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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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大驚訝,安若然一時間嚇的魂不附體跌坐在地上,幸虧張辰祈扶著她,否則她一定昏死過去!張翼遙也覺得不可思議,原是他囑咐火麒麟不可在賢德館傷人,按理火麒麟是已經認主絕不會不經他授意便對他人下殺手!那這安若契到底是怎麽死的?
    “我問你可發現有什麽不妥?”
    “回稟蒼月王,有火麒麟的腳印!”
    安若曦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麽?她一把抓住張翼遙,“這裏隻有你於麒麟之主相識,一定是你安排他們害死我大哥的,你明知道自己不是我大哥的對手,就暗地裏使這些陰損的招數,你實在枉為男兒!”
    從小疼愛自己的大哥居然就這麽被人殺了,她怎麽甘心,她的指甲已經深深的嵌進了張翼遙的血肉裏,大哥被殺她怎能坐視不理。
    “三弟,不是二哥說你,安公子也不知道鵬鳥有這麽厲害,可是好歹你也沒有傷到性命,你何故痛下殺手呢?”張辰祈在一旁煽風點火。
    安若然的眼睛已經血染殷紅,“你不滿我家退婚,你羞辱我安國府,我大可不與你計較,如今你為了私仇竟然害了我大哥,今日我絕不會放過你!”
    “慢著……就算有火麒麟的腳印也不能說明安公子是被火麒麟所殺,安家小姐千萬不可如此武斷,說不定是有人栽贓嫁禍。”蕭瑾瑜出聲維護道。
    “栽贓嫁禍?他一個廢物害他有何用處!”說話間他一聲哨響,竟地下鑽出無數沙蟲,原是這安若然是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安國公和安若契一直怕她有危險,就偷偷為她養了一隻母蟲,日後隻要她一聲令下,沙蟲數量眾多瞬間便可將敵人蠶食殆盡,連骨頭都不剩。
    “放肆!安若曦!”蒼月王大聲吼道。
    此時的安若然絕不會善罷甘休,他根本聽不見任何的勸阻,她一聲令下數以萬計的沙蟲群起攻之。
    今兒安國府已經死了一個人了,張翼遙可不想安國府再死一個,說來這安若契的死倒是活該,想必今兒的事兒也是安國公屬意的,之前他們殺我不成,今兒卻又來殺我,難不成他想一家死的幹淨。
    蕭瑾辰眼見沙蟲圍攻,便想著召喚出自己的妖獸魅心,忽然人群一陣驚呼,一道耀眼的紫色光芒從天而降,燃燒的熱氣瞬間便整個教場團團圍住,那沙蟲到底是低級的寵獸,刹那間便躲的遠遠的,火麒麟一陣大吼便已經殺掉一半。
    安若曦大驚,自然知道自己不是火麒麟的對手,此時她隻能狠的牙癢癢,可是卻束手無策。
    太子眼見已經亂成了一鍋粥,趕忙道:“此事還是交給督察院、禁軍細查,今日事究竟如何還待查,你大哥為何突然間去了教場外,這其中也是有些緣由吧?”
    “緣由?我隻希望太子秉公處理,不要偏袒,免得我可憐的哥哥枉死。張翼遙,你聽著!現在你雖然有火麒麟護著你,我自然不是你的對手,可是我大哥慘死,我們安府決計不會與你們善罷甘休!”
    蕭瑾辰微微一皺眉,心中頗為煩惱,如今他尚且需要安家的支持,索性隻能安撫。可是張家這邊他礙於相國,實在讓他有些難辦。
    不過今日之事他是看清了:當真是不能小看了張翼遙,他幾時通知的麒麟之主,還是這顧遙根本就一直在我們周圍保護著張翼遙,現如今他已經不是那個廢物了,論智謀,他能解我淮河水患之困,論勢力,他又有顧遙這種高人暗中相助,他日此人必定能在一統天下時助我一臂之力。
    說實話張翼遙不覺得火麒麟會殺了安若契,他雖是獸但是也是有些品格的。斷然不會貿然去對付一個無恥之徒,如今他還是要問清事情的緣由才是。
    張辰祈倒是樂得看見這如今的局麵,父親想要取翼遙的命,母親又礙於自己的主母之位不能得罪他,可是現在大家都放心了,隻要父親稍微動動手腳,這張翼遙的死便可怪罪到安家的頭上。
    “翼遙,剛才嚇壞了吧……二哥都急死了!”張辰祈裝出一副關心的模樣。
    張翼遙懶得理睬他,反倒是轉過臉道:“方大人,我請問若說安公子不識飛獣和鵬鳥的區別,你可相信?”
    “這……”方言不敢多言。
    “大人不方便說,翼遙自然明白!”
    不過正是他的不敢多言讓眾人看清了一切。
    眾人紛紛猜測,這一切都是安若契耍的手段,他一直跟從方言學習,怎麽能不清楚鵬鳥的習性,可是他從頭到尾都像是早有準備一樣,難道一切都是為了設計張翼遙?
    “這安公子未免也太毒辣了吧……這張公子可是什麽都不會,硬是被他逼上了鬥獣場。”
    “可不是嗎?聽聞這安公子素來就用活人祭獣,一直都心狠毒辣。”
    像安國公一家平日裏囂張跋扈,早就有人看不管,此番事情一出,自然大家都嗤之以鼻,不屑於他為伍。
    張辰祈看到如今的狀況,也不好再為他說什麽話,說到底安若契那蠢貨也是咎由自取,張辰祈當他有什麽厲害的法子,這鵬鳥就算是能殺死翼遙,可這教場之上,太子和蒼月王怎麽會坐視不理,現如今他無故退場必然讓人懷疑他心懷不軌,在場的人誰也不是瞎子,隻要有點腦子的都能猜出這鵬鳥就是他設計給張翼遙的圈套,現在偷雞不成蝕把米。
    “我相信翼遙絕不是那種會傷害別人的人,想必是麒麟之主顧遙自己做的決定,此事與翼遙沒有任何關係。”蒼月出言力挺。
    在蒼月眼裏,他覺得翼遙就是鳳儀公主的血脈,無論如何他都要保護他。
    “下次明知道不對就不要莽撞,受傷是小,這傷了性命你該如何同你母親交代?”蒼月王臉色微沉,冷言訓斥道。
    “他也不是故意的,人家逼到如此地步誰能等閑視之。”蕭瑾奕笑道。
    “你也是……如此莽撞,就是你要護著他也要顧上自己的性命!”
    張翼遙偷偷的看了蕭瑾奕一眼,眯著眼睛笑眯眯的看著他,蕭瑾奕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顧凡雙心裏久違的一種感情悠然升起,好似父親就在身邊挺身維護一般,而蕭謹亦卻一直在偷偷的維護著自己,這種感情看似簡單,如今卻越發的難能可貴。
    張翼遙收複鵬鳥一事兒很快便在賢德館裏傳開了,據督察院來報,那鵬鳥確實是安若契叫人故意換上的,獸仆全部都能作證,安若契如此陰險的嘴臉,也隨著事情的發酵越演越烈,可是他的死似乎並未有人同情。
    借此張翼遙在賢德館卻是大出風頭,被鵬鳥認主,自然擺脫了他廢物的名聲。
    “該死的張翼遙!”相國的長子張辰驛氣的將所有的東西砸了個稀爛。
    張辰祈冷眼看著他,“想想某人的打算又落空了!”他淡淡的說道。
    張辰驛本來就恨透了張翼遙,如今他和安國府的婚事剛有點眉目,又讓他給攪合了。他氣急敗壞的衝了出去。
    府內的大廳裏,張自清正在訓辭他的兒子,“你個糊塗東西,你不知從哪兒結識的妖人,居然害死了安國公的獨子,你讓我如何麵對安國公,如何與他同朝為官。”
    “你大可推到我的身上,說完與你沒有任何關係,你若是方便也可昭告天下與我脫離父子關係。”張翼遙打了個哈欠,說的輕描淡寫。
    “你……”張自清氣的渾身發顫,麵色一紅,竟然氣的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的事兒我自己自然會處理,實在不能勞煩張大人費心,他想不久這公主府就會變成郡王府,我和安國公的事兒我自然自己會去了結。”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顏夫人尖聲叫道,他指著張翼遙的鼻子道:“難不成你是想趕我們一大家子出府不成?”
    一旁的青娘低聲道:“嫡公子說笑了,這家裏家外我們可是一家人,不分你我,你出事了,老爺也是擔心罷了!”說著他遞了個眼色給張自清。
    鳳哥冷聲笑道:“夫人這話奴才就不明白了……少爺是鳳儀公主的獨子,當年公主是為了照顧相國,才允許少爺跟著姓張,否則如今的少爺應該是姓蕭才是,這一家人怕是談不上吧!更何況妾如婢子,你隻不過代行主母之權,他日我家公子若是娶親這府內的主母一定我家郡王妃!”
    鳳哥看了一眼青娘,氣極道:“你滿嘴胡說什麽?”青娘是什麽人即便要出頭也決計不會置身危險之中,好歹她是老爺親自娶進門的,不像某人,她抬眼看了一眼青娘冷冷一笑。
    “你個狗奴才,狗嘴裏吐不出象牙!”顏夫人氣的當下一個巴掌就要賞過去,鳳哥也不是吃幹飯的,厲害的對付不了,一個女人他還是下的去手的,他一伸腳……顏夫人噗嗤一下摔倒在地。
    張自清一看嚇的居然愣住了,正要尋人發火打這鳳哥,就看見張辰驛怒罵圓睜,雙眼通紅,又恰逢自己的生母受辱,抬手便打了過來。
    張翼遙眼疾手快,一把將鳳哥拉到身後,一抬手倒是擋住了大哥張辰驛的攻擊。
    “大哥,你這是幹什麽?顏夫人摔倒了,你不去扶她嗎?”
    “他一個奴才以下犯上,我要好好教訓他。”張辰驛豪不客氣,他現在巴不得連張翼遙一起打。
    張翼遙嗬嗬一笑,“奇怪了……這我的奴才犯了錯自然有我呢?你何故出頭!大哥好歹也在太子身邊差遣,你打鳳哥便是欺負我這幼弟,若是這話頭傳到太子那兒,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大哥的前程,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向來是有什麽說什麽的!”
    顏夫人聽完他的話立馬從地上爬起來道,“兒子,咱們不跟他計較,他一個奴才估計一輩子就是這樣了。”
    “也罷,他的姘頭弄死了安若契,想必就是有蒼月王為你撐腰,你也很難脫的了幹係!”
    “人不是我殺的,你以為單憑幾個火麒麟的腳印就能讓顧遙認罪,說不定是安家得罪了什麽人,想要殺他豈止是我一個。”張翼遙並沒有避諱他對安若契的恨意,相反他就是讓這些人看見,若是得罪了張翼遙,安若契就是最好的例子。
    張翼遙忽然笑了起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嚇的顏夫人一直往後躲,此時的張翼遙已經露出他的獠牙,“別怕……到目前為止我們都會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