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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嫿有些說不下去。
    可謊話都編造出來了，隻能繼續去圓這個謊。
    “江陌言那時候幫了我和弟弟很多，我對他很感激。後來再見的時候，可能是感動多過於別的……反正就在一起了……再後來，他出國了，我們就分開了。”
    沈嫿的心跳得很亂。
    她在心中對江陌言說著抱歉。
    事實上，從孤兒院之後，她就隻見過江陌言一次。那是在她十二歲的時候，她從學校放學，結果有一群校園流.氓想要逼她要零花錢，那些流.氓把她逼到了一個巷子裏……江陌言出現了。
    那群流.氓被他一個人打跑，後來，江陌言給了她一個大大的彩虹棒棒糖，說再見。
    再然後，他就失蹤了。
    她後來查過孤兒院的資料，但是孤兒院那邊留下的資料就是，失蹤。
    沈嫿現在實在是沒辦法在短時間內編造出一個合適的人來充當她的第一個男朋友，她能想到唯一沒有邏輯漏洞的，就隻有江陌言這個曾經真實存在過的人了！
    “嫿嫿，你也喜歡他的吧。”厲言川的聲音很低，帶著不明以為。
    沈嫿抿著唇，連忙說道：“我原以為是喜歡的，可是……可是跟他在一起，我就像是跟一個哥哥在一起一樣。我朋友說，那叫親情，不叫愛情……”
    “是嗎？”厲言川笑了，“那現在呢，你對我，是什麽感情？”
    沈嫿的臉陡然紅了，她把頭埋在被子裏，不肯說話。
    “不肯說話……那就是沒感情了？”厲言川歎了口氣，“嫿嫿，原來你對我真的沒有感情啊。”
    “厲言川！”沈嫿掀開被子瞪了他一眼，“你還有完沒完了！”
    “當然……沒完。”厲言川勾起了唇，俯下身來親她，“嫿嫿，我還是嫉妒，怎麽辦？那個江陌言，是第一個走進你心中的人，也是第一個跟你發生關係的男人……他占有了我的珍寶，他在你的身上打下了永遠都無法磨滅的烙印……”
    “沒有！”沈嫿有些著急，“我們分開之後，就再也沒有聯係了！”
    “可他還在你的心裏啊。”
    “真的沒有……”沈嫿不知道要怎麽說才能讓厲言川相信，“言川，如果我心中還有他的話，就不會……就不會和你在一起了！”
    “是嗎……我以為你和我在一起，完全是被逼無奈。”厲言川的聲音很輕，輕的幾乎聽不到。
    沈嫿的眉頭皺了起來，她認真地看著厲言川：“你為什麽會這麽想？”
    厲言川勾唇：“相對於我來說，厲南錫才是你最好的選擇，不是嗎？”
    “你怎麽又開始說先生！”沈嫿有些氣惱了，“我都跟你說了，我跟先生之間是絕對清白的！我和先生真的什麽都沒有！我對他是純粹的感激和仰慕！”
    “感激和仰慕？這難道還不夠？”
    “厲言川！”沈嫿生氣了。
    厲言川輕輕地笑了起來，他親了親她的唇：“嫿嫿，厲南錫親過你嗎？像這樣。”
    “你！”
    “他親過你沒有，我想聽你說實話！”厲言川一字一句地說道，聲音清晰無比。
    “是有過，可那是意外，那次完全是因為……”
    “親過的，對吧。”厲言川打斷了沈嫿的話，“他親你的唇，就像現在我親你一樣。你還要說，你們之間沒什麽？”
    “厲言川，你能不能聽我說完？先生那次是喝醉了，他獨自一個人在房間，我去找他……”
    “然後他就親了你？再然後呢？他脫你的衣服了嗎？他像我這樣對你了嗎？他是你的第二個男人嗎？”厲言川再一次打斷了沈嫿。
    沈嫿已經急得坐了起來，她氣惱地說：“厲言川，你不要總是歪曲我的意思好不好？我說了先生那次是喝醉了，他當時真的醉了！我不知道，我去找他，然後先生是有些冒犯我……可是當他稍微清醒一點的時候，他就放開了我！我們別的什麽都沒發生的。在那次之後，我就不斷地疏遠先生，我甚至十分抗拒先生的擁抱和其他正常的觸碰！厲言川，我再說一次，我跟先生真的什麽都沒有，你能不能不要再故意曲解我的意思了？”
    “說白了，他對你的確是有那種齷齪的心思，對嗎？”厲言川的目光很是平淡，“這一點你總不能否認吧！”
    “……”沈嫿語塞，她根本無話可說。
    厲南錫對她的心思，她心知肚明，甚至自從她發現了他的心思之後，厲南錫就再也沒有對他掩飾過他的心思了。
    可是那又怎麽樣？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思想，誰都無法控製誰的想法的！
    厲南錫已經做的夠好了，在知道她的抗拒和不自在之後，他已經盡可能地不觸碰她，給她空間給她時間……
    “嫿嫿，你有沒有發現，每當我提起他的時候，你的情緒都會變得很激動。你根本就見不得我說他一點兒不好……”厲言川輕笑著說道，“嫿嫿，你對他有多維護，恐怕連你自己都不知道。”
    “你在說什麽啊！”沈嫿緊抿著唇，心中卻是有些震驚。
    她真的對厲南錫很維護嗎？
    真的嗎？
    她……有嗎？
    “嫿嫿，你確定你真正愛的人是我，而不是他嗎？”厲言川的聲音很低，在她耳邊響起，可對於沈嫿來說，他的聲音卻好像是一聲驚雷在她耳邊炸響。
    就在沈嫿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厲言川又道，“嫿嫿，我甚至都不敢確定，你愛我。你這顆心，最在乎的人，到底是誰呢？”
    沈嫿被問懵了。
    她最在乎的人是誰？
    ……
    這個夜晚，沈嫿睡的很不安穩，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麽時候才睡著的。
    在她睡著之後，厲南錫去了書房。
    書房的郵箱之中，有一份文件。
    他盯著那份文件看了許久，最終忍不住抽了支煙。
    這正是盛錦溪給他看的那份文件，他原本還在懷疑這份文件的真實性，但是現在看來，這份文件的真實性到底真的不用懷疑了。
    不過……
    關於江陌言，她肯定沒有說實話！
    厲言川掐滅煙頭，揉了揉眉心，眼神中是無法控製的抑鬱。
    ……
    次日清早，沈嫿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空了，床鋪是涼的，說明厲言川已經起來很久了。
    沈嫿愣了一下，幾乎是瞬間就回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她和厲言川那番翻舊賬的問題和回答。
    很顯然，厲言川的情緒很不好。可……可她是真的沒有辦法回答！
    小心地下床，沈嫿沒有洗漱就直接推開了臥室門，她想看看厲言川在不在家。
    剛走到樓梯口，沈嫿就聽到了客廳裏傳來的笑聲。
    “你這三明治做的還不錯嘛。”一個嬌俏的女聲。
    沈嫿瞬間就僵住了。
    她認得這個聲音，她怎麽可能不認得這個聲音！
    盛錦溪。
    沈嫿心裏有些沉，盛錦溪要做什麽？
    盛錦溪究竟想做什麽？
    她怎麽會跑來這裏？
    “哎，嫿嫿，你醒了呀，言川做了早餐，下來吃啊。”就在沈嫿呆愣的時候，盛錦溪已經看到了她，直接就衝她招手。
    沈嫿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她勉強笑了一下，說道：“我還沒有洗漱，你們先吃。”
    說完之後，她就很慫地重新返回了房間。
    關上房門，她靠在房門上，大口大口地呼吸。
    她當然不會忘記盛錦溪威脅她的那番話，可直到現在，盛錦溪什麽都沒做，沈嫿卻更加忐忑不安。
    像是盛錦溪這樣的身份，她想要做什麽，可真是太容易了！
    沈嫿努力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去洗漱。
    剛刷好牙洗過臉，厲言川就進來了。
    他靠在洗手間的門口看她，“好了嗎？”
    沈嫿點頭：“嗯。我換衣服。”
    “你跟盛小姐熟嗎？我早上起來沒多久，她就過來了，說要找你。”厲言川道。
    沈嫿心裏再一次咯噔了一下，找她？
    “不……不太熟。”沈嫿低著頭道，“我跟盛小姐隻在明家見過一麵。”
    厲言川點點頭：“沒事，別惹她，她是盛家大小姐，j市的那個盛家，你明白嗎？”
    “嗯。”沈嫿點頭。
    “但是也不用遷就她。你想跟她交往的話就當朋友處著，不想的話就不搭理她就是了。我厲言川的太太，還不需要討好別人！”
    “嗯。”沈嫿再度點頭，可是心中的不安卻更勝。
    等沈嫿換好衣服，厲言川牽著她的手小心地下樓。
    “嫿嫿，你可真幸福，早上老公親自給你做早餐呢。”盛錦溪喝了口咖啡，衝沈嫿眨了眨眼睛。
    沈嫿扯了扯嘴角，沒有吭聲。
    “對了嫿嫿，待會兒吃過飯，一起出去逛逛？”盛錦溪衝她眨了眨眼睛，“你跟言川也算是老夫老妻了，不用一天到晚黏在一起吧！”
    “我有些累。”沈嫿低聲說道。
    “你是怕外麵有流言蜚語吧！”盛錦溪恍然大悟，又笑道，“不用擔心的啦，有我在，誰敢提視頻的事兒，我一根手指碾死他們！不過嫿嫿，言川不說視頻是假的嗎？不是都澄清了，你在害怕什麽？不知道的還以為視頻是真的，你在心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