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八:病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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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救燈亮起,薩琳娜坐在醫院的長椅子上焦急地等待。她的手上全是鮮血,嘴唇顫抖。
急救室裏,老教授從急救室裏走了出來,一臉的嚴肅。
薩琳娜驚慌失措地跑上前去,“教授,他怎麽了?”
“他的腦子裏本來就有東西,怎麽還能讓他喝酒,還讓他的後腦摔在地上了。”老教授無奈,“明明就知道自己的病情還這樣折騰,這不是更加沒命了麽!”
他將一張紙遞給她,“趕緊叫人過來簽字!”
薩琳娜低頭一看,並未單幾個字簡直讓她眩暈了過去。她一雙手死死抓著那張單子,下一秒人都要暈過去了。
她身後,她的管家一把將她扶住,薩琳娜崩潰的眼淚一直往外流。
老教授皺著眉,神色凝重無比,“別哭了,趕緊叫祈二少過來,晚了連神仙都救不了了。”
薩琳娜這才有了反應,問管家要來手機,幾乎是顫抖著手才將電話給打通的。
急救室的燈一直亮著,祈滬跑來之後著急地在門口等著。他看到薩琳娜一把將她拉扯過來,臉色陰沉,“我問你,你到底對我弟弟做了什麽,他為什麽突然間就進醫院了?”
薩琳娜害怕地掙紮開,“我什麽都沒有做,他喝多了,我,我隻是將他帶回家。他著急要走,人摔倒了,我什麽都沒有做,我真的什麽都沒有做!”
薩琳娜看到祈滬的神色一凝,掩飾不住的陰鷙從眼眸裏泄露出來,“要是爵出了事情,我不會放過你,更不會放過希爾頓家族,你們一家都替他陪葬吧!”
薩琳娜睜大一雙充盈著淚水的眼睛望著祈滬,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滿溢了出來,“我有什麽錯,我什麽都沒有做,我隻是想要幫幫他而已!”
祈滬鬆開她,嘴裏冷哼了一聲。他抬頭看著手術室,上麵顯示搶救已經兩個小時三十分鍾了。
他艱難地走到椅子上坐下,祈禱能讓祈爵再一次度過平安。
薩琳娜與祈滬兩個人焦急地在外麵等,這一場手術的時間尤其長,可手術室的門遲遲沒有打開。
楚可昕從那個夢以後一直沒有睡著,她感覺胸口很是窒。她抬頭看窗外,天隻透出一點白,偶爾能聽見下人們起來,準備一天工作的腳步聲。她很累,卻沒有一點睡意,眼皮一直在條,總有種莫名的擔心。
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可就是睡不著。她索性起來了,走到衣帽間要換一件衣服,手上的戒指卻被門上繁複隆雜的鉤子給勾住了,一用力,戒指上的鑽石掉在了地上。
楚可昕皺著眉,將鑽石撿了起來。戒指是祈爵送的,她最喜歡的禮物——鑽石恒久遠。
手術燈熄滅。
老教授也是疲憊的出來。祈滬一看到他,立馬上前問,“怎麽樣了?”
老教授搖了搖頭,“搶救是搶救過來了,但是人很虛弱,二少,我的建議是讓三少直接住院治療吧。他再這樣喝酒,傷身下去,別說還有四個月了,連四天都沒有。不要每一次都抱著僥幸的心裏。”
祈滬的臉色很難看,“他隻剩下那麽點時間了?”
這話一問,薩琳娜立即眼淚落了下來,崩潰到不行,一陣暈眩也跟著襲來,差點沒摔倒。
祈滬每天看著祈爵好像正常人一樣的上班,工作,原來都是強撐著,那唯一一點希翼也成了泡影。
病床立即被人推去了病房裏,男人堅毅的臉出現在眾人麵前,誰還認得出,這個人是曾經叱吒風雲的人物。
祈爵是在隔天醒來的,他抬起頭的時候,見薩琳娜在一邊哭得像個淚人,而祈滬則陰沉著臉看著窗外。
祈爵的視線在房間裏轉了一圈,自然沒有找到那個熟悉的人。他想起自己曾經對他們說過,就算是死了,也別將他死了的消息告訴楚可昕。所以,怎麽可能在這裏看到她呢。
“爵,你醒了。”薩琳娜立即跑到床前。
祈滬聽到聲音也轉過身來,剛好與祈爵四目相對。
僅僅憑著眼神的交流,祈滬也明白祈爵的意思,他口氣生硬,“爵,你當自己命太長麽?這一次,我怎麽都不會答應你的,你就安心再醫院養病,別再想出去了。”
祈爵心底驟然一疼,有些事情已經不必再多說。
楚可昕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時候,找不到任何一句話來形容震驚的心情。仿佛一夜之間許多事情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眼睛對上進屋的三個男人,張了張嘴想要問出聲,嗓子就像是被一根根倒刺給卡住了,連說一句話都好難聽,“離婚?哪個離哪個婚?”
三個男人彼此對視一眼,小聲解釋,“夫人,我們隻是被祈少通知過來,至於是不是真的會離婚,要祈少自己決定。”
楚可昕抬頭看著麵前的三個律師,腦子裏不斷回憶起來的是祈爵曾經站在海豚上和她求婚的場景,那一張囂張肆意的臉,眼裏心裏都是對她的情意。她捂住自己的嘴,失落與痛苦一下子襲擊而來,她瞬間潰不成軍。
是誰說的,愛情就是慢性毒藥,不知不覺滲透身子的每一分,到最後一刻才發現自己已經中毒很深,可那個時候,還能自救麽?
祈爵聽老教授將他的病情再說一遍,隻不過又是加重了。他不在意,本就沒有多少時日了,嚴重了或者又減輕了對她有什麽差別?隻是想到楚可昕的時候,他眼中逐漸會被眼淚朦朧周遭的事物。
再見了,我的愛人。
絕望已經如同燎原,隻是剩下的還有好些路,他需要做下去。
病房裏如今空無一人,祈爵讓他們都離開了,他隻想自己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待在病房裏想想那些事情。
整整三天,楚可昕沒等來祈爵,卻等來一封匿名信,信封裏是祈爵同薩琳娜摟抱在一起的照片,還有他們一起上了車子的照片,甚至還有他們一起走進某個公寓的照片。
楚可昕喉嚨裏湧上一股子惡心,衝進衛生間裏一陣幹嘔。再出來的時候,她冷眼望著那堆照片,手中拿起了手機,機械似的撥出那個電話。
三天時間,沒有打通的電話,終於在這一刻響起嘟嘟聲。楚可昕顫抖地拿住手機,許久之後,終於接通了電話,聽到了祈爵那熟悉的嗓音。
楚可昕眼眶泛酸,眼角有濕漉的感覺,張了張嘴,“你在哪裏?”
那邊靜了片刻,才響起男人的聲音,“出差了,在外麵。”
“那你,什麽時候回來。”
“今天下午。”祈爵莞爾,也就隻有在楚可昕的聲音響起的時候,他才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還在自己的胸膛裏跳動著。
楚可昕手搭在陽台的欄杆上,一直維持著這個動作沒有動。手被風吹得冰冰涼涼的。可明明陽光很好啊。
光線打在她纖長的睫毛上,壓得她睜不開眼睛,她望著古堡外已經走到草坪的三個律師,輕聲對祈爵說,“你別躲著我,我們找個時間好好談談吧。”
“好。”
楚可昕掛斷電話的時候,四肢都僵硬了。她回到房間,也不知道怎麽了,走著走著又摔倒了,原本崴了的腳,越發腫得厲害。
羅恩在外麵聽到動靜,走了進來,“夫人,你還好吧,怎麽又摔倒了?”
楚可昕百著一張臉,“沒事,你扶我起來。”
電話掛了,祈爵盯著手機屏幕,那上麵是他和楚可昕還有呱呱的照片,那個時候楚可昕已經懷上了三生子,他們沉寂在為人父母的喜悅裏,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但是這樣的笑,往後都不會有了吧。
“祈少,我給您換點滴瓶。”護士走進來,手中拿著透明點滴瓶。
“還要多久?”
“還有兩瓶,差不多三小時。”
“那掛完這瓶就停了,我要出院。”祈爵淡淡道,眼中透著涼薄。
“這不行,這不行。”小護士聽了之後連連搖頭,“祈少,您不能再這樣任性了,你的身子.....”
祈爵出口打斷她的話,“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了解,辦吧。”男人抬起頭,一張魅惑眾生的側臉被陽光氤氳出一層淺淺的憂傷。
這個醫院每一天都有無數病人,無一不是蒼白的病容。這樣的男子太容易讓人記在心上了。
小護士有片刻的晃神,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男人已經側過身子閉上了眼睛。
小護士歎息了一聲,想到這樣美好的男子馬上就要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不免覺得有些可惜,為什麽上天總是這樣暴殄天物呢。她將手中的點滴瓶換好,跑去告訴老教授,他要出院的事情。
秋天的倫敦遍地黃葉,泰晤士河邊,風景依然美麗。
楚可昕的腳傷的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不想讓他看出異常,早早讓羅恩喊了車子,將她送到和祈爵約見麵的地方等著男人。
楚可昕不免覺得可笑,兩個最親近的人,明明是夫妻,如今卻連見麵都不是在自己的家裏,而是約在外麵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