梯口。
    “臭狐狸,穆羽和風行澈真是那種關係啊?”
    顧子揚雙手湊在一起點了點,表情曖昧至極。
    靈琅軒屈指敲他的額頭,“你怎麽比女人還八卦。”
    “我就是好奇!風行澈可是穆羽的姐夫,這算不算是亂倫啊?”
    “風行澈喜歡的一直都是穆羽,隻是造化弄人。”
    顧子揚輕嗤一聲,“別什麽事都說造化弄人。如果風行澈真的喜歡穆羽,那他為什麽要娶穆羽的姐姐?”
    “風行澈一直錯把穆菱當做是穆羽,直到後來他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風行澈是有多糊塗啊,連自己喜歡的是男人還是女人都不知道?”
    靈琅軒道:“他們之間的事也確實是造化弄人。有時候兩個人相遇,很可能不是緣分,而是孽緣。”
    聽他這麽說,顧子揚對風行澈與穆羽之間的故事更加好奇,忍不住追問道:“臭狐狸,仔細說說唄。”
    靈琅軒見他一眨不眨地望著自己,那模樣勢必探明個究竟,便知道今天要是滿足不了他的好奇心,這貨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他輕緩的嗓音慢慢的響起,講述了百年前的一段錯愛姻緣。
    百年前,人界、妖界、魔界並存。滅天還未出世,三界一片和睦。
    穆羽與穆菱成年化形後喜歡來到人間遊玩,這天,兩人又從清池山跑出來到人間玩,正好趕上花燈節。
    他們本就是一株並蒂而生的兩朵牡丹,相貌相似,平日裏又心意相通,就像是現代的龍鳳雙生子。
    穆羽看出姐姐很喜歡花燈節的花燈,就挑了一隻並蒂蓮花河燈交了錢遞給姐姐。
    穆菱哭笑不得的看著那盞河燈,發愁道:“小羽,這河燈是給適齡婚嫁的男女牽姻緣線的,我要來做什麽?”
    穆羽將花燈塞進她懷裏,“哪裏那麽多規矩,喜歡就放了。”
    穆菱一想也是,誰規定非要求姻緣才能放花燈。
    花燈上有一個信簽,可以用來寫下自己的心願。
    穆菱覺得這個信簽空著挺浪費,準備想個心願寫下來。
    穆羽已經先一步拿過信簽,在上麵提了首詞。
    一張機,織梭光景去如飛,蘭房夜永愁無寐。嘔嘔軋軋,織成春恨,留著待郎歸。
    穆菱一看,臉頰泛紅,嗔了的弟弟一眼。
    “你怎麽把這詞寫上了?”
    這是她偶然從人間聽來了,覺得這詞挺美,就留下來抄錄到了紙上,誰承想竟然叫穆羽給看了去。
    “這詞挺好的,寫上去應景。”
    穆羽嘻嘻笑了一聲,將河燈放進河裏。
    “誒,你怎麽給放了呢?”
    若是河燈被人撿去,看到上麵的詞可如何是好?穆菱有些害羞,手足無措地站在河邊。
    穆羽用胳膊肘頂了頂她,“姐,我前段時間在天橋茶館聽書,那裏麵正講《白蛇傳》呢!我覺得你應該像白素貞學習也在人間給我找個姐夫。”
    穆菱嗔了他一眼,“難道也要讓我像白娘子那樣被壓在雷峰塔下幾十年?”
    穆羽啐了一聲,“誰敢欺負我姐姐,我要他好看。”
    “你呀多大的人了,還這麽幼稚。”
    穆菱寵溺的看了弟弟一眼,伸手撫平他衣服上的褶皺。
    兩人站在河邊,看著那盞並蒂蓮河燈越飄越遠。
    河燈在水裏飄飄忽忽的打著旋,或許是水波的流向突然被風改變,河燈改變了方向朝著對岸飄去。
    河不寬,河燈飄到對麵的河堤前就不動了。
    突然,一道人影出現在河堤前,他的模樣被樹葉投下的暗影遮擋完全,穆羽離得很遠,看不清楚他的樣貌,隻看到他微微抿著的唇玩出一道完美的弧度。
    月上中天,初生的月光中,穆羽看清了那人的長相。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一輪圓月降落在人間。
    那個男人一身白衣,手提長劍,冷傲孤寂的就像是天上的月。
    穆羽隻看了他一眼,便心中俱震,有種神情恍惚的錯覺。
    那個男人突然蹲下來,伸手撈起那盞河燈。
    看到自己放的河燈被人撈起來,那就證明那首詞也會被人看到。
    少女羞澀的小心思讓穆菱忍不住焦急起來,扯著弟弟的袖子,抱怨道:“都是你非要寫那首詞,現在河燈被人拿走了,怎麽辦?”
    被姐姐這麽一扯,穆羽回過神道:“姐,你別著急!我給你要回來。”
    他飛身往河對岸掠去,起落間已經站在男人麵前。
    穆羽朝他攤開手,“河燈還我。”
    那人笑眯眯的看著他,“這河燈是你的?”
    穆羽被他看得很不自在,點頭道:“我的。”
    那人笑意加深,“這河燈乃是信物,不能還你。”
    “什麽?”穆羽詫異,隻覺得他這話古怪至極,卻想不出究竟哪裏出了問題。
    那人說完轉身要走,穆羽攔住他的去路。
    “把河燈還我!”
    那人巧妙的一閃,躲開穆羽的阻攔。
    穆羽驚訝的“咦”了一聲,回過神之後,發現那人已經不見了。
    他挫敗的跺跺腳,隻能無功而返。
    穆菱從樹蔭下走出來,看到弟弟一臉憤然摸了摸他的臉。
    “好了,就是一盞河燈,拿走就拿走吧!”
    穆羽踢著河邊的小石子,沉著臉說,“下次再讓我見到他,我一定打得他滿地找牙。”
    穆菱失笑的看了他一眼,扯著他的袖子道:“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穆羽目光在河邊遊移片刻,確認那個男人真的走了以後,才憤憤然的同姐姐離開了河邊。
    回到清池山,穆羽與穆菱各自回房間休息。
    本以為這件小事很快就會消散在記憶中,卻不知道那盞河燈改變了兩人的命運。
    穆羽躺在床/上還在想河邊的那個男人。
    那人的身法和氣息都很奇怪,似乎不太像是人族。
    難道也是個妖?
    他在記憶中仔細搜尋,但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穆羽翻個身準備睡覺,聽到破空之聲響起,似乎有什麽東西落在他身邊。
    他轉頭看過去,就見一隻藍色的蝴蝶落在他的枕頭上。
    那蝴蝶很漂亮,蝶翼上揮著不知名的圖騰。
    穆羽仔細觀察發現,那些圖騰是咒文,用來控製蝴蝶飛行,而這蝴蝶則是用紙折成的,隻有高強的靈力才能支撐如此強勁的法術。
    清池家無人會用這種法術,蝴蝶是如何飛進來的?
    穆羽狐疑著伸出手,蝴蝶仿佛有生命一般,忽閃著翅膀落在他的掌心。
    落進掌心的那一刻,蝴蝶藍光一閃,變成一張紙。
    “兩張機,月明人靜漏聲稀。千絲萬縷相縈係。織成一段,回文錦字,將去寄呈伊。”
    紙上寫著一首詞,穆羽發現這詞是與河燈上的詞相呼應。
    他瞬間瞪大眼睛,知道這蝴蝶的主人是誰了!
    這人竟然還敢出現?
    想起自己竟然在他手裏吃了虧他就氣不打一出來。(其實隻是沒困住人而已,穆羽卻一直耿耿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