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隻有陸遲年可以碰你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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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說什麽。”的確沒說什麽,說了一堆有的沒的,全是廢話。
她隻是看到時景睿後,想起了當初那段陰暗的過去,覺得心酸罷了。
“宋黎城明天訂婚,你跟我一起過去。”
明天?眼眸微動,她垂下了羽睫,低哦了一聲。
陸遲年喝酒過後就神經不正常,加上鬱結在心的煩悶,壓得他無法喘息,忍不住對江念白惡語相向,“怎麽?聽到舊情人要訂婚了,難受了?”
“你喝多了,睡吧”
她不想跟陸遲年吵架,尤其是昨晚的事給她留下了陰影,但凡是陸遲年喝了酒,她就該識趣點繞開走,不然很容易會被無辜殃及。
江念白不想跟他吵架,不代表陸遲年也是這麽想。
見江念白背對著他,連話都不肯再說,頓時火大。
將人強製性的拉了過來,“知道宋黎城要訂婚你覺得很傷心,所以你恨我,連話都不想跟我說?”
“我沒有!”
“沒有?當初如果不是我橫插一腳,說不定你現在就已經嫁給宋黎城了,你心底在想這個,所以覺得不平衡,覺得是我破壞了你的幸福,所以你……”
“你鬧夠了沒有!”江念白也鬧起了火,用力一推,索性坐起了身,“別一喝醉了酒就拿我來撒氣,陸遲年,我不是你的出氣筒!你要是對我有什麽不滿,可以直說,不用這麽拐彎抹角!”
她說著就想起身,被陸遲年抓住了皓腕。
黑眸幽暗湛沉,拉著她的手腕不放,“不準走!”
“……”江念白半跪在床上,跟他大眼瞪小眼的,後又覺得自己幼稚。
她老跟一個醉鬼較什麽勁兒?
歎了口氣,她又躺了回去,拿著被子蒙著頭,強迫著自己入睡。
負氣入睡的江念白,絲毫沒有注意到陸遲年看她時眼底的痛苦跟掙紮。
按了按隱隱作疼的額角,陸遲年和衣躺在她身旁,腦中混沌不清。
一邊渴望著接近她,一邊又本能的排斥著跟她有關的一切。
他現在真的很不想從別人的嘴裏聽到過去的事,更不想聽到別人告訴他,當初的江念白都為了他做了什麽,又吃了多少苦。
他怕本來就薄弱的意誌力會漸漸崩塌,他怕自己會陷進無窮無盡的悔恨中。
在對的時間遇見對的人,是一種幸福,他曾無數次默默慶幸著他幸運的在對的時間遇上了他最想珍惜的人,可是現在……
陸遲年不知道自己在懊悔什麽,好像一夕之間,一切都變了。
從江念白重新回到他的世界開始,所有的東西都在慢慢改變。
一個人待著的時候,他也會想起過去的事,想起江念白為他做過的一切。
越想越煩,如果不喝酒,不是借著酒意,他可能真的不敢麵對江念白。
同床共枕,各懷心事。
即使躺在同一張床上,兩個人的心也始終依偎不到一起。
第二天一大早,陸遲年就把江念白喊了起來。
率先換好了衣服的陸遲年在樓下等著江念白,無意間的目光一瞥,看到那從台階上緩緩走下的人時,黑眸一亮。
他給江念白挑選的是一條抹胸魚尾裙,貼身剪裁的魚尾裙將曲部線條完美的勾勒出來,玲瓏有致。
水藍色的禮服襯著她皮膚嬌嫩白皙,如剛剝好的雞蛋。
長發攏在左側,平添了幾分嫵媚。
陸遲年不動聲色的將她打量了一遍,隨後起了身,說,“走吧”
江念白輕輕點頭,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
宋黎城訂婚,邀請了陸家,隻是邀請函被陸遲年截胡,所以去參加訂婚宴的隻有她跟陸遲年,傅怡和陸振豪並沒有一起來。
入場後,江念白遠遠的就看到了宋黎城一襲燕尾服正跟人笑著寒暄。
正看著出神,腰身一緊,陸遲年攬著她,“走,跟你的舊情人打個招呼去。”
“你…”她剛要辯駁,就被陸遲年拖著往前走。
看到許久未見的宋黎城,江念白眼眸躲閃,就是不敢正麵去看他。
“念念。”
“黎城哥”
都被人點名了,她要是再裝看不到,就說不過去了,思及此,江念白轉過頭來,看著宋黎城,淺淺微笑道,“恭喜你,黎城哥。”
他滿心苦澀,笑著應承了下來,看著江念白的目光如水溫柔,“你能來,我很高興。”
“當然會來,再怎麽說你也是念念的朋友,你訂婚,我們豈有不來祝賀的道理?”
他看了陸遲年一眼,笑容諷刺,“陸總裁能抽空過來參加我的訂婚宴,榮幸之至。”
“不過,陸總裁怎麽沒帶未婚妻一起過來?”
“她身體不好,再說,她也不是什麽不三不四人的酒會都參加,不是正式的場合,她都不會參加。”
江念白身子僵住,一直關注著她的宋黎城,看出了她的不自在,沒有選擇繼續跟陸遲年夾槍帶棒的互相嘲諷下去。
反而體貼的看著江念白問,“不舒服的話,我帶你去休息室休息會兒。”
“我的女伴就不勞煩宋先生操心了,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的未婚妻吧”陸遲年挑眉看向他身後,宋黎城心有不甘,可又無可奈何不得不屈服於現實。
從今以後,他就徹底失去了守護江念白的資格,再沒有任何身份可以去接近她了。
他看著這個跟自己一起長大的小丫頭,心底的苦澀一潮更比一潮洶湧。
宋黎城被他的未婚妻拉走,陸遲年摟著江念白,察覺到她的情緒失落,心底有火沒處撒。
“別癡心妄想了,他都訂婚了,就算沒有訂婚,你以為就憑你現在的模樣,能夠嫁進宋家?”
她是有點失落,但不是因為難過宋黎城跟別的女人訂婚,而是因為這個從小陪伴著自己長大的大哥哥也走了,她現在才是真正的一無所有,煢煢孑立了。
當然,她是真心祝福宋黎城的,她希望宋黎城能夠得到幸福,也欣慰宋黎城終於想開了,選擇了其他人開始自己新的人生。
她心底想什麽,陸遲年不知道,他隻知道江念白打從來參加宴會後情緒就一直不高,而且視線總是膠著在宋黎城的身上。
心底不爽的陸遲年用力捏了她腰身一把,陰惻惻出聲,“再怎麽看,他也不會是你的,死了那條心吧!”
江念白冷不丁被他用力一捏,小臉慘白如紙。
她用力推開了陸遲年,轉身就走。
“去哪兒?”
“廁所!”江念白頭也不回的回答道。
看著她氣衝衝的離開,陸遲年權當是江念白因為被自己戳破了心事,所以惱羞成怒。
江念白去了廁所,用手兜了點涼水潑在臉上。
磨磨蹭蹭了很久,才從廁所出去。
一出門,就被人拽著往後,後背狠狠撞上了牆壁。
秀氣的五官擰成了麻花,她看到是宋黎城,頓時一愣,“黎城哥?”
“念念”
宋黎城身上的酒味兒衝鼻,顯然是喝了不少酒。
原本梳到腦後的額發落下,遮住了眉梢,目光如炬,如狼似虎的盯著江念白,仿佛她就是他想要捕獵的獵物。
“黎城哥,你怎麽了?”江念白被他這麽盯著發毛,莫名的有點害怕現在的宋黎城,她直覺告訴她,現在的宋黎城很危險。
她眼底的惶恐和不安,被宋黎城精準無誤的捕捉到,更加助長了他的戾氣,“你怕我?”
他用力捏著江念白的下巴,“你為什麽要害怕我?一直以來陪伴著你的人是我,護著你的人也是我,你為什麽不肯回頭看看我?”
“你說啊!你為什麽不愛我?”
“……”宋黎城突然間發狂,是在她意料之外的事。
她印象中的宋黎城一直都是鄰家大哥哥的模樣,陽光、親切,現在他目眥欲裂的瞪著她,就跟受傷的野獸需求慰藉一樣痛苦低吟,又像是發狠想博最後一次。
宋黎城忍了很久,從她跟著陸遲年進來的時候,他的目光就沒法從她身上離開。
他精心嗬護著的女孩兒現在這麽害怕他,而且以後都不會再屬於他,這讓他很惱火,覺得自己很窩囊。
如果不是為了宋家,他絕對不會去娶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
他看到陸遲年跟江念白的小動作,他嫉妒的發狂,也怨恨著陸遲年這麽容易就將江念白的心帶走了。
他不知道喝了多少酒,隻知道看到江念白獨自離開,他腳步就不受控製的跟著出來了。
身下的人是他一直想要娶的人,酒氣上頭,他看著江念白,想要將她占為己有的念頭瘋狂滋長著。
他低下頭想吻她,江念白本能的躲開了,吻隻落在她臉頰。
宋黎城痛苦道,“我親你,你都不願意,隻有陸遲年可以碰你是嗎?”
“黎城哥,你別這樣,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嗬,誰要跟你當朋友?我是喜歡你才接近你,你感受不到嗎?我那麽愛你,為什麽你就是不肯回應我?”
“陸遲年有什麽好?他又不愛你,何況當初他讓人來強女幹你的時候,是我救了你!念念,我才是最愛你的人,陸遲年他如果對你有一絲絲的感情,就不會那麽絕情把你送到牢裏。”
“你看看你現在變成什麽樣了?你都忘了在牢裏的那兩年過得多痛苦了嗎?經曆過那種生不如死的日子,你……你怎麽還敢回到他身邊去?”
“別說了……”江念白低垂著眸,戰戰兢兢的去推他,“別說了,不要繼續說下去了。”
“我不說,難道那些事就能當作沒有發生過了嗎?”宋黎城嗤笑,“你也看到了,他隻是拿你當寵物狗一樣玩玩兒而已,他最後還是會娶安妍進門的,你算什麽?未來,他遲早會拋棄你。”
“你喝多了”她側開頭,躲避著宋黎城。
宋黎城說的每一句話都如同尖刀正戳在她心上,是,他說的沒錯,她不過是陸遲年養的一條狗,高興了就逗逗,不高興了就一腳踢開。
她知道她跟陸遲年沒有未來,所以一直恪守本分,不會跟過去一樣去期望得到更多。
對陸遲年來說,她或許是個可有可無的人,可是陸遲年一直以來都是她的全部,支撐著她活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