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陪你度過漫長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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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生命不過是溫柔的瘋狂,
    眼裏一片海,我卻不肯藍。
    ——蘭波
    留人間多少愛,迎浮生千重變
    晚上和朋友逛街,在巷子口遇到賣艾蒿的,便買了一束,拿在手裏,記憶隨著隱隱艾香,悠悠飄蕩。
    一
    我從來沒有見過我外公,他在我母親七歲時去世了,外婆一手帶大四個女兒,沒舍得把她們都嫁出去,三姨父是招進門的女婿,外婆跟三姨一家人住在一起。
    小時候我很喜歡母親把我送去外婆家,都說小孩子喜歡跟著大孩子玩,那時候我就是三姨的兒子鵬哥的跟屁蟲,他比我大五歲。
    那時候過端午的前一晚,外婆會淘米,洗粽葉,泡紅棗,包粽子的時候我是幫不上忙的。在旁邊轉悠時,會偷偷地拿一個紅棗塞在嘴裏,被鵬哥發現,他就會告訴外婆我在偷吃,但外婆每次寵溺地笑著不說什麽。
    鵬哥可以跟著外婆學包粽子,揀三四個完好的粽葉,鋪放在左手,卷成漏鬥狀,右手撈一把米,放幾顆紅棗,幾經折疊,包裹、捆紮,就可以了。而我則隻能安靜地等著、看著,等一個個有棱有角碧綠的粽子包好了,我也就有事情可幹了,我會一個一個整齊地擺放在鍋裏。
    外婆會給我們講白娘子和許仙的故事。白蛇與許仙是一對相愛的夫婦,但是法海和尚卻告訴許仙他的妻子其實是一條毒蛇,並告訴他一個知道真相的辦法,於是端午節當天,許仙給妻子準備了一杯雄黃酒,為了愛情,白蛇決然地喝下了這杯毒酒,酒後現出原形,許仙當場被嚇暈。
    那時候真的太小,不懂世間情愛,電視上熱播的是92年版的《新白娘子傳奇》,每次我都要對著電視嚷著問外婆誰是白娘子誰是法海,每次在旁邊的鵬哥都會鄙視我“你煩不煩”,然後我就跑到他麵前,大聲叫一句:“哼,你就是那個大壞蛋法海老頭!”
    二
    那時候有灶台,外婆會一邊添火,一邊說:“粽子得小火慢慢煮,明早起床就可以吃到啦。”然後牽著我的手到洗漱間,拿盆子兌好冷熱水,放好毛巾。
    我小時候任性,甚至經常無理取鬧,覺得那腳盆裏麵水髒的,不想洗。外婆說:“傻孩子,不髒啊。”但我固執地搖搖頭,站在那裏不動,外婆無奈地給我換了一盆水後,我還是覺得盆底是髒的。外婆過來抱抱我,哄著我說:“盆底那黑的不是髒的,乖,快洗了上床睡覺。”但我就是死死拽著褲子不脫。
    鵬哥聽聞聲音趕過來,把我抱起往他背上一扔,我嚇得眼淚直掉,外婆也趕緊喊著讓鵬哥放開,但我就被他扛在肩頭走到屋子裏,他很凶地對我吼:“你別洗了,髒丫頭,睡吧!”
    因為一句“髒丫頭”,我哭得更凶了,知道外婆也從不罵鵬哥,我就用盡力氣喊:“三姨爸,三姨媽,鵬哥欺負我!”聲音歇斯底裏,簡直痛不欲生。
    三姨父直接過來揪住鵬哥的耳朵,說:“你欺負妹妹幹什麽!”
    還沒等鵬哥說話,我就叫起來:“他不讓我洗屁股!”
    外婆走過來,牽著我說:“丫頭,快去洗!”
    看著不跟三姨父解釋而在對我翻白眼的鵬哥,我看了竟有點害怕,脫口而出一個字:“好!”
    等到第二天天亮了,嘴饞的我聞著飄香的粽味下床,還沒洗漱,就打開鍋蓋,抓起一個,黏黏的,甜甜的,直到身後響起鵬哥那句“髒丫頭,你還沒刷牙……”我腳底抹油般趕緊跑開。
    三
    長大之後,不像小時候一樣經常待在外婆身邊,母親跟我講,她也是聽著外婆講許仙和白娘子的故事長大,外婆跟她們講過:“端午節是一定要躲到娘家來的,可憐白娘子沒有娘家可以去啊。”所以母親每次端午節都會帶我去見外婆。
    外婆每年都會包粽子,會提前好多天買糯米,隻是她已不再用槲樹的葉子包粽子了,而是親自跑到幾裏開外的一個樹林裏去采粽葉,這種葉子的葉片是長條形的,一個粽子需要三片葉子才能完成,包起來很麻煩,先用兩片葉子折成一個三角形,將米裝進去,還再插一片葉子,將它圍攏,然後才能做出一個整齊漂亮的粽子。
    後來喜歡上讀《紅樓夢》,看到賈府過端午,“蒲艾簪門,虎符係臂”,到午間,“王夫人治了酒席,請薛家母女等過節”,越發覺得黛玉身世淒涼,娘家沒人頭上沒帳篷,也更能理解為什麽每次母親都要在端午時帶我去見外婆。
    我時常懷念從前的日子,也經常在夢裏想起一個場景,當年短發的我坐在小凳子上,旁邊是已經去世的外婆,穿著單色條紋的夏褂,藏青色長褲,手裏搖著蒲扇,頭上的白發梳得整整齊齊,戴著剛洗好的假牙,對我淺笑盈盈。
    外婆說:“丫頭,你以後要留長發,那樣子好看,然後你就嫁人咯,就不記得外婆咯。”
    四
    外婆去世那年,我上大一。
    外婆去世後我才知道消息,外婆年紀大了,耳背,也無法利索地幫忙做家務,便遭三姨父嫌棄,三姨媽什麽都聽三姨父的,於是跟著一起欺負外婆。吃飯時不讓外婆在桌上一起吃,不肯外婆進入他們的房間,仗著外婆聽不見便時常惡語相待,外婆每次都憑借著他們的表情揣測言語。
    外婆一直是個心高氣傲的人,為外公守了半輩子的寡,最後因三姨父與三姨的欺辱相逼,選擇自縊而亡。去世前幾天,母親一個人上門想帶外婆來我們家住,卻遭三姨與三姨父拳腳相待。
    母親常常自責地哭著:“我是媽最小的孩子,大概是看到了我那天也受到欺負,媽才動了輕生的念頭。”
    三年前,在外婆的冰棺外,我像一個瘋子流著淚揪著三姨的頭發,大姨二姨都來拉勸,我就是不鬆開:“為什麽要打我媽媽,為什麽要逼死外婆,你還是不是……”
    母親讓我通知在外地的父親回來參加葬禮。我打通電話,咬著牙說:“回來後你如果不整死三姨父,你就不是我爸。”
    五
    我經常做夢,夢到從前,夢到一年冬天下大雪,我穿著紅色的皮靴,穿成一個肉圓子樣跟在鵬哥後麵跑,陷在雪裏出不來,鵬哥轉過來,厭煩地把我拔出來,皺著眉頭幫我脫鞋倒掉裏麵的雪。
    我媽的表弟也就是舅舅,他跟舅母都是老師,當年三年級的暑假我跟當時上初中的鵬哥一起住他們家補課,跟舅母一起睡的我總愛跑到鵬哥的房間來,學著他脫了衣服赤著上身躺在草席上睡覺。
    相比大姨二姨家的哥哥,我一直跟三姨的兒子鵬哥最親,我從小都愛跟在他後麵玩,記得每次母親來帶我回家時,他都別扭地留我:“你別走,走了我就找不到理由玩遊戲機了。”
    鵬哥出來上高中時,我家離學校近,每周六母親都會忙一桌子菜帶他來家裏吃飯。一年53個星期,堅持了三年。
    外婆去世時,在外工作的鵬哥趕回來,他從小被外婆帶大,算外婆的“孫子”。聽母親說,他後來為了維護三姨,對母親爆了惡劣的粗口,寒了母親的心。
    聽說,外婆去世沒幾個月,他就結了婚,結婚的時候沒有通知我們。後年,生了女孩。但我們沒有再見一麵。
    六
    如今外婆去世了,再也吃不到外婆做的粽子了,每年的端午節總覺得會少了點什麽。
    外婆生前最喜歡看《新白娘子傳奇》,端午節是白娘子一生中第一個“劫”。她痛飲了摻入雄黃的酒,心,畢竟是歡天喜地的,然後憑欄望去,熙攘的人群映入眼底,嬉笑著,追逐著,繁華的猶如一幅美極的畫卷。
    《一代宗師》中由章子怡飾演的宮二,說給葉問的一句話:“人的一生,三個境界,見自己,見天地,見眾生。武練到這個份上,我看見了自己,也算見過天地,但我看不到眾生,我希望,你可以看到。”
    相信,後來雷峰塔下的白娘子,早已看得透徹,沒了怨,沒了執念,更沒有悔恨,隻餘下“留人間多少愛,迎浮生千重變”的瀟灑與釋然。
    《紅樓夢》裏有一個情節,是過端午節時,黛玉跟寶玉鬧了一次大別扭,搞得寶玉要摔通靈寶玉,其實黛玉的使性子,是跟白素貞喝雄黃酒一樣,仗的全是自己,而最終,倒也都試出了對方的真心。而我的外婆,又何嚐不是呢?
    七
    這些年我似乎每天都做夢,經常夢到我坐車,一會兒是客車,一會兒是火車,我在夢裏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好像是回家,又好像是去遠方。車上的旅客都是熟悉的麵容,他們在沿途下車,跟我再見。
    這是一個冗長的夢,從我隻是一個孩子,到我以為自己已經長大不再是個孩子,到我在來來往往的世界裏穿梭後恍然自己不過還依舊是個孩子。等我明白,自己真的不是一個孩子了,不需要張牙舞爪的偽裝,不必有何去何從的茫然,知道怎麽與世界相處,也許最好的時刻才剛剛到來。等我明白,所有不願再去記起的過往,都不過如同飛鴻踏雪泥,推進著我成長,讓我前行。
    人情世故,物是人非,不隻是過往,人生這一條路,最重要的是向前看。遠方才是歸宿。一夢十年,恍若隔世,當夢抵達的時候,若陽光正好,便扶手聽風吹得暖軟。
    聚散皆有時
    2015年,手機裏三分之一的內存都是照片。行走,並記錄,這是生活。這一年,接受相聚與離別,卻開始謹慎按下刪除鍵,很怕一不小心,一同看過風景的那些人就隨刪去的景色一樣,變為再無從找尋的記憶。
    最不擅長之事便是分別,離開,遠去,卻不知歸期,那是五髒六腑都跟著疼的事情。這一年,分別是一場練習,從最初時哭得歇斯底裏,到最後一句帶著微笑的再見,我終於能在提及分別的人事時,學會像大人一樣不動聲色,不再要求擁抱。
    我非常喜歡亦舒寫的《流金歲月》。我喜歡南孫,感動她在經曆愛情的幻滅,家族的衰退後,越來越堅強,漸漸放棄哭泣而站立起來。在這個變幻無常的世界裏,我們都曾天真無邪過,肝膽相照過,錙銖必較過,最後,無動於衷了,也握手言和了。
    聽樸樹的那首歌:“我曾經跨過山和大海,也穿過人山人海,我曾經擁有著的一切,轉眼都飄散如煙,我曾經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直到看見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我們終將學會甘之若素,帶著平凡遊走人間,從繁華到邊緣,或者荒涼。
    我記得一個人去山頂看落日,同陌生人一起歡呼,下山時,有人跌倒滾落,滿身傷痕,高處的風景伴隨著致命的危險。我也曾去過遠方的海,淋過他鄉的雨,去到朋友的身邊看一輪共同的月,再一個人離開沉默著分別。
    現在的我知道,轉身後,苦痛大過快樂,計較勝過理解,分離多過陪伴,所有的一切都像頑石沉在心中,卻都在下山的時候,隨著那些腳邊不經意踢到的碎石一樣,跌入深淵,不見回聲。
    我感性,但也未丟失理性。我時常回憶,但拒絕回頭。我隻希望記憶裏還存留著一些圓滿的人生風景。你那麽與眾不同,因為你涉世未深。如今麵對阻難可以坦然無畏,對待生老病死甚至生離死別也可寡淡,人間聚散皆有時,不求永恒。
    但心懷感恩,雖不易卻值得知足。在彷徨的日子裏,還有人陪伴,也有人穿過萬水千山踏著夜色來看望。也當感激每一個活在煙火裏的平常,歡笑蓋過情緒。更當感謝自己,好姑娘,你是勇敢的,唯有告別才能前行,知世故而不世故方得善良。
    銘記所有可以嬉笑無常的機會,和心懷慈悲與感恩的瞬間。這些詞眼都是生命裏值得珍藏的寶貝。願遠方的自己足夠美好,可以配得上曾經承受過的所有苦痛與悲傷,也受得起名副其實的讚美與關愛。縱然離散無常,仍期待,你我相聚。
    我想你,但不會鬧著要見你
    一
    小魚約我吃飯,席間,當我以一分鍾一次的頻率處理著手機上的消息時,小魚一個人享受著餐桌上的美食,手機一直擱在桌角沒看。想到最近大家常調侃的那句“有空一起出來玩手機啊”,我突然感覺有點不好意思。
    “小魚……你都不看手機消息嗎?”
    “大忙人,我可不像你有那麽多消息要處理。就算有消息,也沒那麽十萬火急,吃完飯再看都沒關係。”
    “你現在不是談了戀愛麽?你和你男友都不聊天嗎?”
    之所以這麽問,是因為以前和小魚聚在一起時,她有部分時間肯定是用來和男友通著電話或者發著消息的。
    “聊啊,但不會一直聊著。”小魚突然笑起來,“親愛的,你放心,我沒有對這段感情心不在焉,相反的,我很認真地對待著現在這份感情。”
    二
    小魚之前有過一段三年的戀情,在最美好的大學時光。
    小魚和他前男友互相依賴且互相占有,兩個人之間說得最多的話大概就是這些了:
    “你在忙什麽,幹嗎不接我電話?”
    “我都說我想你了你怎麽不來找我?”
    “你竟然敢不回我消息?”
    “你到底愛不愛我?”
    ……
    不成熟的戀愛裏,總有缺乏安全感的說辭,然後用情感來捆綁對方的時間與空間,隻有你在身邊,我才擁有全世界。
    矯情做作是戀愛的通病,病入膏肓時,它會猜忌彼此的真心。
    終於有一天,彼此都忍無可忍,誤解、爭吵……也許還會經曆一段相愛相殺又難舍難分的階段,但免不了最後的分道揚鑣。
    三
    小魚現在的男友比她大七歲,小魚喊他叔。
    小魚說:“我和叔每天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忙,我們每天都有聯係,但不天天見麵。叔平時很多應酬,但隻要他想起我,主動聯係我,我就在,有時候我也會主動聯係叔,我們之間這種很自在的狀態讓我珍惜每一次和叔的見麵。”
    小魚還說:“很多時候我都在克製著自己內心想要表達的情感,我不去在乎這七年裏有多少人站在過叔的身邊,我也不去管叔的心裏有沒有藏著哪個故人,我不去瞎想,也不去跟叔瞎問。現在的我隻想努力把自己變得更好一點,讓自己更有資格站在叔的身邊。”
    小魚說這些話的時候,我能感覺出她對這位叔濃厚又不黏稠的愛意。我不知道說什麽,隻是突然想起了韓寒的電影《後會無期》裏的一句台詞:喜歡就放肆,愛才是克製。現在的小魚,也許是遇到愛了吧。
    四
    很多人不能理解“愛才是克製”這個觀念,我來講講之前看過的一個小故事吧。
    在一個大冬天,有一個男子在一家火鍋店前快步地走來走去,邊走邊抖著大衣,像是要把身上的熱氣全部抖出來一樣。火鍋店裏的店員看不下去了,跑出來問他大冷天的在幹嗎,難不成是獨特的鍛煉身體的方法?
    男子很不好意思地回答,他是嗜辣如命的人,可是老婆不能吃辣,一吃就過敏,連聞到渾身都會起疹子,他就隻好偶爾跟幾個哥們兒出來偷偷打牙祭,剛剛那麽做是想把身上的味道都散盡,以免回家時老婆聞到。
    店員很不解:“你這麽能吃辣,卻找了個不能吃辣的人過一輩子,不是要痛苦死嗎?”
    可是男子回答:“因為我愛她啊,別說她對辣過敏,就算對鹽過敏,對水過敏,對空氣過敏……那都不是事兒!隻要不對我過敏就行。”
    當時讀完這個故事時,我沉默並思考了很久。我們總是覺得愛就是要表達心中的想法,可是克製而不說出的愛,其實更加難得可貴呀。
    很多人都在追《太陽的後裔》這部劇。劇中男二徐大榮的隱忍與女二尹明珠的堅持,他們之間那種克製的愛,真的觸動了太多人的心。
    劇中有一個橋段,是在地震後,兩人在烏魯克重逢,尹明珠跑向徐大榮。
    他對她說“幸虧你沒事,非常擔心你”。
    她對他說“別受傷,這是命令,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然後互敬軍禮,開始了各自的救災任務。
    後來在一次聊天中,尹明珠問:“如果我有事怎麽辦?”
    徐大榮說:“那我會後悔,那些用來逃避你的日子。”
    說完兩個人抱在一起,沒再說一句多餘煽情的表白。但就是這樣一個擁抱,卻可以感受出他們毫無保留又笨拙地愛著並守護著對方。
    五
    當你明明知道對方這會兒正在煩心著明天活動的策劃案或者會議時需要討論的內容時,你會依然要求和對方煲一碗長長的電話粥嗎?
    “想那麽多幹什麽呢,愛我才是最重要的大事呀!”
    “有我陪你呢,我們來聊聊其他有意思的事情吧!”
    可是對方這會兒就是很心煩,你感覺到他態度不是很好,盡管你自認為自己在努力安撫他,可你察覺出他在敷衍你,於是你開始心生怨氣。
    “你到底把我當什麽?我這麽關心你,你卻不耐煩!”
    “你煩你可以跟我講啊,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愛我!”
    你以為你這是愛,其實這是狹隘的喜歡。
    如果你愛他,你會懂得他的心情,並克製住你此刻的感受,你隻需要對他說四個字:“早點休息”,就很溫暖。
    六
    我們都要在愛情裏學會理解與換位思考,學會克製住很多不恰當的表達,學會不控製彼此並信任彼此,營造最自在的相處方式。
    清代大詞家朱彝尊寫過這樣的詞:共眠一舸聽秋雨,小簟輕衾各自寒。詞中描述的便是與他深愛著但囿於現實而不能表達的女子,兩人各眠一處卻不在身邊,天寒不能入睡,設想對方也還沒有入眠吧?那就把深深的愛意,放在心中最秘密的地方。
    我想你,但不會鬧著要見你。
    我不需要無時無刻地和你保持聯係,但隻要想起你時,你在就好。
    我們永遠不會對彼此心生厭煩,因為我們都懂得,喜歡就放肆,愛才是克製。
    寫在冬天
    朋友問我喜歡什麽類型的人。我說沒有類型,隻要那個人身上的閃光點能吸引到我,待在一起時會快樂,就好。就像你問我愛看什麽類型的電影。沒有類型,文藝片、犯罪片、喜劇片……隻要吸引我,就好。
    臨近畢業,身邊有人在找工作,有人在準備考研,有人在計劃出國。我沒想那麽多,對我來說,一直在走的路就是離開一座城市抵達另一座城市,取舍無法全盡如人意。從前,現在,今後,其實都不是一回事。
    遵循內心便是了,讓別人快樂不如讓自己快樂。離別,疏離,欺騙,背叛……愛恨太多,人都在蹉跎的感情裏變得世故,開始學會表裏不一地生活,我很抗拒但也在慢慢接受。但需要,再簡單一點。
    我說過,我和那些已經成家立業的人是有代溝的,他們沒我矯情,無法跟我聚在一起喝酒聊愛情。他們更願聊日常,語氣平緩又穩重,好像從沒有辜負與矯情到死的愛情。我更厭倦他們一目了然的神情,似乎什麽都經曆過什麽都懂。
    越長大越虛偽,所有的念念不忘都成了嘴邊的“想起”與“愛過”,但黑雲已壓城,大雨將至。雲淡風輕,不是人人都有資格。你看小孩子折騰的感情如隔岸觀火,哦,這真不幸。
    這人間遊樂場的門票很難買到,我知道我已經入場,所以我願將命運交給過山車與海盜船,我還喜歡玩碰碰車,坐旋轉木馬。我發現心情都是可以自己選擇的,驚心動魄,或者,寵辱不驚。說好,不可以先離場。
    過兩日冬至,天更冷了,今兒雨下了一天。聖誕近了,陸續收到禮物,準備親手製作聖誕花環,送給喜歡的那些美好的人。開題答辯快到了,論文提綱和開題報告隻字未動,剛加了論文老師的微信,她不急,我便不慌。
    想起逛宜家時,徘徊在桌布與碗盤前,心裏想,如果我在某個城市裏待久了,也許就會組一個家吧。嘿,內心竟是如此柔軟。便如此將細微的幸福瑣碎藏於胸腔,等一日,親自實現,再細語道來,說給你聽。
    十二月,值得寫下一些字,串成夢的囈語。十二月,值得重逢與聚首,再一起等待新的年。十二月,晝短夜長,聽雪聲,邀寒風共舞。十二月,有人用力奔跑,有人安然入睡,而你在身邊,醉酒當歌。十二月,冷雨瀟瀟,夜闌人靜總有你。
    再不濟,不過是後來
    damien rice
    開始聽damien rice(愛爾蘭歌手)是在上高中的時候,那時候租住在校外,每天吃完午飯,躺在一米五的床上,翻著手裏的雜誌,耳機裏從未停過damien rice的歌。
    damien rice的嗓音可以澆灌我的耳膜,時如近水,時似遠流,忽遠忽近。喜憂參半的情歌,像民謠,卻比民謠多了隱忍,因而高貴。
    他的歌曲少時聽來最多不過深情,後來才懂得,沒有在情感洪濤裏衝過浪的人,大概無法了解其中眷戀和時過境遷的無奈。每首歌都是一個故事。“燈紅酒綠裏影影綽綽的回憶,愛情的烙印,其實始終都在。在英倫的某個小酒店裏,他說,cheers darling(親愛的,幹杯)。縱然無可挽回,縱然暗自神傷,那一刻,要記得麵帶微笑。”
    “o”的故事
    “我隻想和最愛的人一起生活在一個安靜的小鎮裏。每天早上,我們會一起去買新鮮的麵包,然後一起步行回家,吃了早飯以後,我們就一起坐著,聽一些好聽的音樂。”這個是關於“o”的故事。
    我擁有《o》這張專輯是意外的,在一條老街的拐角擺攤,黑白cd,我喜歡舊物,就停了下來。damien rice的魅力,可以讓素不相識的人,歡喜並靠近。我與擺攤人,成為朋友。
    後來我很少見到賣cd的擺攤,在落魄的巷子裏會看到賣劣質盜版cd的小販,可惜,廉價與聒噪,作一場汙水,拚命地在衝洗一種幹淨的東西。
    那個東西叫情懷
    去年和維妞在一家裝修不錯的cd店,感慨情懷難得的同時,維妞買了一張宋胖的碟,結賬時老板一句“一百塊,就是坑的你們這種人”讓我和維妞大失所望。
    可以用你點了一杯藍山卻端出來一杯速溶來形容。
    後來cd店基本是我路過的地方,就像再也沒有在高中忙裏偷閑聽damien rice的心情。空心吉他和旋混著低沉悲傷的弦樂灌進耳膜,像被裝進《重慶森林》裏的鳳梨罐頭一樣,寫著已經過期。
    等你的故事
    也許多年以後,你走在某條老街,遇到一家叫“有個酒館”的店,店裏正放著damien rice的音樂,外麵最好下著大雪,你裹著大衣,推門而入,挾一世風雪之寒,入一室之暖。
    進來後坐下來,我給你上一碗溫好的酒,在damien rice的歌聲裏,你同我講起你的故事。
    這就像是後來的生活。再不濟,不過是後來。
    我們都為終會分開而熱烈相愛
    與我交好之人喊我寒寒。
    寒寒不姓寒,黛玉屬性,傷春悲秋。
    薄情不寡義
    秋天的風流淌過腳踝,流雲簌簌落下,涼夜就來了。
    身邊相處甚好的朋友會用冷漠這樣的詞來形容我。我是怎樣的人,我抗拒好意的接近,厭倦頻繁的交談,我仍然喜歡一個人走夜路,我對自己演講歡呼,自我憐憫再自我開導。
    我不喜冗繁的鋪墊與渲染,也不喜千篇一律般的描摹與既定模板式的敘述。
    我也想同所有人狂歡,但孤獨是一個人的狂歡。
    你也知道,我眷戀沒有愛意的擁抱,無需承諾的情話。有人說,橫眉之人寡義,不是的,我薄情。你來,我去接你,你走,我不送你。但我從不寡義,我擁護道德。
    自由不流浪
    我喜歡自由,但不喜歡流浪。
    傍晚時,我會將彩霞剪成一碗酒,夜晚的星光是下酒菜。
    前幾天下大暴雨,雨後我蹲在柏油路的綠化帶旁,看到我生平第一次見到的數量如此之多的蝸牛。這道路還是泥土並非柏油,城市還未跟隨時代一起進化,我未曾抓過一隻蝸牛。
    這幾天我時常為自己悲歎,如今的我已然進化成了城市的一隻動物,害怕沒有燈光,沒有網絡,沒有熱鬧,一邊呼喚原始的美好,一邊奔赴著聲色犬馬。隻有在暴雨之後,我似乎更加清醒,更願一邊感受世界的歌舞升平,一邊擁抱沒有星光的失落。
    人總要去經曆最深邃的黑與最閃耀的光,像詩人一樣走過千山萬水,與荊棘親吻,同風雨擁抱,再吟誦秋天的哀歌。
    自由是你像風一樣撫摸人間,卻像水一樣囿於井底。流浪卻是你將自己幻作水,跟著風落在了人間。
    善良不蒙昧
    蒙昧的人會先愛上痛苦,再選擇痛哭。
    他們總愛怪自己太善良。
    我養過一隻博美,一個禮拜後它死了。心裏最疼的不是失去,而是愧疚,這是一生的疤。和朋友一起去扔掉它的屍體時,我們平靜得都沒有任何情緒,近乎冷血。
    從前我會在街頭抱著一隻陌生的將死的狗哭,來往的行人說我菩薩心腸,遇到流浪狗每次我都會給它們買火腿,但現在無法再這樣了。和大多數人一樣,我會投以同情的目光,心裏生長高尚的惻隱之心。
    也許你也會懂,這種你一時的善良,不代表正確。很多時候我們都太過於自以為是,假裝成全,假裝守護,當不美好降臨時,假裝悲傷,假裝痛苦。
    我是無神論者,卻時常禱告懺悔,為太多無能為力的現實,那麽,就讓那高貴得不能再次碰觸的惻隱之心隨著善意妥協。
    沉默不寡言
    與人交談,我喜歡自己看著手機,朋友說,真的受夠了與我沒有眼神交流的談話。
    在無趣的話題前我經常沉默,所以我總是會錯過,但我仍舊厭倦開口,事實上我並非寡言。
    我嗜睡,但我每晚都失眠,我想擁有沒有睡眠但是健康的生活,每晚躺下時我都能感受到時間摔在我臉上的疼痛與緊迫感。
    逝去的時間搖搖欲墜,醉酒般難得清醒。從前我做著以西瓜當滑板,枕著理想飛上雲霄的夢,如今我四平八穩地躺在現實的旋渦裏,拒絕再談理想。
    我抱怨過時間賦予的變數,每個人都在時間裏改變,但是成熟和天真在這個世界仍然守恒。
    於是我繼續沉默,並融入人來人往,變成臃腫的路與不會呐喊的橋。
    那段再也回不去的青春,叫作“魔獸世界”
    一
    2006年的盛夏,阿紫小學畢業,穿著吊帶背心和超短熱褲,素麵朝天,沒有防曬霜也沒有太陽傘。
    學校那邊街道的商店,一到放假就蕭條,隻有路口巷子的網吧,生意比平時要好幾倍。那時候網絡是新興產物,網吧是走在時代前沿的產業。阿紫第一次進網吧是找阿凱。
    阿凱是阿紫媽媽朋友的兒子,比她大兩歲,念初中。她看見過他叼著煙歪著頭倚在樹上,朝經過的女孩吹口哨,十足壞小子的模樣。但阿凱在長輩麵前一直裝著一副無害少年樣,阿紫很喜歡找他玩,她媽媽也放心他照顧她。
    阿凱是一個“魔獸世界”玩家,當時的阿紫好奇到底什麽遊戲讓他這麽著迷,於是也吵著讓他帶我玩。就像所有願意陪男朋友開黑的妹子一樣,因為喜歡一個人而想要嚐試他喜歡的事物,為了多一點共同話題,想要跟他一起笑。
    二
    魔獸世界裏,阿紫玩的職業是獵人,因為阿凱說,隻有獵人可以抓寵物,當時的阿紫腦補了抓寵物會和平時在草叢裏撲蝴蝶一樣有趣的畫麵後,就帶著她的第一隻小寵物開始了魔獸生涯。
    阿凱總是笑阿紫“路癡”,幾乎所有的副本阿紫都不認路,有時候跟著阿凱刷副本,阿紫一個走神阿凱就不見了,阿紫每次都不敢亂跑就乖乖待在原地等他回來接她。
    那時候阿凱帶阿紫去“哀嚎深淵”,她就會特別興奮,在野外欣賞四隻腳的半人馬,在沼澤地裏調戲淤泥怪,頭上的獅鷲獸呼嘯而過,阿紫經常做一個任務要死n次,找自己“屍體”太難了,滿地圖都是一個顏色,有時候明明在地圖上看見屍體就在前方,可被一片海擋住,索性就跳進海裏和怪魚做伴玩耍去,直到阿凱找她她才從海裏出來,繼續找自己的屍體,不過死過幾次後阿紫終於攢齊了自己的尖牙套,便高興得歡呼雀躍。
    有時候在主城裏四處轉悠覺得自在無比,換個造型覺得自己可愛爆了,把一個個八格的小包包換成大包覺得特別滿足,攢了滿格的廢品還覺得自己特別富有。沒事的時候,阿紫就在野外抓抓小寵物,調戲調戲低等級的精英怪,或者在公會裏聊天打趣。當年的阿紫真的浪費了好多阿凱幫她充的點卡。
    但漸漸地,阿紫也不再是一個小白獵人,成了團隊裏的重要力量,可以在這個世界,與阿凱並肩作戰。
    三
    念初一時,阿凱念初三,當時的阿紫算得上眉清目秀的小美女,學習成績班級前列,比她大兩屆的阿凱放學後手裏總是拎著校服外套,晃悠著跟在阿紫身邊。很多人對阿紫議論紛紛,覺得她是走在偏路上的問題少女,跟不良少年鬼混,老師甚至找過阿紫談話,阿紫對老師說,阿凱就像我親哥,不信你問我媽。因為在阿紫心中,阿凱就是屬於她一個人的勇士。
    但阿紫從來沒有喊過他哥,她就喊他“阿凱”。她和阿凱之間,談不上“早戀”,但她“依戀”他。阿紫覺得“戀”這個字屬於自然法則,是不可以人為地製定規範的,況且他們還擁有一個身邊人都不知道的世界。
    阿紫曾經為了抓個靈魂獸跟阿凱在網吧守了一整夜,也為了一隻稀有坐騎跟阿凱去瘋狂刷副本,從暴風、哀嚎、影牙、血色到毒蛇、風暴、海山、黑廟,也和阿凱以及團隊的人一起開荒太陽井卡到吐,在戰場裏偷旗子攢榮譽,和公會的人一起屠城,沒事幹的時候,很沒道德地去野外殺小號守屍或者欺負脆皮法師……那段瘋狂的日子,應該是阿紫人生中最自在無慮的時光。
    後來家裏買了電腦,阿紫花了一天半的時間下載好超級大的魔獸世界,此後她就成了她媽眼裏的“網癮少女”,一做完作業就坐在電腦前,和遊戲裏的阿凱一起做任務,一起刷裝備和坐騎。
    那時候,阿紫和阿凱在艾澤拉斯大陸上瘋狂地奔跑,肆意地歡笑,在“魔獸世界”裏,似乎隻要他們一直陪在彼此身邊,就可以征服整個世界。
    四
    阿凱一直都不喜歡念書,高三那年,他沒有參加高考,他父母準備安排他出國讀大學。
    阿凱告訴阿紫他可能不回國了,過兩年他爸媽也準備移民,以後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跟她見麵。他還沒說完阿紫就哭了起來,她哭著對阿凱說,那你以後一定要很優秀,我相信你會證明你自己。
    阿紫心底是祝福阿凱的,她希望他可以去一個新的世界,迎接新的生活,其實阿紫從來不是個喜歡安穩的人,骨子裏的叛逆和輕狂不比阿凱少,所以她才喜歡跟他一起玩。
    阿凱離開前一天,帶阿紫去網吧又刷了一次“魔獸世界”的血色修道院,當老板懷特邁恩說:“我的勇士,複活吧”,老板莫格萊尼說:“為你而戰,我的女士”時,阿凱對阿紫說,其實就是想再和你一起聽一遍這段對話。
    阿凱出國後,阿紫沒有再玩魔獸,她不敢再回到他們曾經一起陪伴的世界,她怕她太孤獨。
    五
    曾經有一次在網吧,阿凱在看《美少年之戀》這部電影,阿紫當時脫口而出一句:“阿凱,你長得和這個主演還蠻像的。”阿凱笑著對阿紫說:“你有偶像嗎?”那時候的阿紫從來不追星,就搖了搖頭,阿凱說:“那你記住,以後你的偶像就是吳彥祖。”
    於是,這麽多年來,吳彥祖一直是阿紫最喜歡的明星。
    今年6月8號,《魔獸世界》大電影要上映了,吳彥祖飾演古爾丹,網絡上也湧起很多與魔獸相關的討論。“魔獸世界早年的一句廣告詞,聽起來很普通:一個世界在等待。但這句話背後的氣勢隻有玩過wow的人才懂。因為那裏真的有一個世界。”這段話把我看哭了。
    很多人都在說現在的魔獸世界不好玩,其實艾澤拉斯大陸沒有變,對於曾經玩過魔獸的一群人來說,不過是當年陪伴在身邊的人不在了。
    一個剛玩“魔獸世界”的朋友告訴阿紫,全程打完沒有一個人說一句話,打不過就散,玩家之間沒有互動,大家都沒耐心跑地圖,都想一下子站到世界頂端。我們把生活中的冷漠驕傲和浮躁帶到了遊戲裏,可是浮躁是不能解決浮躁的,所以連“魔獸”也成了一種對情懷的傷感。
    六
    阿紫再也沒有見過阿凱,有時候她也會想,如果他沒有出國,他是不是會陪著她從年少到長大,一直不離不棄?隻是回不去的年代,是我們的青春。前幾天阿紫打開“魔獸”,好友列表裏沒有幾個亮著的頭像,公會裏也沒人說話。看見阿凱的名字下顯示三百多天前登錄,原來一年前阿凱還登過“魔獸”,當時的他會不會也像現在的她這樣很懷念從前?
    那天重回“魔獸世界”,阿紫騎著坐騎在主城上空盤旋,帶著寵物在野外奔跑,看著那些npc還在一如既往地歡笑著,阿紫明白,她一直都深愛著這裏,因為那段再也回不去的青春,叫作“魔獸世界”。
    陪你度過漫長歲月
    2015年7月20日
    嗯,已經吃過退燒藥了,好了很多。
    過敏也好多了,紅色點點已經慢慢地褪去。
    新聞說這個城市將迎來高溫,真可憐我不能吹空調。
    你勿掛念,我一切安好。
    你不是我,你不知道你對我的意義。
    看《滾蛋吧,腫瘤君》就記住了這句台詞。
    當時想到了你,
    寒秋。
    2015年9月10日
    在天氣還沒有變冷之前,發現很多熱情都再也不願不肯外露。
    你們是不是跟我一樣。
    開始對世界繳械投降,開始把身邊的虛情假意過得習以為常。
    可是起風的時候,
    我還是做不到將一顆孤獨清醒的心沉寂。
    你們也一樣嗎?
    盈妞,維妞。
    2015年9月15日
    我一直憧憬著你跟我說起的幼時故事。
    我真希望能夠找到你兒時住過的草房子。
    讓我把耳朵貼在門上。
    隔著山河歲月,隔著你我之間無法逾越的那層感同身受。
    我想聽一聽當你還是一個孩子時的笑聲,
    彩虹君。
    2015年9月18日
    我們都在一路長大,一路拋棄珍貴,用其他東西代替。
    我們總是忙忙碌碌,卻時常眷戀著最樸素的時光。
    人事音書悲寂寥。
    不再說,不願說,不敢說。
    直到有一天,我們習慣了無聊的人生。
    我們再也認不出從前那些可愛的歲月裏屬於我們的事物。
    但總有一個人,會讓你覺得縱然跟另一個人舉案齊眉,到底意難平。
    晨哥。
    2015年10月10日
    我佩服那些一輩子去踐行自己理想和原則的人,無論他們的觀點和堅持是否正確。
    因為有些理想國,真的不是烏托邦。
    我們每天都活在很多種聲音裏。
    他們會將方的說成圓的,會在今天推翻昨天自己說的理論。
    他們習慣了去奚落別人的夢想,可自己貧瘠得隻剩下一張嘴巴。
    這些人,可以是朋友,愛人,甚至親人。
    而你是自己的勇士,披荊斬棘,一往無前。
    鋒哥。
    2015年10月20日
    深情,它就像一場海市蜃樓,那麽美,那麽遠,卻不得去。
    專情,它隻存在於你在還沒有遇到令你值得移情的人之前。
    最愛,它是這世間你給每一個你不能割舍的事物所下的定義。
    而唯一能讓你相信永垂不朽的,隻有生死。
    你怎麽可以有了喜歡的人呢。
    我要罵你,正好你在時差那端失著眠。
    沈挽冬。
    2015年10月23
    支持或者放棄,不可以中立。
    很多關係就是這麽決絕,卻更接近現實的世界。
    我們可以感動,為很多個細節。
    也可以在還沒有見麵前,交付所有的真心與信賴。
    可突然有一天失望了,歲月就會奪去我們的真心。
    但我們都不會承認,是我們自己忘了最初相識的真心。
    羊老板。
    2015年10月29日
    很多事情最終剩下你自己獨自麵對。
    你可以越來越隱忍,當被誇耀越來越成熟。
    你心底最渴望的張揚歲月,你全都絕口不提。
    我們都將夢想放在心裏,一天天更加接近。
    看,《陪你度過漫長歲月》上映了。
    你在朋友圈發了一段話:
    想和身邊所有人去看的電影,多少場都願意,也分享給你和陪你度過漫長歲月的人。
    但對於我,這是一部我不知道找誰同行去看的電影。
    小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