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我們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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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欣月,你簡直喪心病狂!”
    伴隨著楚文山怒不可遏的咆哮,緊接著響起的,是一道清脆的巴掌聲,楚文山的力道不可謂不大,一掌下去,林欣月的臉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她的嘴角甚至溢出了一絲血痕。
    林欣月整個人趴到地上,不辯一句。
    “我終於想通了整件事情,”楚木收回被穆塵惡趣味地用繃帶打了一個蝴蝶結的手,表情嘲弄無比,“你昨晚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阻止……小夏去學院接受體檢吧。”
    楚木想了想,最後還是給蘇夏取了一個“小夏”的稱呼。既然湯連城的“小家夥”是獨一無二的,他的“小夏”也一定要是獨一無二的。
    蘇夏默默看他一眼,沒有反駁,也沒有打斷他的意思,十分安靜。
    在整件事情裏,她這個被害者最為無辜,明明什麽都沒有做,卻偏偏要承受這麽多的無妄之災,所以,這個時候的她隻需要等候最後的審判就好,其他的,再不需要她多說什麽,多做什麽。
    公道,自在人心。
    “昨晚?”楚文山再次抓住關鍵詞,他想起昨晚自己看到林欣月在二樓的樓梯轉角處徘徊,但具體發生了什麽事,他卻是不知道的。
    湯連城也向楚木投過去一記好奇的目光,他可是記得很清楚,昨晚!他的小家夥可是跟某個家夥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了!
    林欣月已經完全無法控製事態的發展,隻能任由楚木將她欲把蘇夏困在房間裏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聽完了楚木細致的敘述,穆塵第一個發出驚呼,“室溫5攝氏度?我靠,夏丫頭的體質本來就很弱,這是要把人往死路上逼啊!”
    看著因為自己的話而臉色愈發難看的楚文山,穆塵的心裏頓時湧起一股報複的快感,沒錯,他就是在報複。
    林欣月虛偽又毒辣的本質,他早就看穿了,對於他所看不順眼的人,穆塵的態度絕對不會友善到哪裏去,所以,添油加醋什麽的,煽風點火什麽的,火上澆油什麽的,穆塵做起來簡直不能更順手!
    而且他也並沒有誇張,蘇夏的體質那麽弱,在初秋時節室溫5c的室內呆一整晚,普通人亦很難熬,蘇夏的話,絕對會被凍死。
    居然讓可愛的小丫頭陷入生命危險,他還覺得自己說得不夠嚴重不夠可怕呢!
    楚文山沉默了好久好久,真的好久,久到蘇夏都以為他已經被嚇得暈過去了,才聽他緩緩開口說道,“在醫院裏想要親手掐死夏夏的人,也是你吧!”
    一直沒有任何反應,任由他們七嘴八舌地討伐自己的林欣月終於動了,她掙紮著坐起來,腦袋暈沉得厲害,語氣依然激烈,“不,不是我!”
    楚文山恍若沒有聽到她的否認,像是在逐步分析,又像在自言自語,“因為那之後夏夏的病房防護工作更加嚴格了,你找不到親自下手的機會,所以,才會轉而打起了下藥的算盤。”
    “我隻做了指使張力給夏夏下藥這一件事而已,其他的事情,我沒有做過,真的,文山, 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做過!”被楚文山那篤定的語氣嚇到,林欣月知道,自己若是再不反駁,她的下半輩子一定會被打上殺人犯的標簽。
    她不要,她不是殺人犯,她沒有做過,真的沒有做過!
    “不準你叫夏夏的名字!”楚文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表情不屑,語氣十分惡劣,“你這個良心被狗吃了的毒婦,不配叫夏夏的名字。”
    在過去的這十幾年裏,林欣月雖然和楚文山一直不親近,但也從來沒有被他如此對待過,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眼前的這個男人,本質裏是一個多麽護短的人,隻可惜,被他護著的人,不是她罷了。
    林欣月苦笑兩聲,“好,我不叫她的名字,文山,我不叫,你相信我好不好?”
    這大概是林欣月第一次在人前做出如此低聲下氣的姿態,她覺得自己已經卑微到了塵埃裏,楚文山卻覺得她卑微得還不夠。
    “給夏夏下藥的事情你不承認,現在這件事你依舊不承認,林欣月,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嗎?”
    就像是狼來了的故事一樣,謊話聽多了,即使再說了真話,也沒人會相信了。
    更何況,連讓人神經錯亂的藥都能給蘇夏用了,不過是親自動手掐人脖子而已,楚文山不知道,還有什麽事是林欣月這種喪心病狂的人做不出來的?!
    “穆老和警方費了那麽大的功夫,最後還是沒能找到你的不在場證明,這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楚文山苦笑,是了,一切早已經擺在眼前,是他心懷僥幸,不願去相信罷了。
    如今,下藥的事,冷凍的事,林欣月對蘇夏所有的傷害疊加在一起,他哪還有臉繼續心存僥幸呢?
    見楚文山一副篤定了自己就是殺人未遂的凶手的模樣,林欣月慌亂而無措,連連反駁,“沒錯,讓人給蘇夏下藥的是我,設置極低的室內溫度想要讓蘇夏因病去不了學校參加體檢的人也是我,但是,在聖德想要謀殺蘇夏的那個凶手絕對不是我,拿不出確切的證據來,你們就不能這麽汙蔑我!”
    然而,林欣月因為一時意亂而說出來的話,卻更像是挑釁,同時也像是變相的承認。
    “又要證據嗎?”楚文山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不用了,”他突然冷靜下來,語氣亦恢複了平靜,“穆老和警方的相關人員耗費了那麽多的時間和精力,都沒能找到證據,我又怎麽可能拿得出證據來呢?”
    林欣月頓時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楚文山苦笑著,他已經不願再去看自己的結發妻子可笑的表情,更不願去想,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還掩藏著這人多少的不堪。
    他累了,厭了,倦了,也不想再這麽互相折磨下去了。
    “林欣月,”他輕輕地喚她,語氣溫和,似乎先前發生的一切都不存在,他說,“我們離婚吧!”
    “離婚”兩個字一出,不隻是林欣月,蘇夏、楚木、湯連城和穆塵,所有人的目光都齊齊聚集在楚文山一個人身上。
    楚文山卻仿若未覺,他淡淡地笑著,前所未有的冷靜,字字鏗鏘有力,“林欣月,我們離婚!”
    “不要……”林欣月捂著嘴巴,突然失了聲,眼淚止不住地從她的臉上流下來,滑過紅腫的臉頰,有的流進嘴裏,苦澀無比,有的低落地麵,暈開朵朵水花。
    楚文山轉過身,不肯再多看林欣月一眼,聲音克製而冷靜,“夏夏是我的孩子,和你沒有半分關係,楚木……我雖願意尊重他自己的選擇,但,有你這樣的人做母親,我不放心,所以,兩個孩子我帶走,這棟別墅留給你,至於財產分割等其他問題,我會通知我的律師和你詳談,你若能安分地簽字離婚最好,不然,我們隻有法庭上見了。不過,做了那些事情的你,應該是最不願意出現在公正嚴明的法官麵前的吧!”
    林欣月被他最後那句意有所指又仿佛威脅的話震在了那裏,茫然不知所措,整個人已經哭成了淚人兒。
    楚文山嘲弄地笑笑,隨後走到了蘇夏和楚木的麵前,“夏夏,爸爸對不起你,真的對不起你,還有小木……對不起!”
    他本意是想將孤身一人在美國的蘇夏養在身邊,讓她能夠享受到家庭的溫暖,卻沒想到才不過短短幾天的時間,就讓她經曆了這麽多恐怖的事情。
    他這個失職了14年的父親,一如既往的失職啊!
    蘇夏怔怔地看著他,完全沒有想到過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
    楚文山對她心懷愧疚,這是蘇夏從一開始就感覺得到的,一直到現在,這份愧疚依舊沒有消散,反而隨著時間的流逝更加沉甸了。
    蘇夏從未想利用楚文山的這份愧疚做什麽,也沒想過他會因為這次的事情而和林欣月提出離婚,畢竟,在她看來,即便楚文山和林欣月之前的感情並不深厚,即便楚文山對她心懷愧疚,但所有的一切和他們這份婚姻比起來,都應該是微不足道的。
    楚家和林家都是d市的世家大族,同樣擁有深厚的家族底蘊和超凡的商場前景,兩家的聯姻更是和楚林兩家的家族公司未來命運息息相關。
    這也是為什麽楚文山和林欣月相敬如賓了十幾年,卻依舊能夠穩穩當當地維持這段婚姻的最根本原因。
    離婚……楚文山是認真的嗎?
    如果他是認真的,那麽,楚家和林家的未來,會變成什麽樣呢?
    一時間,蘇夏的心頭湧起了千千萬萬個疑問,但最終,她卻什麽都沒問出來。
    蘇夏默默轉頭看了看一旁臉色難看的楚木,少年畢竟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大少爺,遇到眼下這種情況,也是一臉懵懂不知道該怎麽辦的表情。
    如果楚文山因為她這個私生女而和林欣月離婚了,楚木……又會如何看她呢?
    “我們走吧!”楚文山見蘇夏臉色不好,以為她心裏難受,便想早些安置好她,給她一個能好好休息的地方,蘇夏卻忽然退後一步,避開了他伸向她的手,“不行!”
    她沒辦法接受因為自己而毀了一段婚姻這種事情,即便這段婚姻本身既不美好也不牢固,即便這段婚姻本就是名存實亡,蘇夏卻無法用這樣的理由說服自己的良心,最讓她不能容忍的,是楚木在楚文山和林欣月離婚之後可能會對她持有的惡劣態度。
    她喜歡這個哥哥,比對楚文山這個父親還要喜歡。
    她不願失去他,真的不願。
    “你們不能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