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信賴這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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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時候,對待孕婦不能太過認真,因為情緒這東西對懷著寶寶的婦女們來說,就如同三月天、孩子的臉一樣,說變就變。重新站到季梅家門口前時,回魂的溫昕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兩手空空回來的,深吸幾口氣,溫昕推門進屋,“季梅,西瓜……”
    她本以為季梅會和劉冬平時和她說的那樣大鬧一場,可看看仰躺在沙發上,嘴角還沾了顆瓜子皮睡著的人,溫昕覺得大鬧這種情況顯然是不能夠的了。她把季梅拍醒,又督促了季梅和溫暖洗漱,再整理好一切後,溫昕看了眼分別睡在主臥和客房裏的季梅還有暖暖,心情說不上來是什麽味道。不得不說,柚子的電話對她還是有影響的。
    晚上十點,溫昕躺在床上,閉目而臥,卻一夜未眠。
    “低情緒”在溫昕的生活裏不算個新鮮詞,甚至是個常用詞,但自從厲銘辰出現之後,“低情緒”又成了個易碎詞,意思是少校駕到、低氣壓立馬跑掉。
    早上六點半,溫昕頂著暗黑的眼底爬起來,正打算給家裏的兩個祖宗做早飯,門口一陣不大不小卻節奏準確的敲門聲傳來。
    打開門,一張厲銘辰嬉皮笑臉的大臉就懸在門口,手一伸,“報告媳婦兒同誌,早飯送到,請簽收。”一袋子小籠包,幾根油條,三五個炸糕,外帶一桶現打的豆漿,都是家裏這三人愛吃的。沒錯,是三人。溫昕堵在門口,一副不老實交代不給他進門的樣子,“你怎麽知道季梅愛吃炸糕的?”
    “我有軍師。”少校的臉突然嚴肅起來,手把溫昕往懷裏一帶,腳再一邁,人就進了屋。其實不須需說明,溫昕也知道厲銘辰說的軍師是誰——裝豆漿的保溫杯明擺著不是醫院裏那個麽?
    一頓早餐,難得早起的季梅色兮兮的眼睛在她和厲銘辰之間兜轉了好幾個來回,之前隻知道兵哥哥在追溫昕,現在看來問題絕對不止這麽簡單。直到溫昕實在受不了了,拉著嘴裏油條還沒咽下去的溫暖,出門、走人!
    “晚上仔細交代問題!”,門都關上了,季梅的嗓門還很大的在後麵喊,溫昕臉窘迫到極點,她甩個白眼給跟出來的厲銘辰,“少校先生,變相逼婚是很土匪的行為好不好?”
    “我從來也沒說我不是土匪啊。”少校一臉笑嘻嘻的表情,大方地承認。
    在他厲銘辰的概念裏,一旦鎖定了目標,就勢必在最短時間內用最有效的行為將其攻取,不然還指不定有多少潛在敵人在伺機窺視覬覦呢。厲少校的擔心絕不多餘,因為他抱著溫暖,拉著溫昕剛剛走到樓下,一個“敵人”就出現了。
    厲銘辰不認識佟儷,但軍人的本能讓他感覺到了溫昕見到那人之後的變化。
    “認識的嗎?”問溫昕的時候,厲銘辰腳下一側,擋住了溫昕的大半個身子。一夜無眠的,看來不止一個人,佟儷臉上的表情近乎哀求。“溫昕,真的拜托你,和我談談好嗎?”
    可就算如此,溫昕沒開口,少校還是如同城池樣亙在兩人間,紋絲不動。
    “厲銘辰,你先把暖暖送去上學吧。”
    “嗯。”厲銘辰小聲嗯了一下,抱著暖暖上了車,除了車子發動前後視鏡裏那一眼外,厲銘辰沒有過什麽一步三回頭的動作。
    “魏夫人,要談什麽就在這兒談吧,我一會兒還要上班,最多有十分鍾……”
    厲銘辰速度折返回現場時,是在十一分鍾以後,從小區到學校,他單人開往返最多八分鍾不到,可載著個溫暖,少校就不敢太快了,即便如此,前一刻還安靜得的像小貓似的溫暖,坐了車就把佟儷出現時的嚴肅全忘了,兩隻手喳喳的直往窗外伸,嘴裏嚷的是:“嘟父、嘟父,再快點。”
    發展到最後,少校隻得兩手分出一隻負責拉住小溫暖的脖領子,才能不要她把頭也伸出去。看著溫暖進了學校,少校這才蹦上車,按照他剛剛的觀察,溫昕應該不會和那女人到什麽別處去談。等他停了車,朝外看去時,溫昕果然正抱膝坐在馬路牙子邊上,愣神。
    能讓刀槍不入的溫昕愣神的,看得的出,這次的敵情已經屬於九級預警了。
    “什麽情況,能資源共享下不?”正低著頭的溫昕冷不防身邊坐了一個人,不要看她也知道是誰,隻是沒想到向來軍姿嚴整的少校也會甘願陪她席地而坐。溫昕斜頭看他,“厲銘辰,你以前喜歡過的人嗎?”
    “有,你!”少校調整下腿姿,馬路牙子的高度對他這種大長腿來說,的確坐得的不舒服,“過去是你,現在是你,這輩子就你一人了!”
    少校的直白情話讓溫昕心裏有點不好受,“可我以前喜歡過別人,你一點不介意嗎?”
    不止以前,換到現在,就是剛剛佟儷告訴自己的事情,說溫昕心裏一點震蕩都沒有,那也是不可能的。
    “不介意,因為你現在是我的,我的包圍圈是出了名的嚴密堅強!”少校把她一摟,說著豪言壯語,敵人就算基礎再堅固,他也有信心把對方擊潰,何況他知道,溫昕對自己是接納的。
    “魏躍病了,是腦瘤,他拒絕手術,剛剛那人是他媽媽,她說,魏躍不做手術是想回來再多看看我,厲銘辰,你說他這麽做是不是太可笑了?”
    溫昕是在笑的,可厲銘辰卻不喜歡這笑。
    這個清早,溫昕把她和魏躍是怎麽認識,到之後爸爸因為給魏爸做手術失敗,被魏媽逼得心髒病突發去世,以及之後的種種從頭到尾全和厲銘辰說了一遍。
    傾其所有。
    “她想我勸魏躍去做手術,我該怎麽做,厲銘辰?”徹底沒了主意的溫昕主動把頭搭在少校肩上。
    “該怎麽辦怎麽辦。”厲銘辰沉聲說,“不想管就不管,想勸的話出於人道主義精神勸一下不是不可以。”
    噗,少校總能輕而易舉把她從情緒低穀拉出來,還人道主義精神,他倒是輕而易舉的地給她和魏躍的關係做好了界定,“可如果我不管,你不會覺得我自私嗎?”
    “是人都自私,說自私的話我還想直接把你揣口袋裏誰也不給看呢!”少校趁機又把溫昕摟緊了些,“總之,無論你怎麽做,我都無條件服從!”
    李伯言曾說過,夫妻之道裏,最不能犯的就是冒進錯誤,急於圈禁地頭要講求個方式方法問題,在今天這種情況下,少校明智的地選擇了以退為進。但厲銘辰絕對不承認,下午回營部辦事時,一時沒忍住踢飛的那顆石頭子打碎兩塊高漢辦公室的玻璃,是出自自己小心眼的後果。小心眼可以有,需要選擇在誰麵前、在什麽時候表現而已。
    厲少校的態度讓溫昕想清楚了不少事情,坐在前往萬博的越野車上,溫昕的手一直悄悄扯著厲銘辰的衣角,裝作不知道的厲少校明白,那是她對自己的全部信賴與依靠。
    對剛發生不久的那次“劫持”,心有餘悸的不止溫昕一個,上樓時,特助辦公室外那群人事部的同事就正在討論著這件事。見到溫昕來,大家都挺意外,正打算問候侯時,樓下又是一陣喧鬧聲傳來。
    李立是萬博的保安,小夥子一米八二的大個,平時站在門口手裏總拎根警棍,樣子看著是挺威嚴,可今天愣是連個人也沒攔住。從溫昕站的位置看,在樓梯半腰地方,李立正攔腰橫抱著一個中年婦女阻止著她不要她上來,而他那根示威工具警棍則早就被丟在腳邊步,正可憐巴巴被踢得的滾來滾去。
    “李立,幹什麽呢!在公司裏麵就和人拉拉扯扯,像什麽樣子!”在場職位最高的溫昕厲聲止住了這場鬧劇。本來拉個中年婦女都沒拉住,李立覺得自己就夠丟人的了,現在還被領導批評了,小夥子臉上更掛不住了,“可,溫總,她是……她是於奔她媽,我害怕她再對你們不利啊!”
    李立不說,溫昕還真沒認出來麵前這個頭發幾乎全白的女人會是之前見過的於邱老婆,她沒理會同事的阻攔,幾步下了樓梯,伸手指著李立,“把人給我鬆開!”
    溫昕的話剛說完,徐婉玉手上的力量就消失了,她像發了瘋一樣撲上樓梯,抱住溫昕的腿,“溫總啊,求你救救我兒子吧,救救他,他是年輕氣盛一時糊塗啊,警察局的同誌說他犯了什麽故意傷人和敲詐兩條罪狀,這要真落實了,我兒子的後半輩子就徹底毀了……嗚嗚嗚……”
    源於母親的哭泣讓在場所有人都長久地的靜默,人們往往都是在錯過、失去之後去懊悔,去挽留,但結局終究大多歸於一個詞——為時已晚。
    眾人安靜時,魏躍慢慢的走上樓梯,隔著層層人群他隻能遙遙看著站在高處的溫昕。仰望的視角要他突然想到很多,想起以前兩人一起攜手去遊泳,端午節去鄉下采艾蒿、重陽節去爬山的日子。溫昕也看到了他,就算佟儷今天沒告訴她,此時此刻,溫昕也看得出魏躍病了。
    魏躍蒼白的臉色幾乎延續到了眉心,整個人除了看她的眼睛是亮的,其他都是沒有光彩。溫昕正不知在怎麽的場合下勸魏躍,她握了握手心,看似是對於奔媽媽說的,其實是看著魏躍說了如下一番話:
    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可以後悔、也可以道歉,但造成的傷害不是所有的都可以補救的,其他的先別想了,要他好好照顧好自己吧。
    那個“他”就這麽看著溫昕,即便是間接的關懷,他也收到了。
    沒有具體表態自己是追究還是不追究於奔是的事,溫昕腦子有點亂的地鑽回辦公室,希望他能懂的得照顧自己吧。因為就算他再怎麽自殘,溫昕心裏除了憐憫以外,已經再無其他了。
    他和她的過去,已經是再也回不去的過去了。
    高強度的工作暫時把溫昕的頭腦從煩心事裏拎了出來,她把自己局在小小的辦公室裏,甚至連午飯都是在內部解決的。她不敢出去,因為直接麵對生病的魏躍,的確不是件易事。
    下午三點,辦公室外突然一陣騷動,正在看文件的溫昕聽到聲音沒理會,卻不想那陣吵鬧竟最終停在了她辦公室前。
    萬剛一臉笑容的地推門進來,“溫昕啊,溫女英雄啊,還是你麵子大,看看是誰親自來慰問你了!”
    萬總最近似乎又胖了,大大肚子站在門口,把身後的人擋了個結實,溫昕正滿腦子畫問號時,左柚的聲音就像炸開的油鍋一樣劈裏啪啦在萬總身後炸開了:“姐,我回來了!”
    萬剛往旁邊一讓,溫昕本來笑笑著等的以為是左柚飛奔而入,可她沒想到,來的並不止是左柚一人。
    與嚴美的第一次見麵,溫昕自我總結是——被種馬坑了。
    與嚴美的第二次相見,溫昕的總結——待續……
    嚴美今天穿的是一件米色套裝長裙,胸口一根曲枝梅花胸針金燦燦,閃得溫昕眼睛花。她眯眼的功夫,左柚已經撲的飛進房間,拉著溫昕左瞧右瞧了。“姐,他們說你受傷了,快給我看看,快點!”
    左柚的小爪子舞的得比抓小偷時的小錢還積極,沒幾下,溫昕臉上一涼,紗布隨之要被左小姐不客氣地的連根揭起了。就在溫昕不知道該怎麽把左小姐叫停時,左媽一句話擺平了一切,“柚子,亂動傷口是會留疤的。”
    “哦……”被老媽訓斥了的水果小姐不甘心地收斂,她拉著溫昕的手站在一旁,可眼睛卻像隨時要把紗布扒開來看看裏麵內容似的。溫昕被左柚拉著,注意力卻完全放在嚴美身上。從進門時第一次四目相對起她就知道,嚴美記得她就好像溫昕自己記得嚴美一樣。
    “溫昕啊,這位你可能不認識。”站一旁一直沒出聲的萬剛等左柚消停了,才站了出來,他搓搓手,“從親屬關係上講,她是你下屬左柚的媽媽,但從工作關係講,那可就了不得了……正式介紹下,這是我們公司目前最大的客戶——恒宇集團的執行董事,董事長夫人,嚴女士。”
    “老萬,我今天來就是來看看救柚子的勇敢小姐是誰,看你弄的得那麽正式。”嚴美嘴角含著淺笑,對萬剛說完,就朝溫昕伸過手:“柚子從小就愛惹禍,這次出個錯讓你受傷了,我代表我們全家和你說聲謝謝。”
    嚴美各方麵都做得極到位的舉止反倒讓她發慌,溫昕調勻呼吸也伸出手禮儀性回答,“這是我應該做的。”
    也不知是不是她錯覺,溫昕覺得自己這句話說出來時,嚴美看她的眼睛竟然亮了一下,但那光閃很快就消失不見,而嚴美還是那個舉止得宜的嚴美。
    “老萬,就憑著溫小姐這件事,我做主,恒宇再追加和萬博的兩筆訂單。”收回手,嚴美轉臉朝萬剛說的一句話當時就把萬剛樂得的肚子直顫了,嘴裏直說:“好、好、好,一會兒咱們再詳談。”
    嚴美被萬剛帶走了,左柚卻堅持留在了溫昕辦公室,她拉把椅子湊到溫昕桌子近前,手扒著桌沿看著溫昕說,“嫂子,我媽好像很喜歡你呢,以前我一直擔心我媽那人門第觀念強,會反對你和哥,現在看來,再加把勁兒,沒問題!”
    左柚的圓頭鞋一下下踢著桌子腿,咚咚的小聲響著,卻一下下踢在了溫昕的心裏。這點兒好,最多就是因為自己臉上挨的這一刀吧。真的喜歡她?在溫昕看來,是真的未必!
    下班前,一天沒出辦公室的溫昕出門去了次洗手間,按好衝水馬桶,溫昕開門去洗手,卻在洗手池邊看到一個要她緊張再起的人。
    嚴美竟然還沒走。
    嚴女士看到溫昕卻不意外,她手伸到吹幹機下麵慢慢的吹著,在嗡嗡的機器聲裏,嚴美的聲音也像唱曲兒一樣娓娓道來,“溫小姐,不管你是出於什麽目的救了柚子,我都要謝謝你,當然如果是出於左駿那邊的理由多些的話,除了說謝謝外,我還要送你一句,你很聰明。”
    “下星期恒宇集團成立十五年慶,改天我會要人把請帖送到你手上,期待那天能看到你和左駿一起來。”嚴美抽出張紙巾擦擦手,丟掉後一笑,推門往外走,自動門關閉時,溫昕聽到嚴美小聲說的一句話:“左駿真找個正常點的伴兒,他爸爸也能少生點氣……”
    溫昕覺得自己的牙齒幾乎要咬出血了,不止如此,她覺得,如果厲銘辰知道這事之後,結果絕不是和她一樣咬咬牙就完了那麽簡單……
    與此同時,那個被嚴美安排好伴侶的人對發生的事情還渾然不知。
    與萬博在一條對角線上的城市南角和萬博那片的商業區不同,華燈未上,那裏的歌舞升平卻提早上場了。
    噬魂是歡歌紅樓中不起眼的一棟,但以貌取人用在它身上顯然不可取,因為c市最高檔的綜合性娛樂會所除了噬魂,再無第二,正如它的名字一樣——噬骨銷魂,食髓知味。
    三樓最裏麵那間888號房門外,一個西裝男人貼在門口waiter耳邊低聲說著什麽。係著紅領節的小侍者聽了胡經理的話連連擺手,“不行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左少是什麽人,何況裏麵找樂子那些主兒都是誰你又不是不也知道,這時候你要我進去不是誠心要讓我找死嗎!”
    “可這合同……”公司那裏催,美國這份合同五點半前必須簽好傳真過去,身為筆杆子的左少卻在888裏花天酒地,小胡經理眼見快愁成老胡經理了。一個求,一個拒,正兩相僵持時,888的門突然開了。隔音效果出奇好的水木門板一旦被開啟,裏麵拚酒聲、k歌聲,甚至壘長城的聲音就像黃河決口一樣,一股水的湧了出來。
    小胡經理眼前一醉,被人噴了一口酒氣在臉上。
    左駿站在門口打算喘口氣,屋裏那群孫子玩就玩,輸了是整杯整杯的白蘭地往他嘴裏灌,他剛罵了一句“瘋子”,就發現眼前站著的已經被自己薰的得身子直晃的那人。
    “胡誌?你來幹嘛嗎?”左駿鳳眼一眯,他最不喜歡在他休閑的時候公司的人來找他,那很掃興。所以胡誌的出現,要他很不高興。
    “左、左總。”胡誌揉揉酒精過敏的鼻子,控製著不打噴嚏,“這份合同美國那邊急著要,另外夫人要我通知你,集團慶你的女伴她已經為你請好了,什麽張小姐、李明星什麽的就不要了……了……阿嚏!”
    胡誌還是沒管住他過敏感應極其特殊的鼻子,把噴嚏打了出來,不過幸好他沒直接招呼到左駿臉上。左駿理了理襯衣袖口,竟從他手裏接過文件邊簽邊問,“哦?選好了,選的誰我怎麽不知道,還是她今天去過哪那兒了?”
    打了噴嚏膽兒有點顫的胡誌捂著嘴,悶悶聲說:“好、好像下午是和小姐一起出去的,去了哪兒具體就不知道了。”
    “廢物。”左駿把夾子塞回胡誌懷裏,就在這時,房間裏又走出個人來,那人也喝得不少,人東倒西歪的地把手搭在左駿肩上,“左少,說好了,一會兒去天府續攤,聽說那邊新來的幾個妞都特正,一捏都出水,今天哥哥我請客,人到時候你先挑。”
    胡誌看著自家老板先是笑笑,接著不知怎麽的,出手就把把那人擰在了牆上。橘色燈光,大紅地毯,黑襯衫的左駿笑的得像朵妖冶盛開的黑蓮花,“少跟我稱兄道弟的,我家就我兄妹倆!”
    厲銘辰都不算,何況你一二流企業家的私生子。
    左駿最後鬆開那人,然後瀟灑的地走開。
    這世上有個詞叫多多益善,還有個詞叫寧缺毋濫。
    左駿他從不缺女人,如果可能,他寧願隻要當初那一個,隻是那人早就找不到了,生死不明的。既然他得不到自己心中的那個,索性就選最像的那個吧。想到溫昕可能的種種出現方式,無論她身邊站的是他或是厲銘辰,左駿相信那都會是一場不錯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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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秋了,腿傷好得的差不多的溫嶺眼看就要出院,被老媽解救出來的左柚又開始三五不五時的地出現在醫院病房。溫昕勸了她很多次要她不必來了,可水果小姐似乎對這種伺候人的活計一點不介意,依舊每天小蜜蜂似的在病房裏跑來跑去、端茶倒水。
    拿她的話來說,就是她家少人氣,人一個比一個忙,還不如呆待在這著兒和溫大哥說說話來得的開心。每當這時,溫昕就會想到嚴美的樣子,就不好再說什麽了。
    請柬昨天就被送到她辦公室,鏤金的請柬處處透著高貴,對她卻是燙手。這次去,嚴美是希望自己用什麽身份去,她清楚的,可厲銘辰那邊怎麽辦?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回營部報道三天的厲銘辰打來了電話。
    坐在副駕駛位置上,溫昕收起剛剛的心神不寧問,“就是暖暖學校的一個家庭日,為了這個特意請個假不好吧?”
    “那麽不稀罕我?”厲銘辰目視前方,手卻伸平到身側輕輕捏捏溫昕的小臉,見溫昕沒反應,他又收回手,“不稀罕?不稀罕我可停車走人了!軍爺我現在大小也是個副營,想找個媳婦兒還不是易如反掌的?”
    “你敢!”見他還沒完沒了的了,溫昕直接伸手到他腰上,猛一頓拳頭體罰。
    “是啊,我哪敢,有這麽個又凶又稀罕我的媳婦兒在,我哪敢啊?”厲銘辰把溫昕的手拽到嘴邊蹭蹭,然後停好了車,下命令,“車上等我!”
    這時溫昕才發現,他們不是在小學門口,而是在自家小區前。
    看著厲銘辰把那東西放上車,溫昕一陣眼皮亂跳,好好的家長日,溫暖到底想幹嘛嗎!
    溫昕他們到的時候,家庭日的表演已經開始了。
    第一小學校園空地上,一個個遮陰棚圍成一個圈,中間搭起個簡易的表演台。
    站在人群外圈的溫暖一眼看到他們,小腿又是一陣緊挪,朝厲銘辰奔來,“小姑父,你怎麽這麽晚啊,一會兒就該我們上場了,快快快,跟我去換服裝!”
    牙齒長好了的溫暖拉著提籠子的厲銘辰就是一陣小跑,完全不理會被晾在一旁她姑姑的感覺。溫昕連個發火的機會都沒有,就直接被孤立了。可真是……
    溫昕無奈的隻好跟著趕過去。暖暖的班主任先看到她,朝溫昕招招手,示意她去坐,等她坐好了,小老師貼在她耳邊說:“暖暖這學期表現特別好,這次主動承擔了班級的節目,挪喏,下個就是……”
    話音沒落,負責報幕的老師就上台:“下麵是三年二班學生和家長表演的節目——《獅子王》,請大家觀看。”
    當溫昕看清第一個出場人的臉時,她很勉強才忍住沒把剛喝的那口水噴出來。
    一身橄欖綠軍裝的厲少校腦袋上箍了個猩猩臉的箍走了出來,如果不是那頂“帽子”下麵寫著猩猩族長倆字,她還真認不出那臉究竟畫的是什麽。少校演倒真敬業,一臉嚴肅的地背著台詞,“我們新的國王出生了,他的名字就叫辛巴!”
    按照劇情,猩猩族長把辛巴抱了出來,溫昕再次沒控製住笑意:你說要小錢扮辛巴就扮辛巴唄,可誰見剛出生的小獅子就長那麽長的頸毛的?
    整場演出雖然隻有短短五分鍾,除了扮產後虛弱扮過頭的獅它媽溫暖差點跌了一跤,外加獅它爸黃小羊把一句僅有五個字的台詞差點忘掉外,一切都很順利。
    演出結束,溫暖是直接被厲銘辰抱下台來的,一路上小丫頭朝以前笑她沒人要的那些小同學、小朋友幾乎是用喊的說:“這是我小姑父,他是個解放軍,他值兩毛一呢!!”
    溫暖今天真高興,溫暖高興,溫昕也真高興。“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心情別提多好的得看完了節目,厲少校的采訪活動算是正式開始了。
    學校老師覺得溫暖的變化是從這個小姑父開始的,家長們也好奇,以前自家孩子見了就躲的討厭鬼,是咋被長的得五大三粗的男人給弄成現在這麽討人喜歡的。溫昕盯著自己男人表情平和的臉,一字一句耐心細致的回答,再次肯定了自己選擇的正確性。
    可樂極生悲,人群散去,溫昕這才發現,溫暖和小錢都不見了!和溫暖同班的一個小女生見溫昕四處找人,朝她身後一指,“阿姨,剛剛看到溫暖和一個女人朝那邊走了。”
    帶走溫暖的女人,除了周佳怡溫昕想不出第二個。她氣得渾身發抖,難道自己上次和周佳怡說的還不夠明白嗎?溫昕抖著手拿出手機,撥通了上次巧合留下的電話。
    電話接通的很快,周佳怡的聲音很沙啞。可溫昕卻沒想其他,“周佳怡,你這次又把暖暖帶哪兒去了!”
    電話那頭的周佳怡被問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