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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探者時駿 !
    很快,門童和黃芪的教練都來了。時駿沒有讓他們進入現場,就在門口問了幾個問題。
    首先,他問教練:“黃芪今天有約定嗎?”
    教練搖搖頭,說都不知道黃芪來了。
    “他最後一次來,是什麽時候?”
    “昨天晚上,19:0左右走的。我沒全程陪著。”
    “幾點到幾點?”
    教練很吃力地回想著,最後還是不好確定時間。隻能給出他離開黃芪的個大概時間範圍,是19:40——21:10。
    教練說:“他每次來都會鍛煉兩個小時,所以我掐著時間回去看看的。我們倆聊了十分鍾左右,他走的。之後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時駿打發了教練。回過頭來問門童,黃芪來的時候有沒有印象。門童很認真地回答:“有的。他是老顧客了,我們都認識。特別是今天,我對你們倆的印象很深刻。”
    “為什麽這麽說?”時駿問道。
    門童說:“先生你是第一次來,所以我對生麵孔多留意一些。你進去出差不多十分鍾他就來了,還跟我打聽來著。”
    時駿一蹙眉,“打聽什麽?”
    “你啊。黃先生描述了你的外貌,問我有沒有這樣一個人來過。”
    聽到這裏,時駿恨恨咬牙!
    他懷疑的是風既明給黃芪通風報信,現在看來顯然不是。黃芪是意識到自己懷疑到他。而真正有馬腳的地方,一定是這個健身會所,所以黃芪才尾隨自己過來。那麽,這裏到底隱藏了什麽秘密?
    時駿的困境中永遠少不了霍鋼。這人總是來得很及時。他控製住了樓下的狀況,匆匆上了樓。一看時駿的臉色,就知道黃芪的案子怕是不比田貝迪的案子簡單。
    但時駿卻明白地說:“想要找到殺害黃芪的凶手不難。我封鎖了整個會所,凶手不可能跑出去。”
    “那你琢磨什麽呢?”霍鋼問道。
    “動機和理由。”
    在田貝迪家裏,他首先懷疑了黃芪這一點不假。他沒明說,即便是霍鋼也是通過多年合作的默契察覺到的,可霍鋼也沒說。他隻是在時駿離開後,叮囑下屬著重調查黃芪。
    霍鋼也同意時駿的猜測:黃芪已經有了預感,時駿在懷疑他。僅是如此而已,黃芪怎麽會被殺?
    說到這裏,時駿拉著霍鋼走到僻靜的角落,低聲道:“我懷疑田貝迪案是多人作案。”
    霍鋼挑挑眉,“理由呢?”
    時駿提出“高爾夫球杆!”
    多年來的了解和默契,讓時駿省了很多口舌。直接跳到結果,說:“這樣算起來,能夠了解田貝迪生活習慣,知道什麽東西收拾到什麽地方的,隻有一個人。”
    霍鋼沉沉地吸了口氣——林娜。
    所以,當時時駿讓黃芪看了那根水晶簪子,是想借黃芪的口透露給林娜,這也是給林娜下了一個套。結果卻讓他格外吃驚。
    田貝迪的案子並沒有讓時駿覺得有多麽困難,霍鋼的看法也是一樣的。但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兩人同時都感到頭疼。霍鋼坦言,如果林娜昨晚的行蹤證詞是真的,她幾乎沒有作案時間。
    從醫院到新開發區必須經過南區的河陽路,隻要調出河陽路的監控就可以確定她是否說謊。換個角度看,就算她從河陽路轉去田貝迪家,也需要半小時的時間。醫院方麵證實了她在21:10回去。
    在九點整,還有一通報警電話。假設報警電話是林娜搞鬼,她也需要打完電話再返回醫院。21:10是不可能出現在醫院的。
    所以,從時間上來分析,林娜不是凶手。
    複雜的情況不止這些。時駿坦白了約風既明在這裏見麵的意圖。田貝迪跟風既明關係匪淺,那麽黃芪認不認識風既明?田貝迪的死與黃芪有關,這裏麵有沒有風既明的作用?風既明跟黃芪又是什麽關係?
    為了驗證這個懷疑,時駿才把風既明約到康威健身會所。顯然,這裏的人都認識風既明,甚至願意討好風既明。時駿不信黃芪跟風既明沒關係!
    霍鋼忽然覺得,他們落入了一個圈套。他說:“黃芪來這裏是為了你,那麽,他是否知道你來這裏是為了見風既明?”
    不等霍鋼的話說完,時駿猛地反手扣住了他的肩頭:“跟風既明合作的人,除了田貝迪還有誰?”
    “沒了。最近,隻有田貝迪一個人。”
    “如果田貝迪死了,他的財產是不是就會落在林娜手裏?”
    霍鋼斜睨了時駿一眼,心照不宣。他利落地聯係了老王,做了一係列的部署。時駿也是行動迅速,走到吧台前,要看監控錄像。
    8月20號12:00。
    從田貝迪家出來的林娜,開著車朝著父母家的方向去。中午正是堵車的高峰期,林娜的耐性幾乎快被磨光,狠狠按著喇叭,徒勞地催促著前麵的車動上一動。
    長長的車龍一眼望不到頭,林娜搖下車窗,探出頭去看。該死的堵車!她咬咬牙,回到車裏。林娜的臉色很不好,可以看出明顯的疲態。她從精致的手包裏拿出電話,卻不調取電話號碼,似乎在猶豫,也似乎在等待。
    就在她左右搖擺不定的時候,有人從後麵走來,敲敲車窗。
    來人是交警,禮貌地請林娜出示駕駛執照,確認無誤後,低聲說:“很抱歉林女士,耽誤您一點時間,請跟我到旁邊車裏合適一些情況。”
    林娜很想發火!為什麽找我?我又沒有違反交通規則!但,她忍住了衝到喉間的怒吼,深深吸了口氣,說:“我有什麽問題嗎?”
    交警笑道:“當然沒有,我們隻是請您協助合適一些情況。”
    交警很年輕,舉止得體,且非常有禮貌。林娜煩躁地咂咂舌,還是打開門跟著他走出了這條堵得要死的主幹道。
    在健身會所的安全調度室裏,監控的時間被定格在11:10也就是時駿進入按摩房的時間,隨後慢慢播放。11:15分風既明進入畫麵;11:20黃芪匆忙的身影也進入了監控器範圍。奇怪的是:他靠近每個房門,聽了幾秒。最後在時駿的房間門口聽的時間最長,有一分鍾左右。隨後,他返回吧台,跟服務員說了幾句,服務員帶著他回來,打開了時駿隔壁房間的門。
    這麽看來,黃芪隻知道時駿到二樓,卻不知道具體的房間。
    11:20之後經過監控器的有七個人,四個男人,三個女人。這些人都沒在發現屍體後走出來。緊跟著,便是時駿毆打風既明的一幕。
    霍鋼無奈地看了時駿一眼,時駿滿不在乎地說:“他欠揍。”
    話音沒落,畫麵裏已經是發現屍體後的混亂場麵。霍鋼低喝一聲:“停。”
    時間定格在11:37!
    兩人瞪著眼睛,仔細過濾每一個出來的,進來的人。最後,霍鋼拿著資料,做了對比。指著在11:37從裏麵走過監控器,身穿粉色浴衣的女人,說:“田貝迪的外室,何媛媛。”說著,霍鋼親自動手查找,看到在11:06何媛媛走進去,走到監控器範圍之外,進了某個房間。
    經理說,何小姐常年包下了那個房間,每天上午十點到下午三點,都歸她一人使用。這房間跟案發現場斜對著。
    時駿哼了一聲:“難怪拿了一個十公斤的杠鈴,再重點,她也拿不動。”
    既然已經發現了嫌疑犯,就應該立即請回去喝茶聊天。可時駿總覺得哪裏別扭著,充滿了讓他不安的違和感。他跟霍鋼商量:“她應該知道這裏有監視器,隻要調查一下人際關係,馬上就會暴露。”
    霍鋼沉思片刻,對協助他們的經理說:“你把昨晚七點到九點半之間的監控調出來看看。”
    時駿明白了霍鋼的意思。如果說是何媛媛殺了黃芪,那麽目的一定是因為時駿懷疑到了他,也就是所謂的滅口。姑且不說黃芪被懷疑並跟蹤自己到了康威健身會所的消息是誰放出去的。單說何媛媛,如果她殺黃芪是出於滅口的目的,那麽,黃芪、何媛媛都參與了謀殺田貝迪一案。
    但,時間上有很多差誤。
    黃芪從昨晚七點半到九點半都在會所,沒有作案時間;而何媛媛的還有待調查。
    霍鋼首先看了大門口的那一個。在19:15,看到黃芪一邊擦汗,一邊跑到樓門。
    “停一下。”霍鋼說,“這身裝備不對勁。”
    時駿也看出來了,便問經理,“黃芪流了很多的汗,呼吸頻率加快。這不像剛下車的。昨天晚上,他在外麵跟人打架了?”
    經理連連搖頭,說這是黃芪的習慣。
    黃芪是康威健身會所的黃金vip,所有人都認識他。他還有個習慣,來健身不會開車,都是跑步過來。原因不外乎兩點。一,他的家距離會所很近;二,黃芪這個習慣已經有好幾年了。
    對於黃芪的習慣,霍鋼和時駿不置一詞。他們繼續看下去,在21:50看到黃芪還是那身運動裝,跑出了健身會所的大門。
    時駿對霍鋼低語:“教練告訴我,昨晚黃芪一個人鍛煉的時間大約有一個小時。這一個小時,沒人注意到他。21:30教練找到黃芪,陪他聊了十分鍾左右,加上洗澡的十分鍾,大約在21:50黃芪走的。”言罷,朝著經理鉤鉤手指,“你們這裏還有後門嗎?”
    “有一個後廚的門。”
    霍鋼一直冷靜地聽完了時駿和經理的對話,遂道:“從這裏開車到田貝迪家,往返需要一個小時。”
    教練離開黃芪的時間大約在19:30,假設:黃芪裝模作樣練了一會兒,從後門溜出去。再取車,到田貝迪家。
    溜出去、取車大約十分鍾足夠。那麽,他可能在20:10左右出發趕往田貝迪家,到達時間大概是:20:40。
    假設:20:40黃芪把田貝迪塞進了桑拿房,死亡時間被截止到20:50。桑拿機在十分鍾內能悶死一個人嗎?
    21點,報警電話打給110中心,黃芪就是再傻,也不可能逗留現場,他必須立刻就走。21點返程,三十分鍾的路,回到健身會所的時間就是20:30。但是,教練說,這個時間裏他已經找到了田貝迪。仔細推敲,他沒有作案時間。
    雖然沒有分析出黃芪的作案時間,21點這個問題,卻讓時駿察覺到了什麽。但不管怎麽說,要先找到何媛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