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雷火炸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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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老爺怔住了,這個笑容給他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熟悉到心都疼起來。
“紅顏……”兩個字再次喃喃出口,目光望向牆上掛著的一副畫。
畫上有個女子,紅衣如火,帶著明媚熾烈的笑。
阮煙羅的笑容與畫上的女子重合起來,阮老爺握緊了椅子的把手。之前在大門,阮煙羅就給過他這樣的感覺,此時一笑,更是與畫上的女子別無二致。
雖然一個如烈火,一個似清風,但是那種驕傲,那種自信,那種由骨子裏透出的風骨,全無二致。
阮煙羅是他的女兒,他自然是熟悉的,可是究竟是何時,他的女兒,竟已長的和她娘親如此相似?
莊青嵐很沉默,很隱忍,隻是目光一直盯著阮煙羅,不曾稍移。
從見麵到現在,這個女子一直很安寧,很矜貴。
她好像隻是平靜自若的做她自己,卻莫名吸引了周圍人的目光。
初見時的空靈,開口時的細膩,此時的博學。
還有一直從她身上透出的,那股若有若無的慵懶與漫不經心。
“好像在哪部雜戲裏看過,不過不記得是什麽了。”成功的轉移了阮老爺和莊青嵐的注意力,阮煙羅才開口做出解釋。郡主不愛看書,戲倒是看的,這麽說出來,應該不會太惹人懷疑。
阮老爺從畫上收回目光,看了莊青嵐一眼,莊青嵐識趣的說道:“老師,我先回去把這兩起案子處理了。”
莊青嵐走後,阮老爺卻沒有動,一直坐在椅子上,看著阮煙羅。
他今天打量這個女兒的時間,恐怕比這麽多年加起來都要多。
阮煙羅沉靜下來,平靜的回望著阮希賢。
她知道剛才那個答案不足以取信於人,尤其是對郡主極為熟悉的阮老爺,隨時都可以找出一百個一千個漏洞來。
可是她卻沒有打算掩飾或者彌補什麽。
這是郡主的爹爹,是給了這具身體血脈的人,如果阮老爺真要問她什麽,她會毫不隱瞞的告訴他。
那之後,無論阮老爺接不接受,她都會代替郡主盡一份孝心。
她奪了郡主的身體,這是她應當還給郡主的。
誰料,阮老爺看了她半晌之後,竟然什麽也沒有說,隻是揮揮手讓她離開。
沒有人問,阮煙羅自然不會上趕著去跟人說,借屍還魂的事情太詭異了,她並不想把自己弄成眾矢之的。
走到門口,忽聽阮老爺說道:“你下月初七便要及笄了,好好準備一下。”
及笄?
女子十五束發,謂之及笄,也標誌著到了可以嫁人的年齡。
這在古代是大事。而且更巧的是,郡主竟然連生日都和她一模一樣,也是三月初七。
之前的郡主曾經很盼望這一天,因為她與南宮瑾的婚期,就定在及笄後的第三個月。
可是現在阮煙羅卻有些頭疼,喜歡南宮瑾的是郡主又不是她,她為何要嫁。
不過阮老爺語氣雖然淡漠,阮煙羅卻從中聽出一個父親對女兒的關心,便回身溫順說道:“我知道了,謝謝爹。”
回到住處,蘭香已經按她吩咐拿來了木炭,阮煙羅在上午買來的東西中找出自己要用的,吩咐她不出來誰也不許進去打擾,就鑽進了院中一間偏遠的小房間。
這間房間她出去前就讓蘭香收拾出來了,此時房間裏空蕩蕩的,隻有一張桌子和幾個木架,窗戶和門四周又堵了些棉布,全做吸音作用。
確定沒有人能發現她在做什麽,阮煙羅看著桌上擺的硫磺,硝石,木炭,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其他用品,麵上現出一絲滿意。
她要用黑火藥做一些簡單的雷火彈,這東西除非近距離爆炸,否則殺傷力不算很大,能讓人疼痛受傷,卻很難立即要人xing命。
但若是受傷後不能及時止血救治又或者炸到關鍵部位,那就另當別論了。
阮煙羅不嗜殺,更不喜歡血腥,做這個隻是為了防身自保而已。
她上次做這東西還是在國防安全部全員集訓的課上,也不知道手藝落下了沒有。
微微一笑,她挽起袖子,十指穩定而迅速,將原料仔細的混合。
她的手指翻飛,像兩隻翩翩飛舞的蝴蝶,原本應該枯燥無味的事情,被她做出來,卻好像藝術一樣,精準而美麗。
“轟!”
約摸一個多時辰後,小屋中忽然傳出沉悶的爆響,緊接著又有濃煙冒出。
這聲音不算太響,煙也不算太大,遠一點就看不出了,頂多以為是院子裏在生火燒落葉,可是蘭香三人卻嚇了一跳。
自從阮煙羅進去,她們就一直在關注這裏的情況,此時匆匆忙忙跑過來,蘭星更是心急的叫道:“郡主,發生什麽事了?”
蘭月也緊張的看著煙霧冒出的地方,那天夜裏,阮煙羅拉著她和妹妹的手跨過那道門檻,也跨進了她們的心裏,她們是真的在擔心阮煙羅。
煙霧中,一道纖細的影子緩緩現身,身上的衣衫沾了煙火,但神情卻很愉悅,手中把玩著幾顆滴溜亂轉的黑色珠子。
阮煙羅有一種誰也無法學到的特質,無論什麽時候,什麽地點,也無論遇到什麽事情,她總能雲淡風清,從容自如。
就像這漫天煙火,一身灰塵,不僅絲毫無損於她的氣質,反而讓她多出一種曆經風煙曆練的沉穩與大氣。
“我沒事。”阮煙羅看著手中有幾顆小珠子,有些自嘲,果然手藝還是退步了,本來想多做幾顆出來,可是一個不小心,竟弄了場不大不小的爆炸。
所幸黑火藥本來威力就不是特別大,她的安全措施又做的好,隻是輕微的被氣流衝擊了一下,沒有什麽大礙。
“郡主,你流血了!”蘭月眼尖的看到。
阮煙羅低頭一看,果然左邊袖子上有些血跡,估計是不小心被什麽東西擦過去了。
“我去請大夫。”蘭香轉頭就要走,卻被阮煙羅叫住了。
小傷而已,沒必要興師動眾的,她前世比這嚴重多少的傷都受過,哪有這麽嬌氣。更何況,醫生來了少不得就要問怎麽受傷的,她可不想被人知道她在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