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男女愛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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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注意到客廳裏有人,嚴美一進門就大刀闊斧的地指揮著傭人怎麽擺放她帶回來的那堆花花綠綠。“粉色盒子是給左柚買的帽子,拿到她房間去,還有那個黑色盒子……不是那個!”
    溫昕站在沙發後麵,看著雷厲風行的嚴美直直走到離她很近的位置,指著端著盒子正要走的傭人說:“是那個黑色帶金邊的——那才是給她買的夏裝,這個是給左駿買的,怎麽這麽……”
    因為剛下飛機回家的關係,嚴美的額頭早就滲出一層薄汗,接過下人遞來的帕子,她皺眉數落著不會幹活的下人。
    “多謝您出門一趟還費心給我帶禮物了。”左駿一身白襯衫白西褲的地站在樓梯上,手搭在樓梯把手上,以俯視的姿態看著下麵的嚴美……還有溫昕。種馬就是種馬,無論是穿黑還是穿白,看女人的眼神都是那一個字。溫昕別過臉,不去看他。
    “你難得在家啊!”繼子的突然歸家讓嚴美很驚詫,但很快她又淡定了,嚴美微笑著對走下樓梯的左駿打著招呼,“正好這次回來帶了幾隻新鮮蟹子,晚上在家吃吧。”
    “不了,昨晚玩的太晚了,早上和朋友回來換身衣服,一會兒公司還有事。”左駿說著理理領子和袖口,直接繞開嚴美從沙發後麵把溫昕提溜了起來,“走吧……玩了一晚上不累嗎?”
    種馬的笑落在溫昕眼裏,充滿了毒汁的罪惡,看左駿和那女人的對話方式,溫昕再不知道她的身份就真是傻了。
    “老頭兒回來告訴他一聲,一切順利……”身體僵硬著被左駿拉出房間的溫昕,毫無意外的地能感到身後一個一直追隨而來、若有所思的目光。
    出了左宅大門,溫昕直接翻臉甩開左駿的手。左駿也不氣,手插著褲兜半開玩笑的地說:“怎麽樣,對你未來婆婆的第一次印象如何?”
    溫昕停住腳回頭看他,“你早知道厲銘辰的媽媽要回來還把我帶來,你故意這麽做,到底想幹嘛嗎?”
    “想幹嘛嗎?”左駿喃喃一聲,打擊厲銘辰?還是想在溫昕身上找到自己弄丟的東西?這個問題估計他自己都回答不了。
    “在這兒等著。”溫昕的問題讓左駿迷茫,他兀自說了句,就往別墅一旁走。可當左駿開著他的白色瑪莎馬薩拉蒂出了車庫時,大門口已經沒有人了。對著後視鏡理了理發型,左駿踩下油門,“別扭的丫頭。”
    馬薩瑪莎拉蒂的車輪滑在馬路上,悄無聲息。車軌延展的方向,左駿看到路邊快步往前走的溫昕,“從這裏到萬博,開車至少也要四十五分鍾,你確定你要徒步兩個半小時走回去,而不要我送你?”
    早在左駿開車從身後趕來時,溫昕就知道種馬的手開車根本沒問題,感覺被耍了的溫昕對他的話幹脆就當做作沒聽見了。
    “既然不坐我的車,那我打去你公司給你請個假好了,遲到三小時應該可以,就說溫特助在‘單獨’和我談業務……”
    和無賴鬥智鬥勇,隻有比他更無賴才行,在這點上,溫昕敗了。堅持在離萬博一條街的路口提前下車,車裏的左駿看著離開的溫昕突然折回車旁,說了句:“今天多謝左總了……”
    溫昕轉個彎不見了,左駿低頭瞧著開始泛紅的手臂,疼痛之餘又想笑,“這女人還真不好惹。”
    但拿抓得的自己傷口再次開裂的溫昕和給了自己這道傷口的女人比,左駿喜歡偏防禦型的溫昕。從那天飯桌上第一次看到她的眼睛時,溫昕眼裏的倔強就把他塵封許久的心上塵土吹去。停下車,左駿胳膊支著車窗沿,不顧受傷的手臂上血越來越多,隻是看著窗外,“二弟啊,你說我該怎麽辦呢?”
    天上的雲朵幻化成各種摸樣,一會兒變成了溫昕。
    好在那天公司的事情不很多,而最愛八卦溫昕的左柚也剛好去了勞動局辦事,因此當溫昕悄悄的回到萬博時並沒引起太多人注意。心不在焉但還算順利的地度過一天後,溫昕下班去醫院陪哥哥,她怎麽也不能要讓柚子連著第三天在醫院陪護了。可就在出門前,一天沒回公司的左柚卻突然來了電話——她臨時有事,今天不能去學校接暖暖了。
    看眼手表表,溫昕匆匆掛了電話後改路線去了學校,那時候,小學放學的時間早就過了五分鍾。
    今天的溫暖倒是出奇地的乖,背著小書包老老實實的蹲在校門口小矮樹旁,除了看的方向不是溫昕這邊外,一切都很正常。聽到姑姑叫,溫暖支著小胖腿站起身,“姑姑嘟,姐姐來接我兩天了,今天腫算是你來了,我都想你那呐……”
    牙齒長得的半全不全的溫暖說起話來仍然有點費勁,但這並不妨礙溫昕聽得懂。她彎腰摸摸小侄女軟軟的頭發,“姐姐今天有事,姑姑還是帶你去醫院陪爸爸好不好?”
    “好啊好啊!”溫暖拍著巴掌直蹦高。
    人就是這樣,年紀小時總習慣嚐試新鮮,就像對從小身體健康很少進醫院的暖暖來說,那片屬於白色和藥水味的天地是相當新奇。
    人也總是這樣,隨著年紀的增長,閱曆的增加,新鮮的成了不新鮮、新奇的成了傷害的,往往就開始逃避,就像對溫嶺來說,就對醫院避之不及。好在明天過後,一切都會好起來。
    溫昕拉著溫暖邊想、邊走、邊問:“暖暖晚上想吃什麽?”
    說到吃,上了一天學的小溫暖又來了精神,小丫頭邊蹦高邊說,“姑嘟姑、姑嘟姑,我想吃李阿伯叉燒包!”
    “好,兩個夠不夠?”溫昕看著前方問溫暖,白天就算的經曆就算再多不愉快,隻要和家人在一起,溫昕就心安。
    “姑嘟。三個好不好?”溫暖的小手搖著溫昕的手商量著,突然小丫頭又想起什麽,“姑嘟,還要、還要買點蚊香!昨天屋裏進了好多蚊隻,姐姐說是蚊隻變身那變小了那,專門磚進屋子咬暖暖和爸爸的……”
    像是證明著什麽,暖暖揚起小手朝溫昕顯擺著她胖胳膊上的一串“小紅點”。溫昕聽了停住腳,心疼的地看著溫暖被咬的那些個包,呼呼的同時問道:“那爸爸是不是也被咬了很多?”
    “沒有沒有。”溫暖小腦袋搖得的和撥浪鼓一樣,“姐姐說爸爸要手術,身上要防著被毒蚊隻咬過敏,爍以姐姐給爸爸趕了一晚上的蚊隻……”
    “哦……”看好暖暖身上的包,溫昕拉著侄女她繼續往醫院走,想著買蚊香和花露水的同時,她總覺的得哪裏有點奇怪,具體問題在哪兒,她一時也想不出。
    在花露水和電蚊香以及被修複的紗窗共同作用下,溫嶺、溫暖、溫昕一家人度過了一個還算安穩的夜晚。溫昕和公司請了假,第二天起早就來到醫生的辦公室,谘詢了幾個手術的相關問題後,這才放心地出門去買早飯。
    從昨天晚上開始,溫暖就鬧著要在這裏陪爸爸一起手術。有時候溫昕都佩服這小丫頭的小腦袋瓜,她奇怪這麽小一娃是怎麽知道生小孩可以有人陪產、又是怎麽把陪產這個事情同陪爸爸手術聯係起來的呢。拿回包子和豆漿給一大一小倆人時,溫昕對溫暖說:“就這一次哈,不許因為不想去學校就要姑姑去和老師請假。”
    抱著豆漿喝的得正歡的暖暖點點頭,她才不要告訴姑姑陪產一說是季梅阿姨威脅冬冬叔的說辭呢。
    手術定在上午十點,看著躺在手術車上被緩緩推進手術室的哥哥,站著的溫昕臉上的緊張一點都不比躺在那裏的哥哥少。
    “姑嘟,小嘟父和姐姐怎麽沒來?”溫暖仰頭問。溫昕輕撫下侄女軟軟的頭發,“和姑姑一起等不好嗎?”
    有時候,她不是不想找個肩膀靠,可需要的時候,肩膀卻不在了。厲銘辰不在,左柚也不在,魏躍更不是她能做考慮的對象。現在的溫昕,隻能靠自己。
    該出現的人沒出現,不該出現的人卻意外的出現了。手術開始沒十分鍾,本來老實待呆在一旁的溫暖開始扭來扭去,小眼睛也不止是再盯著頭頂的紅燈瞧個沒完了。
    “暖暖,等等,爸爸一會兒就出來了。”溫昕拍拍溫暖,要她安靜。
    “姑嘟,阿姨……”順著溫暖皺皺的小臉瞧去的方向,依舊帶著那天那副大墨鏡的周佳怡遠遠出現在走廊另一頭。對周佳怡,溫昕向來不乏冷言冷語,隻是礙於場合不對,她是走到周佳怡近前低聲對她說的,“你來幹什麽?”
    “溫嶺今天手術,我過來看看。”周佳怡今天聲音有點啞,和以前不大一樣。
    “這裏不歡迎你,我哥哥也不想看到你,你走吧。”
    溫昕正對周佳怡下逐客令的時候,閉攏沒多久的手術室大門突然再次打開,一個身穿藍色手術服的年輕大夫走了出來。“誰是家屬?”
    進醫院工作兩年的小大夫第一次見家人手術,親屬沒急巴巴的守在門口的,於是小大夫對這家人的第一印象就不好。
    “大夫,我哥哥怎麽樣?”見大夫叫,溫昕再沒功夫理會周佳怡,直奔著門口過去了。
    “病人當年做截肢手術時,曾往腿骨裏植入一根鋼釘,當時這是為了幫助他以後有力量支撐假肢的,但從他肌肉活度情況來看,這些年應該是沒配用假肢的,現在鋼釘老舊,引起腿部肌肉發炎,我來就是征求你們意見,是把舊的摘除換新的,還是幹脆就不換了。”
    “大夫,加釘子和不加有什麽區別?”溫昕還在思考該怎麽辦的時候,跟過來的周佳怡倒是先發問了。
    “說白了,就是加釘子可以配假肢,不加恐怕病人腿骨沒那麽足夠的支持力,畢竟當年是粉碎了那麽長一塊的。”
    “加,當然加……”一個上氣不接下氣的聲音打遠處傳來,是跑得的裙子邊都飛起來的左柚,她身後意外地跟著風塵仆仆一身戎裝的厲銘辰。
    厲銘辰也沒想到前天兄弟師會主動和他們發下戰書,說什麽和952師的精英們比比技藝,見他媽的鬼,952師裏從來都沒孬兵!而身為剛剛被派去雲南特訓回來的厲銘辰更加不是孬兵,主動請纓是義不容辭的事情。
    可厲銘辰忘了一件事,就算不是軍事演習,但師與師間的“友情”競技又怎麽快的得了?整整兩天,下到實戰打靶、上至電腦跟蹤定位,兄弟師可真是絞盡了腦汁把能比到的都比了個遍。第三天清早,得勝而歸的厲銘辰連胡子都沒顧得上理,就胡子拉碴的地趕到了醫院,並且在醫院門口遇到了水果。
    厲銘辰打從電梯口,一步一步朝溫昕走來,不像左柚的急匆匆,厲銘辰他的每一步都像一隻大手,一下下安撫著溫昕慌亂的心。
    哥哥的腿是頑疾,這麽多年把鋼釘取出再植入新的,裏麵的痛苦,溫昕想得的到。但是不植,哥哥就一點可以走路的可能都沒了。
    “怎麽辦?”厲銘辰一走近,溫昕順勢就靠在他胸口,自然而然的動作。厲銘辰拍拍溫昕的背,“我尊重你的選擇。”
    可頓了頓他又說,“但我想,如果是溫嶺自己在做決定的話,他是會放棄,還是會忍受?”
    哥哥……溫昕默默念叨了幾聲,眼睛裏堅定了某些東西,她轉身對小大夫說:“大夫,給我哥哥換釘吧。”
    男大夫早等的得不耐煩,聽說做了決定,馬上轉身進了手術室。
    門外的幾個人,大概除了被無視的周佳怡心裏多了份不好受外,其他人都是一門心思的把心放在手術室裏。
    手術遠比想象的順利的得多,三小時後,溫嶺被送進了加護病房。
    靠在厲銘辰身上的溫昕大大鬆口氣,手心就是濕濕的還是忍不住摸了溫暖的頭一下。可就是那麽一搭眼的功夫,溫昕發現直到今早才剛出現的左柚情緒有點不對。
    剛剛手術時,小丫頭手機就一直響個不停,從震動到靜音,直至最後的關機。現在哥沒事了,小丫頭又開機貓在一旁打電話了,看神情,不大好。
    “柚子,怎麽了?”溫昕離開厲銘辰,等著左柚打完電話才開口問。突然被溫昕這麽一問,左柚有些慌,可僅慌了三秒鍾,小姑娘眼睛裏的眼淚花就開始醞釀。“姐,我惹麻煩了……”
    溫昕正打算細問原因,一聲巴掌響從她身後清晰傳來。等她回頭看時,周佳怡早被一耳光打飛了太陽鏡,原來她眼旁早就滿是烏青。打人的人,溫昕認得,正是上次李伯言婚禮上見過的徐亞威。
    世上從沒有完全的絕對,就像之前的溫昕極其反感打女人的男人,可當徐亞威的巴掌扇在周佳怡臉上時,她心裏並沒起太多波瀾,甚至還有點小興奮。可溫昕並不喜歡幸災樂禍的自己,所以她直接背對著離開左柚,朝暖暖走去。
    打人這類場麵,少兒很不宜。
    溫昕站的位置離抱著溫暖的厲銘辰距離至多六米遠,可她沒走出兩步,剛還使勁給了周佳怡兩耳光的徐亞威竟轉身朝暖暖的方向奔了過去。
    “說!是這個小野種勾著你,還是這躺著的那個廢物勾著你,跟了老子幾年,記吃不記打!”徐亞威估計是看厲銘辰兩隻手都抱著溫暖那個小胖墩,分不出手來,有點有恃無恐,隔著厲銘辰一米外說盡了各種汙穢的話。
    氣得有些發抖的溫昕再忍不住,走過去就要和徐亞威拚命。可她步子還沒邁出去,溫昕就聽到徐亞威慘叫一聲,然後再看著他人直直飛了出去。
    “記吃不記打,把小爺我這兩條一米二的腿當擺設了是吧?”厲銘辰還是一副痞了吧唧的笑模樣,如果不是水平橫在空中的那條腿還沒收回,沒人會把那腳同這個一手攔腰抱著溫暖,另一手扣著小丫頭頭不要她看發生什麽的細心男人聯係在一起。剛剛從競技場上下來的厲銘辰,身上連安全栓都還沒歸位的他,對這個簡直是騎在溫家頭上拉啥的小醜,想客氣都覺得條件不允許。
    厲銘辰脾氣雖然暴,出腳還是留了點分寸的,可就是這有分寸的一腳,還是讓徐亞威徐倒在地上哼唧了足足兩個來回才磕絆的緩緩爬起來。
    “你、你別以為你有、有身手就……”徐亞威早就說不了整話了,緩了半天勁他才把這句話說全,“你別以為你有身手就能隨便打人,當兵的打老百姓犯紀律,很嚴重的軍紀!”
    厲銘辰哼了一聲,表示他的話自己聽清了、聽懂了,同時也把自己的態度表明了:他不在乎。
    把溫暖放在地上,攏到溫昕腿邊,厲銘辰捏著拳頭朝徐亞威逼近:“營部、師部你隨便去告,不滿意了還有個軍事法庭招待你,但我告訴你,連自己的女人和她的家人都保護不了,我當兵就是個屁!”
    剛腿瘸瘸站起身的徐亞威被靠近的氣勢逼得腿又一軟,差點又跌倒。
    “你個敗家娘們兒,以後再要我看到你和他們來往,我、我就不客氣了。”外強中幹反過來形容徐先生再合適不過,對外他不是一般二般的幹,他的強也隻是在瞪著嘴角腫起的周佳怡時稍微明顯點。
    周佳怡最後還是跟著徐亞威走了,事情發展到現在,溫昕對周佳怡的態度也講不清是什麽了。溫昕看得的出,周佳怡過的得並不好。
    溫昕和厲銘辰一人一隻手拉著溫暖朝病房走時突然想起網上看過的一個段子:劈腿男多年後見到前女友,女友笑著對他說句“看到你過得的不好,我就安心了。”。看到周佳怡活的得不好,她開心嗎?哥哥開心嗎?答案太複雜。
    溫嶺的手術結果出人乎意料地的成功理想,醫生檢查完通知家屬,由於病人並未長成年臥床,腿部肌肉的萎縮程度也很小,隻要勤加鍛煉,借助假肢站起來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這個消息不止隻讓溫昕高興,溫暖不明所以的地傻樂,就是來醫院之後一直悶悶不樂的左柚也笑了。她情緒恢複“正常”,忙著照顧哥哥的溫昕也就忘記了問她到底闖了個什麽禍。
    腿部手術不像其他手術那樣,術後需要家人寸步不離的地照顧,所以第二天,早醒了的溫嶺就把妹妹打發了去上班了。再三確認他沒事後,溫昕這才留了早飯去送暖暖上學,然後去上班。
    八點半,踩著上班時間進辦公室的溫昕,心情很好。
    看似開端良好的夏末一天,由於兩個男人的突然降臨,硬生生變了味道。
    萬剛秘書小劉進來通知開會的時候,溫昕正在電腦裏查閱著這個月人力資源部的工作內容,最近事情多,恒宇那攤要她處理,溫昕精力有限,很少分在以前是她工作內容的人力上麵。查看好最近公司的出勤獎金情況,報銷的東西才翻了一頁,小劉就敲門進屋了,“溫助,恒宇左總和咱們魏總都到了,萬總要我通知你十分鍾以後小會議室開會。”
    “知道了……”聽到那人的名字,溫昕像吃了蒼蠅一樣,心裏直膈應硌硬,小劉說“左總”時,她背一直癢癢的,好像自己被那濕濕的東西又親了一下似的。眼睛最後掃了眼培訓報銷、公出報銷,以及工傷報銷的名單後,溫昕再沒心情,關掉excel,閉掉顯示主機屏,溫昕起身理理衣服,出門上樓。
    小會議室說小並不小,是萬博歸屬天和後重新整理出來的一個房間,四十平大小,裏麵上至儀器投影,下到軟背靠椅,都極其一流。
    溫昕進門看到坐在位首、一副冷厲表情看左駿的魏躍,心裏又一陣別扭,魏躍絕對是為了和恒宇充麵子才用這間開始還說暫時不用的房間的。之前幾次他不在,溫昕隨便找個房間和恒宇談,也沒見種馬有什麽不良反應。
    溫昕進來時,兩個男人是看到的,魏躍把身體朝旁邊偏了偏,像是期盼溫昕能坐到他身邊的空位似的;左駿倒沒有偏身子,他懶懶的地歪在椅子上,……直接鬆了個領口扣子,色誘。
    可兩個男人間的較勁落在感情變淺的女人眼裏,卻十分幼稚。溫昕也沒顧忌兩個男人帶了鉤子一樣的眼神,直直坐在了離他們最遠的尾席。
    一頭一尾,觸不可及的距離讓魏躍本就發白的臉更白了,他忍不住看了左駿一眼,種馬倒是沒失落,隻是看溫昕的眼神多了層意思,你是因為他才不過來坐的?
    “人基本到齊了,萬總,可以開始了嗎?”五分鍾後,小劉對坐在魏躍旁邊的萬剛請示。魏躍是萬博的老板,但實際運營還是萬剛,被倆男人相克的氣場夾的得難受的老萬,清清嗓子:“今天我們主要是……”
    一場慣常的高層會議聽的得溫昕直想睡,她真想不通這倆人幹嘛嗎沒事找事來遭這個罪,溫昕覺得她的想法恐怕和房間裏其他人的大多相同。然而,瞌睡的氣氛在會議進行到三分之二時被“砰”一聲的開門聲打飛了。
    人事部去年新來的小年輕馬波直愣愣的地衝進房間,說話語無倫次,“不、不好了……不、不好了……”
    馬波進公司時,是溫昕做的麵試,小夥子給她最深的印象就是少年穩重,做事靠譜,溫昕奇怪他今天這是怎麽了。萬剛手裏的茶杯蓋都沒放下,直接在空中慢悠悠的地對著馬波劃。“年輕人,遇個事兒大驚小怪的,不會慢慢的講嗎?”
    “左、左柚……她……她被人劫持到……到天台了!”
    在二類城市裏治安還算不差的c市,溫昕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親眼見到真人劫持,而被劫持的對象竟是左柚。
    萬博不算大的天台上,溫昕成了除早就聚在門口圍觀小員工外唯一一個領導級職員,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發起急來跑得的速度也不慢。喘勻氣後,溫昕眯眼看著前方的人,那人她認識,就是今天她剛剛看到待報銷工傷員工於邱的兒子於奔,年初老於剛出事,工傷鑒定還是溫昕簽的字。
    “於奔,你爸工傷的錢這個月不是就給你家報了嗎?你這是做什麽?”細碎日光下,溫昕沉靜硬氣的問話讓於奔心裏緊張的地跳了兩下,這個月月底再不拿不到錢,彪哥那夥人鐵定放不過他,所以今天無論用拿什麽手段他都要拿到錢。有備而來的於奔拿著手裏的水果刀,在左柚臉上比了比。“是要報,可你問問這女人做了什麽?”
    平時大大咧咧的左小姐此時身上卻隻剩下小女兒的嬌氣,邊吸鼻子邊說:“姐,我把工傷鑒定書給丟了,社保局的人說他們負責審批的領導一時回不來,所以報不了……”
    從發現證書被自己弄丟的那天開始,左柚就盡可能在爭取不驚動公司的情況下辦這個事,可於奔催的得急,而社保局的人又難纏得的很。
    “我不管,社保局報不了你們公司就給我拿五十萬來!見不到錢我今天就拉著她同歸於盡!”
    “年輕人有話好好說,等我們把手續補辦好下個月你家就能拿到錢了。”緊隨溫昕其後趕來的萬剛氣喘籲籲的地說。
    “下個月,下個月就晚了!我這個月不還錢,那群人真會殺了我的……錢……給我錢!”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於奔的壓力也越來越大,手裏的刀隨時可能擦到溫昕的臉。看著隨時可能暈倒的左柚,溫昕本能的地說出一句話:“她隻是個小職員,綁她你還不如綁我來的得把握性大些,你要知道,我在咱們公司幾位老總心裏的分量。”
    背對著左駿,溫昕意有所指的地說。看著妹妹出事,左駿這個做哥哥的還真是淡定。
    “真?真的嗎?”高壓下已經完全沒了主意的於奔聽著在場唯一一個和他對話的人的話,考慮著是她在誑自己還是真的。
    “不可以!”溫昕的主意被最後一個爬上樓的魏躍出聲阻止,也正是魏躍這一聲,讓思維開始混沌的於奔拿定了主意,魏躍穿的極好,是老板。“你!過來!”
    長這麽大,溫昕第一次真實的扮出演了一次人質的角色,其實她知道,無論是她還是左柚,真到最後,錢肯定是有人拿的,她來換隻是因為水果的情況真不大好。勃脖頸上,金屬的氣味清晰的地觸及著溫昕的嗅覺,她也怕,她心也在抖,可她必須堅持,“萬總,能不能先拿五十萬給於奔,就當是我跟公司先預支的,等他家的報銷下來再補上。”
    “可……”溫昕看著站在萬剛身後的左駿唇微微動了下,緊接著她聽到萬剛的聲音,“可公司沒那麽多現金,我得先要人去銀行拿。”
    “別耍花樣,敢報警老子就和這女人同歸於盡!”眼見錢財在望,於奔的精神狀況已經開始有些癲狂,手抖抖的,溫昕危險隻覺得臉上先一涼、接著就是一熱。毀容了……溫昕的腿也開始發軟。遠遠的,她看不清左駿和魏躍的臉,隻覺得那兩人變得離她很遠。
    一分鍾、兩分鍾……直到二十分鍾過去,於奔開始不耐煩起來,“錢!我的錢呢!”
    “年輕人,別緊張,別緊張,銀行是要排隊的,何況點鈔也需要時間的。”萬剛邊說邊拿手胡擼抹掉臉上的汗,其實他比於奔還緊張,因為他們壓根兒沒去什麽銀行取錢,之所以那麽說隻是因為剛剛左駿貼在他身後說的一個字:拖。
    左少爺啊,再在這麽拖下去,溫昕的臉花了不說,我也快心髒病發了。根本摸不清左駿是去報警還是做什麽的萬剛沒了主意。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時,一聲“錢來了”打從人群後麵傳來。溫昕幾乎快停止跳動的心突地的動了下,眼淚隨時奪眶而出。他總算來了……
    與慣貫徹常的軍裝不同,這次出現的厲銘辰穿了件不知從哪兒淘來的白體恤,正麵四個抽象字讓身處險境的溫昕險些沒笑出聲:爺很寂寞。
    厲銘辰叫著錢來了的時候,提溜個箱子出現在慢慢出現在溫昕的視野裏,“老板,錢拿來了,給誰?”
    “把箱子拿過來!把蓋子打開,我要看看裏麵是不是50五十萬!”忍了半天終於等到錢的於奔眼裏閃著血紅的光,那光叫作做貪婪的渴望。厲銘辰撓頭的樣子哪裏還有半點軍人的颯爽,整個一農民工打工仔。見左駿沒表態,萬剛朝厲銘辰點點頭,“給他看。”
    厲銘辰點頭,打開了箱蓋,裏麵碼得整齊的一遝遝摞摞粉票子出現在於奔麵前。隔著三米遠,厲銘辰合上箱子,樣子好像不想再靠近,“給你放這兒?”
    看他那副高高大大卻慫包的要命樣,於奔恥笑一聲著,“拿過來給我。”
    隨著裝著一票粉紅的的錢箱子的移動,眾人都屏息了。等靠的得足夠近時,厲銘辰一記直勾拳,直接把匕首打飛掉,手一扯,溫昕入懷,再一側踢,直接把於奔招呼得橫躺就地,“給你……給你個教訓!叫你年紀輕輕不學好!”
    打橫抱起已經虛脫的溫昕,厲銘辰經過左駿時說:“記住,你人手的預備戰鬥力永遠趕不上及標準戰力的十分之一,所以不要覬覦不是你的東西。”
    意指了下進門前遠遠看到飛車而來左駿的那些手下後,厲銘辰揚長而去。離開的他和溫昕不知道,在他們走後,一個人倒在了地上。
    出了萬博大門,厲銘辰小心翼翼地把溫昕放上車後直接驅車開去了醫院。今天幸好他出來後給水果打了個電話,也幸好她的同事替她接了,不然後果……開車的他分出隻手摸摸軟歪在自己肩上的溫昕,“沒事了。”
    溫昕閉上眼,此刻的渾身無力,竟是美好。
    不得不說,軍人強硬性格外表下一旦多了份細膩,是有多吸引人。
    看看一路單手開車,分出另外一隻安撫摩挲溫昕對方後背的厲銘辰,再看看車行半路臉色已經恢複許多的溫昕,也許你就能理解為什麽對少校第一印象不好的溫昕如今這麽地依賴厲銘辰他了。
    人的一生注定會遇到兩個人,一個驚豔了時光,一個溫柔了歲月!
    青春歲月中,魏躍用他的浪漫走進了溫昕的生活,留下一個雖不完整但曾經美麗的痕跡。
    可當經曆了要她驚豔的魏躍之後,要溫昕再次麵對生活、遭遇愛情,恐怕隻有單刀直入、真實簡單的厲銘辰才能給她最踏實的感覺。厲銘辰用他最本能、最直接的行動,執行力強大地的攻進了溫昕心裏的最深處,並占領了製高點,堅守不移。
    作為女人,溫昕要並的並不多,也最多,她要男人完整的一顆心。
    剛好這樣東西厲銘辰給了,她要了,於是愛情的發生其實是件極簡單的事情。
    厲銘辰這輛改裝過的大馬力越野車在今天算是發揮了它的三分之二的功效,沒用五分鍾時間,車子就停在了解放軍醫院大院裏。
    “要不是在市區,這家夥兩分鍾就能開到。”厲銘辰盯著溫昕血跡沒幹的右下巴,臉色不好。本來他還想數落什麽,可話到嘴邊卻又收回了,“走吧,先把傷處理了再說。”
    溫昕搞不懂剛還好好的厲銘辰怎麽臉突然黑了,但有一點她知道,如果自己隨著厲銘辰要他抱她進醫院的話,那溫昕的臉算是徹底丟大發了。看著走起路來腳還是發軟的溫昕,厲銘辰再火大也隻能忍著氣快走幾步過去護著他的小女人。
    沒掛號,厲銘辰直接把溫昕帶到了外創科,隻在軍隊醫院才設置的特殊科室是為了治療受過嚴重外傷的軍人的,今天值班的是外創科主任丁然。
    距離李伯言的婚禮,時間不知覺間已經過去月餘,新娘子風采依舊,女流氓氣也文紋絲不減,打從溫昕進門,丁然的眼睛就上上下下開始圍著溫昕兜轉,“嘖嘖,我當我們少校家屬受了多重的傷呢,感敢情就是臉上擦破點皮啊!”
    丁然嗔責地的瞪厲銘辰,“少校,你這辦事態太度就不對了,讓你們李參謀知道你這麽大材小用他媳婦兒,不得找機會就收拾你啊。”
    “嫂子,她落不落疤我是不在乎,醜點省的得遭人惦記,這不是某人不願意嗎?”不穿軍裝站在丁然麵前的厲銘辰被她一雙鉤子樣的眼睛看的得渾身不自在,調整個立正的姿勢看溫昕。難為厲銘辰這一路發現了溫昕不時照鏡子的舉動,他也能理解,是個女人都喜歡自己漂亮。
    “你啊!”丁然放下手裏的圓珠筆,指頭對著厲銘辰點了點,意思很明顯——大材小用的人情可少不了。
    丁然說完話把溫昕領到了裏間,被她一把按在床上的溫昕卻一陣不自在。
    “丁姐,我就是臉上有點傷,其他沒什麽……”犯不著這麽大架勢跟個傷殘人士似的躺著吧。準備著棉簽紗布的丁然手沒停,抱怨道,“妹子,你知道平時送我這裏的都是什麽傷不?沒幾個是能豎著進來的,之前你家厲銘辰也被抬進來過一次,他們那群兵打起演習來都會紅眼的,中個流彈什麽的都當成場早午晚加餐了。所以今天厲子來電話說可能帶你過來時,我真嚇了一跳,還當受了多重的傷呢……”
    弄好棉簽,丁然走到床前,“有點疼,忍忍哈。”
    還沒反應過來的溫昕隻覺得腮幫子一陣火辣辣,敢感情部隊裏的酒精都比老百姓用的火力足。
    十分鍾後,丁然攬著溫昕的肩從裏麵出來,“一會兒給她開點藥,擦個一星期,就差不多了,但是臉上的傷想不結疤,記得一點,別碰水!”
    丁然的話讓溫昕火辣辣的臉徹底包子了:一星期不碰水代表一星期不洗臉,代表一星期不能洗澡?坐在走廊裏等去開藥的厲銘辰回來時,溫昕腦中一直盤旋著這個概念,心情鬱悶。
    厲銘辰取了藥,又回去問了丁然一些注意事項,這才又把溫昕“扛上”了越野車,依舊是一言不發,臉臭得讓的要溫昕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厲銘辰,把我送公司……”開著車的少校連個完整提議的機會都沒給她,直接把車開走了。越野車理所當然的地停在了溫家門口,被少校幾乎冒火的眼睛嚇到,溫昕隻好乖乖拿鑰匙、乖乖開門、乖乖進屋,幸好鑰匙她隨身帶著,不然進不了門了。
    穿過小花園,溫昕前腳剛邁進臥室,後腳就被騰空抱了起來。驚慌失措間,溫昕被抱到了床邊,頭朝下幾乎貼到了床單,火辣辣的感覺迅速從屁股傳來,厲銘辰是用足了一半力氣打她屁股。“厲、厲銘辰……你幹嘛嗎打我!放我下來!下來……疼……”
    被軍人大巴掌扇了足有五六下,溫昕已經沒氣勢叫,隻剩力氣委屈的地哭了。本來嘛,好好地的挨了一刀,末了竟然還有“餘震”——要挨少校莫名其妙的體罰,她委屈的有理由!
    “溫昕,你給我記著,以後再沒事充什麽大頭英雄去冒險,可就不是幾巴掌能解決的了,看我怎麽收拾你!聽到沒!”溫昕覺得自己挨揍挨得冤枉的怨,厲銘辰覺得自己生氣生的得也是理由充分。可溫昕趴在厲銘辰腿上一下一下抽泣著,死活就是不回他,而出過手的少校發現自己收拾兵疙瘩的那套一打二訓三教育到了她這兒全體失效後,兵王也沒轍了。
    厲銘辰的硬氣在溫昕麵前最多維持半分鍾,這是之後李伯言對他的評價。
    “我這不是擔心你嗎?別哭了……”除了別哭了外,缺少溫柔細胞的厲銘辰想不出啥新鮮詞安慰哭的傷心的小女人。溫昕揚起頭吸了下鼻子,複又趴回去。厲銘辰很無奈:“女人,你已經讓我洗了兩次新軍裝了,這條褲子雖然不是軍需物資,你也不算第三次毀壞軍物,可……這是我問戰友借的啊……”
    今天到師部做了報道到,厲銘辰就告假出來打算去找溫昕。剛好師部一個戰友今天也請假換了便裝到市區去辦事,厲銘辰順路捎了他一程。厲銘辰慶幸自己捎了戰友一段,不然等他開到萬博附近時撥水果的電話,被她同事告知情況的時候,他就想喬裝也不知到哪兒去找原材料。
    厲銘辰的一句話果然慢慢止住了溫昕的哭聲,她坐起身,手背在鼻子上擦了兩把,問厲銘辰:“衣服也是借的?”
    “嗯。”
    “那臉總不是借的吧?”溫昕在厲銘辰麵前第一次展現了她最原始最本質的性格,舉著沾了眼淚鼻涕糊在一起的手背就要往少校臉上招呼。
    “淘氣。”緩了半天才適應過這突然親密的厲少校慢慢去除轄製在溫昕手腕上的力量,“抹吧,隻要答應以後再不亂來,我身上隨便往哪兒抹都成。”
    逆來順受的厲銘辰,溫昕同樣不適應。她咂巴了兩下嘴,伸手拿過張紙巾把手先擦好,要擦臉時,紙巾卻被厲銘辰一把搶了過去,“嫂子說臉最怕感染,在這等著,不許亂動!”
    每次他一嚴肅說話,溫昕就覺得自己正被當成個難訓的大頭兵,即便如此,那感覺還是暖暖的。厲銘辰把溫昕抱起來,像擺娃娃似的把她放在床上,指頭又是一指,意思再在明顯不過:敢亂動臉,你就等著挨收拾吧。
    軍人在決策力方麵很強,在擺醫弄藥方麵卻弱的得很,就像丁然總會評價感冒時分不清消炎藥和頭痛藥的李伯言的那句話——笨的得比豬聰明不了多少。
    所以少校先生弄好一塊“完全幹淨”的酒精棉給溫昕擦臉隻用了十分鍾,他覺得和老李比起來,自己要強些。
    回房時,溫昕的確沒造次,老老實實待呆在床上等著,少校同誌很滿意。
    棉花球滑過沒有傷口的臉部,涼涼的,透過厲銘辰的眸子,溫昕看到自己眼睛亮的得出奇,雖然當時她看不知道事發時自己是什麽樣子,但當厲銘辰出現在萬博天台上那一刻,她想當時自己的眼睛一定是和現在一樣,亮亮的。
    “厲銘辰。”和厲銘辰說話向來也是直直的溫昕樣子突然有點變,聲音慢慢的、緩緩的,讓一臉認真的厲銘辰心突然突地一跳,“怎麽了?疼?”
    “你幹嗎嘛對我那麽好……”溫昕人生中第一個主動的吻給了要她想不愛都不行的男人。
    溫昕臥室裏的雙人床平時睡溫昕和小胖子暖暖是剛剛好,當暖暖被換成成年男人厲銘辰時,再大的床也隻能用剛好來形容了。
    溫昕吻的得很投入,不知覺間,她已經記不清是自己脫了厲銘辰那件“爺很寂寞”的t恤,還是厲銘辰解開了自己的裙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