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將他的精英形象拉下神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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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夏璿的表情,厲淨涼挑了挑眉,揚起唇角道:“見到我不高興?”
    夏璿白了他一眼說:“你要是真的我就高興了。”
    一段沉默過後,厲淨涼開口說:“我回來了。”
    夏璿眨眨眼,仔仔細細地盯了他好一會,抱著睡眼惺忪的厲夏靠近他,感受著他的溫度,終於明白過來他真的回來了。
    “有點意外。”夏璿哄著孩子說,“回來怎麽不提前說一聲?”
    厲淨涼答非所問:“你常夢到我?”
    夏璿嘴角抽了一下,把厲夏放到床上,柔聲道:“寶貝,快睡吧,沒事兒,就是個夢。”
    小厲夏望著父親的方向,似乎有些困惑,指著他咿咿呀呀,像是在問:這是誰?
    夏璿瞧見這一幕表情莫名地回頭睨了厲淨涼一眼,道:“孩子都不認識你了。”
    厲淨涼側身落座,長腿慵懶地搭在地上,斜肩那個動作威嚴又優雅。
    “他長大了一些,跟我走的時候也不一樣了。”
    這不是廢話嗎?孩子長得最快了,過幾個月回來一看肯定不一樣。
    夏璿沒說什麽,把孩子哄睡了後關了燈低聲道:“去外麵說吧。”說完便先一步出門了。
    兩人一路來到書房,夏璿打開空調,關了窗戶拉上窗簾,靠在書桌邊遠望向站在書架邊的丈夫,雖然他們沒有舉行過婚禮,但已經扯了證,即便別人不知道,可在她心裏他們就是夫妻。
    在他回來之前,她心裏有千千萬萬個想法,也想過這麽久沒見麵他們肯定會生分,不過等見到了,她發現自己對他並沒有生分,隻是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氣質又沉澱了許多。
    “你吃過了嗎?”夏璿主動開口說,“要不要我幫你做個宵夜?”
    厲淨涼拒絕了,放下手裏的書看向書架邊靠著的琴盒,忽然說道:“我拉琴給你聽?”
    夏璿早就見過這裏的小提琴,但她一直以為隻是個擺設,因為從來沒見他拉過。現在他主動提出這個建議,她當然十分期待。
    “我把門關上。”
    夏璿走過去將門關好,靠在門上溫柔地點了點頭。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動作,可在她做來卻那麽風情萬種,讓人恨不得拿筆畫下來。
    生育賦予了她更加成熟與美豔的風韻,當然也賦予了她更加誘人玲瓏的身段。
    厲淨涼將視線從她傲人的上圍上收回,打開琴盒將小提琴拿出來,調了調弦開始拉琴。
    一首世界名曲——《por abeza》,除了本身的知名度外,它還在經典電影《聞香識女人》中出現過,是阿爾帕西諾跳探戈時的配樂,同樣也在《辛德勒的名單》裏出現過,夏璿非常喜歡。
    他拉琴的姿態非常優美,深灰色的西裝,黑色立領襯衣,領口的紐扣解開著,表情認真,丹鳳眼微微閉著,琴弓隨著他的動作慢慢演奏出動聽的旋律,這樣的他,好像一隻內斂優雅的黑天鵝,輕易便可虜獲一切女人的芳心。
    夏璿忍不住又想起廖幸兒,一時有點走神,厲淨涼拉到一半停止,放下小提琴,抬眼問道:“在想什麽?”
    夏璿張張口,欲言又止,厲淨涼也不麵勉強,把琴裝好之後站直身子道:“我想過了。”
    “嗯?”夏璿發出疑問。
    “如果你一定要拍戲就繼續拍。”他沒有看她,低頭用手帕慢條斯理地擦著手指,“隻是我希望你合理安排好時間,不要耽誤照顧孩子。厲夏還小,也許你像我這樣出去幾個月,回來他都不認識你了。以你的經曆來看,應該比我更重視孩子才對。”
    他的話像一把劍,刺入夏璿心裏,她失笑道:“那我們真是想到一塊兒去了。”
    厲淨涼這才看向了她,冷俊的臉上沒有表情,但眼底卻徘徊著很難察覺的思念。
    “我也想過了。”她舒了口氣說,“我不拍戲了,如果有可能,我會看看能不能轉做幕後工作,寫寫劇本什麽的。又或者……”她轉了轉眼珠,“自己做點生意也不錯,廖幸兒就投資了很多生意,我看是個不錯的路線,我也那麽幹,你覺得怎麽樣?”
    好好的突然提到廖幸兒,這倒讓厲淨涼表情變得揶揄了許多。他低頭輕笑,眼角的弧度智慧又迷人,幹幹淨淨的眼鏡片在燈光的照耀下有些反光,她看不太清他的眼神。
    “那些新聞是我讓公司放出去的。”
    厲淨涼一邊說一邊走向她,牽著她離開書房,到了二樓的客房,那裏距離他們的臥室不算近,但如果孩子哭鬧也能聽見。
    “怎麽到這來了?你累了?回臥室睡覺吧。”
    她作勢要出去,厲淨涼直接自後攬住了她的腰,將她放倒在床上。
    “你……”夏璿咬了咬唇說,“耍流氓?”
    厲淨涼俯視著她,一顆一顆地解著襯衣扣子,慢條斯理道:“不,隻是想行使丈夫的權力。”
    “丈夫的權利不包括鬧緋聞。”夏璿雖然嘴上這麽說,手指卻已經非常張揚地把睡裙外衫脫掉了,“好看麽?”她側過身單手支頭問他。
    厲淨涼脫掉襯衣丟到一邊,直接壓到她身上,咬著她的唇瓣道:“你說呢。”
    “你……”夏璿輕呼一聲,“以後還會有緋聞出來麽?”
    “會。”他回答的沒有絲毫猶豫。
    “為什麽?這對你的形象百害無一利。”她托住他的下巴蹙眉問道。
    厲淨涼的手指勾勒著她的胸線,行使丈夫權利時那下流的動作配上她斯文儒雅的形象還真是……特別的有味道。
    有衣冠禽獸的味道。
    “隻有這樣,在以後我宣布和你結婚的時候他們才不會那麽驚訝。”說著,他解開她的文胸。
    “可我不希望你以抹黑自己的方式來成全我。”夏璿轉開頭,對此非常抗拒。
    厲淨涼看了她一會,忽然笑了笑,道:“好。”
    “嗯?”她驚訝地看過來,像是沒料到他會那麽好說話。
    “那就改變策略。”
    不過這次出去的時間不會太長,也就一個星期,回來之後她將開始實施自己的計劃,下海做生意。她進入娛樂圈雖然時間不長,但也有了點積蓄,拿去做點生意還是足夠的。
    宣傳電影的第一站是港城,住的酒店是劇組定的,她也沒過問,這一行除了造型師、助理和經紀人外也沒帶其他人,畢竟宣傳電影不比拍戲,人太多會被人家指責耍大牌。
    然而,這次沒多帶人出來卻出了點事。
    她住進酒店第一夜,大約淩晨一兩點鍾,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麵打開,如果不是她當時還沒睡,及時躲進了衛生間鎖住了門,那就真出問題了。
    酒店的隔音效果很好,外麵的人在做什麽夏璿也聽不見,她拿出手機撥給許格菲,小聲說道:“菲姐,你馬上帶幾個人進我房間,有賊進來了。”
    許格菲嚇了一跳,急忙掛斷電話去前台要了備用房卡,帶著劇組幾個壯漢闖進了夏璿的房間。
    聽見外麵挺大的動靜,夏璿這才打開洗手間的門出去,一出去就看見螞蟻和喬牧天壓著一個蒙著臉的男人在那,凶神惡煞的。
    “誰讓你來的?說!”螞蟻憤怒道。
    許格菲看見從洗手間出來的夏璿鬆了口氣:“嚇死我了,你沒事就好。”
    夏璿點點頭,掃了一眼那個蒙臉男,慢慢走到自己的床邊,對著筆記本道:“我這有點事,先關了吧。”
    筆記本上顯示的是視訊畫麵,闖進她屋子裏的壞人還沒來到這,他剛進來沒幾分鍾,正琢磨著怎麽屋子裏沒人,許格菲便帶著人來了。
    這一切的經過,全都落在了視訊那頭的父子倆耳中。
    “出事了。”厲淨涼麵無表情道,“我馬上過去。”
    “你不用來了,我能解決。”夏璿微笑著說,“我心裏有數,你放心,需要你幫忙我不會客氣的,你陪孩子早點睡吧,他現在應該不會再鬧了。”
    是的,就是因為孩子總是鬧,厲淨涼才不得不深夜打攪夏璿,開了視訊讓孩子看看媽媽。也是因為這樣,夏璿才逃過了一劫。否則很難想象熟睡的她,會被這個變態男怎麽傷害。
    關閉電腦,夏璿來到眾人麵前,含笑問那個變態:“是葉銘心叫你來的吧?”
    那男的一凜,抬頭詫異地看著她,那雙眼睛特別熟悉,夏璿低聲道:“螞蟻,摘了他的頭套。”
    螞蟻按照吩咐摘掉了他的頭套,隨後見到的是個大家都很熟的麵孔。
    “是你。”螞蟻咬著牙道,“你居然還不知道悔改?”
    陳權此刻已經聞訊趕來,見到有人偷襲女演員房間非常生氣,壓低聲音問:“這次是誰訂的房間?”
    副導演說:“是小吳,咦?這麽大的動作他怎麽沒出現?”
    這下全清楚了,劇組的小吳和這個蒙臉的變態男估計是一夥的,提前準備了房卡給變態。這個變態也不陌生,就是當初在夏璿保姆車裏放針孔攝像頭的司機。他和葉銘心是老合作夥伴了,這次讓他來的應該也不會是別人。
    “送去公安局吧。”夏璿打了個哈欠道,“菲姐,今晚我和你睡。”
    許格菲點點頭帶著夏璿離開,喬牧天看看那個變態男,又看看十分淡定的夏璿,覺得這個女人愈發難懂了。
    次日,夏璿剛醒就發現許格菲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某位先生。
    他坐在床尾,拿著玩具正在逗孩子。厲夏朝爸爸伸手撓了半天,咯咯咯地笑著。
    “你怎麽來了?”夏璿無奈道,“我可以解決的。”
    厲淨涼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的問題你可以自己解決。”
    這肯定還是有後話的,夏璿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
    “但你的晚上,由我和他負責保護。”
    他點了點厲夏的額頭,厲夏立刻看向媽媽,揮舞小拳頭。
    夏璿隻覺心窩一熱,還要問什麽情不情愛不愛呢?這不就是愛嗎?
    夜裏有了孩子和厲淨涼,夏璿是徹徹底底安全了。不過她也沒放鬆,在宣傳電影期間已經讓人擬好了關於葉銘心設計陷害她的通稿,發到了每一家媒體手中,隻等警方確定了那個司機和劇組小吳的罪,新聞就會全部發出去。
    葉銘心此刻還不知道自己麵臨著什麽樣的結果,港城警方和江城警方正在交接犯罪嫌疑人和犯罪事實,馬上就要派人拘捕她。
    在拘捕她之前,她還有幾個小時的好日子過。
    這幾天她雖然有點忐忑,卻一直得意地在想,這次之後夏璿就是個破鞋了,厲淨涼那種男人怎麽會要一個被別人玷汙過的女人?到那時候夏璿就會嚐到她受過的苦。
    而且,厲淨涼哪裏有那麽喜歡她?他還不是瞞著大眾與她的關係,找了一個又一個的新歡?
    看著手裏報紙上關於厲淨涼和廖幸兒的緋聞,葉銘心不屑地冷哼了一聲,起身去洗澡。
    但是,她還沒走幾步,家裏大門忽然被人從外麵打開,幾個穿著警察製服的人衝了進來,看見她厲聲說道:“葉銘心,我們是公安局的,請跟我們走一趟。”
    葉銘心怔在原地,滿臉的不可置信與恐慌。
    不!怎麽會這樣!難道他沒得手?不對啊,那麽晚了,夏璿也不知道會有人偷偷潛入房間,怎麽可能會躲過?難不成是她被侮辱了之後報的警?這倒是可以說得通,可以她的身份,怎麽可能將這種事說出去?報了警不等於明擺著告訴厲淨涼讓他拋棄她?不是明擺著告訴全天下的人她被人玷汙了嗎?
    葉銘心想不明白,是因為她不願意承認自己的粗魯肮髒的計劃會失算。她大概怎麽都不會料到,那一晚厲夏會鬧著要見媽媽,厲淨涼會叫醒已經熟睡的夏璿起來視頻。
    這大概就是天意吧,俗話說得好,多行不義,必自斃。
    “我不走!”
    葉銘心無法接受這些,飛快地朝二樓跑,警察朝上追去,梁吟和葉昕已經聽到動靜下來了。
    “怎麽回事?”梁吟嗬斥道,“你們怎麽私闖民宅!”
    葉昕看到警察和葉銘心的反應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他淡淡一笑,注視著警察將葉銘心逮捕,又掃了一眼他們朝梁吟出示的相關批文,一丁點要阻攔的意思都沒有。
    梁吟自己無法幫助女兒,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丈夫。她快步走到一臉事不關己的丈夫身邊,緊張說道:“老公,你快想想辦法啊!”
    葉銘心也渴望地望向自己的父親,她焦急的眼裏有著濃濃的依賴,可葉昕卻不像以前那樣會安慰和幫助她,他淡淡地收回視線,負手說道:“做錯了事就該受懲,這難道不是天經地義嗎?”
    葉銘心不可思議道:“爸爸?!”
    葉昕沒有任何回應,轉過身打算上樓繼續休息,葉銘心見此無法接受地哭起來:“爸爸,你怎麽會變成這樣,你以前不是這麽對我的。”
    梁吟絕望地靠在欄杆上,蒼白的臉看上去老了好幾歲。
    葉昕停住腳步回過頭來,盯著被警方控製的女孩看了一會,慢慢說道:“如果我一直像個親生父親那樣對待你,你也不會傻到現在這個地步了。”
    這是什麽意思?葉銘心滿臉茫然,葉昕不厭其煩地解釋道:“一個真正的父親怎麽會一味地寵著自己的孩子呢?寵的她沒有任何價值觀,變成一個時不時就會爆炸的定時炸彈?”
    梁吟頓時醒悟過來,原來這麽多年來,葉昕看似對她們母女倆很好,可卻從來沒有真的把她們當成家人。他明麵上對葉銘心很好,卻把她寵壞,寵成了一個沒有分寸、不識好歹的潑婦。現在葉銘心出事了,這與葉昕的放縱有著很深的關係,如果他真的曾經用心教育過她,那麽身為一個富家千金的葉銘心就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下流的事情來。
    警察不會給他們過多對話的時間,完成手續後就把葉銘心帶走了,並表示隨時可能傳喚他們夫妻倆來配合調查。
    葉昕與梁吟沒有資格說不,當葉銘心與一大幫警察離開,偌大的房子再次安靜下來,隻剩下年輕時都很任性自我的兩個人。
    梁吟看著丈夫,仿佛不認識了一樣,嘴角掛著落魄與自嘲的笑。
    “如果你不喜歡我,當初何必答應和我結婚,又跟我生活這麽多年。”她緊緊攥著欄杆,傷心地說道。
    聽見這句話,葉昕嘲諷地笑了,那個笑也不是完全對梁吟,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對他自己。
    直到現在,他仍然記得當年康雨看著他離開時的話。
    我但願你從來有愛過我,否則你一定會後悔今天的所作所為。
    後悔嗎?說不後悔是假的。因為一個誤會,兩人分開,他的親生女兒流落在外,他狠心地沒有去找,這一切都是那個誤會造下的錯。
    梁吟雖然是罪魁禍首,可他何嚐比她罪責輕?
    試問如果他在與梁吟剛剛結婚後就知道那一切隻是個誤會,他會不顧梁家的好處與勢力,重新回到康雨身邊嗎?
    說到底,他和梁吟是一類人,這樣的兩個人生活在一起,真是應了那四個字——蛇鼠一窩。
    在公安局,葉銘心拒不認罪,但她派去的那個男人卻供認不諱,將她作為主犯的指使與賄賂全都交代了出來。看著鐵證如山,葉銘心再也沒辦法否認,隻能不情不願地認了罪。
    接完電話,夏璿放下奶瓶,摸摸厲夏的頭,琢磨著什麽時間放出新聞比較好。
    厲淨涼從餐廳出來,手上端著一盤水果,切得整整齊齊。
    說句實在話,厲老板切起水果蔬菜來刀功相當好,夏璿每次看見他切得水果都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學過。
    “你真是天生當廚子的料。”她感慨著,拿著叉子吃水果。
    小厲夏渴望地看著媽媽叉子上的水果,不自覺咽了咽口水。他這樣子逗笑了厲淨涼,厲老板勾起嘴角,坐到孩子身邊,用工具一點點將水果碾成孩子可以咽下的汁液,耐心地喂著孩子。
    最近幾天,厲淨涼每天都準時下班回家,他甚至都沒有去出差,有幾個需要去看的項目都交給了手下的人。
    他的改變夏璿看在眼裏,也在加快改進自己。
    因為是女主角,所以《黑雨》的各地宣傳夏璿還是得去,但為期都不長,她離開時家裏有厲淨涼和保姆,倒也還算安穩。
    在夏璿從最後一次宣傳歸來時,葉銘心被抓的新聞曝光了。這篇稿子不但寫出了葉銘心這次的險惡行為,連上一次的也寫了出來。大家看到這些,再聯想起之前華夏娛樂還存在時發過的由葉銘心署名的公告,徹底將這個兩麵三刀的女人看透了,葉家在網上被罵的慘不忍睹。
    夏璿慢條斯理地下滑著新聞頁麵,隨後又打開微博看了看熱門,在自己的首頁看了看評論,很滿意收到的成效。
    一些曾經辱罵過她,或者對她粉轉黑的人都來道了歉,這證明我國網民智商正在直線升高,已經不再那麽好糊弄了。這也應了那句話,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令人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的是,這件事情發生後不久,葉昕通過許格菲聯係到了她,希望見她一麵。
    想起自己那個不負責任的父親,又想到他與母親曾有的誤會,夏璿答應了和他見麵。一切仇恨因他而此,那麽到了此刻,就讓一切仇恨在他這裏終結。
    十月,國慶假期,江城迎來旅遊高峰期,曼城酒店裏來往人員絡繹不絕。
    夏璿與葉昕在這裏定了包間,她從後門進入,繞過有旅客的地方,低著頭快步走進電梯,非常瀟灑地到了包間。
    葉昕來的比較早,她進去時他已經喝完了兩杯茶,等她推門進來,他便站起身迎了過來。
    “你來了。”他說話的語氣平靜柔和,比之以前多了些親切,卻也不算變化太大。
    夏璿摘掉墨鏡看了他一眼,淡淡點頭:“是的,不過我時間不多,葉總有話直說吧。”
    葉昕與她麵對麵坐下,幫她倒了茶水後說了句毫無意義的話:“雖然還有點熱,但已經是十月,不要穿得太少。”
    夏璿聽完隻覺得諷刺。
    曾經那麽渴望的來自父親的關心,現在她得到了,卻已經不再想要。
    “如果你在我八歲那年這麽說,我想我會很聽話的。”夏璿遺憾道,“但是現在,對不起葉總,咱倆沒什麽關係了。”
    葉昕勾唇一笑,頷首道:“我明白,你恨我。”他舒了口氣,“你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報複我。”
    夏璿眨眨眼,沒有否認,甚至還笑了笑,非常坦然。
    “現在你的目的也達到了,你應該很高興吧。”葉昕意味不明地說。
    夏璿毫不猶豫道:“我還沒有達到目的。”
    葉昕皺起眉,夏璿接著說:“你還沒有徹底破產,你和梁吟也還沒吃到苦頭,現在就收拾了一個葉銘心,你覺得我會就此罷休?”
    葉昕肅了臉:“你想看我身敗名裂?”
    “當然。”夏璿斬釘截鐵道,“隻要想想自己差點就沒了命,自己的父親卻從來沒有來找過自己,,我媽還被你氣死,我就恨得牙癢癢。”
    葉昕緘默不語,隻是看著她的臉色一點點冷下去。夏璿冷笑一聲,站起身靠近了他。
    “看看你的表情。”她優柔說道,“你本來是想扮演慈父吧?隻是聽到我還不肯罷休就撐不住了?葉昕,你太失敗了,如果我媽看見你現在朝我搖尾乞憐的樣子,肯定會非常開心。”
    “她不會。”葉昕淡漠道,“因為她不像你。”
    夏璿眯起了眼,沒有說話。
    “依然,你的性格真是全隨了我,半點沒隨你母親。”葉昕站起來,凝視了她一會和善地笑了,“如果是小雨,隻要我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她絕對不會再恨我。”
    夏璿張口便要反駁,可葉昕接下來的話讓她沉默了。
    “她會原諒我,因為在她看來,一切仇恨和嫉妒隻是因為還有感情。這樣的我,她肯定早就不愛了。她不會記恨我,但她會離開我,永遠的,徹底的。”
    可不是這樣麽?
    康雨離開了,永遠的徹底的離開了她的女兒和前夫。
    她已經不必再為這世上的仇恨和背叛傷神,仍然在記著這些的,隻是他們這些可憐的活人。
    電話鈴聲打斷了他們的沉默,夏璿拿出手機一看,是許格菲,她轉過身接起來道:“我現在有事,一會給你打回去。”
    回答她的是許格菲情不自禁地大笑,那笑聲讓她不禁懷疑她的聲帶是不是還好。
    夏璿將電話拿的遠了點,等她笑完了才問:“什麽事讓你這麽高興?”
    “何止我高興,你應該更高興啊!”
    “是嗎?”夏璿來了興趣,“有什麽好事嗎?”
    許格菲道:“你快看看微信啊,我發給你的截圖,看完你就知道了。”
    夏璿掛斷電話,回頭看了一臉老神在在的葉昕,果斷打開微信看向與許格菲的聊天記錄。
    對方發來了幾張圖片,她下載下來,打開大圖看了看,剛看了開頭就斯巴達了。
    厲淨涼搞什麽鬼?她雖然說過不希望他抹黑自己來迎合她,可也沒說過讓他這麽簡單粗暴地宣布和她結婚,並放上了他們一家三口的照片啊!!
    夏璿果斷轉身對葉昕說:“今天就到這,我有事,先走了。”說罷,頭也不回地離開。
    包間裏,葉昕拿出手機,打開新聞網站,很快找到了那條位置明顯的新聞,表情一下子複雜起來。
    下樓的速度好像飛一樣,夏璿覺得自己再快點都可以去參加運動會了。
    等回到車上,她又仔仔細細地看了看那條公告,是由ar娛樂官微發出去的,就一句話和一張圖,以厲淨涼的口氣發的,孩子的臉被一朵向日葵擋住,她和他的臉非常顯眼,配字是:我們一家。
    夏璿哭笑不得地翻開微博評論,這一看又嚇了一跳,意想之中的負麵評論沒有出現,反而都是祝福和誇獎,大家集體吃錯藥了嗎??
    她關閉應用程序,調出自家老公電話,撥出去後安靜地等了一會,那麵才慢慢接起來,非常隨意道:“看見了?”
    這是等她發現呢?夏璿輕哼一聲說:“厲老板,你可真是給了我一個大大的驚喜。”
    “很高興?謝謝。”
    謝?謝什麽?
    “怪人。”夏璿嘟囔了一句,有點費解地說,“為什麽那條微博下麵大家的評論都那麽友善?我看各大娛樂網站轉載的稿子也都很友善,難不成你去公關過?”
    厲淨涼特別淡定,說話慢條斯理的,這種穩坐釣魚台的風範最是迷人。
    “何止公關,我還請了水軍。”
    夏璿聞言笑出了聲:“真沒想到你居然會用這一招,不過水軍再多,說得再好,也都是假的,還是有正常的聲音,你要怎麽辦?”
    “不辦。我看著高興就行,別人怎麽想,無所謂。”
    “……”還真是他的處事風格。
    掛斷電話後,夏璿心裏一直激蕩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她在車裏坐了很久,等太陽漸漸落下來才再次有了動作。
    隻見她拿出手機,打開微博,在自己的微博裏輸入了一行字,隨後將手機放到一邊,開車回家。
    很快,媒體們在夏璿的微博上看到了如下內容:
    很高興能在這裏分享我的消息給大家:我與厲淨涼先生已經結婚,並育有一子,《黑雨》將是我參演的最後一部影片,我將全麵退出娛樂圈,感謝各位朋友與媒體這些年來的關心與支持,再見。
    夏璿宣布退出娛樂圈幾乎與厲淨涼宣布他們結婚前後腳。
    這兩個爆炸性的消息讓整個娛樂圈都炸開了鍋。
    他們怎麽都沒想到,夏璿這個才初露頭角的新人女演員會退圈。更想不到的是,她能傍上厲淨涼這樣的人物,並且還能嫁給他,給生下了厲家這一代的長子!
    除此之外,圈外的圍觀群眾們也同樣很驚訝,那樣一個緋聞纏身的女明星居然可以順順利利地嫁入豪門,還是嫁進那麽“豪”的門,這真是有點顛覆人的三觀。
    果然臉好看就是敲門磚嗎?
    雖然外界對夏璿與厲淨涼的婚姻諸多猜疑,但夏璿說了要退出便不會再關注。
    ar集團總裁夫人的最後一部電影作品吸引了很多人去觀看,人們津津樂道於厲淨涼的老婆和男演員的吻戲,雖然知道可能是借位,但也更願意去相信是真拍。這在某些方麵來看,《黑雨》的“炒作”相當成功。
    電影院裏,夏璿與厲淨涼並肩坐著,為了可以安安靜靜看一場電影,厲淨涼包下了電影院,今晚這裏隻有他們倆……哦不對,還要加上他們的寶貝兒子。
    天氣涼爽,既不熱也不冷,小厲夏跟著爸爸媽媽出來散心。看著大屏幕上妝容豔麗的女人,小厲夏不解地回眸瞧了瞧媽媽,咿咿呀呀地想要宣布自己的發現,但他還不會說話,隻能靠比劃的,急得都快哭了。
    厲老板耐心地看了一會,了然說道:“有兩個媽媽?”
    厲夏高興地想要拍手,不過年紀還太小,動作並不連貫,幾次不成便氣餒地把頭埋進了媽媽的勁窩。
    夏璿被兒子萌得心都融化了,她抱著兒子哄著,一家三口雖然身在影院,卻基本沒去看影片。
    “雖然是借位,但這吻戲也太多了點。”
    厲淨涼忽然冒出這麽一句,讓夏璿嚇了一跳。
    “你居然有在看?”夏璿揶揄了一下,明智地轉移話題,“老公,有件事我想跟你打聽一下。”
    厲淨涼側眼瞧她,神色若有所思,但還是點了點頭,示意她自己在聽。
    夏璿湊到他耳邊柔聲問道:“集團大廈還有空閑的樓層嗎?”
    厲淨涼眯了眯眼,似笑非笑:“你在打什麽鬼主意?”
    夏璿理所當然道:“我沒打鬼主意,這是正常並且合理地詢問,你告訴我唄?”
    厲淨涼沒有很快回答,他疊起雙腿,手指放在膝蓋上隨意地敲擊著,不為所動的模樣雖然英俊不凡卻有點討厭╭(╯^╰)╮
    “好好好,我說我說。”夏璿無奈妥協,親了一下掙紮的兒子後提高音量道,“我這不是打算下海創業嘛,總得有個地方讓我辦公不是嗎?我想著集團大廈那麽多樓層,應該會有空閑的吧。”略頓,像怕厲淨涼不願意一樣,她加重語氣道,“別擔心,我會支付你租金的。”
    “就你那幾毛錢,支付完租金你的公司基本就破產了。”
    厲淨涼斜睨了她一眼,相當不屑。
    夏璿垮了臉,貼著厲夏的小臉頰說:“寶貝,看你爸爸多壞,媽媽就是想挨他近一點,媽媽就要一間辦公室,他居然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厲夏像能感受到媽媽的委屈一樣,不一會眼睛就泛起了淚花,好像要哭了。
    厲淨涼冷俊的臉部線條柔和下來,換了個語氣說:“我沒拒絕。”
    “是,你沒直接拒絕,但你瞧不起我的存款,這屬於間接否決qaq”
    “我們還是談談給你用哪一層比較好吧。”厲淨涼的眸子彎的像月牙,單手撐頭似乎在苦惱,過了好一會才說,“好像每一層都有用。”
    夏璿一臉失望,似乎也沒有一定想要,見他這麽說便要作罷,但厲淨涼話鋒一轉道:“但我可以把我樓下那層給你用。”
    夏璿星星眼地望著他,他淡定說道:“那一層其實也有用的。”
    “用來做什麽的?別耽誤你們正常工作。”
    厲淨涼一本正經道:“挪給你用挺耽誤的,因為工作要勞逸結合,娛樂設施也非常有必要。”
    “……”說來說去,原來是用來玩的。
    夏璿磨了磨牙道:“厲先生,麻煩您了,把那層租給我吧,回頭咱們擬個合同,你按照市價的八折租給我就行,不用太出血。”
    厲淨涼這次看了過來,柔聲說道:“不要錢。何必分你我?”
    “可是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他便打斷道:“就當是我用來獎勵你退出娛樂圈的獎品好了。”
    夏璿扭捏道:“那也不太好吧,位置那麽好,麵積那麽大,我實在受之有愧。”可那閃閃發光的眼睛分明就不是那個意思。
    厲淨涼看在眼裏,也不點破,麵不改色道:“哦,那就當做我作為丈夫給予你下海經商的支持好了。”
    夏璿還沒什麽表示,厲夏就先咯咯咯笑起來,仔細一看,他的眼睛盯著大屏幕,畫麵上正在播夏璿扮演的女主角打擊壞人的情節,這小家夥在為媽媽加油呢。
    “真是母子連心。”
    夏璿使勁親了一下兒子,把厲夏親的有點迷茫,奶聲奶氣地哼了一聲,繼續看電影。
    其實厲淨涼並沒問過夏璿打算做什麽,但以她目前的身份和知名度,做什麽都會順風順水,一步登天。
    等厲淨涼讓人把樓下那層裝修改過之後,夏璿就帶著螞蟻和幾個新招進的設計師搬了進去。
    厲淨涼特別貼心地在夏璿的辦公室內側設了一個休息室,裏麵有各色嬰兒必需品,這樣一來夏璿就算要上班也可以隨時陪著孩子了。
    她抱著厲夏在休息室裏轉了一圈,心裏真是比蜜都甜。
    螞蟻一直都是夏璿的助理,這次夏璿退圈,他也幹脆跟著改行,做起了並沒怎麽接觸過的服裝設計行業。他主要負責管理,等外麵收拾得差不多了,就進辦公室找夏璿。
    “姐,外麵都已經收拾好了,你看還需要點什麽?”
    夏璿擺擺手道:“不必了,你讓人去廣告公司取一下設計好的請柬吧,我一會就回家了,這幾天辛苦你們先在這,我孩子還太小,不想老帶著他跑來跑去。”
    螞蟻爽快地應下,轉身去讓人拿請柬。夏璿抱著孩子坐到床邊,想到葉昕收到她公司開幕請柬的表情,心裏既快慰又煩躁。
    夏璿選擇的行業不是別的,正是和葉昕目前經營的兩家小公司一樣的服裝設計與銷售行業。
    夏璿有著先天的形象優勢,拍戲的時候購物網站上便滿是她的同款,現在做出來的牌子肯定會受到追捧。那既然如此,想要在行業裏打壓葉昕的公司也是小菜一碟了。
    這次公司開幕,夏璿邀請了不少曾經圈內的朋友,有像何晏這種合作過的演員,當然也有類似陳權之類合作過的導演,足可預料到那時的盛大場麵。
    夏璿雖然沒有做過生意,卻也知道服裝品牌要想一炮而紅最重要的其實不是設計,而是品牌與概念。設計隻要簡潔大方就可以勝任一切場合,品牌與概念是最難塑造的。
    不過,有了這些人的到來,一切都不是問題了。
    厲淨涼每天都會抽個時間到夏璿所在的樓層走走,看看她們的進度,順便瀏覽一下最新的嘉賓名單。一連七天,他都準時到來,來時都興致不錯,走時卻麵色沉沉。
    夏璿一直搞不懂是怎麽回事,但她在家要帶孩子還要準備開幕的事,也就沒怎麽在意。
    在公司即將開幕的前兩天,厲淨涼終於說出了令他不高興的原因,這個原因讓夏璿心情略糾結。
    “你不打算邀請我去剪彩?”
    他盯著她的眼睛,銳利的目光讓人不敢直視,夏璿看了一會就低下了頭,對著手指不說話。
    “說話。”厲淨涼命令著。
    夏璿抿抿唇,偷瞧了他一眼,半晌才說:“打算……”
    “那我怎麽沒收到邀請。”
    “……請柬用完了。”
    “口頭邀請也沒收到。”他強調。
    夏璿咳了一聲,道:“我本來想當天再叫你的,免得你……”
    “免得我什麽?”
    “免得你拒絕。”
    這理由在他看來十分可笑。
    “如果我想拒絕,你當天來說也一樣沒用。”他言詞直接,當真是半點情麵都不留。
    夏璿挺起胸道:“但我可以死纏爛打啊,或者直接給你下個套,生米煮熟飯……”說出心裏想法的夏某人立刻捂住了嘴,驚訝地看著自家老公,那叫一個尷尬。
    厲淨涼冷哼一聲道:“夏璿,我勸你以後最好老實點,別給我耍那些歪心思,我不喜歡。”
    “那你喜歡什麽?”夏璿急忙討好道,“我以後多多奉獻。”
    “我喜歡什麽?”厲淨涼挑眉重複了一遍。
    夏璿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
    他湊近她,垂眼睨著她的唇,忽然一笑,聲音微啞道:“我喜歡行駛丈夫的權利。”
    “……”
    “你可以想點什麽花招用在床上,至於床下,就算了。”
    說罷,厲老板站起身走出了臥室,從容不迫地去洗澡了。
    夏璿愣在原地回想著他的話,紅了半天臉後,默默走到衣帽間去翻自己的情趣內衣。
    這邊夏璿一家過得幸福美滿,還即將迎來喜事,那邊葉家就消沉得有些過分。
    梁吟雙眼毫無焦距地坐在葉銘心房間的床上,手裏是她與葉昕還有女兒一起的合照,上麵的三人都笑得那麽高興,可現在的結果卻讓人徹骨寒涼。
    葉昕此刻正在書房裏搜索關於夏璿新公司的新聞,他一手拿著鼠標,一手捏著一張請柬,那張請柬就是夏璿的同名獨創品牌創立儀式邀請函。
    葉昕的臉色說不上好看,他在網上看到的內容越多,臉色就會更沉一分,等他關閉電腦離開書房時,已經是冷冰冰的一張臉了。
    梁吟從葉銘心的房間出來,正好遇見手持請柬的葉昕,兩人四目相對,梁吟打了個寒顫。
    葉昕斜睨了她一眼,越過他回臥室,在即將進屋之前丟下一句:“既然你那喜歡你女兒的房間,那你就住在那裏吧,省的你天天都要再浪費時間走過去。”
    梁吟咬咬牙,攥著拳頭回到葉銘心的房間,關好門後拿出手機撥通了一位律師的電話。
    “李律師……”梁吟壓低聲音道,“你能不能幫幫心心?替我想想辦法……”
    李律師意味深長道:“葉太太,現在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你女兒做的錯事證據確鑿,想給她脫罪已經不可能了。”
    “不脫罪也行,至少讓她少判些時間吧!”梁吟的聲音裏帶著哀求意味,她現在特別需要女兒,孤零零地麵對葉昕讓她幾乎崩潰,她急需一個感情支柱,又不敢去打攪年邁的父親,怕父親一氣之下病情加重。
    其實,葉家現在已經沒什麽勢力了,做點小生意勉強維持生活,已經無法入得了李律師的眼,他兼任著好幾家大公司的法律顧問,梁吟那點好處真的誘惑不了他,不過……
    “葉太太。”年近五十都禿了頂的李律師回想起梁吟風韻猶存的臉和身材,放緩語氣說,“其實辦法也不是沒有,你如果真的有誠意,那明天到我家來吧。”
    梁吟心裏咯噔一下,手機險些掉到床上。
    見她不說話,李律師繼續道:“我還有點事,葉太太既然還需要考慮,那就先這樣吧。”說著,立刻就要掛電話。
    “等等!”梁吟焦急道,“我明天過去,希望李律師不要讓我失望。”
    “放心吧。”李律師得意道,“雖然不能脫罪,但少判些時間我還是有把握的。”
    梁吟掛電話時,連手都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