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無意外勾引
字數:11296 加入書籤
,最快更新原來,我在這裏等你遇見我 !
溫昕還沒想好是先打發走了暖暖還是先去看哥哥的情況,左柚就突然一指她身後:“嫂子……”
順著左柚手指的方向,戴著副咖啡色墨鏡的周佳怡遠遠的地朝幾人走來。就算溫昕沒說話,她身旁的少校也感覺到了某人正處於炸毛邊緣,厲銘辰拍拍她的肩,提醒道,“醫院。”
在醫院就該冷靜,身為軍人的厲銘辰自動自覺的地把他第一次和溫昕見麵時發生的事情自動忽略了。比起上次的慌張,這次的周佳怡顯得冷靜了許多,她款款走到溫昕他們麵前,淡淡說了句:“我就是來看看溫嶺的,沒別的意思,你放心。”
隔著層鏡片,溫昕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的周佳怡不但除了看了眼她身後的溫暖外,似乎把他們這一幫人都看了一圈,末了,什麽都沒說,走了。沒一句道歉,也沒要求和暖暖說說話,就這麽走了,這樣的周佳怡讓溫昕覺得奇怪。
“嫂子,你怎麽不罵她一頓,那種人也配來醫院看溫大哥?不是她,溫嶺怎麽會受傷……”左柚之後的抱怨,全被厲銘辰一巴掌拍回後腦勺裏了:“你激動個什麽勁兒?”
左柚嘟囔個嘴,半天隻吭出了一句:“路見不平還不許拔刀相助嘛嗎……”
暖暖從左柚手裏掙出來,走到溫昕腿邊拉拉她的裙角:“姑嘟,那個阿姨真是壞人嗎?暖暖真不能見她嗎?”
對侄女兒的問話,溫昕能怎麽回答,母女天性,就算她想阻止,看起來也不那麽簡單。但對周佳怡,溫昕真不抱太大希望。“暖暖,我們先去看爸爸好不好?”
對付小孩子,轉移注意力是個非常行之有效的做法。溫昕想把暖暖抱起來,卻無奈這丫頭就像上了化肥一樣,在季梅家幾天沒見人又球重了。溫昕剛把她舉離地麵就覺得力氣不夠,胳膊罷工前,溫暖被厲少校一把下接過去,舉在頭頂。忽然的高度要讓小暖暖把剛剛的事情忘得的一幹二淨,興奮的得“咯咯”直笑,騎在厲銘辰脖子上開始“趕大馬”。
左柚跟在他們三人身後,感歎哥哥也會有被人騎的一天時,突然也有了點形單影隻的傷感。
溫昕萬萬沒想到,周佳怡的到來給哥哥帶來這麽大的轉變,簡直是九十度大轉彎,因為幾人進門坐定後,溫嶺對溫昕說的第一句話竟是:“以後暖暖放假的時候,讓她見見孩子吧……”
她是誰,還用問嗎?
自從失去雙腿,開朗多話的溫嶺就變的得沉默寡言。不說,不代表一母同胞的溫昕不知道哥哥的想法。就像她知道哥哥對爸爸的是怨,對周佳怡是埋藏在沉寂下更多的恨。
溫嶺和周佳怡是彼此的初戀,從高中起快十年的感情一旦背叛,溫嶺不恨是不可能的。
“不可以。”溫昕摸摸暖暖小饅頭似的小手,態度堅決,“不管她和你說了什麽,都不可以。”
有的錯誤一旦犯了,就注定不能被原諒,溫嶺對魏躍是,溫昕對周佳怡也是。所以溫昕態度堅決。溫暖騎在厲銘辰脖子上,一隻手扒著小姑父的板兒寸,一隻手被姑嘟拉著,小眼睛眨了眨。
溫昕對哥哥態度轉變的不滿造成了周末“家庭聚”最後的不歡而散。想安慰溫昕的厲銘辰突然發現自己竟無從下手——軍人能想到的帶媳婦兒散心的地方無非就一個地兒,軍區,可不能昨天去了今天再去,再者去了的效果也未見多好。就在少校放下溫暖並接替她的工作繼續撓頭發時,剛讓他消停了一天的李伯言又來了電話。
“我說李伯言你有完沒完,模擬不是都做好了嗎,你就不能要我消停兩天陪陪媳婦兒啊……”少校的抱怨聲很大。
“副營長同誌啊,半小時內回師部,有問題嗎?”俗話說,小狐狸狐一個,大狐狸狐一窩,厲銘辰沒想到,拿著李伯言的號碼打給自己的竟會是參謀長本人。不耐煩的語氣盡消,大馬路上,經過的行人就見一個手持移動電話、兩腳並立、身姿挺拔的綠裝軍人聲音異常雄厚地的大聲講了句:“是!報告參謀長!沒問題!”
厲銘辰身邊,一個拄著拐棍的駝背大娘本來正打算過馬路,聽到厲銘辰的聲音,眯縫著眼睛抿著漏風的嘴牙說,“嘖嘖嘖,看來這著首長的耳朵也不大好使,不然哪用這麽大聲,我都聽見了。”
厲銘辰不知道,原定的明天回營部的命令因為被外孫當了請假條的某老頭一個不高興,崩了。嚴老爺子一句話,厲少校不僅假期沒了,還得再在師部多服役一段時間。不明所以的厲少校很迷茫,知道真相的李伯言笑得的後槽牙到都看到了。
“偷雞不成蝕把米啊,厲小子。還是老爺子的手段高,既免了假期,又不耽誤他就近搞對象。”師部辦公室裏的李伯言邊從參謀長手裏接過電話,邊表達著對嚴老將軍的五體投地之情。話很少的紀參謀長燃起根煙,應著,“所以說啊,你們這群臭小子還是嫩啊……”
於是,嫩小子厲銘辰被一個電話提溜回師部繼續貢獻腦細胞,而溫昕則和左柚留下來照顧情緒有些不對的溫嶺。手術日確定了在下周五,厲銘辰臨走前拉著溫昕去醫生那裏確認過後,扔下一句“我那天一定回來”就走了。
同樣是分別,對比過去,厲銘辰現在留下的味道,是甜蜜。
溫嶺情緒不對,但在治療方麵卻比之前配合許多了。外加多了左柚這個幫手,新這一星期在醫院、家、公司三點間跑的溫昕沒有上星期那麽累了。
星期三晚,按照原來的約定應該是左柚去醫院陪護,溫昕接暖暖回家。可下午一個訂單出了錯,要改好再發不一定到幾點,左柚看看表,直接提議說她把暖暖接了去醫院,溫昕這邊忙好了再去醫院把胖妞帶回家,正被工作弄的得頭大的溫昕想想也隻好這樣了。
左柚走了,溫昕又繼續和幾個同事奮戰核算起來。等一切弄好,外麵的街道已經是華燈初上了,和同事道過別,溫昕就快步的往醫院方向趕。
時間晚上八點,街上正是熱鬧的時候,從萬博到醫院途經慣常的那條路上,被七七八八的小吃攤子幾擠得個水泄不通。左麵桂林米粉的大鍋擺在左前方霧氣騰騰,右手邊一個考烤海鮮的攤子前四五八七的地擺了好幾張桌子,更不要說再往前看不到邊的人頭攢動了。
溫昕正猶豫著在哪兒下腳時,身後一個拿著棉花糖的小孩子直接把插糖的那根竹簽子紮到了溫昕腰上。
“嘶……”溫昕感到疼的時候,竹簽已經穿過薄質地的衣料紮到了她皮膚上。
“哎呀哎呀對不起,沒傷到你吧,小孩子跑急了。”嚇傻了的小毛頭身後緊緊的跟著跑來一個年輕女人,應該是孩子他媽,見傷了人,忙不迭道歉。
“沒事……”溫昕皺著眉,手按在腰上,也沒理會女人後麵又說了什麽,幹脆換了個方向,朝去醫院的另一條捷徑走去。
再不抓緊去醫院,時間就太晚了,溫昕邊走邊想。
她現在走的這條路其實是去醫院最近的捷徑,之所以她不愛走,是因為中間要經過一條長度不短斷的僻靜小巷,燈光暗的得幾乎沒有,大晚上走在其中,心境就像此時的溫昕一樣,心裏毛毛的。
走了一段距離後,街道的喧鬧聲早聽不見了,耳邊唯一的聲音就是腳踩沙石的聲音。
溫昕眼見著出口遠遠的就在前麵時,突然從那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進巷子去看看!”
溫昕本能的地站住不動了。就在她猶豫著是繼續往前走還是怎麽辦的時候,身邊突然伸出一隻手把她拉進了黑暗……
“靠,再抓不住他,大小姐不得把我們宰了啊!”
“少他媽廢話,快找,下次記得帶手電,這什麽鬼地方,這麽黑……”兩個聲音在巷子裏走了一圈,什麽也沒找到後罵罵咧咧的地走了。
等一切都安靜了,她手臂一用力,直接給了身後人一肘下子。
“吭啊……”趁著那人吃痛,溫昕直接扒開了頭頂的籮筐站起身,“左駿,為什麽你總陰魂不散的……”
被認出的男人聽到溫昕的話也忘了胸口的悶疼,輕笑一聲,說:“我是不是該慶幸你不是他們的人呢。”
緩口氣,他奇怪,“怎麽認出我的?”
幾近漆黑中,溫昕卻可以想像象出左駿此時的表情,鳳眼梢高高挑著,一副勾引的樣子,再有可能的話,甚至會在他胸前的領口撩開一些——總之是她討厭的樣子。
溫昕站在巷子中,正盡可能多的地把沾在自己身上的爛菜葉扒拉掉,剛剛那個罩在身上的筐框裏麵的菜葉不知道爛了幾天了,胳膊伸到鼻間,一股是爛菜葉又不是的味道。溫昕哼了一下:“你身上那味兒……騷包得的聞過一次就難再忘。”
“哦?騷包味兒?這個?”隨時發騷對“種馬”來說,似乎就像呼吸一樣,是本能,就像突然把溫昕摟圈到牆角的左駿一樣。
“左少,看來我上次給你的記憶還不夠深刻啊……”說話的同時,溫昕直接一個反剪手把左駿倒剪著頂在了牆上,“左少,不是每個女人都喜歡和你做遊戲的……少招我!”
溫昕性子溫和,輕易不發火,但就是這種人,一旦發起火來就一發不可收拾。溫姑娘火氣大,學過的防身擒拿術手用起來是絲毫不客氣。“還是去找愛你的姑娘玩去吧!”
教訓的得夠了,溫昕這才甩手,走人!
可走了沒幾步,溫昕就覺得不對勁,手上濕濕的,放在鼻間一聞,她心裏“咯噔”一下,那味道好像是血。想了半天,溫昕還是折回去,“你……你受傷了?”
雖然隔得不近,但溫昕還是聽得出左駿的呼吸比剛剛還不平穩了。其實剛剛就不大穩,隻是溫昕懶得理他沒注意而已。黑暗裏,她聽到左駿自嘲的地說:“不然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還反剪手……”
溫昕真是不想搭理他了,可想著這人畢竟和左柚厲銘辰是那種關係,不幫忙還真有點說不過去。她上前一步,沒好氣,地問:“傷的是胳膊,腿殘廢沒?”
“托你的福,沒斷。”左大少聲音輕鬆的得不像傷員,還會開玩笑。更讓溫昕心裏發堵的是,可“種馬少爺”倒好,直接拉住她把傷手交了過來,“拜托了。”
“拜托了”這三個字讓溫昕頭疼,可也比不上她之後的感覺。站在時代廣場停車場正中,溫昕盯著麵前那輛大紅法拉利,眼皮跳的節奏高的得嚇人。“開著它你都沒躲過那群人,可真是……”
“咚!”
腦門兒被忘恩負義的“種馬”不客氣的地在她頭上敲了一下,“當然是不在車裏的時候被人追了,就車子的速度,一會兒你開了就知道了。”
“我開!你自己怎麽……”溫昕驚詫之餘,左駿早把傷手搭在她肩上,聳聳眉,意思明確——他是傷員,沒法開。遇到臉皮這麽厚的“種馬”,溫昕隻能送佛送到西了。她臉徹底冷了,肩一抖把左駿的胳膊抖下去,“那就快上車!”
可就算上了車,問題還是沒結束,先是溫昕囧囧窘窘的地發現這車是手動擋,而她隻開過自動擋,結果被左駿嘲笑一頓自是情理之中的。左駿簡單說了幾點自動和手動的區別後,溫昕終於在十分鍾之後讓把法拉利跑車龜速上路了。
左柚看著路兩旁慢慢的風景,歎口氣,湊到溫昕耳邊吹著氣說:“把法拉利開出電動車效果的,你是史上第一人。”
緊張的得開始出汗的溫昕抿嘴不說話。車子滑出一百米後,溫昕問:“你家在哪兒?”
“是我該問你,你家在哪兒?你不會打算我帶著傷回家丟人吧!”左駿閉著眼靠在椅背上,臉比剛才白了些。慢慢轉個車頭,如果不是不能和傷員計較,她還真不想讓“種馬”如願。
也就是剛開門進屋的功工夫,左柚的電話就打來了。“姐,已經九點半了,還沒忙完就別過來了,今天暖暖在醫院睡,明天早上我送她上學……”
左柚很熱心,可她不知道電話這頭,她的大哥左駿的身體正慢慢向溫昕靠攏。
電話那頭左柚的聲音像被處理了一樣,滋滋的,越來越聽不清楚,溫昕知道不是電話壞了,而是她自己耳朵不靈了。試問有哪個正常女性打電話時,身後一匹荷爾蒙分泌超盛的“種馬”不斷朝她靠來,她人還能淡定的得了。
“柚子,暖暖和哥就拜托你了。”匆匆說完這句,溫昕刷的迅速按掉手機扔到一旁桌上,再一轉身她直接把掛在她身上的左駿一巴掌拍在了地上,按、扔、拍這幾個動作連在一起,被溫昕完成的得行雲流水、一氣嗬成。她手握的得很緊,眼睛冒著火的看倒扣趴在地上的左駿,“帶你回來是給你治傷的,不是讓要你耍流氓的!”
左駿趴在那兒半天沒吭聲,溫昕也沒多想,隻當這一跤是對他耍流氓的懲罰。又是十幾秒過去,正打算轉身進屋的溫昕才聽到“種馬”奄奄一息地氣息奄奄幽幽地來了一句,“不知道失血的人會體力不支,不知道低血糖的人愛暈嗎?”
兩分鍾以後,當溫昕拿著家裏的急救箱進到客廳坐在沙發前,看著發型有點亂、臉上有點髒、神情卻一派悠然自得、正把手伸向下一塊士力架的左駿時,她臉色不大好。和“種馬”呆待在同一屋簷下,溫昕覺得連呼吸都不通暢了,“有力氣了是吧,有力氣就伸胳膊,早點把你包好了早走人。”
拿張紙巾輕輕揩去沾在嘴角的巧克力糖漿,左駿挑起彎彎的眉梢,朝著溫昕飄來一句:“把我當快遞了,包好走人,嗯?”
“難為大少爺你還知道快遞這種貧民的東西,我當你腦子裏除了女人就沒別的‘高級趣味’了呢!”溫昕拿棉花球沾了點酒精,也不顧忌左駿早就沒有形象可言的表情,報複性的地挨圈兒的把他右小臂的傷口仔細消了遍毒,“刀傷,傷口倒不算深,是剛剛那倆兩人做的?”
借著說話的空檔,溫昕悄悄的把棉簽往傷口深處按了按。疼痛麵前,種馬終於呲牙咧嘴的,形象全無,“你這女人下手太狠了點吧!”
“不狠點兒,治得了你的病嗎?”消好毒的溫昕把棉簽一丟,伸手拿過一旁的紗布,舉在麵前彈了彈,她那樣子,落在左駿眼裏活像個下秒就會把自己五花大綁的女土匪。可就是這樣凶巴巴的溫昕,卻沒讓左駿反感。
沉默的時候,溫昕已經包好了傷口。左駿舉起紮得的嚴絲合縫的白紗布手看了會兒,嘴角露出笑,“功夫不錯……就是少點什麽。”
溫昕就想著弄好傷早點打發他走,聽了他的話,正準備拿藥箱離開的腳步停了下來。“少什麽?”
“這最後收口的結打得的不夠漂亮……”賣了半天關子的左駿把身子往後些,靠在沙發上瞧溫昕。有病!背上有點疼的溫昕再不理“種馬”,直接進了屋,離開客廳前她丟下一句,“好了就快走。”
如果不是個人素質問題,溫昕肯定要直接請滾了。
回到房間,坐在臥室床沿上,溫昕扭頭拿鏡子照傷口。剛剛小朋友那一竹簽子插的得有點狠,小點點四周已經有點紅腫跡象了,感歎完人生何處不遭災之餘,溫昕把本來打算收起來的藥箱又拿了出來。左駿受傷就由有她處理,她自己受傷卻隻能自力更生,溫昕有點鬱悶,手繞在背後夠了半天,也沒擦出個所以然。懊惱時,她卻聽到了最不想聽到的聲音,“需要幫忙?”
“你怎麽還沒走?”溫昕迅速把掀起的衣服重新蓋好,起身瞪左駿。“種馬”挑挑鳳眼,“走前總要和主人打聲招呼的吧。”
“自己夠不著就別逞強。”也沒等溫昕回答,左駿不請自入,坐在床邊。又是那股香水味,溫昕厭惡的地想起身,身體剛站起一半,就被一股力量給拽趴下回趴在在床上了。臉下是柔軟的純棉床單,上麵是睡慣了的味道,但溫昕整個身體卻是僵的,她扭著臉,“左駿,你!”
“溫小姐,記住兩條:第一、反剪手不是隻有你一個人會;第二,不要給一個低血糖的男人遞巧克力,後果很危險的……”
溫昕被扣著手,隻能聽憑那討人厭的消毒棉球在腰上一下一下撩著。
“女人啊,就是乖點才招人愛……”棉花離開時,溫昕感覺背上被一個濕濕熱熱的東西貼了一下——是左駿在親她!
“混蛋!”重獲自由的溫昕朝著左駿飛起就是一拳。
那天,關大門前,溫昕盯著被自己推出家門的熊貓眼“種馬”,還嫌不解氣。可她知道,左駿如果和自己來真的,她鐵定跑不掉。心情糟糕透了的溫昕連澡都沒洗就和衣就躺在了床上,睡前,她拿手機給厲銘辰發了個短信。內容很簡單,隻有三個字。
厲銘辰。
等了一會兒,對方沒回應,她知道厲銘辰的習慣是晚上關機,索性不等,直接關機睡覺。
一夜的夢混混沌沌的,隻有在想到再一天就能見到他,睡著的溫昕才會淺淺地的笑下了。
清早起來,溫昕揉揉睡腫的臉開了機,正打算去洗漱,恢複信號的手機就開始唱軍號。
厲銘辰說過,前鋒營那些軍嫂給自己老公設的專屬鈴聲基本上不是軍號就是國歌軍歌。所以當少校死乞白賴給她手機換鈴聲的時候,溫昕隻好勉為其難的地選了個還算好聽的軍號鈴聲。都說一如入侯門深似海,在溫昕看,她是一入軍營難出來。
“喂……”聽到他聲音的時候,溫昕才知道,這個又傻又直又偶爾發二的男人多麽的要讓她安心。“溫昕,那麽晚來信息,是不是誰出事了!你?溫嶺?還是小丫頭?”
本來在忍著委屈的溫昕聽了厲銘辰的話,哪還悲傷的得起來,“你怎麽不猜是柚子呢?”
“水果?”厲銘辰眉一皺,朝一旁等他去晨跑的戰友擺擺手示意他先走,繼續對溫昕說:“以那丫頭的破壞力,在傷人和被傷之間我更傾向於前者。到底怎麽了,需要我現在趕過去?”
溫昕閉上眼幾乎就能完全想象出少校那兩簇濃眉緊皺緊的糾結表情,“沒誰有事,就是……”
“就是怎麽了!”暴脾氣的厲銘辰努力控製著音量。
“就是……有點想你……”
“什麽?!”少校第一次覺得部隊裏的口號聲不是嘹亮,而是刺耳噪音,害他沒聽清溫昕的話。
“我說……我!想!你!了!”
電話已經一片忙音,可厲銘辰卻怎麽也放不下電話。師部操場邊緣,他長久地的充當著人形雕塑。幸福是件小事,她從不遵循能量守恒定律,做多不意味著得到多,但不做就一定得不到。厲少校做了,很幸運他也得到了。
掛了電話,又有把該忙的東西忙完,溫昕拿著包開門往外走,一出門就看到昨晚那輛招風的法拉利還原模原樣的地停在門口,而“左種馬”也依舊以一副騷包的姿勢站在車前,翹腳的樣子顯然是在等她。隻是左少爺裝孔雀的同時似乎忘了一件事,這世界上從沒有一隻長了熊貓眼的孔雀。
溫昕不理他,左駿也不氣,相反,他直接橫跨一步攔在了溫昕麵前,“你要是想右手開不了車的我一直站你家門口給你打活招牌,我也不介意。”
天已經大亮,小區裏早起買菜的大叔大媽們陸續回來,對這難得一見的法拉利想不側目都難。住溫家隔壁的王老爺子退休前是c市五中的校長,工作時就特別注意學生們的早戀問題,退休在家後閑的沒事他就又開始注意鄰裏青年搞對象的問題。在他眼裏,早些先年離開最近又回來的溫家孩子的家風是沒的得說的,可就是乖巧懂事的溫昕今天這是怎麽了?王校長把菜籃子往手裏又托了托,看左駿的眼神不善,“溫丫頭,這人誰啊?”
那副黑眼圈,再加上這輛紅不拉幾、裝不了幾個人的小扁車,怎麽看王校長都覺得左駿不是好人。溫昕看著鄰居看他們的眼神,頭有點大。
“王伯伯,這是我們公司的司機,來給我送車來了。”和校長打個哈哈,溫昕一把把左駿拖進車裏。王校長滿意地點頭,“我就說嘛嗎,那種流裏流氣的小子怎麽那可能是溫丫頭的男朋友……”
老爺子畢竟是年紀大了,他就沒想過溫昕好端端的公司會有那麽惹眼的車,他也沒想過,受傷的司機能把車開來,反倒讓溫昕開著離開了。
“去哪兒?”看起來今天不先把“種馬”打發掉自己是沒辦法脫身的溫昕幹脆放棄了按時上班的念頭,打開天窗說亮話。坐在副駕駛上的左駿伸著左手擺弄了著右手臂上的小結一會兒,就開始閉目養神,怎麽說的他也是一晚上沒沾床鋪的人了,閉著眼睛,左駿嘴裏哼哼,“豫園小區63號。”
左駿安靜,溫昕樂得清靜,而法拉利的車速也從昨天的一台電動車速升級成雙發動機電動車速。
左駿根本就不需要報上他家具體是什麽區、什麽路,因為整個c市幾乎沒有幾個人是不知道豫園小區的,因為那裏集中住著c市最上流的一群人。
法拉利爬上一個坡道,再穿過一片山木林,遠處的一棟棟田園別墅式建築跳躍式的地進到入溫昕的視野。還沒等她問,閉著眼的“種馬”就先自行開口,“往前五百米右手第一棟。”
他絕對是故意裝睡,溫昕一發狠,踩了腳油門。
左家比從遠處瞧看上去還要大些,開到門口,溫昕把車交給門房自己就打算走。懶洋洋下車的左駿瞧瞧她,“你打算怎麽回去?”
他輕笑兩聲,“別忘了這裏是市郊,走回去是不可能的;打車就更不要想了,這裏可是家家都有車,哪個昏了頭的司機能把車往這兒開?”
剛隻一心想擺脫這個魔星的溫昕臉徹底苦下來,原來他是打從一開始就打算計好耍她了。在溫昕臉色徹底變掉之前,左駿安慰性的地聳聳肩,“放心,一會兒我派車送你回去。”
站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溫昕徹底的體會了那句話:沒抓到狐狸,惹了一身騷。
換好衣服的左駿站在二樓走廊上往下瞧客廳裏的溫昕,感覺說不出的複雜。當初,那人也和她一樣,和他說話時總是帶著刺,不同的是,刺頭之後她總會給自己一個甜蜜到不行的吻。
記憶像盒子,隨著歲月盒子的蓋子被蒙了塵土,現在由於這個人的出現,掩埋在左駿身體裏的某些東西回歸了。
他往大門看去,在剛好的時間裏,門剛好開了,離家月餘的嚴美回來了。一想到溫昕第一次出現在厲銘辰母親麵前,身邊站的是他不是厲銘辰,左駿就覺得再沒有比這還有趣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