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見靳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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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淒厲的求饒聲音漸漸的遠離了宮殿,剛剛經過一陣暴風雨的書房裏又恢複了安靜,好像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是錯覺一般。
    很快,便有大太監領了幾個人上來伺候著,補了先前的空缺,隻是幾人全都誠惶誠恐,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便丟了性命,畏畏縮縮的站在一旁,一時間,書房裏頭倒是更為安靜了。
    “你,叫什麽名字?”
    靳燁指著自己旁邊低眉順眼的女子,問道。
    看著麵前的女子,靳燁突然想起武尚思那張生動的臉來。
    那女子抬起頭來,看著靳燁,竟是絲毫不畏懼,規規矩矩的答道:“回稟陛下,奴婢賤名水香。”
    “哈哈哈!好一個水香!溫柔似水,香肌玉體,這名字起的好啊!”靳燁突然撫掌大笑,然後對著旁邊的大太監使了個眼色,太監立馬心領神會,領著名喚水香的婢女下去了。
    這是要這個婢女侍寢的意思了。
    水香麵容沉靜的下去了,絲毫不見任何的喜出望外,或者是戰戰兢兢。
    入夜,夜涼如水。
    精致華美的宮殿內,女子隻身著一襲枚紅色的薄紗,低眉順眼的躺在明黃色的床榻上,等待著帝王的寵幸。
    靳燁一邊往裏頭走著,一邊目光盯著床榻,似乎是想透過那層薄薄的紅帳,看到裏麵的情景一般。
    “你們都退下吧,不必伺候了。”靳燁擺擺手,周圍的一眾太監和宮女盡數低著頭,倒退出去,最後一人還輕手輕腳的關上了門。
    靳燁長腿一邁,幾步便走到了床榻邊,伸手撥開那層旖旎的紅帳,隻見一女子乖巧的躺在裏麵,白皙精致的臉頰,水潤的眼眸,燈下看去,竟是更為像武尚思了,靳燁隻覺得下腹一熱,呼吸也變得粗重的起來。
    靳燁快速的脫下龍袍,大掌掰過水香的腦袋,一個強硬的吻便落了下去,直將榻上的人兒吻得氣息不穩,麵色潮紅,這才作罷。
    “真是像啊!”靳燁的手在水香的臉頰上撫摸著,粗糲的手指有些磨人皮膚,帶起一陣詭異的觸感。
    水香低頭一笑,溫溫柔柔的說道:“能夠與陛下心愛之人有相像之處,是賤婢的福氣。”
    “哦?難道你做了那人的替身,也是沒有半分怨恨之處嗎?”靳燁被這句話逗道,眼眸中卻是閃過一抹狠絕。
    水香似是完全沒有察覺到一般,嬌羞的低下頭,道:“水仙若是沒有這幅與那位相似的樣貌,又怎能妄想得到陛下的青眼呢?水香心裏感激尚且不盡,怎敢生出怨恨之心?”
    靳燁嘴角一勾:“你倒是個知進退的。”
    不等水香回答,靳燁便一個翻身壓了上去,身後紅帳落下,遮住一片旖旎春光。
    在靳燁進入的那一刻,水香從眼角流出一滴淚,沒入發間,應該是太過疼痛了吧。
    隔日一大早,靳燁便起床了,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去做,撇過頭看著仍睡得香甜的女子,靳燁的眼中閃過一絲懊惱:怎麽昨晚偏偏還在這裏留宿了呢?
    要不要除了?
    罷了,罷了,先留著吧,若是她不識趣,再除了便是。
    靳燁利落的起身,穿衣,並沒有驚動床上的女子,便匆匆出門了,也不知道小思現在在幹嘛,嗬!這麽早,他許是還在做夢吧!
    “吩咐下去,水香封作昭儀,按規格賞賜些東西。”臨行前,靳燁對著身邊太監總管道。
    不知過了多久,床上的女子才慢慢睜開了眼睛,望著靳燁遠去的方向,露出一抹苦笑,轉瞬間便消失不在。
    “喲!娘娘醒啦!真是恭喜娘娘,賀喜娘娘啦!皇上封您為昭儀娘娘呢……”太監諂媚的賀喜聲回蕩在空曠的房間內,不絕於耳。
    武尚思此時的確還在睡覺,不僅如此,她還做了一個夢呢!
    夢裏夢到自己正和恩祈在山上野餐,烤肉烤的正開心,突然身邊冒出一條條肥的好像一肚子籽兒的魚一般的蛇,衝著自己爬過來,武尚思嚇得到處跑,夢裏恩祈居然是一點兒功夫都沒有的,兩人忙著逃跑,很快便分散了,武尚思最終將一條最肥的蛇王引導到路邊的火坑裏頭,翻出燒的炙熱的土塊將它埋起來,很快便發出一陣香味。
    武尚思又不知從哪裏拿出來一雙筷子,直接撥開泥土,夾起一塊蛇肉就往嘴裏送,結果那舌頭入口之前,突然變成靳燁的模樣,還張牙舞爪的叫喚著“我要報仇”,嚇得武尚思大喊。
    床榻邊,靳燁看著武尚思一臉糾結的睡得正酣,突然大喊一聲“靳燁”,便翻過身,埋著臉繼續睡過去了。
    靳燁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很是滿足的離開了,臨走前吩咐道:“他有什麽要求都滿足,就是想出去看看也可以,但是隻能去我的書房。”
    原本隻是因為寵幸了一個女子而感到有些愧疚,這才來小思這裏看看的,沒想到居然碰到這樣一幕,小思他,心裏也該是有我的吧!
    很快,密室的門又重新關上了,好在武尚思睡覺向來是雷打不動的,而這密室的門開開合合之間並沒有很大的聲響,這是當初靳燁怕動靜太大被人發現了,才刻意設計成這樣的。
    “靳燁!我去你奶奶!”
    床上又迸發出一聲大叫,武尚思腳一踢,上好的絲綢被褥便被蹬到了地上,武尚思咕嚕兩聲,又沉沉睡去。
    武尚思這一覺雖然睡得不踏實,但也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床,見被子被自己蹬到了地上,武尚思便想起來了昨晚的那個夢,氣的牙癢癢。
    該死的靳燁,連睡個覺都不讓小爺睡個安穩,早晚有一天閹了你!
    “公子,這是洗臉水和淨齒刷,陛下囑咐奴婢,務必要看著您洗漱過才行。”一個麵色白淨的小太監恭恭敬敬的端上一盆水,旁邊還有一盒子散發出淡淡藥味的藥膏。
    這藥膏是太醫院的太醫們研製出來的,專門用於淨牙,不僅能防止蟲牙蛀齒,還能清新口氣,治療一些口腔潰瘍之類的毛病,而且味道還好聞的很,就是有點淡淡的苦味兒,武尚思其實還是挺喜歡這藥膏的。
    隻是……眼下麵臨著被人看著洗臉刷牙,總歸是不好受的,好像自己有多麽不愛衛生呢!
    武尚思憤憤的拿起牙刷,說是牙刷,其實也就是一塊小點兒的木塊被打磨的光滑油亮的,上麵墜著一小撮動物的毛發,一般采取的是馬毛,處理的模樣絲毫異味兒了,用著也還不錯,自己家裏頭也是有的,隻不過不知道用的是什麽動物的毛發了。
    聽聞農村裏還隻是用的咬爛的柳枝條子呢,相比之下,自己家的生活條件可是好了太多,當然,和京城大部分的世勳貴族還是沒有辦法比的,更別說是皇宮了。
    洗漱完畢,那小太監便立馬將水盆端了下去,武尚思便又無聊的拿起一本話本子,看起來。
    唉,這種日子什麽時候才能是個頭啊!算起來這已經是第七天了吧!
    一陣細微的響動,那胡人總管便進來了,武尚思以為他是進來送吃食的,便也沒有放在心上,隻是淡淡的說了句:“早餐先放那兒吧,我等下自己回去吃。”
    “公子,陛下說今日您可以出去看看,散散心。”
    “真噠!”武尚思手裏的話本子一甩,高高興興的回過頭來,一雙眼睛裏的期盼簡直要溢出來。
    “奴婢不敢戲弄公子,隻不過陛下說,您隻能去逛逛禦花園,和陛下的書房,其他的地方不可以亂跑。”那胡人的官話好像還沒有練到特別好的地步,因此聽起來有些奇怪,但武尚思根本不在意這些,她在意的是,自己終於可以出去鳥!
    自己被關在這麽個密室裏已經整整七天了啊!真的是都快發黴了!
    武尚思早飯也不吃了,接連幾天沒有梳過的頭發也規規矩矩的挽成一個簡單的丸子頭,穿的還是自己原本的那件衣服,靳燁給自己準備的衣服根本不是人穿的,武尚思這幾天也一直都是隻穿著中衣的。
    “呼!果然還是陽光照在身上的感覺最踏實啊!”武尚思深深的吸進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外麵的空氣比裏麵可是清新多了啊!
    武尚思先去的禦花園,眼下正是深秋,禦花園裏根本沒有什麽花可看了,就連那些各色的菊花都早早的凋謝了,倒是還有幾朵看上去皺皺巴巴的野菊花,為這肅殺的深秋添了幾分生機。
    即便是如此,武尚思還是逛的一身勁,恨不得就在這禦花園裏安個家了,再也不回去那無聊死人的密室裏了。
    “公子,陛下恐怕還在等著您用膳,您還是先去書房那邊吧。”那胡人總管說道,語氣生硬的很,沒有絲毫恭敬可言,好像隻是一個負責傳話的機器。
    武尚思撇撇嘴,道:“好吧,先去吃早飯,正好我也逛得有點餓了。”
    抬頭望了望天,此時應該差不多九點鍾,勉強可言吃頓早飯,隻不過中午就要吃的晚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