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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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戈二人往前爬了一段,很快就有了回複,說已經能夠看到繩索的另一端了,的確是原有的山壁。風師爺聽了略感得意地朝我們笑了笑,幾人這才都跟了上去。繩索的路徑大概有二十多米長,好在我們一路也沒出啥狀況,都順利地攀到了另一端。
這是一處陡峭的山壁,山壁不是平直的,上麵被開鑿出了一塊區域,可供人停留。這裏比我們之前所在的位置還要高,而且地方很隱蔽,以這樣的高度和位置,在大殿地麵上任何一個位置都不可能發現我們。
我查看了下四周,發現都是光禿禿的岩壁,根本沒有任何通道能夠上到這裏,我微微鬆了一口氣,但願這能阻止住那些可惡的蟲子。
我的左右兩端分別是兩尊人頭蜈蚣身的武士雕像,雕像是直接在山壁上雕刻出的,看起來就像是正在從山岩中探出來一樣。繩索的一端係著一隻登山鉤,牢牢地卡在武士雕像手中的劍柄和身子之間的間隙,鉤子卡得並不十分緊,用力一扯便晃晃悠悠的,隨時都有脫落的可能,這時候看到這,不由得讓人感到一絲後怕。
兩尊武士雕像分立兩邊,足有兩米多高,筆直地矗立著,像是在守護著什麽,我們坐在這裏,很明顯地能感覺到陣陣涼風吹在臉上。
“咦,這兒好像有個出口!”三炮拿手電一照,很快發現了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我們一看就發現,雖說這個洞口能夠供人出入,但極不規則,明顯是用暴力方式開鑿出來的,地上胡亂地堆砌著碎石,令人吃驚的是居然還有斷磚之類的。
我們感到奇怪,靈宮的這一麵應該全是山岩啊,哪來這麽多的磚石。我好奇之下小心地往洞內探頭一看,一條漆黑悠長的通道呈現在眼前,牆麵是磚石結構,和我們之前經過的那些磚石通道無異。
我大奇,怎麽回事,這山體內部居然也有密道,那幫人怎麽找到這兒的?這裏被遮掩得這麽隱蔽,他們怎麽知道密道在這裏?
我望了望那密道,轉念一想又感覺不對了,從這些破壞的痕跡看,時間已經很長了,根本就不是近期才製造出來的。
就在這時,龍少突然作恍然大悟狀,接著麵露喜色道:“我明白了,這肯定是靈宮的出口!”
我們都一頭霧水,壓根不明白怎麽回事,這裏怎麽又成靈宮的出口了?三炮不太相信地道:“那個龍少爺,你別那麽肯定,有這種好事能讓咱遇上嗎?還是小心點,搞不好是蜈蚣窩!”
風師爺也有些躊躇,對龍少問道:“少爺,你怎麽肯定的?”
龍少指了指武士雕像身旁的一個位置,又從口袋中翻出一張白紙,正是風師爺之前描下來的那張崖壁上崖洞的方位圖。
龍少所指的岩壁上被開鑿出了一塊平整的長條形區域,上麵刻著一條龍形,呈現仰首飛升的姿態,從那龍的形狀來看,應該正是南陵圖騰中的那種蜈蚣龍。
圖案和武士雕像一樣,是一邊一個對稱的,那兩條龍形圖案合起來看,的確很像是印在開啟的門扇上。不過我還是看得不太明白,印兩條龍就能證明這裏是出口嗎?興許還是警戒的意思呢,搞不好是:蜈蚣龍出沒,注意!
風師爺上前拿著崖洞的方位圖看了看,略一思索當即也恍然大悟,看我們還不開竅,便拿著那方位圖在我們麵前和那龍形紋比較起來,我這才吃驚地發現,方位圖上那些洞口串起來形成的圖形,分明是一條騰空而起的巨龍,和那龍形紋一模一樣!
風師爺道:“真沒想到這裏頭竟然還大有文章。南陵人建造這裏的時候,把出口設置得非常隱蔽,但路徑卻被人摸到了,我們得感謝先人前輩們,這麽隱蔽的地方都被他們找了出來!”
我不得不稱奇,原來之前崖壁上的那些洞口並非無規律排列的,而且不可能僅僅是為了工程需要。這些洞口用線串起來,居然是一個龍形圖案,從龍形圖案中龍的姿態來看,表現的是舞龍升天,又像是潛龍出水。妙極!妙極!
龍少道:“如此看來,那些崖壁的洞口所表現出的就是一種標記,可以說如果出現了這些標記,就表明我們的方向沒有錯,而且正在接近南陵最核心的秘密!”龍少表情依舊淡定,但言語中已經表現出了些許驚喜。
不過這樣的驚喜僅僅是暫時的,發現是一回事,探尋又是另一回事,即便這裏是出口,也不敢確保沒有任何危險。
我提議等阿東來了一起走,沒有人在言語上表示不同意見,龍少走到我們身旁,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們盡快離開這兒。
我大感不解,當即反駁道你是這次活動的組織者,你有義務確保每個成員的安全,更何況阿東救過我們的命,怎麽可以丟下他不管。
龍少沒有和我理論,隻淡淡地說了一句:“這時候沒有誰能確保誰的安全,我也一樣!”言外之意很明顯了:阿東脫離了我們,他能僥幸逃生當然更好,不能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一切聽天由命。
我萬萬沒想到龍少會是這樣的態度,按著之前的認識,我認為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任何一個人的。而現在我們要做的僅僅是原地等待,連這居然都成了奢望,我不是抱怨龍少的冷漠自私,隻是我現在已經深刻認識到,龍少想要追求的東西,使他狂熱到了一種極端的地步。
風師爺拍了拍我的肩膀,有點勸慰的意思。接下來幾人也不再作停留,貓著腰鑽進了那通道。
通道為磚石結構,平淡無奇,也不算特別深,沒走多遠便結束了。隨著我們的深入,四周也變得開闊起來,一麵巨大的岩壁堵在我們麵前。
岩壁上布滿了斑駁的岩畫,描述的是一些狩獵的場景,並無特別,岩壁非常巨大,往兩邊都延伸得很遠。這種岩壁延伸後會形成兩條通道,再往後可能會更多,如果進入了火山岩洞群,那通道簡直就和交錯的電線似的,根本沒法選擇。
鷹戈點起火把揚了揚,火光抖動著搖擺不定。這情有可原,因為這裏是個近乎密閉的空間,風會產生回流,方向是不好判斷的。
“怎麽辦?好像沒路了!”鷹戈試探地道,“我們找一條趟著試試?”
龍少不同意,他表示這個洞先前已經有人走過了,肯定會留下痕跡,我們仔細找尋這些痕跡,對我們會很有用處的。
我聽了,望了望四周,心道這可是個細致活,恐怕不容易,在這種荒蕪的山洞裏尋找人留下的痕跡,其細致程度恐怕不亞於公安機關在犯罪現場搜尋取證。好在我們都曾在考古前線奮戰過,仔細搜尋後,果然發現了一組淡淡的腳印。
那腳印往前延伸,看方向是往岩壁左側通道的,我們順著那足跡往裏走了沒多遠,前方一下子變得窄了很多,僅有一條很小的夾道。
我打著手電往裏望了望,丫的,這夾道的長度還不短,手電的光一下還照不到頭,再往腳下找了找,那腳印都還在,很顯然那些人從這夾道中穿過去了。我們一見這也就不再猶豫了,順著夾道將身子探了進去。
眼看著這夾道很窄小,但我沒想到會這麽窄,進去後才知道,這裏麵一個人通行都很費勁,身材臃腫一點的還必須得勒緊肚皮才行,要想在裏麵順利轉身幾乎是不可能的。
三炮是我們幾人中身形最富態的,當下叫苦不迭,我們都巴不得趕緊穿過這地方。而就在這時,走在最前麵的鷹戈卻停了下來,我們當下都被堵在後麵動彈不得。
三炮立即就急了,嚷道:“我說大個子,這時候搞什麽暫停啊,兄弟我屎都要被擠出來了,你他娘的快點!”
我以為鷹戈身材粗壯被卡住了,於是伸出腦袋去看他的情況,豈料鷹戈道:“你他娘的別跟催命鬼似的催,這前麵有情況!”
我一聽有情況,頓時有了種不好的預感,一邊伸出腦袋去看一邊問他什麽情況,鷹戈也不住地晃著腦袋不停地在找尋著什麽。
隨後,鷹戈罵了聲道:“媽的!那些腳印竟然不見了!”
不見了?我一怔,這可是半道,沒理由的啊,總不能是這些人嫌這裏的路走得憋屈,爬牆跑路了吧?我想著便抬頭望了望兩邊高聳光滑的岩壁,知道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風師爺道:“這裏轉身都費勁,他們總不能長翅膀飛了吧?你再仔細找找,會不會是漏了?”
“絕對沒有,我都找遍了,腳印到這兒突然就斷了。”鷹戈說著便頓了一下,對風師爺問道,“師爺,你說我們跟蹤的那支隊伍隻有一個人嗎?怎麽我到現在看到的痕跡都像是一個人的?”
我一聽腦門一熱,頓時大感驚愕。龍少道:“不可能的,對方的隊伍肯定不會比我們小,這裏的情況一個人肯定應付不了!”
其實要是鷹戈看錯的話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這裏的痕跡都極不明顯,能找到已經算不錯了。我剛想說些什麽,突然感到臉上一涼,一滴液體滴到了我的臉上,我隨手一抹,接著便又是一滴。
下雨了?難道這裏是露天的,直接通向外麵的?我略感驚喜,隨即抬起頭往上一看。
這一看不要緊,險些被眼前的景象活活嚇死,頂上不遠處的岩壁上,一個白色的人形物體頭朝下倒趴在岩壁上,正在啃咬著什麽東西。它似乎看到我在看它,當下一齜牙,腦袋一甩,它嘴下的東西便被甩了下來,不偏不倚剛好掉在了我的上方。
那居然是一個穿著少數民族服飾的人,已經隻剩下了上半身,麵部已經被撕裂,眼珠子都爆了出來,耷拉在臉上搖搖欲墜。
我惡心得一陣作嘔,慘叫一聲將那東西甩開,頂上那東西看到了我的動靜,頭朝下沿著岩壁就爬了下來,一張慘白得幾近透明的臉已經探到了我的鼻尖。
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我實在無法形容這究竟是種什麽東西,它如玉一般光滑,呈現出半透明狀,就連血管和內髒都隱約可見,麵部更是極其猙獰,居然和之前在殉葬洞看到的那隻百足蜈蚣屍有幾分相似。
我頭皮一陣發麻,費力地將腦袋一仰,可此刻我的整個身子都卡在夾道裏,活動空間實在太過有限,根本沒法擺脫那東西的糾纏。一轉眼,隻見那東西將身子扭了扭,又將那猙獰的麵孔探了過來。
三炮見狀大喝一聲,舉起手中的火把就往它臉上捅,那東西似乎很怕火,這下被燙到,淒厲地叫了兩聲,迅速地把腦袋縮了回去。我隻感到耳邊一陣灼熱,頭發和眉毛都被燒掉了一塊。
那東西慘叫之後,一咧嘴露出滿嘴的碎牙,縱身一躍就跳到了三炮的肩膀上,兩隻利爪緊緊地揪住了他的肉。三炮疼得直叫,火把一下子掉到了地上,他的體形太胖了,卡在夾道裏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隻能伸著手向上不停地亂抓。
那東西的力道極大,它攀在夾道之間,硬生生地就將三炮往上拖。三炮此刻已經被卡在夾道裏了,這樣一拖非得將他的骨頭擠碎不可。他想對我們喊話,卻已經發不出來聲了,隻一個勁地朝我們揮手。
就在這時候,鷹戈大喝了一聲,艱難地扭了扭身子,那東西一聽動靜,略一遲疑,接著將注意力從三炮身上移開,朝著鷹戈就爬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鷹戈舉起槍就對準了它的麵門,“嘭”一聲毫不客氣地開了槍,那東西發出一陣像嬰兒哭叫一般的聲音,捂著臉順著岩壁迅速地跑開了,消失在黑暗中。
這一槍的後坐力頗大,鷹戈扭曲著的身子受到這下衝擊,居然穩不住向後傾倒,一下子跌了出去。起身後他即發現自己已經活動自如了,警覺地看了看四周對我們道:“好了,我們已經到盡頭了!”
我們一聽這,艱難地將身子拚命往外挪,從那夾道裏移開。脫離那窄小夾道後,我大大鬆了口氣,呼吸都暢快了許多。
三炮呼呼直喘氣,好在他還經得住嚇,很快就恢複過來。我們給他檢查了下傷勢,這廝皮糙肉厚,倒沒什麽大傷,風師爺簡單給他處理了下。
我望了望四周,確定沒有異常後才放下心來,心有餘悸地問道:“剛才那是什麽東西?”
風師爺道:“搞不清楚,這裏頭詭秘得很,遇到什麽都不奇怪,小心點就是了!”
鷹戈道:“是得小心,剛才那東西沒打死,可能還會回來,而且不敢保證那東西隻有一個!”
一聽這話,我又不放心地掃了一眼四周,雖說毫發無損,但那東西給我的心理壓力其實蠻大的,這樣的環境中最忌諱碰到些不明不白的東西,那東西看起來是人形,但肯定不是人,最起碼不是正常的人,人要長成那樣,那看他的人還活不活了?
這裏是一個圓形的石室,四周依舊是山壁,放置了不少人俑和異獸俑,石室的正中心位置,是一個巨大的鼎狀物。石室的頂並不高,穹形頂上雕著很多複雜的紋路,石室四麵的山壁上每隔一段都有一個凹槽,裏麵放置著一尊武士俑,環繞整個石室一圈,一共十六尊。
那些武士俑渾身披金甲,火光照射下,悠悠地泛著金光,十分絢麗奪目,就像新鑄的金人一般。
三炮看得眼睛都跟著放光了,幾乎就要撲上前,被龍少嗬斥住,隻聽得龍少道:“事情不對勁,別大手大腳的!”
三炮點頭稱是,卻掩飾不住此刻的悸動,我心裏明白得很,這廝把到手的生意都扔了到這裏來,自然是不願折本,這一路上吃了這麽多虧,總算看到特別上眼的東西了,沒法不激動。
的確,那些武士俑個個栩栩如生,材質優良得似為純金打造,無論在任何時候,都是件極佳的藝術品,放在這裏的確顯得有些憋屈了。
但我看著這些東西總感覺有些不對,這些東西都太新了,就像是有人剛剛才精心打理過一般,和這裏其他物件的髒舊形成了鮮明對比。
這種感覺讓我不安起來,此刻看著那些武士俑,總覺得它們不是死物,似乎隨時都可能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