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更換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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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一個晝夜顛倒的異類,想必是紊亂的生活規律養出了。
    說起來,他也是個苦命人,十歲就死了爹,一個老娘忙生計都忙不過來,沒時間管教二狗,從小二狗就隨意逍遙慣了。不過說到人生經曆,二狗比馮芮豐富多了。
    “二狗,你說這世界有鬼嗎?”
    二狗聽完後一愣,顯然也沒預料到,馮芮會問這個。
    “你問這個幹嘛?年紀輕輕的,誰去想這個。”
    二狗有點措手不及,沒想到自己會被問倒。
    二狗一向看不起書呆子,認為他們除了會考試什麽都不懂。不過馮芮卻認為,更大的原因是,二狗讀書那會,考試從來沒有及格過。
    “你說,有沒有嘛。”
    “怎麽說呢?以我多年的經驗,倒是聽人說過無數次鬼故事,而且我親身經曆的也有好幾次。”
    二狗裝模作樣的樣子,如果在心情好的時候,馮芮一定損他幾句,然後走開,不過現在心情很沉重,權當是找個人宣泄心情。
    “說來聽聽。”
    馮芮不管真假,隻想聽一下,給自己一點安慰,或者參考。
    “那天,大概是早上四點了吧!反正,我沒戴手表,大概就是這個時候。我在朋友家,喝了一個晚上酒,然後一個人走路回家。你想想啊!”
    “我這命就是硬,我怕過誰來著。別說這淩晨四點,就是晚上十二點,我又怕什麽呢?我從村東那經過,你知道那裏有片旱地。旱地上麵有幾個墳墓的,以前都聽老人說,那裏以前是個廟,被砸過,也當過打靶地,是本地傳得最凶的鬧鬼地。”
    “那裏的莊稼沒人守,也沒人敢去守。我晚上沒少去那扒點東西的,我會怕嗎。大概是酒喝多了吧!我走到那裏,忽然尿急起來。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算是墳地墓碑,我都尿過。何況這旱地老廟!”
    “我拉下褲子,對著路邊的草地就撒尿。那時一夜沒睡,困頓得很,馮芮歪著頭,閉著眼,鼻孔吐著氣,差點睡過去。尿得也不暢快,忽然,我覺得有隻手搭在我肩膀上,大熱天,我穿得少,衣服也不厚。”
    “我感覺到那手,毛茸茸的,可真嚇人啊!我酒醒過來了,可是不敢回頭看啊!本來已經是尿完了,這麽一嚇,又尿出來。大概過了一分多鍾,馮芮全身都冷了,感覺那手不在我肩膀了,我才想拉褲子,但是我的鳥還沒完,這都多久了,我居然尿了幾分鍾的時間!”
    “顧不得這個了,趕緊拉起褲子轉身就跑。就當什麽都沒看見,天還沒亮,周圍也不光亮,隻看到一叢一叢的草,然後我就跑回家了,回到家褲子全濕了。怎麽樣,這經曆嚇人嗎?如果當時我睡著了,隻怕尿盡人亡,真是好險啊!”
    二狗說完,臉上有幾分得意的表情,頗以為榮。
    馮芮懷疑,當時二狗不是拉褲子撒尿,壓根就是尿了褲子,甚至還連黃的一起噴了。
    “這麽說,你也不清楚,那是不是鬼罷!”
    馮芮壓製住心中的笑意,故作玄虛地問二狗,其實是不是馮芮早有主張。
    “不是說,見過鬼的人都要倒黴,可能大限將至麽?因在陽間,人看不見鬼,鬼可以看見人。人將死之時,陽氣不足,才能見到鬼。”
    馮芮拿昨兒小芳的鬼話來誆二狗,看他如何想。
    “我八字硬,頭上三把火旺得緊,鬼都讓我嚇跑了,哪能讓我看見了呢!”
    二狗分辨著,似乎對馮芮的話十分不滿,神情激動。
    馮芮想他是怕了。
    二狗正分辯著,船艙門口響動,謝詩詩出來了。她乘一碗粥,然後坐在餐桌上,用勺子慢慢往嘴裏送,還不時抿起迷人的小嘴唇,吹熱粥。
    她的吃相很優雅,顯然是大家閨秀出身的原因。
    她的臉龐,清秀白皙,額前的劉海,垂到眼皮,多麽清秀靚麗!
    馮芮看著有些自慚形穢,盡管心裏多麽希望,可以進去跟她說句話,隻是心裏沒這個膽量,嘴巴和腳都不聽使喚,馮芮始終找不到理由去搭訕。
    這感覺,跟小學時,麵對有好感的女生的那種不知所措,多麽的神似。
    “怎麽?看上她啦?”
    二狗臉帶笑意,神情有些古怪,擠鼻子弄眼,一副壞孩子的麵孔。
    糟糕!看得入神了,被二狗看出點什麽了。馮芮如被當場抓住的小偷,心裏忐忑不安,怕二狗傳出去。
    “別胡說!人家是有丈夫的了。”
    馮芮壓低聲音,聲色俱厲低喝,但是未免有些底氣不足,其實內心早已是承認了,不過是拿著嚴厲來掩蓋,內心的那點心虛。
    “切!你們讀書人就是虛偽。看上就看上了,卻又不敢承認。我就坦白說,我看上她了。雖然我二狗閱女無數,但我始終覺得,她才是最適合做我老婆的那個。”
    二狗倒是不一般的坦白,不過這樣的女人,典型的賢妻良母,旺夫益子相,兼古典的女子美感,誰不喜歡呢,除非傻子。
    不過二狗也舌頭大了,不怕唐坤吃醋也就算了,但也得撒泡尿,照照自己的鬼樣,狗模狗樣的,三分是人,七分是鬼,真是不自量力!
    一見鍾情不是沒有可能,隻是你還沒遇見那一個,第一眼就可以讓你產生結婚生子的打算的人。
    馮芮鄙視地看二狗一眼,嘲笑著說,“就憑你!也不照照鏡子。你配嗎?”
    “怎麽就不配了呢?你別把她想得太矜貴了。”
    二狗急起來,說話聲音響亮了幾分,不過他話裏有話,似乎知道些什麽秘密。
    謝詩詩似乎聽到了什麽,忽然抬起頭,疑惑地看著馮芮們。
    二狗頓時住嘴,不敢說下去,不去看謝詩詩,拉著馮芮的胳膊,裝作與人聊天發生爭執的樣子,演技一流,隻怕不是第一次了。
    在女人麵前談論她,這可不是光明正大的事,馮芮臉上也尷尬,心虛得舌頭發幹,不敢跟她對視。
    謝詩詩大概沒聽清楚,隻看了一眼,很快又低頭吃粥了。
    “你要死啊!這麽大聲!”
    馮芮嘴上責怪二狗,心裏覺得二狗真是討厭,跟他一起站著,都會破壞他的形象的,正打算走開。
    二狗卻是抓著馮芮,拚命往船邊拉,直到了角落看不到謝詩詩的地方,才用馮芮剛剛可以聽得到的聲音說,
    “馮芮還沒說完呐!你知道更換娘子麽?”
    “什麽?你說什麽?”
    馮芮心裏頭是震撼,二狗的話,在馮芮空洞的心,引起無數的回音,幾乎震落那心壁的斑駁塵灰。
    “更換娘子,這日本流行遊戲,你聽說過不?”
    二狗換了一種戲謔的態度,毫不在乎地嬉笑著,似乎很滿意馮芮的反應。
    馮芮的心被緊緊揪住,手掌捏成拳頭,條條青筋突出,不過內心卻是脫水一般虛弱。
    馮芮拉住二狗的衣領,狠狠地問,
    “你是說,唐坤拿她跟人換。。。。。過夜。”
    本來馮芮比二狗高大,隻是平時不鹹不淡的斯文相,現在忽然像中邪一樣,變得凶狠起來,馮芮想一定很難看。
    二狗看馮芮嚇人的樣子,嚇得顫抖,臉上笑容僵硬了,像一塊化石,定格在那一瞬間的表情,他不明白馮芮怎麽會這麽激動,把他當做是跟唐坤更換娘子的那個男人。
    “是不是?”
    “小點聲,我的大爺,你想我死啊!我在唐坤手底下做事,這。。。。。我也是聽說的。。。。。”
    聽到這裏,馮芮耳朵轟鳴,後麵的也沒聽下去了。
    馮芮轉頭看桌旁的謝詩詩,原本她紅潤的臉蛋,現在變得蒼白,就是飄落的桃花瓣,從她額頭垂下的發絲,怎麽看著就是枯柳,隨風搖擺的枯枝。
    唉!馮芮頹廢地坐下來,垂頭喪氣,看著大海。
    馮芮多麽希望有回程的漁船經過,好搭個順風船,離開這傷心地,回去治療馮芮內心的傷。這個世界,已經那麽的肮髒了,能躲到哪裏去呢?
    海麵上,除了海水,還是海水,空蕩蕩的,沒有一艘船在視線之內。
    馮芮忽然有跳進海水,洗滌馮芮身上塵埃的想法,但是看著這徐徐前進的船身,馮芮忍住了。
    對著茫茫的大海,心中很容易有失落感,看到一個漂來的酒瓶子,也容易產生一種親切之情,甚至覺得似曾相識,就似見到闊別多年的老朋友那種感覺。
    家鄉喝道飄滿了酒瓶子,但那時候看著隻有惡心之感,現在卻親切了許多,心中甚至猜想它是來自村東的酒灘上的。
    它隨浪晃動,就似不斷地點頭,好似在和馮芮交流,訴說漂泊之苦,感同身受那異鄉漂泊的痛。
    早晨,這天氣不冷不熱的,周圍的雲如麵條掛在半空,層次分明,感覺這天空就是一鍋粘糊糊的糖水,讓人膩得透不過氣。
    快到中午了,太陽漸漸大起來,甲板上變得火燙,這晝夜溫差讓人難受。馮芮起身回去船艙,在蔭涼處坐下,看著遠處的大海,像丟了魂似的。
    “喂!去煮飯,我餓了!”
    小芳一邊玩紙牌,一邊對馮芮喊道,語氣就像是在吩咐她家的傭人。
    馮芮不去看她,也沒回答,還是眼睛定定地看著大海,心裏嘀咕,你餓死,我也不會償命。小芳在背後一陣唧唧歪歪的,語氣甚是難聽,馮芮忍住火氣,懶得理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