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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探者時駿 !
    聽完了風既明的分析,時駿嘲笑道:“一個罪犯玩起了推理,真他媽的讓我笑掉大牙。”
    風既明哭笑不得:“好了時駿,我出來後沒做違法的事,不要這麽針對我好嗎?”
    “不要跟我偷換概念,你跟田貝迪到底什麽關係?昨晚為什麽去見他?幾點去的,幾點走的?”
    風既明誇張地挑起眉毛:“一口氣問這麽多,你得容我想想。”不等時駿開口,他一副認真思索的模樣,“我走的時間應該是20:20到20:22之間,他送我到門口,屋子裏的電話忽然響了,他回屋接電話,我自己出了院門。”
    通話記錄需要詳查了,時駿想。繼而,他問風既明是怎麽認識田貝迪的。
    “通過林娜。”風既明倒是坦白,“林娜的哥哥林海,是我的大學同學。那時候他們家很窮,我幫過幾次。然後,嗯……林娜很漂亮,我還很單純……”
    “你就直說勾搭到手不就得了。”時駿白了一眼風既明,“你單純過嗎?”
    風既明苦哈哈地表明,他也是有過青蔥歲月的人。至於林娜,雖然美麗,卻很愛錢。風既明恰恰不喜歡這一點,談了半年的戀愛就分手了。當然,風既明跟時駿坦言,不過是一場遊戲。家裏也不可能讓他娶一個平凡的女子。
    對風既明的感情問題,時駿沒啥興趣,話題也幾句帶過。隨後,風既明說:“我也是無意間遇到林娜的,知道她的婚姻很不幸福。”
    “然後你趁虛而入了?”時駿驚訝地看著風既明。
    風既明也驚詫了:“亂想什麽呢?我出來之後心心念念的人一直都是你啊。”
    “滾蛋。說正經的。”時駿厭惡對方的玩笑,幾乎要動怒。
    風既明見好就收,忙不迭說起真正的原因。
    原來,林娜是想自己做生意,於是,求到了風既明頭上。風既明說,我可以給你提供商機,但是資金你要自己想辦法。林娜哪裏有錢,但風既明的商機實在太好,林娜再三思量後,找田貝迪借錢。
    風既明攤攤手,表示自己也很無奈:“明白了嗎?就算林娜是他妻子,一下子拿出幾千萬來田貝迪也是不甘心的。所以,他跟我見過幾次。見麵後,我發現田貝迪是個做生意的好手,很值得合作。”
    於是,問題接踵而來。田貝迪和風既明通過林娜相識。兩人卻甩了林娜,自立門戶了。難怪,田貝迪跟風既明搭上線後,林娜疏遠了風既明。
    風既明的話鋒一轉,“林娜請了一個三流偵探調查我們的合作,想要抓住點什麽,毀了田貝迪的生意。我不會允許一個女人在我眼前搞鬼,這件事我通知了田貝迪。田貝迪不打女人,但不是說他的女人都老實。”
    林娜不老實,那位外室也不老實,從田貝迪口中得知林娜所為,自己做主派人去騷擾了林娜的父母。惡劣而又老套的手段,有時候也會見效。田貝迪因此狠狠扇了外室一耳光。林娜得知後,找風既明大吵了一架。
    時駿想起林娜所說的不知道那女人幹了什麽被田貝迪打了的言辭,更加覺得涉案人之間的關係微妙。
    思及至此,時駿笑了,看著風既明:“你一直都很擅長這種挑撥離間的把戲。慫恿別人,自己卻躲在被窩裏。知道我為什麽看不起你嗎?就為這個。”
    風既明也不惱火,對著時駿笑意不減,他說:“時駿,其實我們倆很像。我不願意弄髒自己的手,而你不願意放棄所謂的‘堅持’。但是你堅持什麽了?人情世故還是善惡?你自認為善惡分明,你真的分得明明白白?來來來,咱們仔細分析一下,你認為因我而死的人,哪個不該死。”
    “就算他們該死,也輪不到你做主!”時駿怒了。
    顯然,時駿的憤怒讓風既明非常滿意。他起身走過去,站在時駿麵前緩緩彎下腰,雙手撐在沙發扶手上,靠近時駿,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走廊裏,忽然一聲巨響打破了安逸的氣氛。風既明硬生生被時駿踢了出來,跌倒在走廊的地上,捂著肚子幹嘔。時駿大步走出來,表情猙獰,起腳狠狠踹到風既明的肋骨。聞聲趕來了幾個人,西裝革履的經理惶急地扶起了風既明:“風先生,需要我們報警嗎?”
    風既明咧著嘴,慘笑。
    其餘的兩個人已經攔住了怒氣衝衝的時駿,時駿指著風既明:“你要還是個爺們就別跑!”
    “不跑。”風既明抹掉嘴角的血,“一個正經商人被打,當然要報警。我跑了,警察找誰取證?”
    聽說風既明準備報警,經理立刻讓服務員撥打報警電話。時駿卻很意外,他沒想到風既明居然玩這一手!隔著兩個人,時駿的手指點了點風既明:“你還真有出息!”
    甩開拉著自己的兩個人,時駿轉身回到了按摩房。風既明居然也跟著過去了,經理越看越糊塗,卻不敢多言。隻好帶著服務員一同跟著進去。
    風既明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用濕巾緩解臉上的疼痛。時駿瞪他,好像準備活活把他瞪死一樣。風既明嘶嘶兩聲,對著虎視眈眈的時駿說:“下手太狠了。”
    他的話音未落,時駿的手機響了。是老王打來的電話。
    老王說得很急,聽上去氣喘籲籲的。他告訴時駿,剛從保險公司出來,已經查到了田貝迪的確有一份遺囑和一份高額的人身保險。受益人是相同的。
    遺囑上寫明:如果本人意外死亡或因疾病死亡,名下不動產歸孩子所有。在孩子未成年前,有父母代為保管。個人存款、兩家公司股份都留給父母和孩子。
    人身保險上的受益人同樣是父母和孩子,但多了一位,就是他妻子林娜。林娜所得,隻有一百萬存款。
    一份保險,一份遺囑,都沒提到外室或者是黃芪。最後,老王說,人身保險的金額高達三千萬。
    時駿不由得滿腹狐疑。田貝迪死了,直接受益人是他的父母和孩子,顯然,殺了田貝迪的凶手並非這三個人。
    老王不愧是霍鋼的跟班,他還調查了一些情況。比方說:黃芪在田貝迪的兩家公司裏隻占有3%的股份,林娜壓根就沒有股份。田貝迪的那個外室就更不用說了,根本沒她什麽事。
    要說是為財殺人就沒什麽立場了。就算田貝迪死了,那幾位也得不到什麽。
    時駿正思索得入神,外麵傳來一聲驚恐的尖叫聲。這一聲不止讓時駿變了臉色,就連看好戲的風既明,也在眼底冒出一股陰戾的狠辣。
    尖叫聲來自他們房間的隔壁,一間雙人按摩房。屍體趴在地上,腦袋被打得血肉模糊。時駿推開堵在門口的人,扯了一條濕巾墊手,輕輕扭轉屍體麵部。
    千想萬想,也沒想到死者居然是他的第一嫌疑人——黃芪!
    兩個小時前,黃芪還被他耍得團團轉。而此刻,卻成了一具屍體,躺在他的眼前,還有餘溫。
    確認黃芪已經死亡,時駿看了腕表:11:35。
    凶手還在附近!這是時駿的第一個反應。
    眾目睽睽之下,時駿對門口的會所工作人員大喊:“看住走廊,不能讓任何人出去。”話音未落,時駿跑到窗口打開窗戶,直接跳下去。嚇得服務人員驚呼不已,隻有風既明淡定如初。
    從二樓跳下來便是健身會所臨街的大門一側,也是他停車的地方。時駿把車直接開到門口,刹車聲發出刺耳的聲音,橫在門口,誰都別想出來,誰都別想進去。
    他踩著車踏跳進了大廳內。裏麵,已經有不少人吵吵嚷嚷、罵罵咧咧,讓時駿趕緊把車開走。他陰沉著臉不做回答,徑直往樓梯口走。一個魁梧的男人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疾言厲色:“你是誰?敢在這裏鬧事!?”
    時駿急著回去勘察現場,自然無心跟男人周旋。恰好這時,風既明從二樓走了下來,他笑嗬嗬地開口:“梁經理,我在二樓都聽見你叫嚷了。安靜些吧,吵得人心煩。”
    揪著時駿的男人抬眼看著風既明,膽怯了。風既明施施然走到正廳,瞥了眼男人還抓著時駿的手,“你打算抓到什麽時候?”
    梁經理點頭哈腰地道歉,時駿冷冷地瞪著風既明。後者聳聳肩,笑道:“我隻是不滿有人在我眼皮底下搞鬼。”言罷,坐到一旁的沙發上,蹺起二郎腿,“說起來,我還沒有以局外人的身份看你臨場發揮,來吧,讓我開開眼界。”
    時駿知道,對方有意激怒自己。當務之急,還是黃芪的案發現場。
    黃芪的死在時駿的意料之外,可以說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他剛剛懷疑到黃芪,這人在兩個小時後就死了。是誰走漏了風聲?對此事了結真相的隻有霍鋼一人。時駿認為,就算自己爹娘會出賣他,霍鋼也不會。
    不是霍鋼,那會是誰?
    認真勘察著屍體和現場情況,時駿的腦子越轉越快。黃芪的腦部收到硬物重創,凶器就在現場內,是一個十公斤的杠鈴。黃芪趴伏在地上,腦後枕骨骨碎,凶手應該是在背後下的手。
    案發現場是正方形,並不大。大理石地麵,平滑光潔。屍體處於地麵中間。時駿在腦海裏還原凶案發生過程。
    黃芪很有可能是跟蹤自己而來,進入這個房間後,獨自待了一段時間。有人敲門,或許是他約的,或許是不請自來的。來者,黃芪一定認識,否則不會背對著來者的方向,放鬆警惕。而來者顯然是準備殺了他,在黃芪轉身的時候用準備好的杠鈴打中了黃芪的腦後。
    來者,也就是凶手。丟下凶器逃離現場,從地麵的血泊大小分析,凶手逃離到他們發現屍體,之間差不多相隔了三分鍾。
    時駿用椅子做了一個簡易的隔離帶,保護現場。隨後跑到二樓吧台,見到方才那位巴結風既明的會所經理,問道:“二樓有監控器嗎?”
    經理是個明眼的人,猜到時駿跟風既明的關係絕對不一般,當下不敢有所敷衍,告訴時駿:隻有在樓梯口那邊安裝了一個監視器。或許是巧合?發生命案的房間處於拐角。拐角處的四個房間,遊離在監控器範圍之外,也就是所謂的死角,監控器拍不到。
    時駿說:“沒關係,你把監控記錄單獨拿出來,馬上就會有人跟你要。還有,把門童和黃芪的單人教練叫過來。”
    經理還想打聽點內幕,時駿已經反身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