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情定在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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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嶺這次的傷不重卻也不輕,而這傷和左柚的那通電話有關。
    父女連心,左柚的電話打過後,他左右尋思著總覺得哪裏不對,好好的電話幹嘛問了句暖暖。越想越不放心的,溫嶺直接找了鄰居幫忙看店,自己則滑著輪椅往小區門口去迎他們,可還沒“走”出100米遠,他就直接連人帶車直接被一個突然從岔路騎出來的電動車撞翻了。
    電動車的殺傷力不大,但壞就壞在溫嶺腿上的舊傷被碰到了,聽醫生的意思,原來的斷骨開裂,需要手術……
    打了那個惹禍電話的左柚進門前深呼吸一次,這才推門進去。她本來是打算溫嶺被安頓好後自己好好和人家道個歉的,可剛進門,左柚就看到正起身去拉輪椅打算下場床的溫嶺。“溫嶺你幹嘛嗎呢,人都受傷了,怎麽還來回亂動,躺好躺好,你要做什麽,我幫你!”
    二十四歲的左柚遇事時表現出難得的有擔當,她快走幾步直接把溫嶺按回床上,“你要喝水?還是餓了?你說,我替你去辦!”
    左柚認真又焦急的臉讓不常有表情的溫嶺不自主的地展然微微一笑,“我想去方便一下,你怎麽替?”
    “方便?”花費半秒鍾理解了方便的含義後,左柚臉上不見羞澀,卻用右手突然打了個響指,“那也不用下地啊!”邊說著,她一彎腰把頭探到床下,“不是有這個嗎?!”
    舉著尿壺的左柚在溫嶺麵前活像發現新大陸的哥倫布,溫嶺怎麽會不知道那這個東西的存在,隻是從失去雙腿開始,他就排斥這個在床上就能解決問題的東西了。
    “好……吧。”左柚眼裏的期待讓溫嶺突然說不出拒絕的話來,猶豫之後他接過尿壺東西,卻又看著左柚,“你就打算在這裏……”
    欣賞嗎?
    從溫嶺帶著溫度笑意的眼睛裏,左柚讀出了他沒出口的這三個字,臉“騰”一下紅了。
    “哦哦哦,你慢慢來,我出去給你把風!”落跑的左小姐跑得比什麽都快。
    溫昕交好住院費,又去醫生辦公室問了下哥哥的大致情況,等再回病房時,“把風”的左柚已經“把”到臉紅了。
    “柚子,杵那兒幹嘛嗎呢,不舒服嗎?怎麽臉那麽紅。”溫昕把哥哥的x光片和幾項檢查的報告統統一隻手拿了,騰出來的那隻貼在左柚臉上試試溫度。她頭有些大,哥哥傷了,怎麽住她家的左柚也病了,“很熱,不是發燒了吧?”
    “沒事嫂子,我中午吃了兩斤荔枝,有點上火,在這兒涼快會兒就好。”左柚在臉旁呼扇呼了兩下,順手把溫昕推進屋裏。打死她也不能承認自己剛剛支著耳朵正踅摸聽屋裏的“水聲”呢。
    站著把熱徹底散幹淨了,左柚又去樓下小超市買了點日常用品,這才上樓。
    可她出來的時機尷尬,上去的時間似乎也不大對。門開開一道縫隙,溫嶺和溫昕清晰的對話鑽進她耳朵,“暖暖今天是被誰帶走的?”
    “沒誰啊!哥,哥,大夫說……”
    “心心,說實話。”溫嶺的聲音不怒而威,左柚手一顫,險些把門直接推開,幸好她即時刹住。拍拍撲通亂跳的小心髒,好奇心重的左柚又把耳朵再往前湊了湊。溫大哥的問題嫂子似乎不大想回答,因為隔了好久她都沒聽到裏麵的動靜。就在這時,溫嶺的聲音像一股潮汪湖水般一樣瞬間滴擾亂人心,左柚聽見他說:“是你嫂子吧……”
    來醫院前,溫昕把溫暖拜托給了劉冬,現在暖暖不在,溫昕的情緒再不用像剛才在dq時說話的那般隱晦。沉默過後,門裏的溫昕緩慢卻沉重的地說:“從她離開溫家那天起,周佳怡就不再是我嫂子,就像當年爸爸不堪佟儷的醫療問責,心髒病突發去世後,我和魏躍間就徹底不可能了一樣。”
    左柚不知道佟儷是誰,但兩件事情她聽明白了:帶走暖暖的是她媽——溫嶺的前妻;而嫂子和魏躍之前是一對情侶。溫嶺對周佳怡這句“你嫂子”的稱謂口下留情讓水果小姐憤憤不平。直接推開門的她丟下一句話直接落跑了。左柚說:“她都不要你們了,你怎麽還惦記著她啊?”
    左柚的反應讓氣氛緊張的兄妹倆有點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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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這一星期,溫昕的工作負擔變重許多,萬博和恒宇合作的初步意向達成很容易,因為“左種馬”那裏容易了,一切就都容易了,但溫昕的工作量也卻因此增大不少。
    左駿打的什麽主意,溫昕猜得的一知半解,但她不認為自己有那麽大的魅力能讓c市名少左駿駐足停留。浪子回頭這種童話故事,不適合講給溫昕這個年紀、這個閱曆的人聽。
    所以,當據聽說從沒從頭至尾跟過一件案子的左駿連續第四天出現在萬博公司時,急著下班去醫院的溫昕還是忍不住止步,她站在樓梯上俯視下方的左駿。左駿不愧是c市樣貌、家世排名第一的“種馬少爺”,不得不說,他的確有吸引女人的資本,即便相隔五級台階遠,溫昕都可以清晰的地嗅到從他領口裏散發出的濃鬱男性荷爾蒙。
    會計部一個實習生抱著摞書從樓上匆匆而下,經過左駿時,小丫頭放慢的腳步讓溫昕有足夠的時間把書本大標題下那行螞蟻大小的著作人名字看的得一清二楚。她手放在單肩包上,輕咳一聲,實習生如入夢初醒,回身朝溫昕點頭道別,離開時,眼睛還不忘回頭在左駿身上流連。
    “駿少再這麽頻繁地的來萬博,恐怕萬博我們的女職員都無心工作了。”溫昕看著左駿,慢步下樓。溫昕沒想到兩人擦肩時,左駿竟出手把她攔住了。“你不是萬博的女職員?我看你不是挺有心的?”
    短暫的平靜過後,溫昕的手慢慢搭上了左駿的手腕,“左總錯了,在公司,我從來不把自己當女人。”
    說完這話,溫昕下樓離開。直到幾乎看不到她身影時,左駿這才使勁揉了兩下左手腕,“手勁這麽大,的確不像女人。”
    可就是這個對他動了粗的不像女人的女人,剛剛看他的眼神卻不意外地的再次觸動左駿心裏的一根神經,和那個“她”真像……
    已經出了萬博大門的溫昕不知道左駿現在的想法,她隻知道再不給他點顏色瞧瞧,種馬真要在萬博開後宮了。溫昕盯著發紅的手心,心想幾年前的底子總算沒全丟。她揉揉熬紅的眼睛,她攔下輛計程車,往醫院趕去。
    這樣公司、醫院陪床兩點一線的陪床生活,溫昕已經維持了差不多六天了,哥哥的情況隨著時間的發展的推移,開始往不樂觀的方向那邊發展了。舊傷口創新傷,手術勢在必行,可關鍵時刻溫嶺竟然說不,這要她很頭疼。
    體力透支的溫昕坐在漸行漸停的車裏,竟然睡著了,不是司機師傅叫,溫昕都不知道自己這一覺會不會一直睡下去。
    “小姑娘,年紀輕輕正是朝氣蓬勃的時候,別把自己搞那麽累嘛嗎!”中年的司機師傅語重心長的同時,錢是照收不誤。溫昕笑著接過找零,沒回答。
    往醫院裏走時,她突然想起一句話:人與生活的關係隻有兩種,要麽你足夠強大的到能強奸掉生活,要麽就隻能乖乖躺好等著生活來上你。而在這兩種關係裏,左駿那類的公子哥兒明顯屬於前者,而溫昕則是急於擺脫後者卻始終是後者的那類人。
    “被上”人類甩甩頭,進了醫院。
    讓溫昕感到意外的是,溫嶺的病房裏,她看到了四天前被公司派去到往日本公出幹的左柚。可見到溫昕,左柚第一反應卻是直接把她往門外推,“小張電話裏說你這幾天臉色不好,就知道肯定又是公司又是醫院的地兩邊跑太累了,我和大哥已經說了,今晚我在這裏陪床,你!”左柚眼睛瞪得老大,“乖乖回家睡個好覺!”
    “這怎麽行……”要左柚一個未婚小姑娘在這裏陪哥哥一個大男人,怎麽也說不過去,不要溫昕不用多想也她就不能答應。
    “姑娘,看你這臉色的確不好,就和你妹換一天,你回去好好休息下吧,我在這呆裏待了一天了,從下午這姑娘來一直看到現在,照顧你們哥真細啊。”不是人家說話,溫昕還沒注意房間裏一直空置的另一個床位上住了新人,是個幾歲的小豆丁娃娃,說話的看起來是他的媽媽之類的。
    “她不是……”左柚不是他們的妹妹,溫昕剛想做解釋,頭頂一陣眩暈傳來,她整個人當時就是一晃。
    “得,就這麽招著,我先把你送回家,再回來陪床。”溫昕還想說什麽,水果眼睛一橫,“我說話不好使啊!”
    一直覺得左柚陪床不好的溫嶺看到妹妹累成這樣,歎口氣,“心心,今天回去歇歇吧,左柚在這呆裏待會兒我也打發她回去的。”
    於是那天,已經沒精力支配這些的溫昕隻好任由水果將軍把她一路送回家。
    到家時,溫昕渾身的骨頭幾乎都在叫囂著想睡覺,可忙了一天,身上汗津津的。打發走左柚,她去浴室放了滿滿一缸熱水,隨後躺進去,開始享受著久別的放鬆。
    人一旦從一個緊繃的狀態下來,鬆懈就不是一星半點兒,很快,溫昕就睡著了。夢中,暖暖五歲時養的那隻荷蘭鼠不停地咬她家的門,沒一會兒,那麽大一扇木頭門竟被磕斷了,“砰”的地一聲響。
    溫昕驚醒,那響聲太真實了。
    “厲銘辰,是你嗎?”一個人的家裏,這突然的一聲門響,如果不是厲銘辰,就壞了。緊張到極致,溫昕已經想不起誰有家裏的鑰匙,以及家裏一共幾把鑰匙。
    短暫的寂靜後,一個黑影慢慢貼近了浴室門的小玻璃。
    黑影由於一個意外出現插住的聲音猛的地停止了動作。
    “進我地盤,經誰允許了,有組織批準嗎?”隔著小小的玻璃塊,溫昕看不到外麵具體發生著什麽,但半帶痞氣的說話聲音卻讓溫昕莫名心安——,厲銘辰來了。隻是安心之餘,她也意識到,外麵不隻止有厲銘辰,還有其他人,還不是好人。
    這是陳六從事盜竊行業的第五個年頭了,卻是生平第一次撞到“坎兒”上。黑暗中,他隱約辨認出對方是個塊頭不小的男人。按理說,被人逮個正著他本該害怕的,可厲銘辰一句“地盤”,要讓這個長得瘦小幹枯的慣偷放了心。
    對著黑處,陳六小聲亮下嗓子:“兄弟哪條道上的,是不懂規矩還是怎麽的,這片一直是我們金爺管的,你師父沒叫過你爪子不能隨便往別人碗裏伸嗎?”
    “哪條道兒?95838那條道上的!”厲銘辰被這小偷的天真氣得想笑,直接把部隊番號甩給對方就再不廢話,直接得擒拿手伺候。
    經過大緊張的人在緊張消除後,總有些虛脫症狀,外加連續的高疲勞作業,溫昕的虛脫就更徹底了。等厲銘辰把小偷綁好了,打電話報了警,她還軟在浴缸裏起不來。溫小姐氣不夠用,厲少校卻中氣十足。溫昕發軟的耳朵聽他大嗓門在外麵喊:“溫昕,你在裏麵嗎?溫昕!”
    半天,溫昕喘勻了氣才“嗯”一聲作答,這時,接到報警的派出所民警也趕到了。本來值白班的劉冬因為替同事,剛好趕上溫家遭賊這檔子事,等他急急忙忙和同事進了屋,厲銘辰已經把房間的燈都打開了。燈火通明下,陳六鼻青臉腫地的被團成團兒塞在屋子角落裏。抓了賊報了警的厲銘辰卻沒理會劉冬他們,他而是兀自站在浴室門口敲門,語氣前所未有的溫吞柔和,溫昕剛剛的聲音總讓他覺得有點不對勁,“警察來了,沒事了,別怕。”
    讓同事給陳六上了銬子,劉冬走到厲銘辰身邊,“哥,今天太晚了,明天白天方便的時候到所裏錄下口供。”
    法之外無非也有人情在,派出所有熟人的好處就是不用擦黑的兒往外跑。厲銘辰朝他點點頭,看著他們出去,關上大門,這才走回來繼續敲浴室的門,“溫昕,人都走了,你是不是摔了,再不說話我進去了啊。”
    厲銘辰的聲音已經有點急了,他心裏想得是這丫頭別是嚇壞了。就在他打算著怎麽破門而入時,裏麵總算有了第二聲回應,緩過點神的溫昕聲音有些小的地說:“厲銘辰,我衣服沒拿進來……”
    問好具體方位,厲銘辰進了溫昕的臥室。這是他第三次進溫昕的臥室,小小一間,中間雙人床上擺著四四方方一摞換洗衣服。
    厲銘辰的手是摸慣了槍杆子的,即便是衣服也是那種厚實抗磨的軍裝布,冷不丁一下讓他摸柔軟舒適的純棉布料,再加上從衣服上傳來屬於溫昕的淡淡味道,少校難免有點心律失常。
    “溫昕,衣服拿來了。”拿著衣服回到浴室門口,厲銘辰說話時有點做賊心虛的底氣不足,生怕自己心裏那些小想法被她發現一樣。他說完過了幾秒鍾,浴室的門慢慢開了個小縫,溫昕一截白白的小臂伸出來接衣服。
    厲銘辰也不知道自己是想看還是想躲,眼睛就在門縫和旁邊白牆間晃悠,他歘的地一下收回手,然後一個姿勢標準的一百八十度向後轉身,“啪”地的立正站好,“你換,我在外麵等你!”
    門縫裏溫昕看著他紋絲不動的站姿,彎唇裂嘴笑了。溫昕笑著轉身,輕鬆之餘卻忘了世界上還有樂極生悲這句話。摔倒那一瞬間,她腦子裏一閃而過一個念頭,以前怎麽沒覺得自家瓷磚這麽滑呢。
    溫昕這一跤摔的得還好不算結實,倒下去時她腦子空白前,她用手本能的地拉了下門把手。“咚”一聲響。
    讓正在“罰站”的少校聽到響動,迅速轉身,入眼得的就是斜斜靠牆坐在地上的溫昕。裹胸的浴巾經這一跤輕鬆的摔開了花,正隊形懶散地的在她腰旁瓷磚地上集結,白色浴巾中間是如瓷般的人,厲銘辰覺得自己的胸肌都在轟鳴。
    摔倒後的溫昕才知道根本不是地滑,而是自己低血糖了,眼前整個都是黑的。這一跤摔得雖然不重,但也很疼,溫昕悶悶的地哼了一聲。就在這時,她身上被覆了上個東西,厚厚硬硬的質地,恢複視力的溫昕入眼看到的是厲銘辰的橄欖綠軍裝。
    “壞家夥。”被男人打橫抱起的溫昕聽厲銘辰這麽說了句,她知道他為什麽這麽說,可這句話也是她想對厲銘辰說的。衣服蓋得住上麵,下麵他們可是實打實地在正麵交鋒啊!羞赧到不行的溫昕隻能把臉埋在厲銘辰胸前,掩耳盜鈴。
    緊繃的肌肉被溫昕這突然的動作融化柔軟,貼著男人的胸口,溫昕聽著男人強烈的心跳隆隆的聲音。
    “這下完了,想不嫁我也不行了。”
    難得厲少校總能把耍流氓用在正途上,溫昕的臉因此紅的得像足熟透的番茄。趁著他把自己放在床上去找幹淨衣服的空檔,溫昕甩開軍裝,直接鑽進被子裏。等少校從立櫃裏找出那件睡衣轉身回來時,床上少了個人,多了個被子包,而他的軍裝正可憐兮兮地的扒著床沿,努力不掉到地上去。
    “衣服放這兒了,我去給你弄點吃的。”其實不要左柚多少,就剛剛那種微妙的燈光下,厲銘辰也看出溫昕臉色不好。
    今天他來不是巧合。
    他在師部閉關一星期趕任務,好家夥,出來開機一看,短信箱險些沒被左柚那丫頭發爆了。內容大同小異,清一色都是“溫嶺情況不好,溫昕情況不好”。所以厲銘辰連師部舉行的慶功宴都沒參加,直接連夜跑到了溫家,他慶幸自己來了。
    厲銘辰邊想邊舀著鍋裏的粥,心猿意馬間,粥的顏色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二十分鍾後,溫昕看著麵前黃裏透黑的“粥”,剛剛赤誠相見的尷尬頓時消減了大半。
    “這是粥?”她揣度的地問。
    “嗯,快嚐嚐。想著去年南部軍區精兵特訓時,我們那組十幾個人就是靠著我煮的野菜粥才熬過十天生存訓練的。”厲銘辰眼睛亮亮地,樣子看上去自豪無比,看溫昕的眼神中像在說“快來嚐嚐人間美味吧”。
    溫昕將信將疑,吃了一口。那味道,真是……
    她現在才知道,所謂部隊的精兵們身上並不是沒有缺陷的,感情都集中短路在味覺上了。傳說中的“人間美味”原來隻是半個味覺殘廢。
    “那時候沒條件,我們就拿鋼盔做鍋……”一說到軍隊和戰友,厲銘辰整個人像在發光,說到興起,他手裏的碗不知什麽時候轉到了溫昕那兒。
    部隊的故事多,戰友出糗的事更多,厲銘辰邊回憶著往事,看著溫昕小口喝著自己做的粥,那感覺,真像心裏十幾挺機關槍齊發,突突突的熱鬧。
    做粥的人幸福,喝粥的人何嚐不是。溫昕從不貪心什麽車子、屋子、美男子,此刻的小幸福對她來說,足矣。
    入夏以來的第二場大暴雨在溫昕手裏的粥快見底時驟然而至,一道閃電過後,轟轟的雷聲開始劇烈地的震動人的耳膜。粗心的厲銘辰難得細心的地注意到溫昕臉上開始不自然,他揚了下眉毛,“怕雷聲?”
    “誰怕了!”溫昕邊把碗放在一旁桌上,邊仰起臉想彰顯自己並不怕雷,可緊接著第二道更大的雷聲下來,溫昕的手早就本能快於思維的地把枕頭拽進了懷裏。暖暖在時,她需要扮演強者,就算怕雷也要忍著,現在暖暖不在,她緊繃幾天的神經再也堅強不起來了。
    虛弱到發抖的她在這時突然被擁進一個火熱的懷抱裏,厲銘辰竟直接摟著溫昕倒在床上,“不怕就睡覺!”
    “厲、厲銘辰,你起來,這麽流氓像當兵的嗎?”溫昕說話都有點結巴了,厲銘辰卻回答的得義正詞嚴、冠冕堂皇的,“法律也不能剝奪當兵的對媳婦兒耍流氓的權利力!”
    “瞎說什……嗚嗚……”
    少校嫌棄她話太多,直接剝奪了話語權。吻了足有五分鍾,就在溫昕覺得自己快窒息的時候,厲銘辰總算鬆了口,“再不睡,我不介意把其他權利力在領證前提前執行。”
    不說還好,厲銘辰一說,溫昕就發現了身下的敵情,不敢動了。外麵雷電交加,但小屋裏相擁的兩人耳邊卻靜的得隻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過了良久,溫昕小聲問:“你……說的是認真的?”
    厲銘辰沒馬上回答,隻是再把她擁緊了些,“真,比9527還真!”
    “9527是什麽?”
    “唐伯虎在華府裏的服役代碼,《唐伯虎點秋香》沒看過?周星馳演的。”
    即使看不見他現在是什麽表情,但溫昕總也覺得鄙視的翻白眼表情很適合現在的他。
    溫昕自己都覺的她是個很沒趣的女人,不要說電影了,玩樂的事遠離她已經好多年了,那部電影她有印象,但就像掛了幾十年的日曆,電影裏麵的內容早就發黃的得記不清了。
    “9527還是我戰車的編號,我對它忠誠,對你也是。”
    把男人對女人的喜歡等價於與對坐騎的鍾愛在多數情況下無法給女人安全感,特別是在男人是左種馬這類的情況下。可換做作厲銘辰,情況就另當別論了。溫昕伸出手,把臉深深埋進厲銘辰帶點汗味的襯衫懷抱裏,“哪天你要是說話不算,我就把讓你變太監掉。”
    暴雨就是這樣,來的快,去的也快。九月末十月初的時間,c市的桂花早早凋謝,寂靜的街道上少了點花開的熱鬧。
    但溫家小院裏種的蔥蘭卻在雨後開得的正盛,歡快的得如同屋裏緊緊相擁的兩人一樣。
    貼近的不止身體,還有孤單太久的心。
    溫昕第一次試著在一個男人懷裏醒來,時間已經是上午九點了。生物鍾向來準時的厲銘辰早醒了,正看著她,不是含情脈脈,而是嬉皮笑臉的看她。“我就說你出口不對吧……”
    順著厲銘辰的目光,溫昕循序尋到了一條白色河流留過的痕跡,而河床就是厲少校的襯衫。
    “砰!”一聲響後,少校有了第一次被驅逐出床的經曆。
    接下來的事情都是按部就班的地進行著,吃早飯,去派出所錄筆錄,然後就是去醫院看哥哥。厲銘辰陪著溫昕剛走到溫嶺那層樓梯口,迎麵一個穿病號服的女人正被家人扶著往這邊溜達。溫昕經過他們時,順耳聽到一句話,“唉哎,那個小姑娘太不懂事了,你說你和一個兩條腿都沒的病人吵個什麽勁啊,你沒見那男的臉都白了。”
    兩條腿都沒的人?這層樓就哥哥一人。
    可左柚怎麽會和哥哥吵起來的呢?溫昕邊想邊加快腳步朝病房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