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地獄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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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少伸了伸手,接過話道:“一直以來,很多學者和專家熱衷於這類離奇古城的考古勘察活動,其中西域一直都是很熱門的地方,無數的古城連同它的所有秘密一同都被埋到了漫漫黃沙之下。而南方的莽山叢林深處,同樣埋藏了無數不為人知的文明,但南陵要遠遠淩駕於這些文明之上,它的文明高度是世人所不敢想象的!”
我將信將疑,聽得龍少繼續道:“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搞清楚南陵人的具體來曆,但憑著我們掌握的資料,可以十分肯定,在無數的文明古國中,南陵的曆法絕對是極其超前的,還有它的祭祀和圖騰文明!”
一般來說,消逝的文明最吸引人的莫過於幾個方麵:如何消逝、神秘居民、神秘祭祀和圖騰文明。而龍少所說的無非也就是這幾個方麵,並不能免俗,但他的狂熱和堅定讓我感覺到,他要追尋的遠遠淩駕於這些東西之上。
我原本就一肚子的困惑,加之南方叢林濕熱異常,對於久居北方的我來說,這種情況一時很不適應,我難以入眠,渾渾噩噩地度過了一夜。
次日一大早,向導阿海便闖進我們的房間,興奮地告訴我們那女屍被捕到了,還順手將一枚很精致的小鏡子展示給龍少看,正是之前龍少讓他幫忙留意收購的那枚小鏡子。
這東西村民們都忌諱,碰都不敢碰,有人出錢收那是萬幸,也就不考慮什麽價格了。即便如此,龍少還是給了個很大方的價格,而且履行了之前的承諾,付給了阿海一筆傭金。
三炮一聽逮著了活的女屍,當下按捺不住了,在考古前線混跡這麽多年,幹屍、濕屍、蠟屍、鞣屍……各種屍都瞧得眼睛生老繭了,唯獨沒見過這活屍,遇上這稀奇事,怎麽也得去開開眼界。
由阿海帶路,我們一行人來到了村民捆綁女屍那地方,那是村西頭陡坡上的一個廢棄的山神廟,此時一大幫村民正圍在那裏看熱鬧,幾位長者正商議著怎麽處置女屍。
村裏人很忌諱外來人前來窺探,見我們到來便有驅逐的意思,好在阿海一番疏通,他們才勉強同意讓我們遠遠地站著看。
隻見那女屍披頭散發,渾身用紅布纏住,被鐵鏈鎖在一個鐵籠子裏,置於幹柴堆上。它連嘴巴和臉都被緊緊蒙住,不住地掙紮著,發出“咕咕”的聲音,籠子也被震蕩得“當當”作響。
按著當地的習俗,抓到這類不幹淨的東西,一般方法都是用紅布裹了全身,然後直接燒死。
我此行特地攜帶了相機,當下也顧不得村民的阻攔了,由三炮打頭,拚命往裏擠。三炮膽大過人,揪著鐵鏈子就把那東西往外拽,直把它的臉都拽得貼到了籠子鐵欄上,這才擺了個pose大叫著讓我給他來個英雄特寫。
麵對我們兩個搗蛋的家夥,村民們頗為反感,推搡著就要將我們架出去,準備點火將那東西活活燒死。與此同時,籠中那東西顯然意識到了什麽,它感覺到了懼怕,掙紮得越加厲害了,臉上纏著的紅布也被掙脫了一塊,一對飽含著乞求和哀切的眼睛直盯著我,此刻已經浸滿了淚水。
我一見此,怎麽尋思怎麽覺得不對勁,難道是我孤陋寡聞了嗎,這惡鬼僵屍難道也通人性了?疑惑之際,我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膽,猛地掙脫了推搡的村民,衝上前伸手就去扯那東西臉上的遮蓋物。
這一下不得了,村民們瞬間都發毛了,沒等我得手,一群人已經擁上前又將我揪住,幾個年輕的圍上來就準備對我動手。我顧不上挨揍,指著鐵籠子的方向對著上前來救我駕的三炮道了一聲:“快!他娘的要出人命了!”這廝很快會意,左衝右突,瞅準了人群中的一個空隙直鑽了進去,上前一把扯掉了籠子中那東西纏在臉上的紅布。
“救命!”鐵籠子中的那東西隨即發出一聲驚呼,所有人頓時大驚失色,我更是如釋重負,心道果然不出我所料,這哪是什麽僵屍鬼怪,分明就是一個正常的人!也不知道這究竟是這幫村民集體犯暈,還是少數人想出的餿主意。所謂窮山惡水出刁民,這女屍的事情一鬧,村裏的經濟收入便大打折扣,保不準某些草菅人命之徒為息事寧人,隨便綁個良家女子當女屍給烤了。幸虧自己沒馬虎,不然光天化日之下立即便上演一幕慘劇。
麵對我們這種攪局的舉動,村民們怒不可遏,卷著袖子簇擁著朝我們圍了上來,不出意外的話,我們這頓揍是挨定了。還好在之前的工作生涯中,這種與民眾的衝突我沒少遇到過,見多不怪,當下隨手從口袋中摸出幾件證件,底氣十足地大聲強調自己是國家考古部門的工作人員,活屍也屬於國家文物,私自毀滅是犯法的,上頭有文件,我們得帶這東西回科學院進行研究。
這招我以前百試百靈,果然,這一聲喝出,人群的躁動被壓製了不少,那幾份偽造的證件起了作用,村民先是將信將疑,但看了看我們一行人的打扮,再加上阿海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論證一番,便有些動容了。我順著再說點客套的,也不讓眾人白忙活,發了點勞務費便都打發了,那“女屍”便被我們帶走。
那女子一襲緊身服飾,顯得幹練利索,鷹戈一番搜索,從她身上搜出了匕首、對講機等物。她受了不小的驚嚇,臉色顯得有些蒼白,但卻毫不客氣地接受我們的招待,幾份竹筒肉鬆飯不一會兒就被她消滅了個精光。酒足飯飽後,她的臉色好看了不少,她滿意地抹了抹嘴巴,此時的眼色中平添了幾分狐媚和狡黠。
那女子絲毫不緊張拘束,雖然她對我們很是戒備,但並未表現出畏懼。她自稱叫勝男,是自駕洞穴探險愛好者,因和同伴走失,在叢林中迷路,誤被一幫野蠻村民當女屍給捕獲。
這種女子一眼看上去就給人一種很不好對付的感覺,想從她嘴裏問出什麽實質性的東西可能性不大,對於我們來說,保持戒備才是最主要的,而且對付這種女人,態度不強硬一點是不行的。
風師爺用戴在食指斷指上的天龍鉤,“叮叮”地敲擊著手中的酒杯道:“明眼人都瞧出來是行家,你一個女人能在這裏折騰,也很讓人佩服!但你鬧出了人命,再大的本事你也開脫不了!到時候我們也救不了你了!”風師爺的意思很明顯:我們不但救了你一命,而且你已經有把柄在我們手裏,再不老實配合自然不會對你客氣。
勝男絲毫未服軟,開口為自己辯解:“沒錯,東西是我端出來的,但我沒那開膛破肚殺人的手段!再說了,我是人是妖你們還看不出來嗎?”
三炮一聽,有意調侃道:“那可說不定呢,指不定你被墓裏那東西覓上了,大白天裏人模人樣,晚上就變小狐仙,叩人家書生的房門。”邊說邊很形象地做了個聊齋女鬼畫皮的動作,讓人忍俊不禁,幾人都笑出了聲。
勝男容不得他的調侃,當下柳眉一豎道:“看你那樣才更像是,你老媽肯定風流俊俏得很,上輩子做狐仙的吧!”
三炮臉皮奇厚,遇到漂亮的女人就立即沒了原則,就想跟著再調侃,我怕他嘴巴不嚴闖禍,趕忙把他揪到了一旁。而幾人當下一商量,都皺起了眉頭:這女子來曆不明,說什麽也不能讓她輕易離開,但有這樣一個人在隊伍中,又得分出神時刻防備著她,實在是件比較讓人頭疼的事情。
就在這時,我們的向導阿海敲門,要我們幾人中領頭的出去一下,說有事和我們商量。此次行動龍少雖然是出資人,但他一貫低調,很多事情其實都由我做主,事實上我是領隊。阿海這樣說,應該是確認一下到底誰能做得了主,可能他要和我們談的事情至關重要。
眾人一聽這,都把目光投向了我,三炮一拍我的肩膀,在我耳邊輕聲道:“沈隊,快去辦正事,這兒交給哥兒幾個,對付美妞咱哥們兒比你有招!”
我告誡道:“你小子守住自己的魂兒,別人家幾個媚眼一拋你就忘了自己親爹姓啥了。”說完走出了房間,跟著阿海往一塊偏僻處走好說話。
先前的天還是烈日炎炎,現在居然陰沉了下來,烏雲密布雷聲轟隆,眼看著似乎有一場暴雨即將來臨。
阿海顯得有些不自然,他先給我點上一根煙,接著又給自己點了一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話就說!”我一看他這副樣子便著了急,忙道。
阿海一咧嘴,作歉意狀道:“老板,你們要進深山裏頭,我可沒法再給你們當引路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