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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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翼遙嘴上得了便宜,可是心裏卻明白得很,此番他們來到大梁求親一事若無把握,他們絕不會輕易開口,可是如今他當真不知自己該如何,這東秦他是萬萬不會去的,因為他答應過蕭錦奕無論如何他都會等他回來。
他走在前,上官謹和宇文綺跟在張翼遙的身後,大梁的名勝古跡他都一一清楚,講道妙處竟能說出許多典故,引下當下大梁、北魏以及東秦的關係,也說的頭頭是道。琴棋書畫,也是出類拔萃,便是連東秦最拿走的兵器冶煉,他也能說上許多。連上官謹都不由得感歎,此人乃是當世妙人。
“原是不知道君上為何執意要娶郡王,如今臣下這才明白,郡王不隻有治世之才,還是當代俊傑。”上官謹感慨道。
“如今亂世之中,懷才便如一把利刃在身,可以刺傷別人,也可以害了自己。”張翼遙的不經心的一句話卻道出了實情。
上官謹麵有難色,平心而論他倒是真不願意這張翼遙嫁給君上,且不說他小小年紀,年歲上與君上並不合適。上官謹多少有些許於心不忍。可是兩國相較,勝負比的除了兵強馬壯、更多比的是謀略,所以張翼遙若是不能歸到秦國,他日必然會是大梁的助力,東秦的大患!所以無論生死他都必然要是東秦的人。
上官謹終於明白為何君上從未與他相見過,卻對他如此執著。他還記得那日在朝堂之上群臣勸諫,可是他卻依舊一意孤行,說什麽上天感召,實則這君上是洞察先機。
“上官謹,你看那邊圍了那麽多人!”宇文綺大聲道。
“公主殿下,別去人多的地方……”說著他也顧不得張翼遙便跟了過去。
張翼遙看著宇文綺十分好奇的模樣,便也一道跟了過去。眼下隻見一群人圍著兩個年輕男子一聲不響,他們麵前空空如也的棋盤,其中一人正緊鎖著眉頭不時發出令人歎息的聲音。
“他們這是做什麽?”宇文綺不解道。
“他們這是下的盲棋,旁人看不見的子目,他們都一一記下了,若是記錯了一步怕是滿盤皆輸。”
“這麽無聊的東西哪兒有騎馬射箭有意思,這大梁人就會搞這些假模假式的東西。”宇文綺不屑一顧,壓根沒把大梁放在眼裏。
“公主殿下此言差異,這能下盲棋的除了要心思細膩,還要有超凡的記憶力,不是常人所能企及的。要練成這副功夫,比騎馬射箭可要費事的多。”上官謹忙替這口無遮攔的公主轉圜。
“郡王殿下!”
張翼遙見有人喚自己便回頭望去,眼前一驚,“段將軍!”隻是眼前的這位將軍麵色枯槁,雙眼凹陷,實在不像是恩寵在身。
段益言見了東秦的兩位忙拱手施禮道:“在下段溢言,拜見公主殿下和上官將軍。”
他們二人回禮。
“說來也巧,陛下竟放你出宮了?”
段益言歎了口氣,瞄了張翼遙一眼:“陛下見我這幾日不開心,就讓我出來散散心。”
“可是為了蕭謹奕?”張翼遙故意說出這蕭謹奕的名字,暗中卻在觀察上官謹的反應,可是他卻如平常一樣沒有絲毫不妥,也許他隻是掩藏的好罷了。
而上官謹見張翼遙瞥了自己一眼,想了一下便道:“郡王和將軍若是有事,我和公主便自行去逛逛,一會回來找你便是,這地方雖然人多,可是卻也是手無寸鐵的百姓,料想不會出什麽大事兒。”上官謹說罷,便施了禮拉著宇文綺去了別去。
段益言點點頭,又道,“郡王如今可有消息,四殿下如今是生是死?”
張翼遙搖了搖頭,輕聲道,“你且放寬心,蕭謹奕的事兒我自然會去想辦法,你無須多慮。”
段益言想說什麽,可是又覺得這番話,委實不該自己說,可是四殿下不見了,他比誰都著急,如今他在深宮之中明著是來去自如,實際卻好似被人關在一個巨大的籠子裏,無依無靠,他想著心裏惦記著,卻沒什麽法子。
張翼遙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便輕聲道:“先生,你若是有話無須顧慮大可對翼遙說,不論是你和蕭謹奕的關係,但說你是顧晏的老師,我便欠了你一份恩情。”
他想了一下,無奈道:“有些話實在不該我說,可我實在不明,四殿下待郡王如何,郡王心裏必然清楚,如今殿下生死不明,你為何竟一點也不著急,你心裏可有記掛著錦奕?”
段益言這一聲錦奕叫張翼遙心驚肉跳,他眼眉一跳,臉色瞬間陰了下來。
“我想我是否著急實在不便和先生說明。”張翼遙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
段益言是有些惱了,便大聲道:“你自然是不必和我說什麽,我同蕭謹奕出生入死時,殿下還未有與他相識。他在南楚時染了瘟疫是我救的他,我從未讓他許諾過什麽,他知道我有血海深仇,便費盡心思的將我送進宮來,我這一生對他是感激不盡,如今他生死不明,我也求不到誰,也不敢去求誰,生怕給殿下惹下什麽麻煩,你可到好……今日卻拉著東秦的公主到處閑逛,你怕是真有心去做那東秦的帝後了!”
他這說了一堆,張翼遙卻不知該如何回他,心中自然知道他惦記蕭謹奕有些口不擇言,隻是段益言確實犯不著在他麵前,擺出這副模樣,要知道蕭謹奕如今下落不明,張翼遙可是比任何人都難受。
張翼遙脾氣一來便狠心道:“你和蕭謹奕的關係,他從未與我說過,自然是他覺得不是什麽大事兒也沒必要告訴我,你今日說的我也全當做沒聽見,至於蕭謹奕的生死我倒是覺得實在不勞段先生費心,若是謹奕心裏有你,你今日也不會住到陛下的榻上,你可知我同你說過一顆棋子有棋子的路,走好自己的路,安心的住在宮裏做你的大將軍,旁的事兒掛心多了小心惹了殺身之禍。”
“你……”段益言氣的說不出話來,“誠然是殿下錯看了你,他待你如珠如寶,你卻野心勃勃,你便嫁到東秦……再也不要回來。”段益言冷聲斥責道。
張翼遙說的話委實狠了些,可是若是不說這些狠話這段益言傻乎乎的等著蕭謹奕,宮裏是什麽地方?梁皇是何許人,隻要這段益言一個不小心怕是就會送了自己的性命。
“段先生,時候不早了……若是陛下等著著急怕是要怪罪了。”
這平白無故被人罵了一通,張翼遙心裏也是委屈,可是細想一下自己是不是有些過分了,平日裏倒不會說這些傷人的話,畢竟段益言是好心。思前想後歎了一口氣道:“這醋吃就吃了,這話說了也就說了,要怪就怪蕭謹奕沾花惹草,還要我替他拔草。”
他正四處尋著那上官謹和宇文綺,可是眼下這到處是人,怕是連個鬼影子都看不見,忽然間突然有人高聲呼喊道,“公主殿下!”
張翼遙一聽心中一驚,“不好!”
他自己循著聲音疾奔過去,大聲道:“怎麽了?”
“我和公主被人群衝散了,適才有幾個人衝了出來,慌亂之下把公主殿下帶走了。”上官謹壓低了聲音道。
張翼遙皺了皺眉眉頭,低聲道,“此處沒有別的出路,隻有一個路口,他們不會那麽傻,他們若是想要帶著公主逃掉根本不可能,如今這個時候一定是藏在這街邊的鋪子裏。”
“好,我當下立即調兵,無論如何都要將公主找回來。”
張翼遙點點頭,便尋著各處是否有不同尋常的人,這時他們將公主劫走,豈不是要陷大梁於不義,若是東秦以這個做借口來攻打大梁,我們又該如何?
京兆尹這狗東西,一而再再而三的讓些奇奇怪怪的人混進京都,實在是活膩歪了,忽然張翼遙心生一計,低聲道,“抓的好!”
不過半柱香的時間,這長長的街道便被圍個水泄不通,上官謹大聲道,“所有人都不許離開,違令者殺!”
“慢著……你一個東秦大將竟在我大梁京都之地耀武揚威,你把我們大梁放在何處?”說話的人便是本應該照料兩位來使的二皇子蕭瑾岩,他聽聞這宇文綺被人劫了,可是第一時間趕來看熱鬧的。
上官謹看了一眼張翼遙,著急的對蕭謹岩說道,“既然是貴國京都,我家公主不見了,二殿下也是有失職之罪,若是我家君上怪罪下來,不是你我能擔的起的。”
“你家公主走丟了,我們這不是派了大隊的兵馬來尋嗎?在這拐子街魚龍混雜,本不該你們來,自己偷跑出來遇到歹人又說我們的不是,實在笑話!”他輕描淡寫的說道。
“你……”上官謹瞪著一雙眼睛,若是此時在戰場就好了,他就可以一刀結果了這小子。
張翼遙瞧著眼下的狀況,心道,“不過是自己貪嘴想吃碗餛飩,沒想到竟惹上這樣的麻煩。”
就在大家無可奈何的時候,就聽見一處鋪子有激烈的打鬥聲,眾人聞聲跟了過去一瞧,隻見那宇文綺左腳踩著,右手掐著一個,旁邊還四仰八叉躺著一個,眼下眾人無不驚呆。
“你們這群狗東西,動手前也不看看我是誰,就這功夫還想抓我!”說著他便一腳將那踩著的男子踢了出去,那人連滾帶爬抱著頭四處逃竄。
“這群人怕是動手前也不打聽一下,委實小看了你們公主殿下。”張翼遙看著上官謹嘴角微微一笑。
上官謹看宇文綺那副樣子,趕緊捂住臉不敢去看,笑道:“當初若不是怕她被人欺負,硬是把她收在了軍中照顧,這下好了……一點女兒家的樣子都沒有,不過現在看來也並非一點好處沒有!”
“什麽是女兒家的樣子?”張翼遙疑惑的眼神,低聲道,“這樣的公主無論嫁到何處都絕不會被人欺負了去,活的瀟灑自。再說他不比那些活在規矩框框裏公主、皇子強上數倍。”
上官謹轉過頭來看著張翼遙微微笑著,誠然這樣的宇文綺正是他所欣賞的,若是真是個溫溫柔柔的女子,怕是他也絕不會喜歡的,可是他眼裏的小姑娘終究是長大了。
“來人把這幾個賊人帶回去嚴加拷問,看看到底是何人指使!遙郡王,你也和本殿下走一趟吧,是你把他們二人帶到此處,所以你也是脫不了幹係。”
上官瑾剛要替張翼遙辯白,隻見翼遙擺了擺手道,“也好,煩請二殿下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