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香泉烤魚(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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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淺月的手還沒碰到簾幕就被容景伸出的手擋住,她疑惑地轉頭看向他。
    “你不是很困嗎?就在車中睡吧。”容景道。
    “我如今不困了,再說車裏哪有房裏睡得舒服。”雲淺月推不動容景的手,不禁蹙眉,“喂,你攔著我幹嗎?”
    “你的頭發亂了,我幫你弄一下吧。”容景看著雲淺月的頭發。
    “亂了嗎?沒有吧。”雲淺月伸手去摸頭發。
    容景手先她一步來到她頭頂,指尖輕輕一挑,好好的孔雀同心髻被打散,珠釵、玉步搖、珠花齊齊掉下,他溫聲道:“亂了。”
    “喂。”雲淺月驚呼一聲,瞪著容景,“明明沒亂。”
    “亂了。”容景道。
    雲淺月心中氣惱,睜著眼睛說瞎話也不臉紅,怒道:“如今這才叫亂了。”
    “我給你重新紮上。”容景不知打哪裏變出一把梳子,開始伸手捋雲淺月頭發。
    “不用你。”雲淺月揮開他的手,衝外麵喊:“彩……”
    “外麵人多,你若是喊一聲都會看過來,難道你想要別人都看到你現在的樣子嗎?”容景揚眉,擺弄著手中的梳子,“披頭散發,衣冠不整。如果你想,我不反對。”
    雲淺月一噎,“蓮”字頓時吞回了口中。她臉色極其難看地看著容景,披頭散發是真的,但她何時衣冠不整了?惱恨自己剛剛沒他手快,她沒好氣地道:“你會梳頭?”
    “會。”容景點頭。
    “那……你梳吧。”雲淺月認命地閉上眼睛,反正她也不喜歡那個發髻,但她不太相信一個男人能梳女人的頭,不放心地囑咐道:“你輕點兒啊,別拽疼我頭皮。”
    “好。”容景應聲,果然梳子很輕地滑過雲淺月一頭青絲。
    雲淺月無聊地將玉步搖和珠花拿在手中把玩。看來這個時代的製作工藝還是特別落後的,這麽上等的玉石打磨拋光的技術卻極差,而且樣式太過簡單,細微處雕刻也不徹底。這些日子她看了她的那些首飾,除了金銀隻有玉,也沒有什麽寶石之類的。若是她去開采些寶石做成首飾來賣的話,一準發家。這樣一想,她來了精神,偏頭問容景:“你家有多少錢?”
    “怎麽,你真想數我家的錢?”容景挑眉,斜睨了她一眼。
    “問問。”雲淺月道。
    “大約五十萬兩黃金。”容景道。
    五十萬兩黃金啊。他家實力龐大,估計還可以隨意開采金山金礦。她又問:“你家是不是開采金礦?”
    “你以為金礦誰都能開采?而且那麽容易開采?”容景淡淡道,“這天聖皇朝的金礦也不過兩座而已。有皇室駐紮大量兵力把守,不是誰想開采就開采的。”
    “哦,那你家那麽多錢哪裏來的?”雲淺月又問。
    “幾代世襲存下來的家底被我擴充而已。”容景道。
    雲淺月聞言叱了一聲,“原來那是你家祖宗的錢,也不是你的錢啊。居然還花得心安理得,看你奢侈的,居然坐沉香木打造的車。”
    “榮王府祖宗將軍出身,隻會打仗,不會持家斂財。自從我接手榮王府掌家的鑰匙才存儲了這些積蓄,如今榮王府所有家業都在我手中把持著,除了那王爺之位我還未繼承外,錢都歸我管,你說那些是不是我的錢?”容景反問。
    “那倒是了。”雲淺月啞口,感興趣地問道:“那你都做什麽,居然賺了這麽多錢?”
    “你問的似乎是我的私事。”容景提醒雲淺月。
    雲淺月撇撇嘴。這就是有錢人,果然有賺錢的招都藏著掖著。她閉上嘴,想想又不甘,問道:“誰想知道你的私事了,我隻是想知道這整個天聖,或者說這一片大陸,誰最有錢。”
    “我。”容景毫不猶豫地道。
    “五十萬兩黃金也叫最有錢?第一首富?”雲淺月挑眉看著容景,見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她頓時不屑,“這片大陸還真是窮啊。”
    “雲王府連十萬兩黃金都沒有。”容景再次提醒她。
    靠,原來她家比他家差遠了。雲淺月有些不服氣,“我將來肯定比你更有錢。”
    “嗯,希望。”容景道。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什麽叫希望?她肯定會有錢的,隻要她勘測到寶石礦藏利用起來,那豈不就有錢了?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有沒有寶石。剛興起這個念頭又立即打住,上一世累死累活,這一世還想給自己找麻煩,簡直是吃飽了撐的。若是去采礦,那就要勞心勞力,哪裏有日日清閑舒服?這樣一想興趣立即沒了,她催促道:“你好了沒有?”
    “快了。”容景按住最後一縷青絲綰好,將雲淺月手中的玉簪拿過插在她發間。
    “世子,太子殿下已經下車,走過來了。”弦歌在外提醒。
    “嗯。”容景應了一聲,依然不慌不忙。
    雲淺月皺了皺眉,夜天傾這個死男人真是讓她厭惡,偏偏還總出現在她麵前。
    “景世子為何不下車?月妹妹可是醒了?”夜天傾走過來,伸手去掀簾子。
    弦歌立即出手攔住夜天傾,冷峻的臉麵無表情,“太子殿下請稍候,主子剛剛也睡熟了,屬下剛剛喊醒他,如今正在整理衣冠。”
    “哦?”夜天傾挑眉,顯然不信,“景世子居然也睡熟了?山路顛簸,焉能睡得著?”
    “太子殿下當知道我家世子身體一直不好,自然受不得山路顛簸,小睡片刻也是正常。”弦歌答得滴水不漏。
    “本太子是男子,景世子又不是女人,衣冠不整又如何?難道還怕我看了去?”夜天傾挑眉,對著弦歌攔住的手暗暗運功。
    弦歌紋絲不動,提醒夜天傾,“我家世子雖然不怕,但是淺月小姐可是女子。”
    “月妹妹將來是要入太子府的,如何怕本太子看了去?難道在你家世子麵前她也衣衫不整不成?你且閃開。”夜天傾隱隱惱火,雖然知道容景身邊這個侍衛武功高,卻沒想到高到這種程度。他倒要看看雲淺月和容景在做什麽。孤男寡女,共處一車,難道她就不顧及自己的名聲嗎?她將來可是要入宮的。
    弦歌抿唇不語,但沒得世子吩咐,他自然不讓開。世子在給淺月小姐綰發,如何能讓太子殿下看到?畢竟未婚男子給未婚女子綰發不合禮數。
    夜天傾沉下臉,看著弦歌,“你雖然是景世子的貼身侍衛,但也沒權利阻攔本太子。”
    “弦歌,退下。”車內傳出容景的聲音。
    弦歌聞言讓開。
    夜天傾伸手去掀車簾,車簾先一步被人從裏麵挑起。
    雲淺月探出頭,冷冷地看著夜天傾,“太子殿下似乎說錯了,雲王府女子入的是皇宮,可不是你的太子府。若我沒記錯,你如今還不是皇上吧?”
    夜天傾一怔,看著雲淺月。麵前女子明眸皓齒,清麗脫俗,雲髻高綰,肌膚賽雪,一身紫衣綾羅讓她看起來高雅尊貴,但偏偏她身姿柔弱,整個人說不出的溫婉如水,美豔不可方物。他看著她,鳳目染上驚豔之色,一時間忘了言語。
    “再說雲王府可不止我一個女兒,我立誓不入宮自然就不會入宮。另外我再提醒太子殿下一句,我的哥哥隻有雲暮寒。我可不記得我何時是太子殿下的妹妹了,你我不過是路人而已,我可高攀不起你這樣高貴的哥哥。太子殿下以後要慎言才是。”雲淺月話落,不再看夜天傾,縱身一跳,輕飄飄下了馬車。下車之後看也不看不遠處站著的清婉公主、容鈴蘭、冷疏離、秦玉凝等人,回頭問容景:“容景,我住哪裏?”
    她困著呢,什麽聆聽佛音和沐浴佛光,她沒興趣,才不跟他去。
    她喊容景喊得自然,並沒有覺得什麽不妥,卻不知包括夜天傾在內幾乎所有人都變了臉色,尤其秦玉凝手裏的帕子一緊。
    “你和我住在後山的靜心齋,住持慈雲大師早就安排好了。”容景微微一探身,緩步下了馬車,看了雲淺月一眼,神色一如既往的溫潤雅致,似乎沒覺得她喊他名字有何不妥,對一旁的弦歌吩咐道:“你帶著她過去安頓好再來找我。我先去靈隱大師處。”
    “什麽?我和你住一起?不要。”雲淺月立即反對。
    “景世子,月妹妹畢竟是未嫁女子,和你住在一起怕是不妥吧?怎麽說也要顧及名聲的。”夜天傾臉色陰沉。容景嗎,她倒叫得順口。天聖上下,包括父皇,都尊稱他為景世子。
    “如今這香泉山入山人流混雜,怕是混進不少三教九流之人。即便靈台寺已經清查人數,也難免有一兩條別有用心的漏網之魚。既然雲爺爺將淺月交給我,她的安全自然由我負責。景是守禮之人,淺月也是雲王府嫡女出身,太子殿下難道懷疑我們會有什麽?”容景看向夜天傾,淡淡挑眉。
    “景世子品行如何本太子自然不會懷疑,月妹妹品行端淑,也不會做出有損聲名之事,隻是畢竟一個院子,還是多有不便的。”夜天傾道。
    “太子殿下大可放心,靜心齋雖然是一處院子,實則是二進院子。景的院子和淺月的院子相鄰而已,還是不妨礙的。”容景話落,不再看夜天傾,對雲淺月道:“靜心齋是整個靈台寺最清靜之所,正好適合你休息睡覺。”
    “那行,就那兒了。”雲淺月立即同意,懶得再磨嘰,對弦歌道:“帶路。”
    “是。”弦歌應聲,當先帶路,比對夜天傾恭敬。
    雲淺月懶洋洋地跟在弦歌身後,對在後麵的彩蓮等三人招手,“彩蓮、聽雨、聽雪,你們還傻站在那兒做什麽,還不快跟上。”
    “是,小姐。”三人立即應聲,從容鈴蘭和冷疏離中間擠了出來。
    那二人被擠開,頓時惱怒地瞪著三人,剛要怒斥,隻聽容景再次開口,“這裏地勢偏高,後山雖然清靜卻是寒氣稍重,你睡覺時記得蓋上被子。”
    “知道了。”雲淺月不耐煩地擺擺手。真婆媽!
    清婉公主和容鈴蘭等人都驚異地看著容景。景世子對誰都溫潤有禮,但其實疏離淡漠。據說大病之後連榮老王爺都不甚親近,如今對雲淺月太過關心了。
    秦玉凝臉色發白,唇瓣緊緊抿成一線。景世子若真是因為雲老王爺的托付的話,也不必關心雲淺月到這等地步,連她受寒都怕吧。見夜天傾不言語,雲淺月要走遠,她忽然鼓起勇氣柔婉地開口道:“景世子真是關心月姐姐,比雲世子看起來還要關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