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陪我對台詞吧,親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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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國家中心,繁華自不待言,舉辦發布會的規模也相當大。
    《愛不單行》這部電影是由夏璿和當紅偶像男演員鍾立揚主演的,鍾立揚可以說是近年來言情偶像電影的標配男主,由他出演是完全的票房保證,再加上片方製作人實力雄厚,宣傳到位,電影上映後一定可以拿一個不錯的成績。
    夏璿在裏麵的角色滿討喜,她想或許這次電影上映後自己的形象可以變得好一點。
    鍾立揚是個很不錯的人,跟他拍戲時對夏璿很照顧。這次一起出來宣傳,他還約了夏璿一起吃飯。許格菲得到這個消息後難得沒擔心鬧不必要的緋聞,非常讚成。
    “這很好。”她坐在保姆車裏翹著二郎腿說,“鍾立揚形象好,口碑也不錯,咖位也不像雲若舟那麽高攀不起,不會給大眾造成太大的落差感,你和他炒緋聞不錯。”
    “炒緋聞?”夏璿皺起了眉,“你想多了吧菲姐,就是普通吃個飯。”
    許格菲斜睨著她說:“我說夏璿啊,我發現你最近越來越單純了,你也沒談戀愛啊,怎麽智商直線下降?”
    聽她這麽一說,夏璿不知怎麽的就聯想到了厲淨涼,頓時有點心虛,默默低下了頭。
    不能喜歡他,盡管他非常優秀迷人,夏璿在心裏這樣告訴自己。
    不過,她忘了一點,“不能喜歡他”往往就代表著有些事情很可能快要發生了。
    “鍾立揚和你一個公司,現在又出演同一部戲,我之前就跟他的經濟人聯係了,公司也同意,你們倆炒緋聞百利無一害。”許格菲一臉兢兢業業,“我這可全是為了洗白你在大眾心裏的形象,還不謝謝我?”
    夏璿回答的完全不是她的問題:“這個微博到底怎麽用?”
    許格菲訝然道:“你不是說不想用嗎,怎麽又開始研究了?螞蟻跟你安利的?”
    螞蟻一臉小媳婦似的抱著ipad說:“菲姐,怎麽又是我?”
    “不是你難道是我?”許格菲瞪了她一眼,開始教夏璿用微博。
    夏璿一開始沒摸到門道,聽她解釋了一下就差不多懂了,懂了之後就發現許格菲不知何時發了一張她和鍾立揚的親密合照上去,還加了四個字一個表情:愛不單行[害羞]
    “菲姐。”夏璿無奈道,“你怎麽發這麽容易讓人誤導的內容啊。”
    許格菲笑著說:“我這是積極響應組織號召。”
    夏璿無奈,不再糾結,這東西發出去就是潑出去的水,再刪除隻會顯得更心虛。
    一時間,夏璿的手機不斷地響,提示有新評論和新@,就像許格菲說得那樣,她那是積極響應組織號召,不多會鍾立揚也轉發了這條微博,並附帶了[愛你]這個表情。
    夏璿頭疼地看著那些震驚的評論,大家都在猜測這是不是變相公開關係,還是隻是宣傳新戲。夏璿沒什麽好回答的,幹脆屏蔽掉陌生人消息提醒,閉上眼睛休息。
    在京城的行程是三天,這三天夏璿雖然人不在江城,卻每天都會在厲淨涼那刷存在感。
    她每天都準時在早中晚發三條簡訊給他,有時候還附帶自拍照片,每一張都是精心挑選,心計可見一斑。
    厲淨涼雖然每次都不回,卻也都看了,例如今天,今天是夏璿離開的第三天,中午時分,她照例發來照片和簡訊,問他有沒有在吃飯,有沒有想她,她今晚就要回江城了,問他會不會去機場接她。
    明星接機,那麽大的場麵,粉絲肯定少不了,厲淨涼去接她,那不是沒事找事嗎?
    他覺得這事兒有點可笑,所以放在一邊置之不理,夏璿也知道這根本不可能,她隻是發著玩罷了,沒有真的期望他會來接自己,所以當她深夜到達江城,給一直在等她到達的影迷們合影簽名之後,便直接坐上保姆車離開了。
    離開之前,夏璿還讓螞蟻找人帶她的粉絲們去吃了頓飯,這麽晚了,他們還辛辛苦苦地等在這兒,肯定都餓了。
    偶像的體貼讓粉絲們感動的熱淚盈眶,紛紛拍照將偶像給安排的飯發到微博上,互相轉發加話題幫偶像打榜。
    夏璿坐在車上翻微博,看到粉絲們都吃上了飯安心了不少,本想放下手機閉目養神,好參加明天第二期的《假裝情侶》錄製,可沒多會手機就響了起來,她拿起來一看,中國移動。
    “誰的電話?”許格菲隨口問道。
    夏璿說:“中國移動。”說完就直接掛掉,回了短信過去。
    “你用的是電信手機,移動給你打電話幹什麽?”許格菲敏銳地湊過來,盯著她說,“說,是不是又有事瞞著我?”
    夏璿諂媚道:“怎麽會呢?我之前用螞蟻的手機找移動谘詢了一些事,留的回詢電話是我自己的號碼,僅此而已。”
    “是嗎?”許格菲半信半疑。
    “當然了,不然能有什麽事?我最近不是二十四小時都和你在一起嗎?”她一臉從容,瞧不出任何說謊的跡象。
    “希望是這樣。”許格菲仍有遲疑,但還是放棄了繼續偵查,這讓夏璿悄悄鬆了口氣。
    再次摸出手機,夏璿看見她發給剛才那個號碼的短信得到了回複,對方的回複是——回電話!
    完了,看符號就知道這人肯定不太高興,想來也是,厲淨涼那段位,哪有女人舍得掛他電話?夏璿也是頭一個了。
    “我有點肚子疼。”夏璿忽然皺起了眉。
    “怎麽了?飛機上吃壞東西了吧?”許格菲望向螞蟻說,“剛好前麵有藥店,下車去給她買點藥。”
    螞蟻得令,車子停下就要去,夏璿一臉擔憂道:“菲姐,你和他一起去吧,這孩子心大,萬一買的不對症呢?”
    許格菲一想也是,所以和螞蟻一起下了車。
    關上車門後,夏璿立刻回撥了電話,電話一接通,厲淨涼冷漠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你在哪?”
    夏璿一頭霧水:“我在車上啊,準備回家。”
    那邊安靜半晌,才響起一個似笑非笑的聲音。
    “我記得好像有人希望我去機場接她,怎麽我到了,她反而走了?”
    夏璿瞬間斯巴達:“你真的去了?!”她的語氣裏帶著明顯的難以置信。
    其實厲淨涼不打算來的,但最近他查到一點東西,關於康雨和葉昕,也關於夏璿。他想與她見個麵,看是否可以套出話,畢竟直接問的話這丫頭肯定不會說實話。
    他原計劃來接她,讓她驚訝,那時她防備自然會降低,回話也不會再那麽滴水不漏,哪知這人居然自己走了。
    不過,厲淨涼到底段數更高,此刻也沒沉默多久便說:“走到哪了。”
    夏璿看了一眼外麵的便利店說:“機場門口不遠的便利店。”
    “在那等我。”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真是霸道總裁。”
    夏璿吐了個槽,穿上連帽的外套,戴上口罩墨鏡,拿著包偷偷摸摸下了車。
    她給司機的解釋是,到裏麵看看許格菲他們怎麽還不回來,司機也沒懷疑,畢竟他隻是司機,管不著那些事。
    漆黑的夜幕,周圍迅速開過一輛輛車,夏璿悄無聲息地走到開在藥店對麵的便利店門口,緊張地尋找厲淨涼的車子。
    所幸這裏離機場很近,厲淨涼的車子很快出現,停在她麵前,她立刻拉開車後座的門坐上去,張口便道:“快走。”
    厲淨涼掃了一眼那輛保姆車,因為視線被擋住,所以他沒看見拿著藥出來的許格菲和螞蟻,待會他們倆上車,就會發現夏璿不見了。
    厲淨涼自然猜得到夏璿在怕什麽,這麽一算計,他們倆這樣還真的很像“偷”情。
    他意味不明地掃了她一眼,吩咐司機驅車離開,車子行駛了一會後,慢條斯理地開口說道:“你沒告訴她。”
    夏璿摘掉墨鏡和口罩笑著說:“不能說。”
    “哦?”
    “您不知道,我以前和一個特別有名的男演員差點好了,搞得我被他粉絲黑得體無完膚,後來費了好大力氣才把這事平息下去,您比那男演員厲害多了,我哪敢告訴她我招惹您了?”她尷尬道,“雖然咱們的事不會被外麵人知道,但被我經紀人知道也夠我喝一壺的了。”
    厲淨涼側目睨著她,一雙丹鳳眼輕挑眼尾,那個表情有說不出的風情。
    “需要幫忙麽?”他問著,溫潤的嗓音好像醇厚的酒,讓人聞之如醉。
    ……幫她擺平許格菲?說實話,她很動心,不過:“不必了。”
    厲淨涼挑眉望她,她趁著他不注意,起身湊過去親了一下他的臉頰,他皺起眉,那副嫌棄的樣子讓人傷自尊,但她很滿意她在他臉頰上留下的唇印,笑聲如銀鈴般悅耳:“厲先生不覺得,這樣很刺激嗎?”她眨巴著嫵媚的桃花眼,隻讓人想到四個字——天生尤物。
    厲淨涼淡淡一瞥,十分冷淡:“放蕩。”
    這可不是個好的形容詞,夏璿今天很累,坐飛機趕行程還要對付他,早就精疲力竭。
    所以,在他說完這話時,夏璿就接口道:“既然厲先生不喜歡,那放蕩的我今晚就不耽誤您的時間了,很感謝您來接我,讓司機送我回家吧。”
    厲淨涼也沒推辭,他那麽好說話,就好像真的很遷就她一樣,其實又怎麽可能這麽簡單?
    夏璿早就想到了這些,她在心裏感歎,他可真有耐心,明明這次來就是想有收獲,可在她提出要回去的時候還能這麽隨意地同意,這人的危險程度在她心裏直線上升。
    其實從一開始接近厲淨涼,夏璿就在想他與葉銘心訂婚的原因。她實在不認為厲淨涼需要葉昕的財勢,更不認為葉銘心可以博得他的好感。
    她看了很多ar風投的資料,托了人打聽,發現他們在談合作事宜。
    最近華夏娛樂的確風頭正勁,厲淨涼想賺錢的心可以了解,可他的胃口絕對不止如此。
    也許,他想要吞掉華夏娛樂,與葉銘心訂婚隻是一個手段,這就好像毒蛇在進食時會先給食物注入毒液,讓食物完全失去反抗意識,然後再一點一點享受食物。
    夏璿那晚特意讓他的司機帶她去墓地,給對方透露了一些蛛絲馬跡,他果然順藤摸瓜發現了端倪。一位上市公司的大老板居然是個拋妻棄女、親生女兒被拐跑都不管的人,這要是傳出去得造成多大的轟動?有了輿論這把利劍,以厲淨涼的手段,必然能輕而易舉地扳倒葉昕。
    她給了他這麽好的機會,自然想吊一吊他的胃口,不過這對厲淨涼來說並不重要。
    他就像坐在帷幕之後的主宰,因為掌控著一切,所以有足夠的耐心等待。
    由於《假裝情侶》第一期直播時因為雲天王出了狀況,節目組不敢對他有微詞,便自己做了改變,將直播變為了錄播,這樣就算出什麽特殊情況也可以後期剪掉。
    回到江城的第二天下午,夏璿到達江城電視台錄節目,她左等右等,等了一個多小時也沒接到開始錄製的消息。她吩咐螞蟻去問問怎麽回事,昨晚許格菲罵了她一晚上,現在正靠在沙發上補眠,沒法去。
    盡管被厲淨涼送回家後夏璿第一時間給她打了電話,可許格菲還是氣得夠嗆,當晚就住在了她家裏,生怕她又出什麽幺蛾子,對她的話已經完全不相信了。
    看著經紀人憔悴的臉,夏璿心裏有點內疚,默默將外套給許格菲蓋上,卻聽那人眼都不睜道:“別以為賣乖我就會原諒你。”
    “我可沒那個意思。”夏璿柔聲說,“你繼續睡吧,錄製一時半會開始不了,估計是誰還沒到。”
    “還用想嗎?肯定是盧沛欣啊。”許格菲睜開眼淡淡道,“你說你什麽時候給我掙點氣,也讓我享受一下我家藝人耍大牌的待遇。”
    夏璿笑道:“就算我大紅大紫了也不會耍大牌啊。”
    許格菲豎起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兩人笑鬧間螞蟻也回來了,得到的消息果然不出許格菲所料。
    “正好,我們也挺累的,歇會。”夏璿幹脆躺到了許格菲身邊。
    許格菲歎了口氣,撐著下巴問螞蟻:“那雲若舟來了嗎?”
    螞蟻說:“打聽了,都到了,就差盧沛欣,聽說雲天王的經紀人氣壞了,正在發脾氣。”說著,他掐著嗓子學起雲天王經紀人的樣子,“你們知不知道若舟的時間多寶貴?哪個不長眼睛的東西耍大牌?有沒有一點專業素養?我們不錄了!”
    夏璿笑出聲來,問他:“那節目組怎麽說啊?”
    “還能怎麽說?電話都打爆了。”螞蟻得意道,“我在一邊聽到了,導演跟盧沛欣的經紀人發火了,再不來就把她換掉。”
    “換是不可能換的,估計也就是氣話,畢竟有合同在。”夏璿淡淡地說。
    許格菲點頭道:“不過雲天王的經紀人催,那肯定很管用,估計她很快就會來了,做準備吧。”
    夏璿懶洋洋地爬起來,由化妝師給自己補妝,不多會時間果然得到了節目組的通知,人員到齊,可以開始錄製了。
    收拾好一切,夏璿再次踏上戰場,她的搭檔何晏其實也不錯,雖然不如雲若舟德高望重,但也是當下大紅的小鮮肉,年輕英俊又紳士禮貌,和他搭檔是件很享受的事。
    今天節目的第一個環節是四組情侶分別選一首情歌對唱,在有各種狀況出現的情況下,哪一組的歌曲完成度最高,哪一組就獲勝。
    第一組出場的是向笛和喬明臻,第二組是周卓和陸斯屹,隨後是夏璿跟何晏,最後才是雲若舟和盧沛欣,俗話說得好,腕兒大的得壓軸嘛。
    夏璿跟何晏選的曲目是一首經典老情歌,知名度高,傳唱度廣,前麵兩組則選了新歌,唱得都不錯,第一組得分是66,第二組是70,接下來就是他們這一組。
    演唱期間,夏璿一直緊盯現場,生怕出什麽狀況傷到自己,這種惜命的樣子惹得何晏不時微笑。他幹脆攬住她的肩膀,這樣親密主動的舉動讓現場觀眾發出尖叫。
    夏璿本著節目的娛樂精神,甜蜜地依偎在何晏懷裏,在他的帶領下躲開舞台上方噴灑下來彩帶和水,把歌還算完整地唱完了。
    最後,何晏和夏璿的得分是84分,相當高的分數,足可見他們剛才表現出來的默契。
    “你很棒。”何晏低聲讚許著。
    夏璿嫵媚地笑了笑,羞澀垂頭,攝像機剛好掃到這一幕,現場氣氛熱烈到了一個頂點。
    雲若舟由始至終坐在一旁看著他們演出,等輪到他和盧沛欣時,他選了一首《廣島之戀》。
    夏璿一開始很平靜地在聽前奏,可當雲若舟開始演唱並且直直地朝她望過來時,她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你早就該拒絕我,不該放任我的追求,給我渴望的故事,留下丟不掉的名字”——這歌詞,這眼神,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怎麽回事,攝像立馬將鏡頭轉到了一邊,不再對著雲若舟,不然就得出問題了。不過,現場來看的觀眾還是看得出來,雲若舟看夏璿的眼神有情。
    盧沛欣已經醉了,無語地看著雲天王,恨不得直接撂下話筒下台,可她沒辦法,她隻能咬牙堅持下來,即便這看上去很沒麵子。
    夏璿冷靜地盯著雲若舟的眼睛,麵無表情地鼓了鼓掌,這樣的回應讓雲若舟收回了視線,繼續他的表演。
    他真的很了解她,可以看出她平靜外表下的不耐與焦躁,他的目的達到了,自然不會再繼續不識好歹。對於她的反應,他說不上難過,反而挺高興的,大概是因為她一直以來都淡淡的,沒有高興也沒有難過,現在終於給了點反應吧。
    下一輪活動時,雲若舟端正了態度,不再做一些讓人尷尬的事。不過他還是在與夏璿跟何晏比賽時放了水,搞得本來該第一名的他和盧沛欣變成了第二。盧沛欣簡直要給跪了,錄完節目直接甩手走人,也不像之前似的巴著雲天王不放了。
    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夏璿也在節目結束後立刻離開了電視台,我們英俊瀟灑的雲天王就這麽變成了討人嫌的人物,這還是曆史頭一次。
    “若舟,你下麵還有很多行程,隻有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快回車上睡一會吧。”經紀人說。
    雲若舟瞧著某人“落荒而逃”的背影淡淡一笑,“嗯”了一聲說:“好玩嗎今天?”
    經紀人無奈:“你就知道玩,當初我就該堅持不讓你接這個節目,完全就是浪費時間。”
    雲若舟整理了一下西裝外套說:“放心,我有分寸。”語畢,似笑非笑地收回視線,轉身離開。
    夏璿離開後由許格菲“押送”著回到了她在江城的住處,許格菲本來也是要留下和她一起住,但夏璿以要看新劇本記台詞、有人在會不習慣為由把她打發走了。
    等許格菲很不放心地離開後,她就偷偷摸摸地出了門,一路驅車到達厲淨涼的別墅外,停好車鬼鬼祟祟地去按門鈴。
    門鈴響了很久才被打開,開門的是小時工,她一臉不解道:“請問您找誰?”
    夏璿笑眯眯地說:“你好,我是來等厲先生的。”
    “厲先生還沒回來。”
    “所以我說‘等’。”說完,就想側身進去。
    小時工擋住她說:“不好意思小姐,厲先生沒給我通知,你還是讓厲先生給我打個電話吧。”
    夏璿停下腳步,隨和禮貌地說:“抱歉,我現在就打電話,麻煩稍等。”
    她找出厲淨涼的聯係方式撥出去,響了幾聲後對方接聽,她如實說道:“我在你家門口,本來打算給你個驚喜,不過你的小時工不讓我進去。”
    厲淨涼那邊沉默了一會才慢條斯理地說:“你回下頭。”
    夏璿不解地回過頭去,正對上站在她身後挺拔修長的男人。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她收起電話尷尬地問。
    厲淨涼嘴角噙笑,細腰長腿穿起修身西裝來特別好看,他抬起修長如玉的手,推了一下架在鼻子上的金絲邊眼鏡,意味深長地說道:“在你忽悠我的小時工放你進去的時候。”
    其實夏璿心裏挺不自在的,但自從認識厲淨涼之後,她的厚臉皮功夫就越來越厲害了。
    她不但沒退卻,反而上前親熱地挽住他的胳膊,在小時工驚悚地注視下溫柔說道:“淨涼,你就別生氣了,下次我一定在機場等你來接我,絕對不自己先回去了。”
    厲淨涼看著她挽著自己的纖細手臂,又看向呆立在門口的小時工,麵不改色道:“你先回去。”
    小時工僵硬地說:“好的厲先生。”說完便進屋拿了東西準備離開,但她在走之前又來到了厲淨涼和夏璿麵前,硬著頭皮說,“厲先生,剛剛葉小姐來過了,送了她親手做的晚餐來,我本來打算等傍晚走的時候熱一下給您擺好的。”
    厲淨涼聞言似不經意地拍了一下夏璿的手,音調優柔道:“正好,有吃的了。”
    他的難聽話沒讓夏璿失神,這句好話卻讓她麵色一沉。她挽著他的手臂下意識緊了緊,厲淨涼收到這個訊號,滿意地收回視線,放開她的手,獨自朝屋裏走去。
    小時工早已離開,夏璿掃了一眼關閉的房門,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後麵。
    “葉昕是你父親。”
    厲淨涼開門見山地說著,雙腿交疊落座在沙發上,鬆了鬆領帶。
    “我們先不說這個。”
    “故意透露給我的消息,現在卻先不說?”厲淨涼眼神深邃迷人地望著她,“那你現在想幹什麽?”
    夏璿一步步走到他麵前,脫掉黑色的薄風衣,露出裏麵的貼身吊帶紅裙,火辣的身材與誘惑的顏色一點點摧毀著麵前這個男人冷眼靜看的麵具。她甚至都沒化妝,可天生麗質的姑娘根本無需脂粉妝點,甚至不用穿上華麗的衣裳,便已是無可挑剔得明豔動人。
    “我們先做這個。”她貼近他的耳垂,吐氣如蘭。
    厲淨涼稍稍移開了些,側首睨著她那雙勾魂攝魄的桃花眼,目視她從背包裏取出白本子,聽見她繼續說:“陪我對台詞吧,親愛的。”
    找厲淨涼對台詞?這樣大“財”小用,夏璿也真敢說。
    不過厲淨涼倒是沒表現得非常抗拒,他捏著手裏的本子,封皮兒上寫著《嶺南紅》三個字,他單手撐頭,靠在沙發上淡淡地問:“電影?”
    夏璿挨著他坐下,身子緊貼著他的胳膊,溫暖柔軟的觸感讓人無法忽視,厲淨涼側目瞧了她一眼,視線落在她胸前,很平靜地停留了幾秒,麵無表情地收回。
    見他神色依舊清澈平淡,夏璿心裏泛起了一絲漣漪,她不由自主地握住他的手,靠在他肩膀上柔聲說:“嗯,抗戰片,我演個特務。”她慢慢敘述著,“她出生在日本,是中日混血,對那邊很熟悉,戰爭爆發後就加入了日本軍隊,給中國軍隊做臥底。”
    厲淨涼隨便翻了兩頁,發現了她沒有講述的一些內容。
    這位女主角的身世和夏璿本人可謂十分相似,都是為了報複父親而深入虎穴,隻不過她的父親是華夏娛樂的老板葉昕,而角色的父親是一位日本軍官,括弧:人渣。
    屬性倒是挺一致的。
    厲淨涼合上劇本,瞥向幾乎掛在他身上的女人說:“你知道,我是個商人,從不做虧本買賣。”
    夏璿歪著頭看他,就連好奇的樣子都那麽美麗:“所以?”
    他低頭靠近她,修長的丹鳳眼透過眼鏡片銳利地與她對視,似笑非笑道:“所以,你願意為此向我付出什麽報酬呢?”
    夏璿有點語塞,她似乎有點沉入他眼裏,他的眼睛好像天上的河,灑滿了璀璨的星星,一不留神便會迷失其中。
    少頃,她有些狼狽地轉開視線,漫不經心地說:“親愛的,你真是不解風情。”
    厲淨涼挑著唇角,麵色卻十分冷淡:“我們認識時間不長,還沒熟到這樣稱呼的地步,親愛的。這三個字的稱呼,我還給你。”
    厲淨涼這個男人真的是……真的是太難搞了!
    夏璿咬著唇恨恨地瞪他,她的好勝心全被他激起來了,心裏竄著小火苗,衝動地認為似乎隻要能把他拿下,做出什麽犧牲和努力都是值得的。
    “是我逾越了。”片刻後,夏璿冷靜下來,又恢複了從容,婀娜多姿地坐直身子,側眼望他,道,“我自認遇見過的男人不少,可厲先生這樣的還是頭一次見,你該屬於什麽類型呢?”
    她好似在認真思考,舉了幾個例子:“花美男?不是,小鮮肉?不算是了,高富帥?是,但不夠恰當。”沉吟片刻,她忽然一笑,眼睛彎成月牙,激動地說,“厲先生是硬漢!”
    她特別咬重了“硬”這個字,說完就素手下移來到他腰間,在那極其危險的三角地帶放肆地作為,厲淨涼垂眼掃了掃,既不阻止,也不言語,態度與之前沒有任何改變。
    “……”
    居然沒反應,這男人是不行呢還是不行呢還是不行呢?夏璿絕對不會懷疑自己的魅力,那太打擊人了,她硬著頭皮收回手,吐了一口氣後報複似的說,“哎,厲先生節哀,人一旦上了年紀,總會有些力不從心,不要覺得喪氣,多看看美景,到處走走,開闊視野。”
    厲淨涼斯斯文文地抿唇一笑,順著她的意思說:“好,我很喜歡聽潮,不如我們現在去?”
    夏璿一怔,一時沒說出拒絕的話,於是半個多小時後,他們就出現在江城的郊海邊。
    天已經漸漸暗了,夏璿隻穿著單薄的吊帶紅裙立在厲淨涼身邊,他則西裝革履地踩在沙灘上,那叫一個保暖。
    夏璿有點冷地瑟縮著,厲淨涼垂眼瞧著她,眼神好像在說:還勾引我麽?
    夏璿幾乎就要認輸了,可又不服氣,她咬了咬牙,突然伸手扒掉了他的外套,他也沒反抗,隨她作為,直到她穿上他的外套,鼻息間彌漫起屬於他的味道,這才稍稍溫暖安心。
    “過分。”她紅唇輕抿,吐出兩個字,終於不再刻意裝乖了。
    這樣的她還順眼些,厲淨涼見她凍得瑟瑟發抖,終於肯退一步了。
    “你不是說要對台詞?”
    夏璿驚訝地望過去:“你願意了?”
    厲淨涼轉身去停在岸邊的車子裏取來了劇本,遠遠瞧著,他黑色的襯衫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他實在太過迷人,總是平靜的神色,永遠淡漠的態度,每一點都在挑戰夏璿的忍耐力與征服欲,夏璿不得不又一次在心裏叮囑自己,可以征服他,但不能喜歡他。
    片刻,厲淨涼到了她麵前,修長白皙的手遞來劇本,夏璿接過,翻開之後正要說話,厲淨涼忽然又轉身朝海岸邊開著的餐廳走去,她不解地凝視著他的背影,在原地等了約莫五分鍾,才見到他再次回來。
    他手裏多了一杯水,等他走近了她看到,那杯水還冒著熱氣。
    “喝水。”
    他遞過來,神情依舊淡淡的,外表仍然那麽冷峻,卻讓人感到溫暖。
    夏璿吸了口氣,長長地吐出來,柔聲說:“你把它放到地上,然後轉過來,看著我,抱我。”
    厲淨涼不為所動地執起夏璿的手,將熱水塞給她,疏離道:“夏小姐,你為我做這一切的目的大家都已經很清楚了,我的時間寶貴,就不陪你扮家家酒了,說主題吧。”
    “我有什麽目的。”夏璿薄唇開合,淡漠地問道。
    “你的目的隻有你最清楚,我最清楚的是,我不喜歡被人利用,或成為誰的墊腳石。”
    厲淨涼第一次對夏璿露出幾乎冷如三九寒冬的笑容,這樣的他令她無法說出否認的話。
    “葉昕是你父親,他與梁吟結婚,康雨受不了打擊去世,那之後你失蹤,現在又回來,你想複仇。”他望向夜中的海,規律的海潮,悅耳的潮聲,連帶著人的心境似乎都超然了,“你一開始隻是想借我的手除掉他,順便給葉銘心添堵,後來又覺得我不好對付,想改為跟我合作,獲取某些利益,所以讓我的司機帶你去墓地,透露那些消息給我。”
    夏璿忽然笑出聲來,厲淨涼注視著她,她轉過頭與他對視,兩人四目相對片刻,她隨手將熱水杯扔到沙灘上,踮起腳尖勾住他的脖子,深深地吻了上去。
    厲淨涼筆直地站在那,不遷就也不抗拒,她吻他便配合,兩人纏綿片刻,她後撤身子,人卻不離開,依舊掛在他身上,胸口的柔軟貼著他精瘦有力的胸膛,他聽見她在他耳邊說:“寶貝兒,你還漏說了一項,我不但想要跟你合作,讓你當我的騎士,我還想……得到你。”
    以前,雲若舟追求夏璿,夏璿遲遲不答應,除了因為父親變得不相信男人之外,還有一個很大的因素,是因為她看不出雲若舟之於她的價值。
    他在娛樂圈的確地位崇高,能幫她快速紅起來,可這樣的價值還沒有大到讓她心悅誠服。
    夏璿是個非常挑剔和有野心的女人,她受過多少磨難,胃口就有多大,放眼整個圈裏圈外,隻有眼前這個聰明到離譜的男人,隻有他厲淨涼,才能讓她心甘情願地委身於他。
    想要得到厲淨涼的人有多少?
    不計其數。裏麵可能還得包括一部分男人。
    夏璿其實想不到自己有什麽引以為傲的資本,除了這副還算漂亮的外貌。但她唯一值得驕傲的地方,卻是厲淨涼從來不在意並且也不缺的東西。
    美貌,他要是真在意這個的話直接回家照鏡子不就行了?
    雄雄壯誌裏隱藏著似有若無的自卑與無措,夏璿趴在他肩上,感受著他的溫度,盡管江城已即將步入十一月,海風有那麽冷,可他身上卻那樣溫暖。
    他的肩膀很寬闊,靠在上麵讓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她想,一個男人的價值不但取決於他的成就,更取決於他的肩膀可以扛下多少責任,這些責任的價值又有多少。
    片刻,厲淨涼幹燥溫暖的手慢慢搭在了她纖細的腰間,她微微一震,像感應到什麽一樣抬起頭與他對視,他微垂眼瞼,精致冷俊的五官在夜幕中仿佛發著光。
    “夏璿,我很忙。”
    他說著,毫不留情地推開了她,她踩著高跟鞋朝後退了一步,軟軟的沙土差點讓她摔倒。
    夏璿有些狼狽地穩住身子,雙手緊握成拳,拳頭無意識地顫抖著。
    “我知道。”她抿著唇強笑道,“你當然很忙。”
    厲淨涼朝前一步,幫她拉了拉快要滑掉的西裝外套,靠近她耳邊柔聲說道:“既然知道,就不要再想著從我這耍什麽花招,有需要你的地方我會通知你,在那以外,裝作彼此不認識吧。”說到這他略頓,低頭望著她豐潤的唇瓣,慢慢吻了一下。
    ……這算什麽,打一棒子再給一甜棗?
    夏璿憤恨地抬眼瞪他,他好像覺得很好玩,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這個動作瞬間激起了她那沉寂多年的少女心。
    見她發怔,厲淨涼繼續道:“你想要的我會幫你,也就是說……”他低頭,與她鼻尖蹭鼻尖,“我同意跟你合作。”
    “即便我的籌碼少得可憐?”夏璿後撤身子,自嘲一笑,“我知道,就算沒有我,你也可以完美無缺地完成這件事,將華夏娛樂前頭冠上ar風投的名字。”
    厲淨涼十分溫柔地說:“是你向我透露了這些事,你是證明這些的關鍵人,將來我會需要你的,你很有用。”說著,他拍拍她的肩膀,像在安慰她,“司機在岸邊等你,他會送你回去。”語畢,他抬腳欲走,卻沒走成。
    夏璿快速轉身從後麵抱住了他,踮起腳尖咬住了他的左耳,用的力道不小,咬得他輕輕“嘶”了一聲。
    “厲淨涼,你別得意。”夏璿一字一頓道,“我一定會得到你。”說罷,她放開他,頭也不回地離開。
    厲淨涼抬手輕撫著被咬疼的左耳,注視著她千嬌百媚的背影,沉沉地淺笑起來。
    《愛不單行》這部電影馬上就要上映了,首映禮將在江城舉行,夏璿忙著這件事,最近沒有和厲淨涼聯係。
    厲淨涼自然也不會主動找她,她那個小計劃就那麽暫時擱置了下來。
    不過,巧的是,在《愛不單行》的首映禮上,夏璿跟厲淨涼再次見麵了。
    厲淨涼有意開展娛樂業,又是葉昕的準女婿,會來參加葉昕擔任製片人的電影首映禮也可以理解。
    如果他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就更完美了,看著他和葉銘心手挽手的模樣,夏璿在心裏說。
    夏璿此刻就坐在台上,裸色的禮服,幾乎沒怎麽妝點的五官,如此清淡素淨的打扮卻愈發襯得她玲瓏剔透,豐盈標致。她曼妙地側坐在椅子上,身邊是當紅男藝人鍾立揚,對方對她照顧得非常體貼,不時送水與遞手帕,主持人觀察到他們的舉動,又曾被授意過要在主持中提起他們的緋聞,所以便順水推舟了。
    “夏璿和立揚這是第一次合作吧?”主持人問。
    夏璿紅唇一抿,笑得十分羞澀:“是的。”
    “第一次合作感覺怎麽樣?”主持人繼續問。
    夏璿沒有停頓地說:“立揚是位非常專業的演員,跟他合作很輕鬆,也可以學到很多東西。”
    “哈哈。”主持人一臉“我懂”的笑了笑,在現場觀眾的呼聲中問道,“相信大家一定都很好奇最近的新聞,據說你跟立揚因戲生情,正在交往,請問這是真的嗎?”
    夏璿不自覺地轉開視線,掃過台下最前排的厲淨涼,他正側頭聽葉銘心說話,看葉銘心瞪著她那凶神惡煞的表情就知道是在說她壞話,厲淨涼他居然還笑了,一副無奈又讚同的樣子,真是看得人窩火。
    “這種事……”夏璿掩唇笑了,沒有明說,倒是鍾立揚回答了。
    “順其自然吧。”鍾立揚道,“如果我們在一起了,一定會告訴大家的,今天就隻說電影,大家就放過我們倆吧。”說著,他握住了夏璿的手,觀眾的歡呼聲更大了。
    厲淨涼目視前方,耳邊是葉銘心喋喋不休的難聽話,他並不認為夏璿如她所說的那般不堪,卻可以麵不改色地附和她的話,葉銘心若是知道了,恐怕得被他的城府嚇壞。
    “他們都說一起看過這部電影的人會永遠恩恩愛愛。”葉銘心忽然換了話題,臉有點紅。
    厲淨涼十分平淡地說:“炒作罷了。”
    葉銘心皺起眉,似乎有些不滿,厲淨涼輕推眼鏡,話鋒一轉道:“不過,一起看看也無妨。”他看看腕表,“我把下午的會推到明天。”
    葉銘心高興地挽住他的肩膀,得意道:“這還差不多!”
    厲淨涼淺淺一笑,眼中泛著寵溺,眼底卻沒有一丁點笑意,並且不著痕跡地收回了手臂。
    夏璿在台上已經看得咬牙切齒了,還好他們很快便下台準備離開,接下來沒他們什麽事了,她可以眼不見為淨。
    然而,她還沒出化妝間,許格菲就走進來說:“葉總也來了,在隔壁,說要見你。”
    葉昕?夏璿有點猶豫,葉銘心會來可以理解,應該是葉昕無法到場所以派她來代表的,他剛剛也的確沒出現在現場,現在又為什麽要見她?
    雖然滿腹疑惑,但夏璿卻一點都沒表現出來。她收拾妥當後出門左拐,與葉昕見麵。
    “坐下吧。”
    她進來後,葉昕不等她打招呼便說道。
    夏璿優雅落座,她能感覺到葉昕的目光一直盯著她,她有點不自然地躲開了他的注視,他適時地收回視線,柔聲說:“今天找你來其實是一時興起,你不用緊張。”
    夏璿一笑,不語。
    “我本來不打算來,所以才讓心心過來。不過我剛剛在辦公室看見一張你的電影海報。”他指著桌子上《愛不單行》的海報,她與鍾立揚擁抱輕吻,一對璧人。
    葉昕用十分複雜的語氣說:“冒昧地問一句,夏小姐的真實年齡是多少?”
    藝人出道,一般都會少說幾歲,夏璿對外宣傳的年紀是二十四歲,剛剛畢業進入這個圈子沒多久,葉昕現在問的自然不是她的假年齡,可她又怎麽會說真的?
    “葉總,我二十四歲。”夏璿笑著說,“公司資料裏都有的,您看我不像那麽年輕嗎?”反正資料她做了手腳。
    葉昕淡淡道:“怎麽會?你很年輕,看上去更小一點。”略頓,換了個腔調,“其實也沒什麽,是我多想了,要是你再大個兩三歲,可能……”他欲言又止,說完便立了起來與她告辭離開。
    夏璿坐在沙發上,回想著方才那男人思索的模樣,覺得又後怕又心酸。
    那張海報上的角度讓她看上去與母親康雨很像,葉昕可能也問了她的身世,沒有父母,靠人資助念完大學,所以才有了一點懷疑吧。
    真可笑不是麽,到了最後,連親生父親都無法確定這個人是不是自己的女兒。
    夏璿深吸一口氣,整理好情緒開門出去,走了沒幾步就遇見了一身灰色西裝的厲淨涼。
    他將目光從牆上夏璿和鍾立揚擁吻的電影海報上移開,彬彬有禮地給她讓開位置,優雅斯文道:“女士優先。”
    夏璿看著他就覺得渾身不舒服,他好像沒有一處讓她覺得順眼,她雙臂環胸打量著他,就是不動彈。厲淨涼等了她半晌她都沒動作,總算是抬起眼來施舍給她一個目光,她一笑,忽然抓住他的手腕,直接把他拉進了剛才與葉昕談話的房間,並且鎖住了門。
    厲淨涼沒料到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會做出這種舉動,竟然就這麽被她拉了進來。
    “夏小姐。”他有點可笑地說,“你這是做什麽?”
    夏璿看著他柔柔笑道:“你猜不出來嗎?”
    厲淨涼挑起眉,見她一步步朝自己走來,一邊走一邊摘掉絲巾,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厲先生怕什麽?我一個女人,能把你怎麽樣?”夏璿抓住他的領帶,牽著他一步步來到沙發邊,回眸嫵媚地睨著他說,“就算我把你怎麽樣了,吃虧的也是我吧?”說完,她突然一使勁,厲淨涼朝前一步,她順勢將他按倒在沙發上,壓著他深深地吻了下去。
    終於把他“踩”在腳下,夏璿心底湧上一股“得償所願”的快感,她的手拄在他頭的兩側,咬著他的唇瓣,加深兩人這個吻。這個吻持續了不短的時間,直到門外有人使勁敲門才結束。
    “夏璿!”葉銘心彪悍的嗓門讓屋內的兩人無法忽視,“開門!別以為你不開門我就進不去,管理員呢?!去給我把鑰匙找來,她肯定在裏麵兒,厲淨涼肯定也在!”
    不得不說,葉銘心雖然智商情商不高,第六感卻很準,他們還真在裏麵。
    葉小姐本來打算和厲先生一起去看電影,雖然那電影是討厭的人演的,不過父親說了,厲先生不會看上一個戲子,她應該表現得像個端莊的名門千金,這樣才配得上她豪門婦的身份。
    她心想也對,所以強迫自己不再計較那些,可誰知……這個戲子如此不識好歹!
    她不過是去個洗手間的功夫,在這邊等她的厲淨涼就不見了,她問了路人,夏璿的化妝間竟然就在附近!她的經紀人和助理還跟她說夏璿和她父親在這個房間裏說話,這怎麽可能?她父親根本就沒有過來,鬼才跟她說話呢!
    一切的一切,在葉銘心這都成了夏璿用來掩飾與厲淨涼私會的借口,殊不知葉昕還真的來過。
    房間裏,夏璿趴在厲淨涼身上,素手抓著他的領帶和西裝領子,喘息著道:“麻煩來了,這是一樓,你可以跳窗出去。”
    厲淨涼輕嗤一聲,修長的黑眸眯了起來:“跳窗出去?”他似嘲弄地反問,徑自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在她驚訝地注視下,無視外麵葉銘心幾乎抓狂的尖叫,再次吻住了她嬌嫩的唇。
    “跟我接過吻的女人不準再吻別人,拍戲也不行,記住了麽?”
    恍惚間,她似乎聽見他這樣說著……這是吃鍾立揚的醋呢,還是僅僅不喜歡跟自己接吻的女人吻過別人,即便那隻是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