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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的我根本敵不過軒轅凝芷，何況還有個鍾離雨嘉，逃跑是唯一能做的事，所以我一把抓起了月華和汪娜，又把小貓女背到了肩膀上。
    可當我向溫蕾莎伸出小手時，女人卻拒絕了。
    “不，李陽我不想走了。”溫蕾莎歎息道。
    “我不想再回表世界，不想再去看到那些殘酷，我想留在這兒……鍾離說他會治好我，然後送我去英國，鏡中世界的英國。”
    說著，女人的小臉上突然浮現了些許期盼，看的我心中一陣刺痛。
    我都忘了，溫蕾莎最大的夢想就是保住英國，那裏是她的家，可惜最終毀在了煉獄之炎和冥界之風手中，和日本一樣淪為了屍妖的國度，滿地屍骸和鮮血。
    就算她的眼睛治好了，卻再也找不到曾經的家鄉了，那種哀傷……
    幸好，裏世界還有一個英國，或許，她可以去保護那裏，雖然她並非灰色，但溫柔美麗如她，一定會被鏡中一族接受的。
    “好，那你保重！”我柔聲道，拍了拍女人的額頭，急速飛起，女人拚命揮手和我道別。
    那天，是我最後一次見到溫蕾莎，那天之後，她很快就去了裏世界的英倫大陸，在那定居，從此安詳寧和，即使每晚都會遭遇妖獸的襲擊，即使每次世界同步都會帶來些許崩壞，但女人的臉上始終洋溢著微笑。
    因為女人覺得那些不重要，隻要身邊的大家都活著，就已經是最大的幸運，隻要沒有像表世界那樣滿地屍骸就好……
    同時，我堅信溫蕾莎這輩子一定會很幸福，因為她太溫柔，太善良，不管待在哪裏，她都是這世上最美麗的蝴蝶。
    也就是這份溫柔善良，她不該和我在一起，不該再去體會之後表裏世界的殘酷戰爭。
    或許等一切結束後，我會去裏世界的英倫大陸找她，又或許再無機會……
    但不管如何，我相信她永遠都會記得有個好朋友叫李陽，我也會永遠記得她這隻善良到天真的小蝴蝶，祝她永遠快樂。
    軒轅凝芷沒有追上我，因為溫蕾莎的阻攔，女人始終對朋友極好又極傻，她竟想用身體去擋住軒轅凝芷那撕裂的空間，嚇得鍾離雨嘉又連忙阻止了軒轅凝芷。
    “你做什麽？你不知道他們是表世界的外來者麽？必須要殺掉！至少也該驅逐。”軒轅凝芷氣結道，說起來她是接到匯報來幫鍾離雨嘉的，卻沒想到反而被他阻止。
    “軒轅姐你懂我的，我對這些爭鬥毫無興趣，隻想平平靜靜的生活，盡量去追尋身邊所剩不多的美好，就像軒轅姐你一樣美，就像溫蕾莎姐姐一樣美。”鍾離雨嘉笑道。
    最後一刻，我又瞄了瞄這有些呆萌的第五禦使，他很好色？不，他隻是喜歡寄情與美好的事物，所以才對溫蕾莎極好，所以七禦使此刻大多去入侵表世界了，他卻依舊悠哉。
    我突然有種感覺，和這個鍾離雨嘉，我一定會再見的，而且我如何生存在裏世界，如何救援楚天，又如何回歸，或許都和他有莫大的關係。
    出於對軒轅凝芷的畏懼，我飛了好久才停下，直到天色將晚，小貓女的精神明顯好了，畢竟是夜生活一族，但我卻……又困了。
    之前想的沒錯，但怕是要多曬幾天太陽才能徹底淨化吧，何況我一直在戰鬥著實很疲憊，幹脆摟著月華和汪娜，找了處僻靜的樹林在樹杈上美美睡了一覺。
    不知何時，小貓女從熟睡的汪娜懷中鑽出，溜達出去玩兒了，但出乎我意料的是，第二天清早她又打著哈欠回來了。
    “爸爸，她似乎不想離開我們，那我們就帶著她嘛。”汪娜哀求道：“汪娜還從來沒養過小貓呢，求爸爸了。”
    這是個小貓？個頭比汪娜還高好不好，而且這小貓還沒事就喜歡勾搭她老爸……
    但算了，隻要這小貓女別再敵視月華和汪娜，帶著她也不錯，何況我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麽，該去哪，有個向導也好。
    然而，小貓女帶我們回了南京……
    這裏畢竟是她的窩，雖然有些變樣，肮髒的街道上還有不少鮮血和妖獸屍體，許是鍾離雨嘉殺的太多，那輛奧迪裝不下了。
    “嗚嗚！”小貓女的模樣很是淒迷，似乎在哀悼同伴的逝去，蹲在屍體旁一個勁兒的聞著，還蹭了蹭其中幾具，但哀悼之後卻又……
    哢嚓，小貓女突然一口咬住了其中一具屍體，暢快淋漓的吞噬了起來，看的我和月華一陣目瞪口呆。
    說起來，鏡中世界的食物鏈很混亂，灰色吃妖獸，妖獸吃灰色的同時卻也吃死去的妖獸，當然它們不會傷害活著的同類，隻吞噬屍體罷了，因為鏡中世界的食物來源很少。
    對此，溫蕾莎有提到過，鏡中一族原本和人類一樣吃植被和蔬果，隻可惜裏世界的汙染越來越厲害，能吃的東西越來越少了……
    “哎。”我深深長歎，不知道這種情況會不會出現在未來的表世界，當環境崩壞，當食物短缺，大家開始吞噬死去親人的屍體，那時怕是將不分人類和屍妖了。
    同時，我早已饑腸轆轆，連小貓女都不介意，我自然也隨手抓了一隻仿佛豹子的妖獸屍體，大口大口的吞噬了起來。
    什麽？你說它們的臉孔有些像人類？吃下去會惡心？切，身為屍妖的我啥玩意沒吃過，哪裏還會在乎這個！連那隻小貓女我原本都想烤了，可惜汪娜寧死不從。
    等等！妖獸的屍體？我突然想到了什麽，內核呢？這妖獸內核可是好東西，雖然我有了，但月華和汪娜沒有啊，更何況這東西等同於妖武的數量，吃個幾百幾千個的話……
    如果我沒猜錯，七禦使就是因為吞噬內核數量極多，所以才擁有了極其可怕的妖力！這也就是馮方口中所說的量變了，雖然他並沒有告訴我，我卻自己猜了出來。
    這也就是說，隻要我不斷的吞噬妖獸內核，可以像七禦使一樣強？這個想法讓我猛地挖開了那屍體的心髒部位，可惜空空如也，其他位置也沒有，被灰色挖走了？
    不對，我想起了之前幾名灰色的死亡，隻有上官宏武的內核保存了下來！
    妖獸內核必須活生生的剝落，否則一旦身體徹底死亡就會煙消雲散，更有甚者，殺死一隻妖獸其實非常困難，必須極快的將其擊傷，然後瞬間挖出內核，否則……還記得我和羅天燼的複活麽？
    隻要有內核在，生命就不會終結？我突然想到了這個可能性，那一刻的驚愕和欣慰！
    當然，灰色不會，因為他們害怕染上野獸習性去殘殺同類，所以都會在內核上加入一道力量禁止，決不允許發生死而複生淪為野獸的事，但我不怕啊！甚至我已經知道淨化方法啦！
    “月華，看著小貓女，我去找幾隻活的妖獸幹掉！”我壓低聲音道，月華立刻會意，至此我們都把小貓女當成了身邊的寵物，但其他妖獸？哼哼……
    下水道裏，幾隻身上髒兮兮的妖獸打著呼嚕，見我走來隻是抬頭抽了抽鼻子，怕是因為我體內同樣擁有內核，所以並沒在意。
    羽翼的轟然展開，兩隻妖獸被我抽的倒飛了出去，千影瞬間啟動，其中一隻尚未蘇醒就被我轟得支離破碎了，沉睡中的妖獸果然不強。
    利爪猛地刺入胸口，一顆血淋淋的水晶已被我挖出，那妖獸的眼珠子陡然瞪圓，顫抖著倒下，抽搐中妖武盡數凋零。
    “不好意思嘍。”我歎息道，又朝另一隻掙紮欲起的妖獸走去。
    鑽出下水道，我手中已經握著三顆內核了，那一刻的心情是無比激動，一步步吞噬，一點點變強，總有一天我會達到宇文的實力，然後就去救楚天，甚至救援整個表世界！
    隻可惜我忘了一件事，月華也忘記了，她曾眼看著陳凡先後吞下兩顆內核，緊接著胸膛爆裂險些死去，那我呢？
    月華和汪娜各自吃了一顆，和我當初一樣，忍受著那水晶鑽入心髒的痛楚咳了幾口血，但很快就恢複如常，同時，她們明天要和我一起去曬太陽了。
    可當我吞下那顆內核後……
    噗，那一刻的口中鮮血如箭，那一刻月華嚇得尖叫，陡然回憶起之前的陳凡，驚呼道：“不對！李陽快吐出來，兩個內核無法共存的！”
    不！七禦使是如何吞噬多個內核的？難道隻因為他們明白妖力原理？不！其實我也懂了一些，曾和馮方一起研究出那些秘密，雖然並不如他們懂得多！
    同時，我沒有退路了，身在裏世界的我絲毫不強，拚不過敵人，救不出朋友，保護不了心愛的人，如果我不能再次變強的話……
    韶華說的沒錯，這條變強的路很難走，宛如地獄，想要突破實力去挑戰那些幾乎無敵的強者，唯一方法就是……賭上自己的命！
    所以，我拚命對抗那股強大的撕扯力，所以，我就算胸腔破裂也絕不吐出那顆妖獸內核，那一刻，汪娜和月華早已嚇傻，幾秒鍾而已，我就被那由內而外的撕扯折磨成了一個血人。
    由內而外的撕扯算什麽！我早已習慣了那種折磨，我連妖武都分裂過，所以……
    我再不想像個卑微的螻蟻般被那個宇文俯視，更不想像隻妖獸一樣在裏世界苟延殘喘，我有夢想，有堅持，有必須守護的東西，所以我……要麽變強，要麽死去！
    等等，死？我突然愣了愣。
    隻要有內核在，我就不會死，就算死了，隻要內核別被挖出來，我就可以借用內核而複活，那麽如果我再死一次呢？
    “月華，別怕，頂多我再死一次，沒事的……”我強撐著喘息道，月華卻立刻哭瘋了。
    隻要我沒猜錯，這個方法一定可行！雖然相比七禦使，他們是用力量原理去融合妖獸內核之間的衝突，而我這個辦法卻很笨，非常笨，極其極度甚至極端的笨！
    所以那天，我真的又死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