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五章:屍妖的真正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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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鏡中的一切都是倒影,所以鏡中的一切都是灰色的,就像我們那灰蒙蒙的影子。
    但唯有一處不同,因為太美,從剛剛興建就將色彩帶入了鏡中,人們為之稱奇,同時又無比期盼,希望那園林越來越大,也越來越美。
    這其中也包括了一個天真可愛的小女孩,她從出生開始就從未見過任何色澤,但唯有踏入那園林後,那明媚的大眼睛裏全是驚喜,那天真的小臉上洋溢著滿滿的歡笑。
    那時的園林尚未竣工,所以小女孩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跑過去看看,又多了幾片琉璃磚瓦,又多了幾件色彩豔麗的美好事物。
    長久以往,這園林的建成似乎變成了她唯一夢想,一生的期盼。
    “姐姐,等園林建好後,我可以住在裏麵麽?”小女孩哀求道。
    姐姐笑著點了點頭,其實她也愛極了這裏,甚至希望所有的鏡中族人都搬入其中居住,因為這裏是鏡中最大的美好。
    同時,就是因為這座園林的興建,曾讓裏世界人們無比感激表世界,也曾讓那小女孩天真爛漫道:“姐姐,等我長大了,變得和你一樣厲害後,我可以去表世界看看麽?我想謝謝那裏的人們,為我們創造了這麽漂亮的家園。”
    “好,等你長大了,姐姐一定帶你去看,姐姐發誓。”女人柔聲笑道,可這誓言卻最終沒有達成,因為這小女孩尚未長大就離開了她。
    那園林太美,無論是白天還是夜晚,色彩都不會消失,同時那會的裏世界尚未有汙染,妖獸並不猖獗,所以人們還居住在城市中,每到夜晚就喜歡出來享受寧靜的月色和繁華夜市,甚至那時的世界同步時刻,是裏世界最大的享慶典。
    當那一刻同步的到來,當那座園林又增添的幾分光輝,人們在歡呼雀躍的慶祝著,舉杯痛飲的盡享美好生活。
    可也就是那一刻的同步,讓慶典突然變成了災禍……
    誰也不明白為什麽,既然鑄造了這世上最大的美好,卻又要瞬間毀掉?誰也不明白為何每一次同步都會增添的景色,卻為何突然消失無蹤。
    因為那場大火!在表世界持續了三天三夜的大火,但在裏世界卻隻有三次同步的幾秒鍾罷了,在表世界的大火是逐漸蔓延的,但在裏世界的大火,卻是瞬間燒毀了一切。
    因為姐姐的七禦使身份,小女孩住進了園林,驕傲極了,也讓小夥伴們羨慕極了,每每同步都會瞪著大眼睛觀察著周圍,看看家中何時能多一件最漂亮的珍貴。
    可她沒想到一百五十年前的某次同步,出現的不是珍貴,而是崩塌。
    當火炎出現眼前,小女孩的眼中滿是驚愕,當那些珍貴和色彩突然開始消失,小女孩驚得連忙伸出小手去抓,她想挽留住哪怕一點,她不希望一生的夢想就此消失,可她伸出了手,卻隻抱住了滾燙的火炎。
    鏡中世界的同步隻有幾秒鍾而已,根本來不及逃離,前一秒人們還滿臉期盼的準備歡慶,後一秒卻瞬間被火炎焚燒,化為了漫天的煙塵,人們甚至來不及慘叫,來不及驚呼,那生命的抹煞之快……核爆也不過如此。
    “為什麽要毀掉?”最後一刻,小女孩慘然道,臉上滿是淚水,她的希望崩塌了,連生命都為之抹煞了。
    姐姐驚呆了,伸出手想去抓住妹妹,想要救妹妹,卻隻抓住了那滾滾濃煙,隻抓住了那被焚燒殆盡的小身子,所化為的煙塵。
    姐姐拚命的嘶吼,卻再也喚不回那天真可愛滿是微笑的小臉,隻剩那最後一句的淒慘。
    為什麽要毀掉?既然鑄造了美好,又為何要一把火燒掉?可憐她們還想著有一天去感激表世界人類的饋贈,那鏡中唯一的色彩,卻沒想到竟是一場災難。
    從那天以後,姐姐的臉上再沒有浮現過笑容,當那園林崩塌,姐姐在殘磚斷瓦中拚命的翻找著,卻再沒有見過妹妹。
    從那天以後,世界同步時刻就再不是慶典,而是一場誰也不知是否會發生的災禍,從那天以後,當同步到來,人們再不會舉杯歡慶,隻是心驚膽戰的祈禱千萬不要再毀掉什麽。
    從那天以後,一切都開始異變了,戰爭開啟,工業化汙染逐漸加重,美好徹底葬送。
    從那天以後,姐姐就開始發了瘋的尋找表世界,不顧族人的反對,不顧族長的斥責,她要複仇,她最親愛的妹妹竟在她眼前被燒成了煙塵。
    同時,她還想幫妹妹問出那一句為什麽,同時,她還天真的期盼,如果那隻是一場意外,她就放棄複仇,如果那隻是一場誰也不想發生的自然災難……
    可當她踏入表世界,看到的卻不是自然災難,那段曆史時期的中英戰爭,中法戰爭,八國聯軍的洗劫,甚至之後的甲午海戰!
    女人看到的是滿地屍骸,千瘡百孔的城市,甚至是被鮮血染紅的大海,頭頂上不斷呼嘯而過的炮彈,女人愣住了,她不知道這是怎樣的一個世界,為何人們都在自相殘殺,為何人們那所謂的科技和創造,隻為殺死自己的同類。
    同時,她也終於明白了那座園林的焚毀原因,悲痛之餘,她的心早已因恨意而扭曲,那無比美豔的小臉竟蒙上了一抹猙獰,於是,她找到了當時年僅六歲的楚小玉。
    “去死吧,既然你們這些表世界的人類喜歡自相殘殺,那我就成全你們,讓你們自己殺戮自己,自己吞噬自己,把你們這些表世界的人類全部毀掉,讓你們全部死絕!”
    這才是軒轅凝芷的原話,而那時的楚天太小又受了驚嚇,所以聽成了毀滅世界。
    同時,那會裏世界的妖獸已經開始了逐漸異變,內核也開始異變,所以那灰色的血液中,滿是殺戮和吞噬的欲望,妖獸開始吃人,所以被改造出來的屍妖也隻能吃人。
    聽完鍾離雨嘉的訴說,我整個人都呆住了,我怎也不會想到屍妖的出現竟然是因為……火燒圓明園?
    “其實那不是我們……”我突然想開口辯解,火燒圓明園對我們來說也是災難,誰也不想發生的事,隻是被侵略的國土,隻是被搶奪的財物。
    可溫蕾莎卻突然抓住了我的手,女人在顫抖,因為她是英國人,那次侵略就是她的祖先所為!同時對鏡中一族來說,哪國人根本不重要,無論中英法日都是表世界的人類,在他們眼中,那就是人類的自相殘殺。
    我不知道該如何分辨了,隻是抱著頭滿臉鬱悶。
    “不止是那座園林的焚燒,這隻是崩壞的開始罷了,原本族長是不讚同毀掉表世界人類的,連宇文都不願意這麽做,所以他才把軒轅姐抓回來囚禁了起來,可後來……”
    後來?我已經知道了,從那時開始戰爭就從未停止過,1914年的第一次歐洲世界大戰,到1939年的第二次全世界大戰,再到1950年的朝鮮戰爭,人類幾乎每一天都在經受戰爭的洗禮,從未間斷。
    再後來?汙染!越來越嚴重的自然崩壞,樹木被砍伐,河水散發著惡臭,連南極洲都特麽快融化了,妖獸失去了原本的居住環境,隻得撲向人類的城市,逼迫鏡中一族遷離。
    更有甚者,二戰中日本的那兩顆核彈,廣島和長崎,對於表世界來說,那是製裁侵略者的手段,但對於裏世界的鏡中一族來說,那卻是最可怕的災難。
    所以不僅是軒轅凝芷,所有灰色都開始瘋狂尋找表世界,上官宏武不顧一切的拚搏,隻為了給裏世界定下一個坐標,讓他們可以憑借撕毀空間的妖力屬性自由穿梭,發動入侵。
    溫蕾莎的表情很淒苦,這些事她早已聽過,連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了。
    我依舊認為鏡中一族的侵略是錯誤,但卻逐漸理解了軒轅凝芷的恨意,逐漸明白了空中那聲全部殺光的由來。
    隻是……既然知道了一切緣由,為何不去想辦法挽回?為何還要繼續的發動殘酷?為何表世界和裏世界,不能像我和鍾離雨嘉一樣平心靜氣的好好聊聊?
    因為鍾離雨嘉很呆萌,因為其餘的鏡中族人始終崇尚武力,至少其中很多一部分人是這樣,比如宇文!比如夏侯殤雲!
    從鏡中一族對妖獸的殺戮就可以看出,妖獸異變了這麽久,他們竟不知道這異變是可以淨化的?隻是當妖獸開始攻擊人類,就本能的憑借武力將其殺死!
    歸根結底,鏡中一族始終太過霸道,因為他們的力量很強大。
    “你想好好聊聊麽?我倒是可以帶你去見族長,但你可以代表整個表世界發言麽?”鍾離雨嘉笑問道。
    “額……不能。”我撓頭道:“我在表世界隻是個屌絲,估計沒啥人會聽我的。”
    “屌絲是啥?可以管很多人麽?”鍾離雨嘉好奇。
    “誰也管不了,就是個打醬油的。”
    “打醬油的又是啥?”鍾離雨嘉一臉好奇寶寶的呆萌模樣,完全忘了我們還是敵人,這貨真是七禦使之一麽?
    而這句話,我並沒有回答,卻被一個陰冷的聲音打斷了。
    “就是說你和他聊了這麽久,全是廢話,就是說你直接殺掉他就行了,不用多言!”
    一聲陰冷響起,一陣哢哢哢的詭異浮現,裂縫展開,軒轅凝芷一步踏出。
    我最強的就是速度,最引以為豪的就是反應能力,所以那一刻我陡然站起,大吼了一聲道:“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