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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嫿一臉愕然。
    厲言川居然說，他不記得對方的樣子！
    沈嫿不知道自己心裏是什麽感覺，反正就是不舒服，非常非常非常的不舒服。
    她的嘴巴也不由得微微抿緊。
    厲言川看了她一眼，不由得失笑，手指輕輕地摁在她的唇角，把她的唇角往上提，擺出微笑的樣子。
    “吃醋了？”他的尾音微微上揚，帶著顯而易見的調侃。
    沈嫿哼了一聲，甕聲甕氣地說：“吃什麽醋啊，那麽多，多到你都記不清了，吃醋的話，我吃的過來嗎？”
    “真是好酸啊……醋瓶子倒了喲。”厲言川笑著在她唇上親了一下。
    沈嫿卻有些氣惱地看著他，推開他。
    “好啦好啦，別著急，你聽我慢慢說嘛。”厲言川又在她唇上輕輕地咬了一下，“先懲罰一下。”
    沈嫿幹瞪眼！
    厲言川微微一笑，又停頓了一下才說道：“我當時出了點意外，被算計了。對方給我注射了純度極高的du品，這種東西在人體內起效非常快，我撐過了第一波發作，在對方放鬆警惕的時候逃了出來……當時是個雨夜，有一輛車撞上了我。”
    沈嫿已經愣住了。
    厲言川卻好像是陷入了回憶之中，過了一會兒他才低聲說道：“是個女孩子，但那個時候我的眼睛根本看不清什麽，頭是眩暈的，視野是不斷搖晃閃爍的，所以我真的記不清對方的臉，但我能記得我的感覺，她很美……當時情況緊急，對方發現我逃跑肯定會出來搜捕，我就威脅對方帶我去了在b市的安全公寓。再後來，du品在我體內第二波猛烈的發作來襲……”
    沈嫿死死地抿著唇，一言不發。
    厲言川沉默了起來，足足兩三分鍾之後，才又繼續開口：“du品會給人帶來幻覺，會讓人的身體產生無法控製的情欲和衝動。在那種情況下，我……我知道我傷害了她，我把她當成了發泄品，而且是一次又一次地傷害她……”
    沈嫿整個人完全僵硬。
    她怎麽都沒想到，厲言川要說的，竟然是這個！
    他說的第一次，竟然是……這次！
    “生氣了？”厲言川抱住了沈嫿，輕拍著她的肩膀，她渾身僵硬，似乎真的在生氣。
    “乖，都說了是翻舊賬。”厲言川笑了笑，“真的吃醋了？已經是過去式了，再說了，當時我完全是被du品所支配，不知道她的名字，不記得她的樣子，甚至我都不記得到底是怎麽發生的，過程細節，我一概不記得。”
    他沒說出口的是，他唯獨記得當時的感覺。
    或許是du品帶來的幻覺和刺激，厲言川很清楚地記得當時占有那個女人的感覺……太美妙，簡直就像是在一瞬間邁入天堂。
    即便那個時候他受了du品的影響，神智至少有一半是模糊的，可他當時還有一部分神智是清醒的，那部分清醒的神智聽到了她的哀求和抗拒，但那個時候的他，已經徹底被她帶給他的歡愉所迷惑，完全不顧她的哀求和哭泣，一次又一次地撕開她，一次又一次地……占有她。
    那種從身體到靈魂的契合感，真的比du品更讓他上癮。
    這些年來，他其實一直都沒有停止過尋找那個女人。對方救了他，可是接下來的故事卻是東郭先生和蛇，他就是那條蛇。
    他狠狠地咬了她一口，不，是很多口。
    可是在他昏倒過去之後，她沒有趁機報仇，反倒是……通過厲家最隱秘的渠道報告了他的情況，讓厲家的人能夠迅速趕來。
    要知道，他當時昏迷過去完全就是因為體內被注入了大量的du品，又在發高燒，若是那個女人什麽都不做，就直接把他丟在那裏的話，那要不了多久，他就會死亡！
    可那個女人，在被他狠狠傷害之後，竟然沒有報複他，而是找人來救他！
    厲言川都忍不住懷疑，對方是不是早就認識他？不然的話，為什麽在他對她恩將仇報之後，竟然還能以德報怨？
    還有就是，對方當時救他使用的是厲家最隱秘的渠道，那個渠道非厲家核心是不可能知道的。這就大大地縮小了調查範圍。
    然而任憑厲言川怎麽調查，都始終查不到對方的任何線索，對方就像是根本不存在一般。
    厲言川不得不安慰自己，那個女人在那一夜之後，或許是被派去了國外執行任務，也或許是發生了其他什麽意外……
    但，他真的從來沒有忘記過她，雖然他並不知道她是誰！
    “寶貝，真的已經是過去式了，真的還要吃醋嗎？”厲言川從背後摟著她，溫暖的大手在她的腹部輕輕地揉著。
    沈嫿根本就不知道要怎麽回答。
    她要怎麽告訴他，那個女孩，就是她？那個被他傷害的女孩，就是她！
    不，不能說。
    因為她根本無法解釋她為什麽當時會出現在那裏，她也無法解釋她怎麽會知道那個隻有厲家嫡係核心才會知道的秘密渠道！
    很顯然，那個秘密渠道她是從厲南錫那邊知道的，厲南錫擔心她的安危，所以跟她說了那個渠道，可問題是，那個渠道根本不是由厲南錫控製的，即便厲南錫是厲家家主，他也隻有使用的權利，而沒有控製的權利。
    若是被知曉厲南錫向她泄露了渠道的秘密，那麽……等待厲南錫的，將會是被從厲家暗門踢出去的下場。到了那個時候，厲南錫這個厲家家主，就會名存實亡！
    這些年，厲南錫從來沒有試圖對她隱瞞過什麽，她也接觸到了很多東西，比如說厲家並非隻是表麵上的這個厲家，還存在一個處於暗地裏的關係網絡。
    那個關係網絡是厲家和其他家族的聯盟，這個聯盟處於暗處，隻把厲家推到了台麵上。
    厲南錫這個厲家家主可以決定很多東西，但暗門中的第一要素就是，不得暴露暗門的存在，否則，無論是誰都必將受到嚴懲！
    厲南錫告知了她那個渠道的時候，就已經說過了那個渠道在厲家，隻有他和厲言川，以及厲家跟暗門有關的核心才知曉，若非是到了生死關頭，都不能輕易啟用那個渠道的。
    可是為了厲言川，她打了那個電話，之後她就立刻抹除了一切跟她有關的痕跡。
    現在，若是讓厲言川知道了當時的人是她，那沈嫿簡直不敢想！
    知道那個人是她的話，很顯然，她肯定是從厲南錫那邊知道的暗門。這就觸犯了暗門的大忌。
    以厲言川對厲南錫的恨意，他怎麽可能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反正沒了厲南錫，他厲言川一樣可以代表厲家，對於暗門來說，厲南錫就是一個叛徒。
    即便是厲南錫有著暗門領袖的身份，也一樣會被排斥，厲南錫就算是再有勢力，也無法跟整個暗門聯盟抗衡，最終隻能乖乖讓出暗門首領的位置……
    到了那個時候，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對厲南錫落井下石！
    所以……不能說。
    真的不能說！
    她從來沒給先生帶來過什麽好運，甚至先生和厲言川父子反目成仇也跟她脫不了幹係，她又怎麽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坑害先生？
    不過……
    厲言川說那是他第一次和女人發生關係，倒是讓沈嫿心中快慰不少。
    因為，那也是她的第一次。
    “寶貝，還在吃醋？待會兒吃醋的課就是你老公我了。禮尚往來，你老公這麽隱秘的都被你挖出來了，你的呢？你的第一次，我要知道！”厲言川湊在她的耳邊，輕輕地咬著她的耳垂。
    沈嫿的心口猛然一跳。
    她的第一次……
    他剛才說的，就是她的第一次。
    可是偏偏，她不能說。
    現在胡編亂造，還來得及嗎？
    沈嫿簡直欲哭無淚。
    可那真的是她的第一次，後麵也再沒有了，她要怎麽說？她要從哪兒虛構出一個人來？
    厲言川不是傻瓜，如果她編的謊話漏洞太多邏輯不通的話，他也肯定不會相信的。
    “不說嗎？”厲言川開始親吻她的脖子。
    那裏是她最敏感的地方，她瞬間就縮成了一團：“別別，別……”
    “快說。寶貝，你今天不說的話，老公是不會放過你的。”厲言川壓低聲音，“我想知道你的一切，所有一切……”
    “是，是在孤兒院認識的一個哥哥！”沈嫿情急之下脫口而出。
    說完之後，她就有些後悔，但除此之外，讓她怎麽去編造一個奪走了她第一次的男朋友出來？
    胡編亂造的人，厲言川隻需要稍微查探一下就會知道了。就隻有孤兒院的那個哥哥，他已經失蹤好多年了，杳無音訊，但在孤兒院那邊又有他的名單，如此一來，厲言川肯定找不到他，但也不會懷疑。
    “孤兒院認識的？”厲言川挑眉。
    “嗯。”沈嫿硬著頭皮說道，“他叫江陌言，我和弟弟在孤兒院的時候，經常受欺負，都是他在幫我們照顧我們……後來我被……咳，我被父親帶來厲家，就再沒見過江陌言了。後來，後來在b市的時候，又遇見他了……然後，年少輕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