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6章 輸贏賭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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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若想要人給她好臉色,自己到爭氣些啊!也不看看現在都什麽時候了。夜輕染和容景暗地裏鬥得你死我活,容景天大的苦都自己扛著,將她護得密不透風,她倒好,今日偏偏還認不清形勢幫敵人。”葉倩怒道:“這樣的女人,就是個喂不家的白眼娘。”
    “話也不能這麽說!當時的情形你不久前也是聽說了。當時夜輕染不抵抗,問她是否要他死,妹妹是說了死,夜輕染便真的等死了。若真因為她一句話,他就死在了觀鳳樓的話,那麽後果可想而知,她會背負上紅顏禍水的名聲,將來的《天聖·江山誌》也會記上一筆。德親王、夜氏的暗龍、暗鳳都會撲向她和雲王府,後果不容樂觀。”
    “那又如何?還能怕了不成?”葉倩無所謂地道。
    “她是可以不怕,但一是她私心不喜歡夜輕染因她一句話而死;二是自小長大,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在自己麵前而不救,她會一生記得那一幕,永遠難忘,她也不想;三是將來,以後但凡事有人提到她的名字,除了會想到容景外,也會想起為他一句話而死的夜輕染。不用說別的,隻這三點,她不救也得救。”雲暮寒道。
    葉倩頓時恨恨的,“好個夜輕染,我一直知道他心機深如海,不想深到這種地步,寧願拿命來賭。他就是個瘋子!”
    “天聖時局對他不利,這半年來,先皇死,太子死,德親老王爺死,四皇子下獄失蹤,四皇子側妃死,太後死,不足月的小皇帝為帝,攝政王掌權,如今明太後拿著遺詔出現,著夜輕染登基。天聖連番動蕩,民心早就不安穩了,他登基也不安穩,唯獨一賭,賭贏了,他隻用這登基大典一日就鞏固了帝位,穩定了民聲,賭輸了,自然就輸了命。”雲暮寒感歎道:“不得不說,論心機,論心狠,他都令人佩服。”
    “那是自然,這我早就知曉,否則當年也不會被他奪了胭脂赤練蛇,我追他後麵五年而不得。”葉倩話落,見雲淺月一直不出聲,板著臉道:“雲淺月,這回你心中清楚夜輕染有多狠有多深的心機了吧?他將你都算計透了!利用你利用得不留一絲餘地,看你以後還對他心軟。”
    雲淺月聽著葉倩的話,臉色漠然。這一局輸贏之局,夜輕染的確算計得精透,算計了布局,算計了她的心,算計了民心輿論。可謂是天時地利人和,無所不在他的算計之內。她雖然心中清楚,但還是不能讓他死。
    “你到說話啊!怎麽不說話?”葉倩說了半響,口幹舌燥,見雲淺月沉默不語,她惱怒地看著她,“你不會到如今還對他顧念舊情心軟吧?”
    雲淺月抬眼看了葉倩一眼,“你讓我說什麽?”
    葉倩被她的眼神看得一時間沒了話。
    “難道要我發誓保證,指天指地,說我以後再不要救夜輕染了?”雲淺月問。
    葉倩一噎。
    雲淺月漠然地道:“我當時也不想救他,但不救他,我會被他魔障,一生磨滅不去。夜輕染可以死,但是他不能因為我的一句話而死。”話落,她眼中神色愈發淺淡,“當年因我的原因,送了一個人去死,那個人後來再沒回來,成為我一生磨滅不去的魔障,哪怕生死輪回,都磨滅不去。那種感覺,你們誰也不懂。”
    葉倩從來沒看到雲淺月這種表情,漠然中透著曆經滄桑的冷寂,她偏頭看向雲暮寒。
    雲暮寒也看著雲淺月,沒說話。
    “雖然那個人不能拿出來和夜輕染比,但是有些本質的東西是一樣的。無論是好的魔咒,還是壞的魔咒,我都不想染上,不想一生磨滅不去。”雲淺月抿了抿唇,語氣淡得沒了味道,“你們誰都怪我也沒關係,這便是我,我做了,既然救了他,我便不後悔,就像當年,送那個人去死,我也從來沒後悔過。”
    葉倩張了張嘴,想說什麽,發現在她的神色下,發不出聲。
    雲淺月看著葉倩,淡淡道:“你若是真對我不滿,對我恨得不行,那麽你可以再拿你的箭給我一箭。隻要你解了氣,我也無話可說。”
    葉倩聞言撇撇嘴,語氣緩了下來,“你這一條胳膊險些廢了,要是我再廢了你另一條胳膊的話,容景還不殺了我。”
    提起容景,雲淺月垂下眼睫,沒說話。
    “算了,我其實心裏也清楚,夜輕染綁了你跟在身邊,便沒打什麽好主意,你既然在,那等情形下,自然不會見死不救。隻不過我辛苦布置了數日,心裏不舒服罷了!夜輕染那個混蛋,心機深沉不是一日兩日了,我當年被他算計丟了南疆的至寶萬咒之王,那可是關乎南疆一國的命運,還不是拿他沒辦法,隻能吃暗虧,追在他身後五年,後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被他將胭脂赤練蛇給了你,你今日的虧吃得算起來也沒我當年大。好歹你傷了,他也傷了。他那一劍在前,力道比你這一箭重。”葉倩怒意消散了些。
    “這其實也沒什麽,你本來也沒打算真射殺了夜輕染,隻不過想攪了他的登基大典報當年的仇而已,隻不過搭上了妹妹,事情變得和原來預測相差了一些而已,但好在他也傷了。今日之事雖然被他占得了先機,但我們來日方長。”雲暮寒對葉倩道。
    葉倩點點頭,恨聲道:“也是這個理!我的確本來沒想過要殺他,隻是想看他出醜罷了,誰想到他竟然不抵抗,如今還便宜了他。該死的!”
    雲暮寒拍拍葉倩的手,以示安撫,又對雲淺月道:“妹妹也不必為此太過在意。你曾經說過,人這一生,麵前永遠有很多條路,但能走的,也就一條。既然選中了,就再無回頭路。既然你做了自己認為不可能不做的事情,若重來一次,你還是會這樣,不會後悔,便沒有必要對此在意了。”
    雲淺月對雲暮寒扯出一抹淺笑,眸光暖了下來,“謝謝哥哥!”
    雲暮寒對她笑了笑。
    “就隻知道謝你哥哥!我呢?我當時若不收手,你就被我的箭串成爛泥了。”葉倩道。
    “謝謝嫂嫂。”雲淺月對葉倩道謝。
    葉倩當之無愧地得了雲淺月的謝之後,才大度地擺擺手,“算了,一家人謝什麽?”話落,她看著雲淺月道:“雲淺月,我雖然惱你,但是真的喜歡你。你能尊重自己的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從來就做不到。我被世俗,被身份,被很多東西捆住了手腳。有時候,我是真的羨慕你。”
    雲淺月淡淡一笑,她前世何曾不是葉倩這般?想做什麽都做不了?被身份,被信念,被很多東西捆住了手腳,哪怕她至親至愛的人,她都不得已要送出去送死。而今生,她磕磕絆絆,一事無成,但最起碼有一點她做到了,就是從來都做了自己內心深處想做的事情。不論好的,還是壞的。
    “容景氣壞了吧?”葉倩忽然道。
    雲淺月不語。
    葉倩忽然樂了,“他洞房大婚,一直處在喜慶中,整日裏滿麵春風的,仿佛天下人誰也沒他幸福,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如今總算你爭氣一回,讓我心裏也舒服些。我最看不慣的就是這個人臉上一副桃花樣。禍害了天下女人,猶不自知,隻守在你這一朵花上。”
    雲淺月依然不說話。
    “看你這副樣子啊!獨守空房,冷冷清清,怪可憐的。”葉倩憐憫地看著雲淺月,“這樣吧!我和你哥哥要回南疆,你同我們去南疆吧!如今春暖了,南疆風水合宜,有利於你養傷。”
    雲暮寒心思一動,“妹妹的傷勢很重,如何能行路?”
    “她是胳膊有傷,也不是腿腳有傷?能走就行了!一路上有你我在,還養護不好個她?”葉倩瞥了雲暮寒一眼。
    “倒也是。”雲暮寒點頭,看著雲淺月問,“妹妹,你去不去?”
    “還用問?她自然是去的了!如今容景對她發著怒呢,你我又不是沒見著,當時在遠處看著觀鳳樓的時候,就看出他臉寒得如蒙了一層冰,跟三九天似的,依我看,這冰要化了的話,怎麽也得個一兩個月了。難道讓她天天在這裏獨守空房?受他冷遇?”葉倩立即道。
    雲暮寒皺眉,麵色微沉地道:“景世子不會不明白妹妹有此一舉,她也是迫於無奈。還如此怒她,卻是不應該。”
    “到底是你妹妹,所以你才向著。”葉倩笑著道:“你瞧瞧她胳膊上的傷?容景將她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如今卻在他眼皮子底下為了救人家弄了這麽個傷回來,還險些廢了一條胳膊,你說他能不應該氣?怕是麵前有一座山,他都氣得劈開了。”
    雲暮寒看了一眼雲淺月的胳膊,但還是為妹妹說話,“但她若當時不救,後果更甚。”
    “這總歸是矛盾的事情,怎麽都是錯。不過這個和咱們沒關係。”葉倩擺擺手,湊近雲淺月,問道:“怎麽樣?你到底和我們去不去?說句話啊!上次你去南疆殺了葉霄,救了南疆,解了南疆之危,我還沒好好招待你呢!”
    雲淺月看著葉倩,輕聲道:“你知道上次是我?”
    葉倩忽然樂了,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你當時偽裝得夠好啊,竟然將我和你哥哥都蒙蔽過了。以前是一直沒發現,以為真是楚家的楚夫人。但舅舅後來去了南疆,說了楚夫人的事情,我才知道是你。聽說的時候,我和你哥哥愣了半響,還有些不敢置信。後來想想誰能為了南疆那麽不留餘力赴湯蹈火,也隻有你為了救你哥哥做得出來,即便容景派人去相助,他那個人也不會助我十分之十,總要留幾分。也就相信了。”
    雲淺月笑笑,“當時沒辦法,隻能瞞著你們。”
    “是你救了南疆,你有難,我和南疆定然萬死不辭。一句話,跟著我們去不去?”葉倩問。
    雲淺月看著她,哪裏像個女皇?到還是初見她認識的葉倩。她忽然笑了,“讓你說的我好像要避難似的。”
    葉倩白了她一眼,“你如今可不是需要避難?你看看你這樣,離下堂婦不遠了。”
    雲淺月收了笑意,搖搖頭,“我不去。”
    葉倩皺眉,“去住一陣子再回來,反正你受著傷,什麽也做不了,你在他身邊,也是拖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