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酒館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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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忽然陷入了沉默,張翼遙冷漠無情的眼神,徹底的擊潰了他們。
    他帶著鳳哥頭也不回的走了,隻留下一屋子人默默的看著彼此。如今的張翼遙早早就不是旁人眼裏的無能嫡子,他的氣度、聲勢都遠遠高於所有人的想像。
    “老爺,這安家如今我們是靠不上了,但是千萬別惹下這個麻煩啊!”顏夫人對兒子的婚事是徹底死心了。
    張自清雖然生氣,可是卻也無可奈何。
    青娘見張相國愁眉不展便道了一句,“一會我命人去安國府打聽打聽,畢竟這人是顧遙殺的,說到底是怪不到張家的頭上,隻要我們撇清幹係,說不定……”
    “說的對,先靜觀其變……派人問問若是有什麽要求,若是本相國能做到的,一定盡力。”
    張翼遙回到屋裏覺得今兒的事古怪,要知道若是硬把鵬鳥分開,這天下可是沒有任何牢籠能分開他們的,那就奇怪了……倒底是什麽東西能困住鵬鳥,將他攔下呢?
    他換上顧遙的黑袍,囑咐了鳳哥幾句便出去了。
    張翼遙來到院子裏的後山,見火麒麟攀附在一個山腳下,默不作聲好像有了什麽心事兒。
    “麟麟,我問你……那困住鵬鳥的物件,你可還記得?”張翼遙低聲問道。
    火麒麟抬頭看了張翼遙一眼,又低下頭撇過身去。
    張翼遙倒是奇怪,這平日見到自己開心的不行的家夥,怎麽就歇菜了?還一副幽怨女子的派頭。
    “怎麽了?是誰欺負你了!”
    張翼遙說完就有點覺得自己蠢,要知道誰能欺負火麒麟,他乖乖的坐在火麒麟的身邊,身子慢慢的依了過去,一隻手輕輕的摸著他的頭。
    “等我將那些不相幹的人一個個都除掉,你就可以大搖大擺的住進我的府裏了,此生我什麽都不需要,有你、有鳳哥就夠了。”
    張翼遙的腦海忽然浮現了蕭瑾奕的身影,心道:“他不過是我重生之後的一個過客,不會停留,我也決不許他停留。”
    其實有時顧凡雙也會想,若是蕭瑾奕真心喜歡翼遙,而自己占據了他的身體,是不是就等於剝奪了本該屬於翼遙的愛,他要站在太子這邊扳倒蕭瑾瑜,可是他有時又會想……太子是不是真的適合做大梁的皇帝呢?
    火麒麟看著發呆的翼遙,一隻手輕輕的搭在他的肩膀上,輕輕的摸著他。
    “可惜……你不會說話!”他看著火麒麟似乎有些委屈的小眼神,他低聲道,“既然你覺得委屈,我就幫你討個公道,這人到底是誰殺的,我也想謝謝他!”
    忽然火麒麟從嘴裏吐出了一個小籠子,張翼遙仔細一看,心中大驚:“這是東秦的機關籠,是用來誘捕飛獣的,這個東西怎麽會在教場出現?”
    “是一個老頭帶過來的。”
    “原來是這麽回事!”
    張翼遙下意識的回答道,可是突然猛的站了起來,他看著火麒麟輕聲道:“是你在說話?”
    “我原以為你不喜歡我說話。”火麒麟慵懶的抻著懶腰,晃了晃身子。
    張翼遙飛身撲倒火麒麟的懷裏,緊緊的抱著他,“怎麽會?這倒是奇了……這書上倒是沒記載過火麒麟能言善辯,今兒我算是見識了。”
    張翼遙樂開了嘴,十足一個小孩子。
    火麒麟把事情發生的整個過程都仔細的和張翼遙說了一邊,張翼遙多少明白點了。
    “想必那東秦的奸細不隻是想要除掉安若契這麽簡單,他怕是想要我同大梁為敵才是真的。若是安家的人孤注一擲想要置我於死地,以他們在大梁的勢力,怕是我很難待下去了!”
    “那老者你還是躲遠一點,他絕不是個善類。”
    張翼遙點點頭,“也罷,即便結下了梁子我也不怕,可是不能白白的讓他這麽利用。”
    顧遙的身份在整個大梁都是都威名遠播,從他收複火麒麟到打敗鳩摩他們把他傳的神乎其神,但是大多是隻見聞其名不見其人啊!
    這偶爾出門溜達溜達現如今也變的小心翼翼。
    張翼遙一個人來到一個叫匯豐祥的酒館,他剛一進門便見有人迎了過來。
    “這位客官是進都城赴考的儒生吧?小店什麽都有價格實惠!”酒館的小二極力推銷,想要留住眼前的這位客人。
    恩科一開,這都城之中確實出來不少陌生的麵孔,這是不是東秦的人還真不好說。
    “先給我找個私密點的地方,給我弄幾個菜。”翼遙坐到一處僻靜的地方,可這剛一坐下就看見一個身穿紅色棉馬褂,手執算命的先生在這酒館裏兜兜轉轉尋覓著什麽?
    “這位可是赴考的儒生?要不要我給你推算上一卦。”算命的眼眉一挑笑著拱手道。
    張翼遙不語,心道:“這考前大家都尋著問個前程,這算命的行當也突然冒出來。”可是如今他心煩哪兒有閑心理會這些。
    “不要!你還是到別去去!”他冷著臉不願搭理。
    那人並未離去,反而就近坐了下來,“公子既然來到這大梁都城,想必也是為了錦繡前程,在下可是特意給公子前程來的。”他的話裏有話,說的十分曖昧。
    張翼遙心裏一震,道了一句:“我寒窗苦讀,這功名前程怎麽反倒是你送的呢?”
    那算命的四處看了看,壓低身子悄聲道:“老身這鐵嘴可是開過光的,算別的是不大靈,可是要說科舉考試,一說一個準,而且萬無一失,不信公子大可一試!”
    張翼遙心道,別說自己的爹是今年的主考,他都不敢誇下海口一定可以高中,他竟然……如此篤信,其中必然有問題。
    想到這,他隨手遞了一錠銀子,:“那你給我算算!”
    那算命的一撇嘴,笑道:“不是我小瞧公子您,就這麽一點點錢就想買你的前程,也未免太過小氣!”
    張翼遙眼尖瞧著此人穿戴一般,可是說話的語氣卻不同於一般的算命先生,他冷言道:“不是我舍不得,隻是怕遇到了騙子,白白折了銀子。”
    “我看相從不問八字,也不看手相,我算的正是今年張相國主持的恩科考題。”
    “啊!”張翼遙先是一驚,又道:“你算的出考題,你可知今年的主考是相國大人,出題的不是太子,便是當今陛下,但凡你有一點算錯,我豈不是慘了!”
    “公子放心,我以這酒樓作保,我給你出個字據,若是不準,我不但雙倍退還,還加倍賠償,你可知道我們做這個行當可不是一天兩天了!若是一個個都算錯,那我豈不是白在這個道上混了!”
    “你要多少卦金?”
    “公子明事理,五百兩!”
    張翼遙毫不猶豫的從懷裏取了一袋銀子遞於算命的,“你若是膽敢作假,你可知會有什麽後果?”
    “公子,你就放一百個心,我這麽大的店撐著,能跑到哪兒去!”算命的說完,便從懷裏取了一個紅色的信封,慢慢的放到張翼遙的手裏。
    張翼遙打開一看,正是考試三天的,三道試題!
    “公子,這三道試題我可交到你的手上了,如果心裏沒底就找個人代個筆,但是切記考個十幾、二十名就得了,這要是入了三甲,到時殿試怕是我就幫不到您了!”算命的說完匆匆忙忙的拿著銀子就跑下樓去了。
    張翼遙拿著考題心道:“此人居然如此膽大妄為,這京都內居然敢公然兜售考題,這考題是張自清流出來的,還是太子主使的?”他緊緊抓著那張紅紙此刻他隻想但願自己被騙,這算命的不過是混個飯吃,但若這三道題當真全對了,想這大梁天下實在堪憂!
    大梁的根基依然腐爛若是想徹底斬斷怕是不在這一朝一夕,朝廷雖然明令禁止這買賣試題,可是在這個地方居然有人敢如此大膽的兜售,看來此風由來已久,不說這些人能否高中,便是混個地方官外派出去,用不了幾年這民脂民膏就會被他們刮個一幹二淨,最可憐的是那些無辜百姓。
    顧凡雙甚是無奈,若是自己重生在翼遙的身上,怕是這種事兒他一輩子也不會知道,想到這他又忍不住歎起氣來。
    此時他滿腦子都想著這科舉樓梯一事兒,忽然間聽見樓下一陣喧鬧,他探出頭去一看,正是一群惡徒在調戲一個女子。
    他本就沒打算理會,可是那女子的身影竟然如此熟悉!
    “你們放手……你這幾個流氓,可知道本小姐是誰?”
    “我們管你是誰,你弄壞了我們的東西,今兒就讓你好好‘賠償’我們!”說著那群惡徒便淫聲笑了起來。
    張翼遙一皺眉,心道:“這都什麽時候她還一個人獨自上街!”想到這他二話沒說,急匆匆的下樓。
    “走走……跟我們走,保證你開心一整夜!”那群人連拉帶拽的把人往車裏拽。
    就在這時忽然張翼遙一把將那女子護在身後,低聲道:“你們要怎麽開心?可得帶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