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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買好飯菜，尋找空位的時候，發現昨天的傳聞在今天已經擴散到非常廣泛了，被人津津樂道。我才坐下，後麵一張桌子有人說道：“就是這個人，他和那個有名的放*米恩搞在一起了。”
    “真的？這個人好像才來不久哦，這麽快就被弄上手了，太沒抵抗力了！”
    “唉，男人見到美女還不頭暈，不過以米恩的作風，很快就要甩了他吧？”
    “為什麽啊？”
    “隻要和米恩發生過關係，不久就會被甩，他們現在都同居了，還不那個那個。”
    “嗬嗬……”
    “哈哈……”
    我知道什麽叫做“淫笑”，可我就是不明白這群人怎麽說也算是受過高等教育的，還是喜歡竊竊地說一些自己意淫出來的事物，然後娛樂自己，完全不管是否屬實，也不顧別人的感受。我就不明白高學曆和高素質之間的差距為什麽這麽大！
    我回過頭拍了拍那家夥的肩膀：“哥們，說我呢？”
    他立刻很警覺和害怕地看著我：“我哪有說你，我們自己聊天。”
    “你媽的，有膽子說，沒膽子認，你是不是個男人？”我不介意對這種人使用汙辱性詞匯。
    “你說誰呢？”“是不是男人”這句話在公眾場合或多或少都會給男人造成一定的殺傷力，他果然為了顯示憤怒，站了起來。
    “說你呢，怎麽樣？”我也站起身逼近對方，雖然咱不是喜歡動用武力之人，但是吵架的時候保持一定的氣勢是絕對有必要的。像這種自以為高人一等，辦公室坐久了的家夥，他們是不敢用武力解決問題的。隻要在氣勢上壓倒他，讓他感覺你有出手的可能，多半他就會退縮了。
    “那我就是在說你，怎麽樣？”這句話看起來似乎硬氣，可是明顯感覺到他的氣勢已經沒了。
    “說我沒關係，但是麻煩你把事情弄明白了再說，別淨把你自己那點意淫的觀點放在我身上。你這麽喜歡窺探別人隱私，我就告訴你，我目前沒地方住，暫住米恩那兒，聽明白了沒？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你可以問我，我絕對滿足你那點窺探別人隱私的欲望。”
    那小子驚訝地看著我，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回擊我，一時間愣在那裏，我也沒閑工夫和他繼續這麽站著，繼續說道：“都聽明白了？聽明白快吃飯，吃完滾蛋。”
    說完我回過身繼續吃飯，我知道那小子一定要假裝準備向我有所動作，然後他的同事會很及時地拉住他，接著給他一個“別和這種人一般見識”的台階下，再然後他也會假裝很氣憤的樣子離開。一切如我所料，這群小子很快地走了。我下意識抬頭向米恩所在的位置看過去，可是她還在和同事們有說有笑的，似乎對這邊發生的事情毫不知情。唉，我這個“房東太太”也不知道要生氣多久！
    今天我也準點下班，我想我還是早點回去展示一下自己的廚藝，誰叫自己人在屋簷下呢，再說不讓女人生氣也是咱們男人的責任，雖然這個責任也嚴重地顯示了男女多麽的不平等。
    我下了電梯，向大門口走去，卻看見米恩拎著小包站在門口。
    “還沒走？”我走上前問道。
    “嗯。”看著米恩的表情，我無法判斷她到底處在什麽樣的情緒中，我想暫時沉默判斷一下形勢再說話比較好。
    “你去哪兒？”米恩看我不說話問道。
    “回家啊。”
    “你能不回家嗎？”
    “不回家去哪兒？”
    “我請你吃飯。” 米恩一邊微微地搖晃著一邊說道。
    “你請我吃飯？”看著米恩臉上的笑意，我現在可以確定米恩已經不再生氣了，看來我今天表現還算過關。
    “那你去不去？”
    “去，有人請吃飯為什麽不去。”
    5
    走向飯店的整個過程中，米恩都保持很開心的狀態，開心得似乎有點過頭，因為她挽著我的手臂，這種行為在我這種傳統男人的概念中是有特殊的含義的。我的理性告訴我這個行為就目前我和米恩之間的關係級別，過於親密了，親密得有些難以接受。可是我的感性告訴我，這種感覺來得很自然、很熟悉、很親切，完全沒有一點突兀的感覺。
    即使如此，我還是在這段時間作了一個決定，我想我有必要和米恩好好談談了。我對米恩實在不敢再向前邁進，因為我是一個在感情上有些自閉的男人。我總是嚐試逃避，原因已經說過了。今天我的行為我想可能會引起米恩的誤會，雖然我很勇敢地承認和她同住，並不是代表我決定和她一起，我還沒有做好去嚐試愛情的準備，尤其是和一個比較“開放”的女孩兒。
    坐在飯店裏，米恩一口氣點了十幾道菜，看來她真準備將好心情轉化為好胃口了。看著米恩大口大口地吃飯心情頗佳的樣子，我想是說明問題的時候了。我突然間覺得自己好偉大，因為我在做一件平時連做夢都沒有想過的事情：去拒絕一位美女。
    “我能和你談點事情嗎？”
    “當然可以，說吧。”
    “我很感謝你讓我住在你家。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你給我很親切的感覺，也覺得你是一個很好的女孩。所以今天看到有人侮辱你，我非常地生氣，就教訓了他一頓。”
    米恩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我，我也知道我說的話沒什麽重點，主題不夠明確。
    “我想我們應該是很好的房主和房客的關係，也是一棟大廈工作的同事。不過總是這麽打擾你挺不好意思的。所以我的房子一搞好，我會立刻搬回去的。”
    米恩的眼神由奇怪轉為一種我看不懂的眼神，我想我的話她不太能聽懂吧！算了，這樣也不是辦法，索性一橫心直說了。
    “我希望明確一下我們倆的關係，不想給你造成什麽誤會，我覺得我們倆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至於其他的，我就沒想過了。”
    這次的話應該比較容易聽明白了，因為米恩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而且是哈哈大笑。我明白的，一個女孩這樣被拒絕一定會不好意思的，要用笑聲來掩飾尷尬，然後她會說：“你不會以為我喜歡你吧？”這個時候我必須點頭承認，然後她繼續笑著告訴我是我自作多情。這樣一來她就不會有什麽尷尬了，我也算承擔起一個男人應該承擔的東西。
    米恩略微停止了笑聲：“你到底在搞什麽？”
    “我沒搞什麽啊，我隻是想說明問題。”
    “許悅，”米恩叫了我大名，“你到底是真的假的？”米恩這句話讓我有點摸不著頭腦，劇情完全沒有按照我預想的進行，這個丫頭到底還想幹嗎？
    “什麽真的假的啊？”
    米恩睜大眼睛仔細觀察我的表情和眼神之後說了一句話：“你真的不認識我？”
    難道她還想從笑話我當天假裝認識她開始，從頭笑話我一遍，來解決尷尬？可是我也睜大眼睛仔細觀察米恩的表情和眼神確定她是很認真的，而且我越看越覺得她非常的熟悉。
    米恩忍受不了我這樣一直盯著她，桌下麵抬腳就給我小腿一腳：“死家夥，我是米小妮。”
    現在要重新對米恩作一個介紹了：米小妮，22歲。我認識她22年了，因為她出生的那天我也在現場。我父母和她父母是同一個事業單位的。在我們小時候，那種事業單位有一些與世隔絕的感覺，人們大多隻和同事之間往來，我們小孩也隻和一個大院裏的小孩玩耍。我父母和她父母是非常好的朋友，他們那個年代建立起來的朋友關係，我始終認為比我們這個年代要堅強穩固很多。因為我可以隨意出入他們家，在他們家吃住，當米小妮出生之後，她也可以同樣在我們家進行這些行為。
    米小妮從一生下來到14歲這段時間裏，她和我待在一起的時間超過了所有人，甚至包括她的父母。因為在我們父母的交代下，我無論到哪兒都要把這個小尾巴帶著，這個小尾巴還特別喜歡跟在我的屁股後麵，甚至6歲前偶爾還賴著要和我睡在一起。這個丫頭在我的心裏就和我自己的親妹妹沒有兩樣，小時候她就屁顛屁顛地叫我哥哥，叫得還特別親切。
    一直到了她14歲，我考上大學，去了外地讀書，畢業後又在外地工作；而她後來也去了外地讀書，我們在一起的時間才減少了，最後一次見她似乎是她上高三的時候。那時候的她還是一個有些嬰兒肥的丫頭，完全不具備現在有如此殺傷力的容貌，女大十八變的說法完全在這個丫頭的身上得到了充分的體現。雖然如此，我想我還是被丫頭的容貌衝昏了頭腦，完全沒有把她和小時候聯想起來。現在真相大白，我反而非常失落：原來美女不是看上我了，隻是因為認識我20多年了。我雖然不必再擔心她喜歡我這個問題，但是麵對我又被打回了國民素質這個層麵的現實實在有些失落。
    “你是真的認不出我啊？”米恩這丫頭一臉的不高興，“我還以為你一直是假裝的，和我鬧著玩呢，我才假裝不認識你的。”原來一直以來是這個原因，這丫頭以為我和她逗樂呢。從小到大我和米小妮之間不知道經曆過多少次和多少種鬥嘴鬥氣鬥著玩的方式了，她把這次也歸納到這個方向去了。
    哇，眼前的這個丫頭居然是米小妮，真的讓我大吃一驚，也頗為欣喜，這次仔仔細細地把米小妮上下左右看個清楚。以前總是不好意思盯著看，現在算是有正當理由了。
    “你說你現在樣子變得那麽多，我怎麽認啊？我們也有四五年沒見了吧？”
    “四五年沒見就不認識了？我和你認識可20多年了。”米恩丫頭鼓著腮幫撅著嘴生氣，這丫頭這一點倒沒變，小時候一生氣就撅嘴，不知道撅嘴是不是對於美容有積極效果，總覺得米小妮撅嘴撅得很好看。
    “可是你真的變得很多嘛，完全從一個小丫頭出落成一個漂亮的少女，我能隨便認嗎？認錯了人家當我色狼呢！”
    “真的很漂亮嗎？”女孩就是這樣，你誇她漂亮，她立刻把其他事情都暫時忘記了。
    “嗯，很漂亮。”多說一句肯定的話，就可以讓她不再生氣，這麽便宜的事情一定要做。
    “這還差不多，算了，原諒你沒認出我了。”
    “對嘛，不是我的錯，你說你幹嗎連名字都改了，米小妮不是挺好聽的嗎？”
    “什麽改名字啊，我一直就叫米恩，米小妮是我的小名。”一句話讓米恩丫頭消氣，一句話又讓她生氣了。我從小就叫她米小妮，叫了20年，我還真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有這麽個大名的。
    “好了，別生氣了，都是你哥我不好，還不行嗎？”
    “誰是我哥，別臭美。”
    “嘿，賴得還真快，是誰小時候屁顛屁顛地跟在我後麵哥哥哥哥不停地叫的？”
    “那是因為年少無知，你有點哥哥樣子嗎？整天就會欺負我。”米小妮說的是實話。小時候小男孩總有一個階段是特別不喜歡有個小自己四五歲的丫頭整天跟著自己，總覺得那是件丟臉的事情。所以我想盡辦法作弄她、甩掉她，為此米恩丫頭受了不少委屈，經常被我弄得哇哇大哭，我也為此受了不少皮肉之苦。現在想想自己確實挺殘忍的。
    “那我也有疼你的時候嘛，你小時候我還幫你洗過澡呢！”我說話屬於條件反射型的，腦袋裏閃現出什麽，就脫口而出，現在米恩丫頭都是這麽大的姑娘了，我居然說這個……
    米恩丫頭果然臉刷地一下紅了，接著抬腿就給我一腳：“你以後不許說這個！”
    “不說就是了，那我小時候還和你一起睡覺，你蹬被子還是我幫你蓋的呢！”嘿，說這個和剛才那個有什麽區別？！
    我立刻站起身向後倒退兩步，以免我明天要瘸著腿上班。
    6
    我半躺在沙發上，腳蹺在扶手上看電視。知道米恩丫頭的真正身份，一下子感覺就不一樣了，完全沒有了拘束，一切都覺得非常放鬆，行為自然不受控製。
    “你不能坐好啊？這麽沒樣子。”米小妮洗完澡穿了身睡衣坐到我旁邊說道。
    “哎呀，樣子是做給別人看的，我們倆什麽關係啊，不用做樣子。”
    “誰和你什麽關係啊？你再亂說話，我饒不了你。”
    “是，小妮小姐。”
    “哎，你沒認出我的時候是不是以為我喜歡你啊？”這個問題是我在餐廳的時候早就預設發生的劇情，沒想到晚發生了這麽久，情況還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現在我要承認，就是完全被米恩丫頭笑話，也不會有當時預計的承擔男人責任的部分了。
    “我哪有？”我選擇抵賴。
    “還說沒有呢！說什麽確定我們的關係，不想我誤會。”米恩丫頭終於找到最佳的機會好好地報複我了。
    “好了，我承認就是了，你不就是想笑嘛，有什麽好笑的，你說一個不認識的美女對你這麽熱情，是誰都會誤會的吧？”
    “不會。”
    “為什麽不會？”
    “就你這個樣子，有美女突然對你熱情，你第一個就應該想是不是認識的，或者考慮到底出了什麽問題，而不是美女喜歡你。怎麽可能有美女主動喜歡你？”
    “嘿，米小妮，你笑話我就算了，還打擊報複，為什麽就沒有美女主動喜歡我？你知道什麽啊！像你這種80年代出生的小丫頭，完全不理解一個成熟男人的魅力所在，兩個字——膚淺。”
    “你是成熟男人啊？怎麽看也看不出來，從你身上隻能看見兩個字——幼稚。”這丫頭還和我對上了，果然是長大了哦，小時候哪有這麽伶牙俐齒的……
    “不和你一般見識，睡覺。”我站起來向房間走去。
    “你去哪兒，你的床在那裏。”米恩丫頭指著儲藏室。
    “我的床才不在那裏呢，你洗澡的時候我早就搬去那個房間了。”我指了指米小妮的琴房。
    “你……”
    你什麽啊，就憑20多年的交情，我才不怕你怎麽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