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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探者時駿 !
    甩開譚夜楓的意圖很簡單。非法進入刑事案案發現場的人隻有他一個就夠了。
    時駿在去之前,用在路上買的鞋套、浴帽包住了鞋和頭發,又戴上了手套。
    站在玄關,他低頭看著腳下有一雙斜倒著的高跟鞋一隻高跟鞋的鞋頭吃衝著屋內的,和另外一隻相距有些遠。,另外幾雙運動鞋和拖鞋都整齊地碼在一邊。
    房間裏很整潔,沙發上有膠帶勾勒出的一個不大的正方形,時駿估計,應該是女士的手包,已經被帶走了。好吧,先去看看浴室的情況。
    看浴屏裏用膠帶勾勒出來的屍體形狀,能聯想出屍體的姿勢。她坐在浴屏的底部,頭靠在一邊,雙手垂在身側的地上,一條腿的小腿向後彎曲,一條腿因為浴屏不夠寬敞而曲了起來。
    時駿就這樣蹲在浴屏前看著,仿佛要看穿純物質背後的真相。
    忽然,房門響了,兩個人說著話走進來,一眼瞧著了蹲在浴室門口的時駿。一瞬間怔住。其中一個時駿不認識,心裏頓時覺得不妙。這哥們八成就是死胖子安插在霍鋼身邊的“欽差”
    果然,這位麵生的警察就差沒上手銬,一臉怒氣地把時駿塞進了警車裏。
    時駿被審問了,但從頭至尾一句話沒說。
    正在時駿想法如何擺脫的時候,忽然有人敲響了車窗。車裏的人一看,時駿頓時覺得詫異了。田海玲怎麽在這裏?
    不止田海玲來了,她還帶來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這位男子不知道跟“欽差”大人說了什麽,這哥們陰沉著臉返回車邊,警告時駿再有下次,絕不姑息。
    這算什麽?美女救英雄了?時駿也沒多言,他樂得撿個便宜,可惜的是:這個便宜並不好撿。看著田海玲望著自己那副欲言又止的態度,他頗為頭疼。
    關鍵在於,田海玲為什麽出現?
    “謝了。”時駿看到田海玲那位西裝律師離開後,向她道謝,並問,“你怎麽來了?”
    “來找你的。”田海玲含笑道,“我聽說,譚先生雇你調查譚老師的事,是不是真的?”
    這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麽好事吧?幹嘛一副很感激的摸樣?時駿聳聳肩,拿出香煙點上,抽了一口才問:“你想說什麽?”
    “我有個不情之請。”田海玲深吸一口氣,正色道,“其實,就在一小時之前,警方找我去警察局了。”
    哦,難怪會隨身攜帶律師。
    “時先生,我能感覺出來,他們,在懷疑我。”
    好家夥,霍鋼下手夠快的!他是不是查到什麽線索了,居然走到了自己的前麵。看田海玲的樣子,肯定是被為難了一番。時駿笑道:“你不會是想雇用我吧?”
    “就是這樣的,時先生。”她肯定地說。
    時駿回絕的很爽快,“你都被警方盯上了,我再白癡也不會自找麻煩。”
    被拒絕的如此幹脆,田海玲的麵子自然過不去,況且,她剛才還幫了他。她咬著嘴唇,似乎在忍耐著什麽,但時駿把臉扭到一邊,徹底無視了她的存在。這讓田海玲格外的尷尬。
    漂亮的女人不管流露出什麽表情都是好看的,這會兒的田海玲看上去還有幾分可憐楚楚。她微微咬著下唇,似在隱忍著什麽,又似在期盼著什麽。低垂的睫毛在臉上映下一小片的影子。
    或許是那長長的睫毛讓時駿想起了往事的畫麵。
    那時候,有個女孩兒也是這樣坐在自己身邊,不甘心卻又不敢言。倔強地看過來,似乎是在譴責他的冷漠與疏離。最後怒道:“你真混蛋!”
    忽然,時駿噗嗤一聲笑出來,看著田海玲:“我挺混蛋的吧?”
    田海玲緊蹙著眉頭,說:“時先生真是,真是個爽快的人。”
    這樣不由衷的讚美讓時駿哈哈大笑起來,解釋道:“跟你開玩笑呢。放心,我查明真相,也就能還你個青白。跟我說說吧,警方因為什麽找上你?”
    許是時駿這幾句話說的很坦率,田海玲也不是斤斤計較的人。跟著回答:“趙輝陽被殺的時候,我一個人在家,他們說我有作案時間;薑敏被殺的時候,怎麽說呢,好像跟趙輝陽的時間差不多。”
    就是說,既然田海玲有謀殺趙輝陽的時間,也就有了謀殺薑敏的時間。這麽白癡的推論是誰想出來的?打死他也不相信是霍鋼的想法。
    時駿說道:“僅僅是作案時間,他們還至於把你帶到警察局去吧?是不是還有其他事?”
    “嗯。”隨後,田海玲竟然不吭聲了,時駿也不催她。他們就這樣各自沉默了很久,久到田海玲渾身不自在了,才又開口,“其實,這一次的新產品開發我的損失最大。我投入了大量的資金,結果卻血本無歸。譚老師死後,我是打算從國外請專家來繼續研究的,但新產品的數據和配方都在趙輝陽手裏,他拒絕交給我。這就是所謂的殺人動機吧。”
    別說,霍鋼還真查到了一點新的東西。看來,我們的董事長小姐,已經被逼的走投無路了。時駿把香煙熄滅,扔進了垃圾桶,貌似準備離開。田海玲急忙喊住他:“我,我能幫上你什麽忙嗎?”
    這麽一說,時駿還真想起件事來,就說想去當初譚健出事的那間研究室看看。
    三十分鍾後,他們推開了研究室透明的玻璃門。裏麵的一切都很整潔,靠著牆和屋子中間,擺放著長方形的桌子,上麵滿是試劑瓶和一些他看不明白的瓶瓶罐罐,以及一些儀器。田海玲指著屋子中間的桌子,說:“當時,譚老師就是在這裏把試劑搞錯了,導致昏迷。他的心髒一直不好,我們沒能及時發現。”
    “發現他是幾點?”時駿問道。
    “晚上九點。”
    “誰發現的?”
    “趙輝陽和薑敏。”
    根據田海玲所說,當天下午下班之後,譚健並沒有離開研究室,而是繼續工作。薑敏和趙輝陽出去吃晚飯,約好晚上陪著譚健一起加班。他們九點到了研究室門口,看到譚健昏倒在地上,手裏還抓著試劑和一本書。
    時駿安安靜靜的聽完了田海玲的講述,最後問道:“這些情況都是薑敏和趙輝陽告訴你的?”
    田海玲點點頭,抹去眼角的一滴眼淚:“譚老師是我見過最敬業的人。”
    麵對冷清的研究室,時駿隻歎了一口氣,轉身出去。
    在公司門口,時駿謝過田海玲的幫忙,準備去找譚夜楓再談談。豈知,田海玲居然抓住了時駿的衣襟兒,要求同行。
    大姐你三十好幾了,不要做這種小姑娘的動作!
    時駿婉轉地說:“你跟著我不大方便。”
    田海玲低聲說:“我,我很不安。想跟你多待一會兒。”
    聞言,時駿也是嘴快了,直接回道:“你跟我一個老爺們待個什麽勁兒?”
    被這麽一說,田海玲頓時麵紅過耳,站在車邊不知道說什麽好了。趁著這個機會,時駿溜之大吉。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時駿的態度過於惡劣,田海玲的眼睛裏有了點點淚光。她愁眉不展地走上幾步台階,卻又轉身下去,上了車離開公司。而已經開溜的時駿兜了一個圈又回來了,摸摸幹癟的肚子,準備去公司的食堂嚐嚐鮮。
    時駿一邊吃飯一邊跟霍鋼通電話,他說:“幫個忙,查查案發時間譚夜楓在幹什麽。”
    “你懷疑他?”霍鋼低聲問道。
    “也說不上是懷疑,謹慎起見吧。啊,不說了,我找的人來了。”
    三個小時後,時駿一個電話把譚夜楓勾了出來。集合地點就在薑敏和趙輝陽約會的那家酒吧門口。倆人見了麵,時駿先發了幾句牢騷,都是關於田海玲的。譚夜楓聽罷,忍不住笑出來,說:“我想,她應該不是對你有好感。她是很成功的商人,這種時候分得清孰輕孰重,就算是想,嗯……勾搭你,也該等到案子完結再說。”
    “喂!”時駿揚揚眉,“你好歹也是在國外住了十來年的人,別用‘勾搭’這個詞。”
    譚夜楓摸著下巴,很認真地思索,“那要怎麽說?誘惑?”
    “stop!說正事吧,你幫我做個試驗。”說著,他把薑敏家的地址給了譚夜楓,“等一會,你步行走過去,不要快也不能太慢。手機上有計時器吧?”
    “有。”
    “好,計時。現在是下午五點十一分。咱倆一起出發,我去趙輝陽家。”
    同時按下手機上的計時器,他們朝著不同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