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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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沒有君上的旨意,不能昭告天下,宇文翊依舊在籌備他同顧凡雙的大婚之禮,顧凡雙從穆之恒那得知方涵憑借著國學館改製一事獲得了宇文拓的大加讚賞,從牢裏被人放了出來,如今暫代國學館的館印。
如今的顧凡雙徹底的閑了下來,不讓出門,不讓見任何人,隻能在房中正經危坐,聽十二給他講府裏的規矩,一樁一件件,該做的不該做的,都要講清楚。
“時間不早了,我想休息一會。”顧凡雙聽的有些煩了。他最近是越發的心煩,有些記不起的身影,還有沒見過的容顏,竟然忽然出現在麵前,甚至有種企圖想將他同宇文翊分開。
“顧公子,這是大殿下的吩咐,既然入了大殿下的府邸,就應該遵循這裏的規矩。”
十二的態度很強硬,似乎並沒有想要放過他。
“十二,你也太多嚴苛,凡雙一下子怎麽能記住這麽多東西。”
顧凡雙側目,見段益言端了許多吃的進屋,這幾日隻要宇文翊不在,段益言都會過來,不是送吃的,就是送喝的,殷勤的很。
“妃殿這幾日為凡雙忙前忙後,我實在是感激不盡。”說著顧凡雙躬身禮道。
身在異鄉,僅僅憑一點點溫情就可以放鬆警惕,想象這人該有多軟弱。
“顧公子,客氣了……我做這些都是為了大殿下,我嫁給大殿下隻是為了尋求一個庇護,殿下與我並非兩情相悅。所以你不必與我拘泥。”段益言答的十分坦然。
顧凡雙的微微一笑,伸手將他讓到坐位,“說實話妃殿如今俊秀的摸樣,比女人還嬌俏幾分,若是大殿下動心了,我也不覺得奇怪。”
“十二,昨兒大殿下從穆先生那帶了一把琴回來,說是給顧公子解悶的,你去取來。”
十二應道,轉身便退了出去。
“我想公子應該知道我是大梁人?”段益言假意試探的問。
顧凡雙搖搖頭,“這個我還真不知道,這麽說你我是故人?”
“郡王,我原是四殿下蕭謹奕身邊的人,一直被安排在梁皇的身邊為他傳遞宮中消息,直到幾年前四殿下失蹤……我這才為了尋他而來,我隻知道他最後是出現在東秦,所以我才拿了情長劍來投靠東秦,隻是求希望能救回四殿下。”
顧凡雙將信將疑,他輕聲問道,“你同我說這些事情,難道你就不怕我告訴大殿下?”
段益言裝出一副吃驚的摸樣,“難道郡王不是為了四殿下才來東秦的嗎?還是說郡王已然忘了四殿下與你情深意長?”
“情深意長?”
難不成真如蕭謹瑜說的那般,自己同蕭謹奕是同生共死的情分?可是如今自己都依然是不記得了。
“四殿下為了郡王不惜搭上性命被人擄到東秦,生死不知,難道郡王竟就這麽忘了嗎?”段益言義憤填膺,原本俊秀的容顏因怒意變的駭人,他冷聲笑道,“怪不得你懷了那宇文翊的孩子,想必你也是貪圖他大殿下的身份,想著假如有一日能夠成為東秦的帝後?”
“不滿你說,我確實不記得了很多東西,隻是腦子裏確實有一個叫蕭謹奕的人,時常出現,我看不清他的臉。”
段益言直身來微微覺得詫異,但是卻也是清楚,四殿下與張翼遙的情誼,若不是今日的局麵是任何人都無法撼動的。
“這麽說郡王是想不起來,還是說……有人不想郡王想起來?”段益言轉身端了一碗湯水送到顧凡雙的麵前,又道,“這府裏都是大殿下的眼線,郡王還是小心,此人心機頗深。”
“可是我覺得宇文翊待我好的很!”
“也許吧……郡王還是不要多想,你若是早點記起來,怕是什麽都解決了。”
顧凡雙徹底被拉進了迷霧,他不清楚自己麵對的是怎樣的宇文翊,他糊塗了。他明明待自己很好,平日裏的吃食,都由他親手做出來,即便進了府,他也從未將自己的食物假手他人,若是說這樣的宇文翊是待自己不好,怕是說出去誰也不會相信。
他們正說著,忽然門外的下人急匆匆的道,“大殿下回來了。”
段益言一瞬間變的很是謹慎,他趕忙起身想要出去,卻一隻腳剛踏進門外卻被宇文翊一腳踢了回去。
顧凡雙嚇了一跳,他從未見宇文翊發過這麽大的火……
“宇文翊你這幹什麽?”
“我有沒有說過,任何不得接近顧凡雙,你是聽不懂還是不記得了?”他怒吼道,段益言嚇的連忙跪倒在地,不敢吭聲。
“他隻是看我學規矩累了,給我拿點吃的。”
顧凡雙上前扶住了段益言,見段益言捂著肚子,便知道這一腳踢的極重。他仰起臉看著宇文翊,這幾日他慌的厲害,連半夜他會被驚醒,一隻手緊緊的抓著顧凡雙才能入睡。
“來人,把所有的東西都丟出去,若是側妃想吃你們就喂他,隻是不要把這些別有用心的送到這兒來!”
“宇文翊,你這是怎麽了?這幾日你把我關在屋子裏,不許我出去,不許我見人,我都依你了,好不容易有個能說話的,你卻又如此大發雷霆,我不懂啊……你這到底是為了什麽?”顧凡雙一聲聲質問,換來的卻是宇文翊的沉默。
“你想出去?去哪兒!去見誰?”
顧凡雙被問的一愣,反問道:“殿下覺得我該去哪兒,去見誰?”
“宮裏最近事忙,來了別國的使臣,我不能陪你,待過幾日你想去哪兒我都不攔你。”宇文翊的聲音軟了下來,如今倉樾特意送蕭謹瑜入東秦是為何,旁人不清楚,他難道還不知道嗎?
整個東秦潛伏的大梁‘鴿子‘已經開始四處搜尋顧凡雙,火麒麟的那一聲嘶吼已經讓倉樾起了疑心,這就是這幾日宇文翊將顧凡雙關在府裏的最主要的原因。
“很快你我就會大婚,到那時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誰也不會攔著你。”
段益言咬著牙暗恨,無論接下去會發生什麽,他都已經做好準備了,無論如何他不都不會讓宇文翊娶他。
“殿下,這幾日顧公子一直嚷著頭疼,是不是尋個大夫給他瞧瞧。”
“我的痛哪兒裏重要,你如今才該找個大夫看看。”顧凡雙關切的問道,他蹬了一眼宇文翊。
宇文翊一手將他拉了過來,低聲道,“我說過你不需進這個屋子,這是最後一次,你自己去領罰吧!”
段益言輕輕一拜,轉身便一瘸一拐的出去了,外麵的下人見妃殿受了傷,一個個心裏都記恨,他們自然不敢怪宇文翊,這仇都算在了顧凡雙的身上。
“妃殿待他多好,一定是他在殿下麵前說是非,害的妃殿受了苦,實在可惡……”
“我們一定要為妃殿出氣。”
下人們一個個忠心護主,顧凡雙還不清楚自己陷入了一個怎樣的境地,即便有宇文翊護著,他終究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青娘,沙參將讓你準備的東西可好了?”段益言冷著臉,低聲道。
“妃殿放心,已經用了幾日了,這香混了顧凡雙吃下的安胎藥,會讓他生了幻覺,不時的會為他喚起他同蕭謹奕的過往,慢慢的大殿下就會知道,那顧凡雙的心裏從來沒有他,用不了多久大殿下就會回到你的身邊。而顧凡雙會在那家別院裏淒涼癲狂的死去。”
段益言露出欣喜之色,仿佛宇文翊正抱著自己、愛著自己,他不知覺的抿嘴微笑。可是忽然他回過頭來對青娘說,“那孩子會不會被影響?”
青娘暗道,“他還有心思為旁的擔心,實在是有些愚蠢。”
“妃殿放心,這孩子你會為大殿下生的不是嗎?”
段益言竟然笑著點點頭,“你說的對,將來我會為大殿下生下子嗣的,旁人肮髒的血脈不留也罷。”
漆黑、清冷的夜裏,顧凡雙竟被奇怪的聲音驚醒,他忽然趕緊身子像是被什麽壓住了不能動彈。睡意昏沉,顧凡雙拚命的、他用盡所有的力氣掙紮著起身。
他慢慢的出了房門,遠遠的月光之下有一個男子,他墨發如漆垂至肩頭,白衣錦緞映著月光盈盈餘輝,散發著謎一樣的光芒,他精致的麵龐竟讓人一時間忘了敵意,月夜下他的璀璨星目,竟多了一份水氣迷離,高挺的鼻梁就好似山脈,微風而過,發絲輕舞眉宇間的殺氣竟然為他平添了一份神采,霸氣彰顯。
隻是忽然他不笑的摸樣,看著竟有些淒苦,甚至有些怨懟。
“你是何人?”顧凡雙開口道。
“翼遙,我是蕭謹奕……”
他輕輕的捏著顧凡雙的下巴,隻是一吻,蕭謹奕看他的神情竟同宇文翊如此相像。顧凡雙環視周圍,看見了父親、顧晏、還有好多叫不出名字的人。
“蕭謹奕……”顧凡雙輕聲喚著。
忽然一隻手將拉著他,將他從虛幻的夢境裏拽了出來,一個聲音低吼道:“凡雙!”
顧凡雙睜開眼睛,隻見自己的一隻腳已經入了院子裏的池塘,半個身子都浸了水。
他回過身來看著拉著他的宇文翊低聲道,“我看見蕭謹奕了。”
“你睡糊塗了,那個人早就不在了。”蕭謹奕錐心的疼,他把顧凡雙抱在懷裏,他已經快忍不了了,他日日想著這個人,要到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