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屍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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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少的公司近期已經籌備了一次考古計劃,目標正是之前所說的南陵城遺址,根據他們已破譯的那份地圖,他們對找到這個遺址比較有信心。而據龍少所言,這兩年他別的事沒幹,為搜集信息可謂煞費苦心,花費了不知道多少人力財力,他的執著也讓我感到疑惑:他下如此大的精力和賭注要尋找的究竟是什麽東西?
誠然,合作的基礎就在於對方對自己有必需的用場,不可能找一個對自己沒有任何作用的人進行合作的。我認為龍少一定認為我掌握著某些對他們有用的重要訊息,隻是無法撬開我的口,故采用了這種方式,而很可能這些訊息比這件東西的價值還要高上許多,這點從合約上利益分配這一條就很容易看出來。
這些天發生的一係列匪夷所思的事情,已經完全打亂了我的生活,我很明白,自己對這些事情來說,絕對不會是個局外人,所以我必須借助某些力量探尋一些東西。
龍少隻給了三天的準備時間,而對於我找什麽樣的幫手,他並沒有作任何幹涉。以我現在的情形來說,自然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人越少越好,而且此人最好有考古方麵的經驗,符合條件的也就三炮一人。這小子果真是個過不慣安逸日子的人,一聽說我要去西南搞項目,馬上把本職都給放了,生怕我落下了他似的。
三天後,我們和龍少等幾人在首都機場附近的東坡酒樓碰了頭,乘坐預訂的航班直飛昆明,再以此為中轉站,轉坐長途汽車駛向滇西方向,六個小時後,便抵達了一個叫石頭寨的地方。
這裏是滇西的腹地,再往南便是一望無際的群山莽林,屬橫斷山脈高黎貢山,為喜馬拉雅山脈的南延部分。光看著那些大山,就足以讓人心潮澎湃,試問又有誰能知道,這一望無際的崇山峻嶺之中,究竟深埋了多少不為人知的詭異秘密!
我們在一個叫巫石鎮的山間小鎮過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龍少的人已經將找到的向導領了過來。我很是納悶,隨後才得知龍少的另一支隊伍已經提前抵達了深山中,難怪我們這次是輕裝上陣。
那支隊伍裝備精良,甚至配有m16機槍,這樣的隊伍顯然不適合穿村過寨,所以兩支隊伍走的是兩條完全不同的路線,之間靠gps衛星電話進行聯絡。而我們進行的是野外蠻荒之地的探險活動,有不小的危險性,想不到的意外會同時或陸續發生,因此強大的後方救援保障係統是少不了的。這樣的安排與其說是龍少謹慎縝密,倒不如說他是經曆了幾次慘痛教訓之後,不得已而為之。
向導名叫阿海,是個三十多歲的青年,皮膚黑黑的,是當地做玉石生意的倒爺,平日裏走南闖北見多識廣,當地白話、普通話、緬甸話都說得很溜。
山裏的路極不好走,可以說除了雙腳,沒有任何交通工具能在這樣的路上行駛,直到將近傍晚的時候,阿海才領著我們一行人進了一個村寨,說這是離我們的目的地最近的住宿地了,不在這裏歇,那就隻能睡叢林。
村寨是由數十座石砌屋和木製高腳樓組成的,很老很舊的那種,年歲應該不短了。由於語言不通,一路上都是由阿海幫忙著張羅的,很快我們就到了阿海家那套供給路人住宿的高腳樓,龍少二話不說,直接就住下了。
聽阿海說,這裏雖然偏遠,但位置卻很重要,村口有條河直接能通到鎮上。很多做玉石、幹果甚至非法生意的人,都會以此為中轉站,在中緬兩地穿梭著,所以這村寨雖然老舊,但還算比較富裕的,村裏人大多都不願意外出謀生。
我聽了頗感疑惑,因為剛一進村子,我就覺得有股異樣充斥而來,那異樣就是這裏實在太安靜了,就像是傳說中的無人村一樣。要真像阿海說的那樣,怎麽可能還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龍少顯然也意識到了這點,直言不諱地向阿海表示了自己的疑惑,阿海回道:“最近這些天這裏出了一些事情,很多人都繞道而走了,是你們堅持要我帶你們走這裏我才帶的!”
眾人一聽這都急問道出了什麽事情,阿海才勉為其難地道:“這事情嘛以前也有過,也沒什麽關係,你們小心一點也就沒事了!”
原來,這村裏前一陣突然流行一種類似登革熱的冷熱病,村裏很多人都中了招,折騰了好久也沒有全部根除,而且還有兩個孩童病死了。本來,人無論生了什麽病,對症下藥也就是了,但在落後的年代或地方,很多人把自然災害或者瘟疫歸咎於有妖孽作怪,所以當時村裏人都認定山中有屍魃在作祟。
全村的壯勞力都出動了,在方圓十裏之內的荒山上日夜搜索,不幾天,就發現了一處很可疑的古墓。那墓處在一座小山的半山腰位置,因為山體滑坡而使得有一部分暴露在外,露出了一個黑黝黝的洞口,隱隱約約地,似乎能聽到那洞裏傳來陣陣古怪的聲音。
眾人大驚,確定就是這裏了,幾十個人硬將那古墓刨開,見到了一口表麵螭紋密布的銅棺。這銅棺一眼看上去不少年歲了,表麵已經長了很多黴菌一般的銅綠,一刮即一個勁往下掉。隻要用手一碰這銅棺,即感到內部震蕩不已,好像有什麽東西在不住地頂著棺蓋,發出沉悶的聲響。
這棺材詭異得緊,但禍害不除又不行,於是眾人選了幾個膽大的,將銅棺從墓裏抬了出來,壯著膽子一咬牙,將棺蓋給撬開,四周圍著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牢牢地握住各自手中的家夥,隻等著那棺蓋一啟開,不管看到什麽先來一陣猛打。
隨後,伴著“咯噔”一聲響,棺蓋被撬到了一邊,一股嗆人的惡臭也隨之撲鼻而來。眾人都被這惡臭熏得差點暈倒,捂著鼻子往棺內一看,隻見棺內擺滿了各類陪葬品,在棺首的位置,蹲著一個渾身長滿了白毛的怪嬰,它眼圈烏綠,眼珠發紅,正齜著牙直勾勾地盯著在場的所有人。
隨行的一位老者伸頭一看,大手一揮道就是這東西,眾人一聽這掄起手中的家夥就準備打,卻被老者伸手製止住。原來老者仔細查看了棺內的情形後,發現這棺材的規格非常的正規,從棺內的陪葬品來看,棺主應該是個女子,而現在棺內隻剩了一個白毛怪嬰,根本就沒有任何屍骸,所以十分古怪!
這樣一說,眾人都有些害怕了,再沒人敢動手,於是在老者的安排下,將那白毛怪嬰捉住帶回了村中,用鐵籠子關了起來。而那棺材裏的東西都沒人敢動,一把火燒了個幹淨後便將棺材丟棄了。
接下來等了幾天也不見動靜,就在眾人商議怎麽處理那白毛怪嬰的時候,村裏突然發生了一起血案:一個叫三旺的二流子莫名其妙地慘死在自己家中,死狀極其恐怖,渾身被抓得稀爛,肚子裏的內髒都被掏空了。現場散落著一些奇長的頭發狀物體和一塊寸餘長的血紅色指甲,再就是一枚造型異常別致精巧的梳妝鏡。
之前那位老者一看這梳妝鏡,當即斷定這東西就是從那銅棺裏來的,村裏人動了那棺材,這下女屍報複尋仇來了。
村裏人都嚇得夠嗆,雖然搞出了人命,卻沒人敢聲張。且不說這事情報了案有沒有人信,這擅自掘墳開墓可是違法的事情,再說了,這種可怕的事情要是傳出去,過往的客商誰還敢在這裏留宿?村裏的經濟命脈豈不一下子就因此而斷了!
一番商議後,村裏人決心嚴守秘密,於是眾人挑了個日子,將那白毛怪嬰架到火堆上打算用火燒死。奇怪的是,那白毛怪嬰雖然個頭不大,但被火一燒就像是啟開了煙霧彈一般,一個勁冒黑煙,那黑煙極其濃烈,遮天蔽日的,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焦臭,整個村子都能聞見。燒死了白毛怪嬰後,村裏的人每日依舊三五成群地集體進山,搜索那女屍的下落。
但村裏人想封鎖消息的算盤顯然沒打好,這事情最後還是像長了翅膀一樣傳了出去,難怪我們今天到來見到的村子是這樣一幅近乎蕭瑟的景象。
阿海又添油加醋地說了很多,我聽得將信將疑,因為我本在事業單位工作,受慣了唯物主義教育,對這類東西我比較排斥,根本沒想到自己剛出馬就遇上這種事情。
一切安頓好了之後,龍少又給阿海加了點錢,囑咐他幫忙打聽打聽剛才所說的那梳妝鏡的下落,說如果東西好,他可以出個好價錢買下來,到時候還給阿海一些傭金。阿海喜不自勝,胸脯拍得山響,說這事情包在他身上了。
三炮打趣道:“龍少你收明器收上癮了嗎?連那女屍的嫁妝你都想要,不怕那女屍回頭黏上你以身相許啊?”龍少聽了眉頭一蹙,笑而不語。
第一晚過得還比較太平,山村裏最近電力設施不穩定,我們隻得在昏黃的油燈下,研究著那份拓下來的地圖。地圖被龍少的人用特殊的技術手段放大了二十倍,但觀察起來還是比較困難,和現代地圖比對,才勉強能辨別出方位。我不知道是什麽人出於何種目的,把地圖用如此複雜的手法刻在青銅器上,難道就是為了方便讓後人去找尋這地方嗎?
我向龍少提出了我的疑問,他笑了笑一點頭,朝一旁隨行的一個被稱做“風師爺”的人使了個眼色。風師爺是龍少此次隨身帶著的兩個人之一,另一個是滿身刀疤的高個兒退伍大兵鷹戈,不難看出,與魁梧大兵相比,體格精瘦的風師爺能受到如此重用,自然充當著軍師的角色。
這家夥是個狠角色,隻有九個指頭,他左手的食指隻剩了小半截,戴著一隻刻滿了精美紋飾的如蠍子尾一般的金指套,名曰“天龍鉤”。風師爺當年在行當裏也算是聞名遐邇,後來據說是為了一個女人,甘願剁下自己左手的食指,以表退出江湖之意,所以行當裏都習慣稱呼他“九指金”!
風師爺會意,緊接著道:“我想沈工你應該還不知道這麽一回事:很多學者和尋寶者,為尋找南陵城可謂費盡心機,可奇怪的是,其中根本就沒有成功的,以至於很多專家幹脆下了論斷說南陵城隻是個虛構的傳說,根本就不存在。而我們少爺浸淫其中已有八年有餘,費了不少心血證實它是存在的,最終終於獲得了一份完整可靠的地圖!”
風師爺說完之後,作神秘狀一笑,繼續道:“而當我們研究了這份地圖之後,這才明白為什麽之前的人都說南陵城是不存在的了!如果沒有得到這上麵的信息,我相信就是將整個叢林都翻個遍,也根本無法找到它的!”
我一聽來了興致,一旁的三炮也按捺不住了,上前就道:“怎麽著,那城跟人玩捉迷藏呢?不待見旁人找它,就直接往地底下鑽嗎?”
風師爺咧嘴一笑,回道:“其實,南陵城不過是學者給它命的名而已,南陵城,顧名思義就是鬼的墳墓,也可以理解成我們所說的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