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婚禮推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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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妍,我說過婚禮的事要推遲。”陸遲年皺起劍眉,“如今公司的事很重要,我不能分心。”
    “我知道啊”安妍勉強的撐著嘴角笑,“我隻是想讓你陪我去試婚紗而已,這樣也不可以嗎?你…沒時間是不是?”
    “嗯。”陸遲年沒撒謊,這段時間確實很忙,因為公司從來沒有接觸過航海業,如今剛剛跨界,他這個領頭人當然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不能分一點心。
    “你是不是後悔跟我訂婚了?”安妍低垂著長睫,讓人看不清眼底的深意,“這段時間你連家都很少回了,阿遲,我不是傻子,我知道你是什麽意思。”
    “如果你真的是後悔了,請你跟我直說,好不好?不管你的決定是什麽,我都會努力去接受的。”
    看到安妍柔弱無依的模樣,陸遲年很糾結。
    心底隱有不忍,更恐怖的是他看著安妍,眼前忽然間就浮現出昨晚上江念白蒼白無血色的臉。
    她沒有歇斯底裏的控訴,也沒有淚流滿麵的傾訴她的不幸。
    微顫的聲線足以泄露她不平靜的情緒,她說,“我走了十年都走不到你身邊,你從來都不允許我進入你的世界,我承認以前針對安妍,那麽討厭她,是因為我很羨慕她能夠被你守護著,也很嫉妒她輕而易舉的就得到了我挖空心思都想得到的東西。”
    “我不知道我要怎麽做你才滿意,其實……我真的有在努力學著放下你。”
    心髒驀然緊縮,差一點就沒能緩過氣來。
    “我……”陸遲年剛欲開口,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
    他愣了會兒,才出聲,“進來。”
    梁森推門而入,看到安妍也在辦公室,頓時變得尷尬起來。
    安妍看了眼跟木頭樁子一樣站著的梁森,善解人意的笑了笑,說道,“你們有要緊事要談的話,那我就先走了。”
    說完,她就推著輪椅離開。
    等她走了,梁森才開口,將文件放到了桌上,“boss,這是合同,您看看有沒有什麽問題。”
    “她人呢?”
    “誰?”梁森怔了怔,瞬間明白了陸遲年口中的這個她問的是誰。
    “剛剛看到江秘書出去了,不知道她去幹什麽。”
    “出去?”陸遲年冷著臉,“這個女人真是太不把公司製度當回事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梁森靜默不言,其實剛剛他都看見了,江秘書端著咖啡都到了辦公室門口,後來不知道為什麽又轉身走了。
    剛剛還不明白,現在他知道了,合著是因為安妍小姐來了,所以江秘書才獨自離開。
    他不懂boss是怎麽想的,情人和未婚妻齊聚一堂,就不怕有朝一日會後院起火嗎?
    “梁森,我花錢請你來是讓你來做事的,不是讓你來發呆的。”
    梁森身子猛地一顫,“抱歉,boss。”
    陸遲年今天到公司來後,心情就一直不怎麽好,現在也沒心情跟他多言,看了眼合同,又將合同交給了他,“合同沒問題,盡快安排跟威廉簽約的事,早點簽了好,免得夜長夢多。”
    “好的,boss。”
    梁森走後,陸遲年一人在辦公室,目光控製不住的瞟向那端空著的位置。
    其實昨晚的鬧劇過後,他也不知道該怎麽麵對江念白的好,看到她那張臉,就會想起昨晚的暴行,他差一點就打傷了她。
    昨晚她說的話還言猶在耳,想忘都忘不了。
    對江念白的感覺,他已經越來越困惑了,麵對江念白,他的情緒不能自控,有些傷人的話不是出自真心,他就是控製不住會對她冷嘲熱諷。
    他又何嚐不知道,這麽吊著兩個女人對誰來說都不公平呢?
    陸遲年隻是不知道自己的心底到底在想什麽,不知道他自己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麽……
    想不清楚,反而腦子更亂。
    陸遲年前腳剛從公司離開,江念白後腳就回來了,看得梁森一陣唏噓,這兩人就跟約好了似的,一前一後。
    他這一走,直到晚上下班都沒有再回過公司。
    江念白沿著榕城的街道慢悠悠的準備走回去時,遠遠的就看到了季北跟一個女人舉止親密的進了酒店。
    她愣了會兒,旋即搖頭,啞然失笑。
    平時看著一本正經的人也會帶女人去酒店開房啊?
    虧得她還以為季北是個什麽正人君子,真以為他是個為人師表的好教授。
    不過也有可能是女朋友,畢竟季北都一把年紀了,要是沒有女朋友,那也說不過去。
    站的遠遠的,江念白瞄了一眼那就酒店的名字,love巢。
    嘖嘖,是情侶酒店啊!
    她笑得跟偷腥的貓一樣得意,總算是抓到了季北的把柄,果然男人都一個德行,都是管不住下半身的動物。
    ……
    “孟小姐,你撐著點。”季北攬著孟若蘭,艱難的在前台開房間。
    好不容易才將亂醉如泥的孟若蘭拖到了房間,他將人拋到了床上,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如果不是因為上次將她扔在機場讓她白等了兩個多小時的事而感到內疚,他才不會出來陪著孟若蘭閑逛一天。
    就剛剛孟若蘭死活鬧著要喝酒,偏偏酒量差勁的要命,三杯下肚,人事不省。
    他又不知道孟若蘭的住所在那裏,隻能帶著她到最近的酒店開房,讓她休息。
    按了按酸疼的肩膀,看到床上醉的不省人事的孟若蘭,季北認命的打濕了毛巾幫她擦臉和手,隨即又拉過了被子幫她蓋好。
    安頓好了孟若蘭,他才離開。
    開車離開,等紅綠燈的時候,無意間瞥見了窗外一抹熟悉的身影。
    穿梭在霓虹光影裏,那抹單薄的身影卻顯得格外的孤獨落寞。
    季北試著打電話給她,發現無人接聽,他訝異挑眉,看向車窗外看了眼手機後又將手機扔回到包包裏的江念白。
    紅綠燈一轉,他就加速開車,在前方掉了頭回來。
    車子停在她身邊,車窗緩緩降下後,季北問道,“怎麽不接電話?”
    被當場抓包的江念白覺得很尷尬,尤其是看到剛剛還在酒店開房的季北忽然間就出現到自己麵前,更覺得驚恐,她問道,“你怎麽這麽快?”
    “什麽這麽快?”
    江念白一噎,語塞了,悻悻然道,“沒什麽……”
    “去哪兒?”
    “回家。”
    “那我送你。”
    “不用不用!”江念白連忙拒絕,生怕季北堅持著說要送她回去。
    聞言,季北蹙起濃眉,“你在跟我置氣?”
    “沒有啊!”
    後邊車子開始按喇叭,季北隻得將想要說出口的話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上車,這裏不能停車,要是再不走,等會兒交警就來了。”
    江念白騎虎難下,隻得硬著頭皮上車。
    她是想著季北剛剛才跟女人開完房,不會這麽快又獸性大發吧?
    神情複雜的江念白皺巴著小臉,歪頭靠在車座上,看著車外邊斑駁而過的夜景,
    “你怎麽了?有心事?”
    江念白先是沉默,然後才出聲,“我今天見到了一個很久不見的老熟人。”
    “嗯,然後呢?”
    “他跟我說了很多,我總在想過去的事,想著過去的我可能真的是太任性了。”
    江念白苦澀的扯起唇角,“今天他問我到底喜歡那個人什麽,我回答不上來。”
    “這是不是說明,我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喜歡他?”
    “喜歡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季北沉聲解釋,“因為他就是他,不需要多餘的累贅的修飾詞來描繪對方的美好。”
    “不管是好的、壞的,是優點還是缺點,你既然喜歡他,那就肯定會接納下來。”
    “是這樣嗎?”江念白問,“那如果很辛苦很孤獨呢?得不到一絲回應,看不到一絲希望,是不是意味著我該放棄了?”
    “我覺得我好像從來都沒有了解過他,他心底在想什麽,我一點都不清楚。”
    聞言,季北忽然間就想起了剛剛認識江念白的時候,她在麵對那個男孩兒時臉上流露出來的欣喜和傾慕,那個時候的她神采奕奕,當然,季北也看到了被那個男孩拒絕後,江念白的落寞。
    “既然不快樂就不要再繼續,喜歡一個人,不單單隻是心酸和苦澀,還有甜蜜和快樂,你體會到了嗎?既然沒有,那就該灑脫點放手。”
    “嗯。”她含糊不清的應了句。
    季北將她送回了碧園,臨下車之前,他說,“江念白,愛情是盲目的,可你盲目的太久,那隻會毀了你自己,如果覺得累了,就該好好休息,忘掉得不到的人,摒棄不該留的記憶。”
    江念白一言不發的將車門關上後,頭也不回的往裏走。
    車子一直停著沒走,季北眸色複雜的看著那幢別墅。
    他知道江念白這是跟誰住在一起,也知道她念念不忘的人是誰。
    一開始接近她,隻是覺得有趣,越是靠近,他就越是心疼這個傻得可愛,天真的有點蠢的小丫頭。
    季北獨自在碧園門外停留了很久,才開車離開。
    碧園內
    江念白回到臥室,發現臥室都收拾幹淨了,她愣了愣。
    洗了澡後,將自己拋到了床上,拉著被子滾,將自己滾成了繭蛹。
    原本以為陸遲年今晚不會回來了,可她睡得迷迷糊糊時,聽到了院子內的車聲。
    她閉著眼睛,懶得動。
    外邊安靜的連跟針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所以當沉穩有力的腳步聲透過薄薄的門板傳進來時,江念白的心也不斷的往下沉。
    裝睡著的江念白在陸遲年躺到床的另一邊時,身子徹底僵住,一動都不敢動。
    隱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酒味兒,她皺起眉,不著痕跡的往床邊挪了挪,盡量不跟陸遲年有任何的身體接觸。
    隻有彼此的呼吸聲此起彼伏,倏忽,陸遲年沙啞出聲道,“你見過時景睿了?”
    江念白見陸遲年知道她是裝睡,索性也不裝了,睜開眼,低嗯了一聲。
    “他跟你說了什麽?”時景睿之前還說要追求江念白,真可笑,過去時景睿明明自己都很厭惡江念白,怎麽好端端的,他身邊的人一個兩個的,都站到了江念白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