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任性的杜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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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哭不哭,媽咪在你身邊呢。都怪媽咪不好。”杜悅抱著孩子,一個勁兒地哄著。
    哭得差點抽過氣去的娃兒停止了抽噎,小臉通紅地盯著杜悅,小嘴一癟一癟的,看起來委屈得很。
    月嫂惴惴不安地站在一邊,瞅了瞅剛進門的陳鴻,又瞥了瞥抱著孩子的杜悅,進退兩難。
    陳鴻臉色陰沉地環視四周一圈,她原本就打算把小元寶帶回家裏照顧,可杜悅堅持要把孩子帶在身邊,原想著畢竟杜悅也是個母親,肯定能把小元寶照顧好,可誰知道今天無意中從葉馨嘴裏得知,她居然拋下不足月的孩子,足足出門一天一夜不回家。
    這不是荒唐是什麽?
    眼看著自己的小孫兒餓得滿臉淚水,陳鴻的肚子裏也憋了一股怒火。
    “悅悅,如果你實在不會照顧元寶,就交給我們來照顧。反正我跟你爺爺他們在家也沒什麽事幹。”
    ???????杜悅睫毛輕顫,垂下頭不做聲。
    陳鴻重重把茶杯擱下,把她在部隊裏訓斥人的那一套說辭拿了出來,“一個家之所以能穩定,最重要是家裏的女人要懂得本分。悅悅,你說說你,這才生下孩子幾天功夫,就起了玩心往外麵跑?你跟家琪還沒結婚呢,要是結婚之後,家琪工作一忙,你說說你能當一個好妻子嗎?”
    再說了,杜悅畢竟是離過一次婚的女人,上一段婚姻裏究竟出了什麽事情,她現在也開始產生疑竇了。
    “媽,這次是我的錯,我會跟家琪好好商量,以後注意的。”
    “商量?你跟家琪能商量出什麽?他寵著你無法無天,你就真不把我們這些長輩放在眼裏了?”陳鴻氣不打一處來。
    大廳裏的電話適時地響起來,杜悅匆匆奔過去接起來。
    “悅悅,幀幀想你了,你都不來看幀幀。”一個怯怯的聲音傳來。
    杜悅臉上浮現出一抹溫柔的笑,“是我的錯。幀幀,我馬上就來看你好不好?”
    杜楨十分開心,音調立刻上揚了八度,“那幀幀等你,幀幀要和悅悅一起照顧元寶寶貝!”
    杜悅擱下電話,鼻子發酸。
    生下孩子這段時間,她差點忘了杜楨和杜月默他們。
    都怪自己不懂事,自私,沒有把家裏顧好。
    杜悅緩緩走到陳鴻身邊,見她仍舊沉著臉,她半蹲下來,握住陳鴻的手,“媽,我知道自己做得不夠好,可是我會盡力去做好。這一次真的是我錯了,我保證,以後不會再讓你們為家裏擔心。”
    “如何保證?”大門處,一個修長的身影出現,身姿挺拔,目光冷峻。
    陳鴻愣了愣,這才發現沈家琪臉色十分難看。
    她剛要說話,沈家琪已經淡淡開口,“媽,以後家裏的事,我跟悅悅會自行解決,您先回去吧。”
    陳鴻歎了口氣,也罷,沈家琪的脾氣她是了解的。
    她目含深意地拍了拍杜悅的手,這才轉身出了門。
    沈家琪隨手脫下外套,遞給傭人,其他人紛紛回避,很快就隻剩下杜悅和他兩個人。
    “你還在生氣?”她低著頭,聲音細小。
    沈家琪沒有作答,隻是淡淡起身去了浴室。
    杜悅低頭扯著衣服,默默別扭了許久,咬著唇跟進了浴室。
    他雙手撐在流理台前,神色冷冽,“出去!”
    杜悅隨手關上門,從身後圈住了他的腰,靠在他的背上死纏爛打,“就不出去!”
    他不為所動地用力掰下她的雙手,態度強硬地表達了自己的不耐煩。
    杜悅重新抱住他,他解開一次,她就抱上一次。
    沈家琪抵不過杜悅的無賴,終於唇角微微上揚,“鬧夠了?”
    “三哥,你就原諒我吧。”她嗓音細小地哀求,別過臉靠在沈家琪的肩膀上,輕聲說。
    沈家琪低下頭,輕輕吻住杜悅的唇,權當是對她的原諒,杜悅心裏很歡喜,臉上滿是盈盈笑意,就知道他不會對她生氣。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於是又怯生生地說:“三哥,我想要去看看幀幀。”
    他目光微沉,沉吟半晌之後開口說道:“我陪你一起去。”萬一又遇上覬覦她的男人,他也好有個應對。
    杜楨被保姆照顧得很好,除了臉色看起來蒼白一切,其餘一切都很正常,因為杜悅來的關係,杜楨甚至多吃了一碗飯。
    杜悅很欣慰,摸著杜楨的頭柔聲細語。
    杜楨忽然叫了起來,“悅悅,快看!”
    杜悅回過頭,差點被迎麵走來的一團大紅色給閃瞎雙眼。
    一個戴著紅色圓邊大帽,身穿紅色連衣裙的女人妖嬈地走進來,手臂間拎著幾個奢侈品的袋子。
    她摘下墨鏡,衝杜悅眨眨眼睛,“喲,想不到生完孩子之後恢複得挺快嘛,比當年的我強悍多了。”
    “杜月默!”杜悅咬牙切齒地站起來,“你還好意思說?你這段時間究竟去哪兒了?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
    杜月默嗤笑一聲,“有什麽可擔心的?我這麽大的人了,難道還擔心我被人拐賣了不成?”
    她扭著小蠻腰走到杜楨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溫柔道:“幀幀,我給你買了好多衣服,回頭你試試,我帶你出去春遊!”
    杜楨眼睛放光,立刻拚命點頭。
    “幀幀不像是你,他身體不好,必須呆在有保姆照顧的地方。”杜月默越是漠然,杜悅心裏越是難受。
    她生了那樣一場大病,就任性逃離醫院,難道她現在也要拉著杜楨一起任性嗎?
    沈家琪伸手攬住她,低聲道:“悅悅,我們先出去,讓他們單獨呆一會兒。”
    杜悅知道自己失態了,她垂下頭,深吸一口氣走了出去。
    等到房門關上,杜月默臉上春風得意的笑容緩緩消失,她扶著床坐下,臉上現出一絲疲憊。
    “幀幀,我好累。”杜月默微笑著看著天真的幀幀,嘴角現出一絲苦澀。
    杜楨睜大了眼睛,茫然地看著杜月默,不明白她的話。
    不明白,也好。
    省得這世界多一個為她傷心的人。
    杜月默掏出化妝包,拿出口紅又塗抹了一遍,這才站起來,身姿窈窕地走了出去。
    沈家琪不愧是個心思細密的好男人,他抱著杜悅,目光沉沉地看向杜月默。
    杜月默抬起手,衝他揮了揮,嘴唇翕動,無聲地說:“我走了,照顧好她。”
    沈家琪瞳孔緊縮,怔怔地盯著她離去的背影。
    其實他明白,杜月默那孤寂的眼神代表什麽。
    可她既然選擇這種方式,一定是不希望杜悅傷心。
    他也是,不希望杜悅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房間裏忽然傳來一聲巨響,杜悅神情一變,匆匆推開房門。
    “幀幀!”倒地的男人躺在地上,神情萎靡不振。
    走到門口的杜月默驀然停住腳步,聽到了杜悅驚惶的哭聲,她緩緩摘下墨鏡,眼眶裏泛出盈盈淚水,哆嗦了許久,終於急轉腳步,朝房間奔去。
    杜楨的病仿佛燎原之火,一發不可收拾。
    當他再度躺進加護病房時,杜悅知道,一直以來自己害怕的事情即將發生了。
    她顫抖著伸手觸摸著杜楨的呼吸罩,心裏沉沉升起一絲陰霾。
    樓醫生雙手插兜,站在她身邊,神色晦澀,“我當初就跟你說過,無論發生任何事情,你都應當做好心理準備。”
    “可他看起來好多了!真的!”杜悅眼含淚水,忽然變得不可理喻起來,“樓醫生,我知道你一定還有別的辦法,對不對?”
    她激動地想要拽住樓醫生的手,卻被沈家琪一把摟進懷裏。
    沈家琪溫暖的懷抱令她茫然失措地睜大眼睛,從小到大,她和杜楨就在這個世上相依為命,她從來沒有想過,失去杜楨會是一種怎樣的痛苦。
    如今,這日子,似乎不遠了。
    天色陰沉,外麵淅瀝淅瀝下起了小雨,樓醫生攏了攏大衣的外套,走出辦公室,發現杜月默靠在牆上,指尖夾著一根香煙。
    樓醫生忍不住動怒了,“胡鬧!你現在這副身體狀況,怎麽能夠這麽糟蹋!”
    淡淡煙霧繚繞中,這個習慣上各大八卦周刊版本,一生香豔旖旎,以跳舞為生的女人輕輕挑起眼尾,目光淒涼,她慢慢掐斷煙蒂,雙手環胸,徐徐走到樓醫生身邊,“樓醫生,把杜楨的管子掐了吧,我想帶他出去走走。”
    樓醫生腳步一頓,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
    “你說什麽?”
    “我仔細想過了,我要帶著幀幀去歐洲,去他向往的地方旅遊。”她若無其事地撩了撩頭發,衝樓醫生露出燦爛的微笑,“杜悅不會答應的。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忙,先斬後奏,好嗎?”
    荒唐!樓醫生忍不住在心裏斥責。
    他搖了搖頭,“我不會答應的。杜女士有任何要求,都應該跟杜悅商量。”
    見樓醫生與她擦肩而過,杜月默垂下頭輕輕笑了。
    “樓醫生,你會答應我的。”
    彼時,他尚且不明白這個女人究竟想要做什麽,可是一天以後,樓醫生發現自己的生活開始變得焦頭爛額起來。
    家裏的電話三不五時地響起來,每次樓醫生接起電話時,妻子那疑竇的目光總令他有種隱約的心虛。
    直到淩晨三點,擱在床頭的電話響起,被樓醫生無情地掐斷之後,他一轉身,發現同床共枕的妻子背對著他默默抽泣,他才發現,杜月默贏了。
    他無可奈何地抱著妻子,低聲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隻是一個病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