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 東秦營地
字數:5093 加入書籤
,最快更新重生之佞臣嫡子 !
宇文翊的話不知是真是假,可是對於張翼遙來說,寧可信其有,畢竟前前後後分析過,效錦奕在東秦的可能性最大,所以對他的話還是信了幾分。
張翼遙聞言便道,“你可與他見過,或者他是不是就在東秦?”
他遙一時著急,一直手拉著宇文翊的胳膊,眼神中竟流露出一絲期盼,那蕭瑾奕的消息對張翼遙來說比什麽都重要。
他輕輕扯開張翼遙的手,輕聲道,“我說過隻要你拿到北魏帛書我自然會告訴你他的下落。”
聽他這麽說張翼遙自然不甘心,他又問道“北魏帛書我既然答應了你,我便不會失信,那你便告訴我瑾奕如今是生是死?”
“瑾奕。”宇文翊心裏聽著他喊的這個名字,竟不知為何有些煩悶,他叫的這麽親密,看來他們二人的關係果然如自己想的不一般。
“如果我現在不想要北魏帛書,而是想要你,你還會答應我這個要求嗎?”他的一隻手輕輕的勾住張翼遙身體,用力的往自己的懷裏拽,可是那硬生生回絕的意思十分明了。
他對這種拒絕到是心寬了不少,起碼在宇文翊看來他們愛的沒那麽深。
就在他剛要放手時,宇文翊高大的身軀竟被張翼遙攔在懷裏,這畫麵看來十分有趣,一個嬌小的貓在調戲一隻高大的獅子,二人貼的如此近,僅僅一層衣物卻能感受到彼此肌膚的溫度,宇文翊頓時間一愣,一張臉漲的發紅。張著手臂四肢無措,完全不想一個軍中將軍,到像是一個大姑娘。
張翼遙清冷的看著他,眼眸卻不像是宇文翊那般,冷蕭肅殺的雙眸,抬了抬眼睛道:“我會答應你,但是我也會親手殺了你。”他鬆開自己的手,邪魅的笑顏竟是說不出的無奈。
他看著宇文翊的臉色由紅變黑再變白,他起的壞頭,卻又自己生起悶氣來,這感覺到真是和蕭瑾奕極其的相似,張翼遙晃神間搖搖頭心道終究不是一個人。
“我真想知道你真會為蕭謹奕做到這般地步?”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隻要我等著他,他就一定會活著回來。”
宇文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他想是有話要說卻不知為何生生的咽了回去。一聲不吭的陪在他身邊。
東秦這幾年一直在努力,無論從兵力和財力上其他各國都無法與之抗衡,今日所見東秦軍紀嚴明,上下一心,怕是早早的就把其他國家甩在後麵,與東秦為敵是張翼遙萬萬不能做的。
“郡王同我喝一杯如何?”
上官瑾拎著一個酒壺舉到張翼遙的麵前,看得出上官瑾對張翼遙是十分欽佩。若是沒有戰事他當真願意同他做個知己好友!
“將軍若願意,翼遙自當奉陪……今夜我不是什麽大梁的郡王,你也不是東秦的將軍,我們好好的喝上一夜,他日相見便不用手下留情。”
“好,說的好……”
張翼遙一飲而進,眾人大呼好酒量。誰能看的出來他一個原本不會喝酒的,如今已然成了半個酒鬼,現如今他每日若是無酒根本無法入眠,因為他太想他了,他嘴角浮上苦澀的笑意,輕聲道:“人生得意需盡歡……”
宇文翊見他灌的有些猛便道,“你好歹在我東秦的營地,可不能給大梁丟人。喝的太多,怕是讓我的將士們恥笑。”
“你好生囉嗦,過門是客怎麽連酒都舍不得。”說著他便起身一隻手扶著上官瑾,輕聲又道,“你看看你們家大殿下,真是摳死了,走……到我那去。”他們正說著他便挽起上官謹就要出了營地,忽然宇文綺一隻手狠狠地把張翼遙推開,張翼遙腳下不穩,差點沒跌過去。
“不許扶他。”宇文綺輕聲嗬斥道。
張翼遙看她憋著臉通紅,心裏像是明白了什麽,這丫頭怕是心裏早就喜歡上官瑾,怪不得宇文翊說她有些嫉妒,原來這源頭在這個上官瑾這塊木頭上。
“我偏要扶,你又能如何?”
“你信不信我砍了你!”
張翼遙笑著歎了口氣,“你為何要砍我?我扶著他跟你又何幹係,難不成你是他的老婆。”
上官瑾連忙道:“郡王切不可胡言亂語,公主殿下是金枝玉葉,我是配不上的。”
“誰說你配不上的,你是東秦的大將軍,為何配不上。”宇文綺氣的有些已然放低了身份,可是這位將軍卻還是木頭腦袋一個。
張翼遙看的清楚這將軍怕是有苦難說,他故意道,“我看公主貌美,又有機會繼承女帝之位,好男兒多的是為何偏偏喜歡這麽一個木頭。”
“郡王說的是,我又什麽好的。”他說這話便是一眼也不敢去看宇文綺。
“上官瑾,你當真不明白嗎?我心裏有你,我從小就喜歡你,我和北魏詹王的婚事就是為了氣你,你是不是非要我遠嫁他國你才甘心?”宇文綺自小在軍中長大性子幹脆利落,可是上官謹屢次三番的不肯表明,實在讓她有些生氣。
“天色已經晚了,明日還有比試……上官謹先行告退了!”說著他便要起身離去。
宇文綺攔住了他的去路,輕聲道:“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顧全你上官家的顏麵,是你母親逼你的這些我都知道,我想說的是你為何就不肯信我一次,若是你肯與我站在一處……該有多好!”
上官謹第一次看見宇文綺的柔弱,卻隻能裝作置之不理。他楞了好一會才道:“公主,時候不早了,您該歇息了。”
“你為何要如此待我……即便你我再反對,你我在一起她又能如何呢?”
張翼遙看著他們,隻見那上官謹冷冷的走了,他沒有回頭。
“上官謹當年為了助父君登上帝位,背負了上官家上百年的名譽,當年他背叛的家族如今隻剩下一個外甥,一個寡母……上官家所有和那前東秦太子一樣成為一個東秦時代的句點。可是上官家家風甚嚴,寡母絕不會允許上官謹娶仇人的女兒,成王敗寇這是上官無法選擇的,可是隻要上官謹還是上官家的子孫,他的愛情便隻能屬於上官家。”
張翼遙凝視著宇文翊,他竟能說出這些什麽在顧凡雙看來極其迂腐的說法,憑什麽讓一個人去擔負起所謂的仇恨,逼得上官謹如今在忠心孝義間苦苦周旋,他的心竟如此苦的,想到這張翼遙免不了心生憐憫。
張翼遙凝視著他,慢慢道,“你父君如此智慧怎麽會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喜歡自己的將軍呢?隻是他在等,自古忠孝不能兩全。他在等上官謹的忠心,勸勸上官謹不能做得罪天家的事兒,無論他如何抗爭,上官家已然消失了,孝義隻會要了他的性命!”
宇文翊一驚,輕聲問:“你看的出?”
張翼遙點點頭道,“我看的出的你自然也看的出,他既然把自己逼得無路可退,倒不如讓宇文綺逼逼她,興許為了愛一個人,他可以放棄一些東西。”
“若是你會為了你愛的人放棄一切嗎?”
“那是自然,便是放棄天下都在所不惜。”
宇文翊這一刻才知道,張翼遙對蕭謹奕的感情遠比自己想的要深,若是他真的知道蕭謹奕已經死了,又會如何呢?他已經不敢去想了,此次他的大梁之行就是為了見一見這個隻從別人口中聽到的人。
宇文翊輕聲問道。“你可知道我自小並未生在宮裏?”
張翼遙點頭道,“是有耳聞。”
“我已經不記得以前的事兒了,我進宮前生了一場大病,以前的人和事在腦中裏一點都沒剩,醒來後我隻是被告知,我是東秦的皇子,我從未見過蕭謹奕……我隻是在一堆未燒盡的紙灰裏發現了你的名字,和一個人想要對你說隻言片語。”
宇文翊的話停下了,他看著張翼遙他的一雙眼睛乖乖的停在自己的臉上,一瞬間沒了初見時的傲氣。
那是他剛進宮的幾個月裏,宇文翊總是睡夢中醒來,然後莫名的出現在宮裏不知名的角落裏,醒來時看到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他像是被誰牽著引到東秦皇宮的每一個地方,直到有一次他醒來時他半裸著身子,身旁有一隻燒過的火盆,那火盆還有一封寫給張翼遙的信。直到那時宇文翊才明白,這幾日都是蕭謹奕的亡魂帶著他,從一個地方到另外一個地方,僅僅為了讓他找到這封信。
“你能告訴我他說了什麽?”
“他說他要放手了,求你也放手。”
張翼遙忽然一笑,“放手?說的好輕鬆。”
張翼遙沉默未語,他手裏如今有什麽事能放的?是權力!是天下?還是無辜的百姓!原本他想要的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簡單,不是權力不是富貴也不是什麽天下,他隻想和蕭謹奕在一起。他如今很後悔當初若是聽他的話一走了之,或許自己會活的更自在。
蕭謹奕一心想要自己離開,可是張翼遙卻執著於仇恨,原本他可以扔下這裏的一切。可是如今他已經不能離開了,張翼遙必須留下,這大梁若是隻剩下如蕭謹瑜和蕭謹岩那些爭權奪利的人,這大梁的百姓該如何?
“這有一樣東西,是我從那堆灰燼裏撈出來的。”說著他便將一把被燒的滿目瘡痍的折扇遞到張翼遙的手中。攤開來,那扇子上是與他的月下相遇,如今卻成了顧影自憐。
宇文翊看著張翼遙傷心的模樣,他無法解釋自己此時的心情,他壞裏的那封信,始終沒有拿出來,他不敢給他看裏麵的內容,或許是不想看他傷心難過的模樣。
忽然一陣寒光從張翼遙的肩頭掃過,一隻箭不偏不倚的射在了他的肩頭之上。
“張翼遙,小心!”宇文翊大喊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