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救蒼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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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之恒接到使館的消息,蒼樾連夜要從京基之地逃離,他心中一沉,便清楚此番若是蒼樾逃了,那麽蕭謹瑜就靠不住了,此人決計不能留下,若是他死了,蕭謹瑜這條命他還可以暫時讓他活下去。
“主上,用不用我暗中派人跟著蒼樾若是那蕭謹瑜稍有異動,我們便將他們二人一同除掉。”公子季躬身施禮請示道。
“蕭謹瑜暫時還不能除掉,此人還有大用處!”穆之恒微微皺眉,心中一沉。
“可是蕭謹瑜對張翼遙的感情我怕他會壞了主上的大事兒!”公子季不免心中有些擔憂。
穆之恒也很清楚,不過他更清楚,蕭謹瑜是個愛自己多過愛別人的人,若是他的生命受到威脅,別說是張翼遙了,任何人他都可以出賣。
“這幾日翼遙都會府院內走動,你同他本就有些過節,所以盡量不要住在府裏。”穆之恒望向公子季,輕輕點點頭。
“屬下明白,如今都是為了主上的宏圖大業,隻待時機成熟,主上便可借張翼遙坐擁天下之主,匡扶柔然的基業。”
“我們要盡快為東秦製造更多的麻煩,好讓我們有足夠的時間讓張翼遙替柔然征戰沙場,兩軍陣前,我要看宇文家輸的一敗塗地,我要替那些死在他們手上的柔然百姓報仇雪恨。”
鬼麵曾經暗暗發下過毒誓,發誓一定會讓東秦覆滅,柔然複國,奪回原本屬於柔然的一切。
曾經柔然是一個無拘無束的國度,人民牧馬牛羊,追逐著草原的太陽,雖然柔然人野性難馴,可是卻天生熱愛自然中的一切,鬼麵是柔然的先知是智者,他活了盡百年,一直默默的守護著柔然的子民,直到宇文家的出現,善良的柔然人為了幫助這落魄的氏族,為他們建立起屬於自己的部落,他們原以為可以和平共處,善良可以化解一切,可是最後這一切都被宇文一族的野心全部毀掉。
宇文一族霸占了柔然人賴以生存的草原,殺光了他們的子民,搶奪了他們的牛羊,善良的柔然人被逼的走投無路,死傷無數。
終於有一天,鬼麵算出來了黑龍現世,麒麟之重生的時機,一個可以挽救柔然一族,向宇文一族複仇的時機終於來臨了,這個機會可以改變柔然人的命運,所以他千方百計的希望這兩股勢力可以殺死對方,東秦和大梁一戰,鬼麵本以為可以完成他的夙願,可是他發現宇文翊和張翼遙又一次舊情複燃,所以他的希望又一次破滅,這一次無論如何他絕不會在允許有人破壞他的計劃。
穆之恒茫然的看著院落裏潺潺的流水,忽然一隻許願燈從從前麵緩緩而來,微風拂過它歪了一下卻又停住了,突然許願燈翻了,燃燒的火焰頃刻間毀掉了吞噬了許願燈,火焰把流水映的通紅。
穆之恒剛想怒斥,隻見不遠處的翼遙一聲歎息,白色的衣擺在風裏忽然揚起,忽而落下。俊逸瀟灑。
“你不在房裏休息,怎麽跑出來了。”
張翼遙微微抬起頭,“一個人悶的厲害,就紮了個紙燈玩玩,我想我也叨擾的許久是不是該走了。”
穆之恒神色一變道,“你不是要尋那蕭謹奕嗎?就這麽走了?”
“到也不是,這幾日我觀察了這府邸,卻是覺得你我都好像是借住在此,你並非是此府邸的主人,我想就不要打擾,還害的這家主人東躲西藏。”張翼遙是何等的聰明,這府院來回走動幾次,心裏便已經有數。
“既然你看出我也不想瞞你,此府的主人與那宇文翊是死對頭,他收留你是看在與我的交情上,如今這東秦的天下是宇文翊的,若是他發現你住在這,豈不是給人家惹禍上身。”
穆之恒暗暗觀察他的變化,東秦和大梁一戰,張翼遙的腦子裏剩下的就是拚死弑殺,至於他如何跳的崖,如何獲得救怕是他如何也想不起了。自然穆之恒便是想如何說,便如何說。
“先生說的是,那我便更不應該留在此處。”
“遙郡王,我聽聞京基之中來了一位質子,不知你可認識此人?”
“你是指如今東秦和大梁兩國交好,甚至派了質子到東秦?”
穆之恒點點頭,便道,“質子是大梁的瑜王,送他來的使館是大梁的蒼樾王!”
張翼遙真是驚喜,此番他最想見的正是這蒼樾,想必他親自送蕭謹瑜過來,一定是得知自己在東秦的消息,宇文翊千算萬算也想不到自己會在他的東秦內,這世界上最危險的地方還真是最安全的。
“懇請先生帶我要去找蒼樾。”
“找是可以,可是那宇文翊詭計多端,使館內外更是嚴防死守,你要進去可是要費上一番功夫。”
穆之恒暗中叫人保護張翼遙,巧妙的躲開了守在使館的侍衛,悄悄潛入了使館內。
“今夜我們務必要動手,決不能讓蒼樾離開東秦。”使館內一個奇詭的聲音響起,這一句話便是激的張翼遙心驚膽戰。
“隻要我們替大殿下抓住那蒼樾就等於替他在君上那立下功了,隻有這樣我們才能逼那大梁的蕭兼默出兵,同我們一起圍攻柔然。”
“隻是……此事……”
“參軍,不可在猶豫。”
張翼遙蹲在牆根底下聽見的話,確實讓他意外,看來這柔然軍隊的厲害並非東秦一個人可以動的了的,他想借兵大梁,試想一下如今大梁剛剛脫離困境,哪兒有能力同他一起出兵,他們想要扣下蒼樾。
他剛起身想要出去,卻見一個人伸手將他攔下,張翼遙身子一躲,整個人便跳了出去。
“蕭謹瑜?”
“你當真還活著?”
張翼遙見蕭謹瑜一副喜出望外的摸樣甚是吃驚,他哪兒知這蕭謹瑜說的是他死而複生,他還是將所有的一切都停留在三年前。
“你當然是希望我死了,可惜即便我死了大梁如今也蕭兼默的了。”
“翼遙,從始至終我都希望你是活著的,我沒有想過要逼死你,隻是如今……”
張翼遙見他如今的摸樣也深知他無法在興風作浪,便出聲道,“念你我一場……。“他的這句舊情實在是沒有說出口,隻是轉而道,“既然你做錯了就該彌補,你好歹是大梁的子民,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大梁置於險境不是嗎?宇文翊如此對待大梁,我們豈能坐視不理。”
蕭謹瑜?無論如何他都是治世良才,隻是太過醉心權利,如今隻要稍稍磨平了他身上的棱角,讓他學會認命,此人不是不能留在大梁。
“多說無益,如今應該盡快安排蒼樾逃走,此地他不可久留。”蕭謹瑜霎時間眉頭緊鎖,眼若鏡湖封凍,暗裏波濤翻湧,滾滾如潮。
忽然天地間蒼茫一片,鵝毛般的大雪漫天飛舞,使館內的輕騎兵全部出發,眼前的情景張翼遙心裏斷定蒼樾已經逃跑了。
蕭謹瑜很是謹慎,轉身便將張翼遙掩進一個柴房裏,“你不要出來,若是蒼樾真的逃走,他們必然會全力追捕,而你活著的事兒,還不能讓人知道。”
相比較張翼遙而言,蕭謹瑜太過沉著冷靜,卻並沒有什麽異樣的表情,他看著輕騎兵的隊長,沉聲說道:“既然人沒了還不去追。”
“來人,看著瑜王!”
隊長回頭吩咐了一聲,立刻就有人將蕭謹瑜看管起來,他臨走前看了一眼那柴房的門,黑漆漆的屋子裏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他心中竊喜,即便這樣也好,好歹翼遙是活著的,一瞬間所有的難過傷神,都煙消雲散。
宇文琦親自帶隊,一身紫色貂裘,衣衫華貴,他冷眼看著使館裏的騎兵大聲道,“誰能抓住蒼樾,本公主重重有賞。”
張翼遙心中忽然打起鼓來,這蒼樾應該沒有跑太遠,不行……無論如何自己要趕在他們前麵將蒼樾救出來。
可是一切都太晚了,宇文琦手中的騎兵是精銳之師對東秦的地形十分熟悉,張翼遙卻是個瞎眼的蒼蠅來回亂串,待到找到蒼樾時,宇文琦已經將他製住,隻聽見蒼樾背後宇文翊的聲音響起,帶著滿不在乎的笑聲,“公主殿下真是厲害,當真是一舉將蒼樾等人活抓了。”
“大殿下過獎了,這差一點就讓他跑了。”
“你們宇文家詭計多端,我們東秦與你互結兄弟之盟,你們竟然如此待我們。便是我死也絕不會讓你們拿我去威脅蕭兼默。”
大雪紛飛,蒼樾被宇文翊拖得遠了,馬蹄聲猶自在風裏回蕩。宇文翊站在風雪中,臉若寒霜,漸漸被攏上了一層風雪。
“宇文翊你這是幹什麽?殺了蒼樾,父君不會放過你的。”宇文琦驚恐的說道。
“把劍給我!”宇文翊眼梢一瞟,看著屬下腰間的佩劍道。“既然他要死,我就成全他。”
血染紅了山路,張翼遙看著自己的好友命喪在宇文翊的手上,他滿手的鮮血,竟都是屬於自己的親人,摯友還有大梁的百姓。
張翼遙卻隻能又一次眼睜睜的看著一切發生,他的手不停的在發抖,瞪大了眼睛,冷然決絕道,“宇文翊,我不滅你東秦,我勢不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