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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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轎已經離開深牢大獄,正是尋這宇文翊的府邸而去,車駕晃動,沉重的繁複的車簾隔絕了所有的陽光。
“真想不到當初的張翼遙竟變成如今的顧凡雙。”上官謹手中的劍握緊,身子挺直,始終保持著軍人的姿態,他同顧凡雙坐在一處,全然都子一種緊繃的狀態,仿佛有一股強大的力量隱藏在他的身邊。
“早就聽聞上官將軍,今日相見實在三生有幸。”
顧凡雙對上官謹一副全然不認識的摸樣,他看的出上官謹對自己的敬畏之心。
“若是早知道你被關在裏麵,我一定會將你抓來審,那方涵策論的口氣竟如你一模一樣,我早該知道!”上官謹恨自己錯失了良機,白白丟了一個機會。
“假如將軍早知道,怕是凡雙就不能這麽全身而退了。”顧凡雙微微一笑,顯然是多少有些得意。
可見宇文翊將顧凡雙保護的很好,拿人的提督府早就收到大殿下的命令,這顧凡雙單獨關押不得審問,就當沒這個人。雖是宇文翊是借了穆之恒的名頭,但是卻也是攔住了上官謹,他隻是知道牢裏有一個人不能審,卻不知他是張翼遙。
旁人都以為這顧凡雙是穆之恒的學生,怎麽會聯想到是什麽大梁的郡王。
車轎路過國學館時,昔日的肅穆如今變的門雀落空,他的心思如墜入迷霧之重,看不清四周,抓不到一切。
為何宇文翊不在,他怎麽不來,即便出了監牢,他卻依然像是一個犯人一樣,他出來前將一封信交給了方涵,信的內容是如今的國學館改製,憑借此番獻策相信君上一定不會難為他的。
“真想不到你竟能借著方涵整治了國學館的人實在令在下佩服!”
“錯,整治國學館的人不是我,是君上……將軍要知道,從頭到尾國學館裏早就爛了,不過是一等房的那些人在打掩護,一個小小的讀書學舍都能分出個等級階品,東秦還妄圖談什麽治國,實在讓人笑話。”
上官謹早就聽聞國學館的內鬥,可是卻不能忍受此事是顧凡雙所為,“國學館裏還有許多真正好學明辨之人,你這麽做豈不是一棒子打死一船人,那些人如何?”
“去找方涵,他有對策……也隻有他能恢複昔日國學館的聲勢,這個爛攤子得有人收拾,我力量微小,實在擔不起大任,若是方涵一定可以。”
前麵隱約傳來侍衛揚鞭開道的聲音,道邊圍觀的百姓紛紛走避,人聲喧嘩。
兩側的車馬緊急避讓,四周的人爭先恐後,冒著威脅也要去湊這熱鬧。顧凡雙身子一動,整個慌亂一下,他的心竟然亂了起來,他伸手挑開簾子,眼見車外一青衣男子衣衫華貴,氣度不凡,身旁的火麒麟更是耀眼奪目,竟然隔著重重人群,也能令人雀躍不已。
“看什麽?大梁送了質子而來,如今你那兒都不能去,乖乖呆在宇文翊的府裏生下孩子,這才是你唯一活命的機會。”上官謹伸手便將簾子遮住,不許他再看一眼,“外麵的一切都與你無關,大梁也同你再無關係,切記!”
顧凡雙與那火麒麟隻是一瞬間,竟然恍惚間像是看到了極其熟悉的人,他的心越發的疼,一隻手扶著,隻覺得地麵晃動,心中忽沉忽飄。
外麵一陣麒麟的嘶吼聲,磚瓦門閥都被震轟轟做響,顧凡雙腦袋疼痛欲裂,“好疼!蕭謹奕……我好疼!”
上官謹見顧凡雙脫口而出的名字,又見他滿頭大汗,趕緊拉住他問道,“你這是怎麽了?”
“我的心……好像被人挖了去……”
車轎外到處是奇怪的聲音,倉樾王低聲道,“火麒麟,是不是翼遙在,你這是怎麽了?”他翻身下馬,當下就安撫火麒麟。
一旁的蕭謹瑜冷聲道,“這畜生到是與那張翼遙心心相印。”
“你別以為你如今是人質就可以逍遙法外,你若是在東秦有半點不規矩,你大梁的妻兒你就準備為他們收屍吧!”倉樾的一句話針紮似的懟在蕭謹瑜的心上。
瑜王妃如今是他的軟肋,他隻能暫時忍下,他日會有報仇的機會。
忽然人群中出現一個和尚,領著一個小小少年,他伸手一拉輕輕的拽著火麒麟的尾巴,低聲道了一句,“阿彌陀佛!”空氣一瞬間就安靜了。
“清明!”蕭謹瑜低聲道了一句。
“瑜王別來無恙啊!”
小小少年輕輕摸著火麒麟,低聲道,“沒事,沒事……他好的很。”
“青禾,見過你三叔。”清明指了指瑜王道。
“拜見三叔。”青禾雙手交疊施禮道。
蕭謹瑜一愣,茫然不知道,“我是你從哪兒算起的三叔啊?”
“我父親是蕭謹奕,你自然是我三叔,你如今這般身份,這關係我是不會亂認的。”
青禾一臉的高傲,身子挺拔,眼中透露的竟不適他這般年紀成熟。
“也對,我如今的身份,你認了也沒什麽好處。”蕭謹瑜不氣不惱,開心的很。
“你別叫了,會嚇壞小肉包的,那可是我媳婦!”青禾這沒來由的一句竟有些逗笑。
可是倉樾聽來確實十足的詭異,他側目看了蕭謹瑜一眼,見他躲到一旁,倉樾便拉著青禾道,“你說的小肉包是誰?”
“是我媳婦,是遙郡王肚子裏的。”
清明沒有阻攔,隻是拍了拍青禾的頭,低聲道,“你真以為人家會嫁你!”
“郡王可是收了我的金子做聘禮,騙小孩是會被雷劈的。”
倉樾如今是聽明白了,這張翼遙果然在東秦,看來蕭謹瑜到真是沒有說謊,你當真以為大梁會好心安排一個人質來東秦,這不過是個借口,他和如今的梁帝蕭兼默早就商量好,此番來東秦就是想方設法的尋到張翼遙。
自從蕭兼默繼承大統,他們無時無刻不在尋覓張翼遙的蹤跡,青幫信徒眾多卻沒有任何結果,可是這蕭謹瑜卻在失蹤兩年後帶回了張翼遙活著的消息。
千辛萬苦,那場仗東秦和大梁都輸的太慘,大梁內已經沒有太多的士兵,北魏依舊虎視眈眈,索性東秦使者請求修好,交換質子互相學習,借著這個機會,倉樾帶了兵馬堂而皇之的入了東秦。
車驕內的顧凡雙依舊渾身發抖,整個人忽然間變的昏迷不醒,這可嚇壞了上官謹。
“這可如何是好?”
他這正慌亂著,卻見車簾被人撩開,宇文翊竟然出現在他們麵前,他瞪著眼睛看著上官謹,“好好大路你不走,偏偏走什麽小路,若是他有什麽閃失,我踏平你的將軍府。”
宇文翊抱起顧凡雙,他的手抓著他,微弱的呼吸聲,聽的宇文翊膽寒心戰。
“蕭謹奕——”
倚在宇文翊的懷裏,喊著蕭謹奕的名字,此時的宇文翊就如同一個笑話,那信上的字竟一瞬間幻化成一幕幕,一副繾綣情深,一副生死相依,一副……一副,而自己竟成了一個局外人。
“你心裏終究是隻有他,不過沒用的,你永遠都隻會是我宇文翊的人,永遠。”
承了君上的旨意,顧凡雙被安置在府內。一場原本可以轟轟烈烈的婚事卻便的這樣悄無聲息。
宇文翊抱著顧凡雙進府的事兒,是府裏人都看見的,眼見這位大殿下對他如此重視,下人們自然不敢怠慢。
本來一個是東秦皇子,絕世戰神,一個是大梁郡王,雄謀大略,如此一對妙人,多好的良緣,隻是如今在宇文翊看來隻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殿下,我安排幾個人來侍奉顧公子,他如今身體不好,總要有人照顧才是。”段益言拿出側妃的勁頭,準備了綾羅布匹,仆役下人,還特意準備了許多藥材,要給顧凡雙補身體。
“不需要,從今兒起不要管他,也不許靠近他。”
他屏退了所有人,隻剩宇文翊和顧凡雙,他本想握著他的手。
“你說你要回來,是不是就是為了他呢?”
宇文翊摸著胸口藏著的書信,他原以為自己知道很多,認定了蕭謹奕即便是愛的深,也不過是一場風花雪月而已,沒太多過往,哪兒抵得上他同凡雙的日日夜夜,可是如今看來,這日日夜夜的相守根本抵不過蕭謹奕和張翼遙的風風雨雨。
“索性他是一個死人,難不成他還能活過來!”他癡癡的傻笑,心裏卻說不出的難受。一絲絲的疼痛,不夠鋒銳,卻慢慢在心底最深處,泅開沉鬱的鈍痛。
“殿下,若是顧公子還不醒,我們要不要叫大夫。”段益言在門外低聲問道。
“不用你們管,我說過從今兒起,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許到這兒來!”
宇文翊的聲嚴厲色,讓段益言看清了一個事實,正如沙亦要說的那樣,要想宇文翊對顧凡雙死心,怕是隻有靠大梁的四皇子蕭謹奕了,一個活著的人不好找,可是死了的人好找的很,隻要顧凡雙對蕭謹奕哪兒怕隻有一絲顧忌,他便可以做一個‘蕭謹奕’出來。讓他去尋。
“沒有一個男人會允許自己愛的人心裏想著別人。我不可以……宇文翊同樣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