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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秋怔住,有些愕然的說,“我……我不知道,我以為……我以為隻要犧牲掉我自己,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難道,難道他們把我抓走,還不能償還債務麽?”
“他們要你做什麽?”陸竣成森然發問。
暮秋有些害怕,這是她第一次感到真正的害怕。沒有虞氏集團,沒有錦園,那清黎清軒怎麽辦?
還有陳姨,陳姨的大半生都在錦園裏度過的,如果讓她搬離錦園,簡直比殺了她還讓她痛苦。
暮秋皺著眉頭,猛的抓住了陸竣成說,“竣成,不行,我不能讓他們賣掉錦園,我不能讓他們賣!真的,真的不能!”
陸竣成望著痛苦的暮秋,臉上也跟著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但這種痛苦一閃而過,他隨即變的冰冷。他已經習慣,用冰冷來麵對一切,這是他在商場上的生存技能。
“我早就說過,讓你提防虞清寧。”陸竣成冰冷的開口,帶著幾分惱火的味道。
“不是的。”淚水已經從暮秋的眼眶裏劃落,她搖著頭說,“不是的,清寧是被逼的,這一切都是陳寒泉的計劃,是他搞的鬼。”
“陳寒泉?”陸竣成皺眉,“虞暮秋,你把所有的事情講述給我聽,一個字都不許漏掉。”
雖然先死似乎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但暮秋沒有辦法拒絕陸竣成的要求,她快速的轉述事情的經過,包括清寧被強暴和威脅。
整件事情講完,陸竣成的臉色鐵青,他似乎有些難以接受這件事情,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才說,“陳寒泉,一早的時候,我就應該把他弄死。”
“現在要怎麽辦?我不能讓他們賣掉錦園。”暮秋睜大了眼睛望著陸竣成說,“竣成,如果錦園被賣掉,那清黎怎麽辦?清軒怎麽辦?她們真的就無家可歸了。”
陸竣成皺著眉頭,轉頭望著暮秋,他緩慢的抬起手,似乎猶豫了片刻,才觸摸到暮秋的臉頰。
“我名下有個基金會,我會把清黎和清軒的名字納入其中,這個基金會會保證清黎清軒直到大學畢業之,都能夠有比較好的生活保障。”陸竣成的語調不再是冰冷的了,帶著柔和的開口。
原來他早就打算好了,原來在這七天自己自暴自棄的時候,他已經做好了所有的計劃和準備。
暮秋的心似乎被融化掉了,她望著麵前的男人,淚水不受控製的流下來。
“可是,陳姨呢?陳姨大半生都在錦園裏度過的,她要怎麽辦?她要怎麽辦?”暮秋想起陳姨,整顆心揪在一起。
“我可以把她安排到陸氏集團,我會給她一個輕鬆的職位,拿到豐厚的薪水。”陸竣成緩淡的說。
暮秋還打算是說些什麽的時候,車子停下。已經到了警局門口。
“到了,無論如何,我們要把當前的事情解決好。”陸竣成有些冰冷的說,回頭望了暮秋一眼。
暮秋點了點頭。她已經決定反抗,不會乖乖的進到監獄裏去。大概是陸竣成的出現給了她信念。暮秋擦幹了眼角的淚水,拉開車門,下車。
警局依舊是冰冷的,但和陸竣成一起他緊張這裏的時候,暮秋沒有感到畏懼。
陸竣成見了局長,以陸氏集團在本市的威望,局長也要敬讓三分。陸竣成把所有的事情都攬在自己的身上,並承諾一周之內,會還清所有的本息,這並非是非法集資。
整個過程,暮秋一言不發。她偶爾會凝視著陸竣成,看到陸竣成,她的心就會安定下來。似乎隻要是他呆在一起,無論是去到哪裏,她都不會畏懼和恐慌。
陸竣成一同帶來的,還有一整個律師團隊。這些律師專精於法律,而且以鑽法律的空子為有錢人服務,他們以法律的條文來壓迫局長,勒令取消逮捕令,立即釋放暮秋。
這個律師團隊,全部都是律師界的精英,有不少甚至熟識法院和警局的高層。暮秋走出警局,幾乎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攔。
暮秋和陸竣成走出警局,上車。
陸竣成降下車窗玻璃,從上衣口袋抽出一隻香煙,叼在嘴裏,點燃了說,“虞氏集團和錦園,我會找到合適的買家,他們開的價錢會很高,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
陸竣成的語調再次變的冰冷,讓暮秋不禁心顫。
“暮秋,陸氏集團會給陸寧成百分之十的股份。這也是父親的意思,這百分之十的股份,足夠你和陸寧成吃一輩子了。”陸竣成吐了一口煙圈,說,“等你生下孩子,就可以和陸寧成去過你們想要的日子。”
暮秋的心被刺痛。
原來他還在以為自己和陸竣成有什麽關係。暮秋苦笑了一聲,她想要解釋,但驀然想起陸父冰冷的麵孔和嚴厲的話語。
她抿著唇,不置可否。
陸竣成沒有得到暮秋的解釋,冷笑了一聲,尚未洗完的煙被彈出車窗外,他冷冷的開口說,“司機,開車。”
暮秋在虞氏集團辦公樓外被放下。
她望著陸竣成的扯消失在街道的盡頭,有些悵然若失。
……
虞氏集團因為這件事情,已經變的冷清起來。
已經沒有客戶會上門,不少員工,也已經辭職,幾個大的股東也相繼撤股。這家公司,基本已經名存實亡了。
爸爸一手創立的公司,終究還是毀在自己的手裏了。
暮秋苦笑了一聲,她走進公司,神色有些黯然。
副總裁辦公室門外,暮秋敲門。她打算找清寧談談變賣公司的事情,但敲門很久都沒有回應。暮秋遲疑,旋轉門把手的時候,才發覺原來門是鎖死的。
暮秋皺眉,辦公室的門怎麽會被反鎖?
“徐助理。”暮秋叫住經過這裏的助理,皺著眉頭說,“你有見過副總裁麽?”
徐助理搖頭,皺著眉頭說,“沒有,昨天晚上下班之後,我就沒有見過她了。”
暮秋皺眉,她取出手機,打通清寧的號碼。似乎周圍有手機鈴聲響起,雖然輕微,但也可以聽的清楚。暮秋努力的傾聽,手機鈴聲是從辦公室裏傳出來的。
暮秋有些慌張,心頭湧現出強烈不祥的預感。她猛的敲門大聲的喊,“清寧!清寧!你在不在裏麵,你不要嚇我!如果你在的話,給我開門!清寧!”
暮秋的喊聲回蕩在有些空曠的過廊上,許久之後,辦公室裏依舊沒有任何回聲。
“徐助理,麻煩你叫人過來,我們把門撞開。”暮秋回頭,大聲的對助理說。
徐助理大概被暮秋的樣子嚇到了,有些慌亂的點著頭,轉身快步的離開。片刻之後,他喊來了保安部門的人,一個個五大三粗的,撞開一個門,是分分鍾的事情。
一聲齊聲呐喊,伴隨著一聲巨響,辦公室的門被撞開。暮秋第一個闖進去,她看到裏麵的畫麵,頓時怔住。
大腦一片空白,有些鳴響,這種感覺響聲尖銳,屏蔽了她的聽覺。
辦公室裏的清寧趴在辦公桌上,一隻胳膊搭在辦公桌外。她的手腕被隔開了一刀很深的口子,獻血順著桌壁流下去,大半個辦公室的地麵被染紅。
血已經凝固了,不再是新鮮的顏色,帶著暗紅,好像某種陰霾的天氣。
“清寧!”
暮秋在愣住了十幾秒鍾之中,歇斯底裏的喊出來。她不顧一切的衝上去,抱住了清寧。但清寧已經沒有體溫,臉色已經慘白。
暮秋抱著她,終於忍不住的哭出來。淚水落在清寧的臉頰上,但她似乎永遠也感知不到了。
被暮秋扶起來的清寧的身子下麵,壓著一張a4字,紙張上,是清寧娟秀的字體。略微的傾斜,卻又帶著一絲倔強的氣息。
救護車趕來,是十分鍾之中。
清寧已經沒有了生命體征。暮秋怔怔的坐在辦公椅上,目光空洞的望著那份遺書。
“家姐,當你看到這份筆跡的時候,大概我們已經天人永別了。家姐,是我去求陸竣成救你的,不管怎麽樣,你都要聽他的。他可以帶著你走出這次危機。家姐,對不起,是我讓爸爸一手創立的公司毀於一旦,是我讓家姐拚命保護的錦園逃不過被變賣的厄運……”
暮秋的視線模糊了,她看不下去,捏著的遺書的手開始不斷地餓顫動。
遺書飄蕩,落在地麵上,被那些暗紅的血液沾濕了。
暮秋放肆的哭起來,哭的很大聲,在這個空間,相對封閉的空氣,她可以肆無忌憚的哭泣,不需要考慮任何人。
……
為清寧舉辦葬禮的那一天。天氣是陰霾的。
陳姨哭的很厲害,一直說著對不起暮秋的父母,死掉也沒有臉麵去見他們。她的頭發,一夜之間似乎又冒出很多白發。
暮秋沒有把這個消息告訴清黎清軒,她想大概他們還不到能夠承受這樣事情的年紀。
葬禮那一天到場的人不多。
清寧大部分朋友都是商界人士,但如今虞氏集團沒落,那些所謂的商業精英,也不會來參加清寧的葬禮。
天空之中飄蕩著雪花。
暮秋的眼眶裏泛著淚花,緊抿著嘴唇。陸寧成站在暮秋的身邊,緩慢柔和的拍打著暮秋的肩膀。
“暮秋,別再哭了,我想清寧在另一個世界,也一定不希望看到你哭。”陸寧成輕柔的開口,安慰著哭泣的暮秋。
暮秋抿了抿唇,目光始終不能離開清寧的墓碑。
“怎麽這麽冷清啊?”有帶著輕蔑的尖銳的語調從遠處傳過來,暮秋抬眸去看的時候,看到穿著黑色西裝的陳寒泉。陳寒泉的身邊,跟著陳婉之。
兄妹的嘴角上都是帶著輕蔑的笑容。他們的身後,還跟著幾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抬著花圈。
“陳寒泉!”暮秋看到他的時候,憤怒從心底竄出來,她幾乎難以控製,衝上去,抓住陳寒泉的衣襟,大聲說,“我妹妹是你害死的!我妹妹是你害死的!陳寒泉!”
陳寒泉臉色冰冷的望著暮秋的怒吼,繼而他輕蔑的笑了一聲,扯開暮秋,並且推了她一把。暮秋的身子一個趔趄,要不是趕忙上前扶住的陸寧成,她就會跌倒在冰冷濕潤的地麵上。
“你是不是瘋了,我是來祭拜虞清寧的,不是聽你在這裏胡說八道的。”陳寒泉整理著被暮秋抓皺的西裝,說,“我花圈都帶來了,你這個家屬也未免太無禮了吧。”
“陳寒泉!你……”暮秋緊皺著眉頭,切齒。
陳寒泉冷笑了一聲,繞過暮秋,走到墓碑麵前,妝模作樣的鞠躬,但嘴角卻是帶著不屑的笑的。
“虞清寧,我們可是很好的生意夥伴,沒想到還真是天妒英才啊,你這麽年輕就走了,還真是讓人扼腕歎息。”陳寒泉回眸對陳婉之說,“來,妹妹,你和清寧也是好朋友,你也來跟清寧說兩句話吧。”
“你們馬上走。清寧不想見到你們!快走!”暮秋緊皺著眉頭,大聲的說。
陸寧成切齒,猛的上前,但還沒有走到陳寒泉的麵前,就已經被陳寒泉的保鏢攔下。
“陸寧成,你想做什麽?又想動粗?陸家最沒有用的人就是你,每天隻會玩些沒有用的東西。你想要保護你愛的女人,卻隻能用你的拳頭,真是可悲啊,可悲。”陳寒泉不屑的開口說,最小帶著輕蔑的笑容。
陸寧成切齒,緊攥著拳頭,卻被保鏢死死的攔著。
“你這種爛人,陳氏集團在你手上一定會很快垮掉的!”陸寧成怒喝說。
“垮台?”陳寒泉擦了擦嘴角,輕蔑的開口說,“說到垮台,我想最先垮掉的,應該是你們陸氏才對。因為你那個叫做陸竣成的哥哥,是個不中用的東西。”
“陳寒泉!你說什麽你!”陸寧成臉上帶著慍色,要不是麵前的保鏢當著,他幾乎要衝上去擰掉陳寒泉的腦袋。
“我說的很明白。陸寧成,你應該慶幸你沒有留在陸氏集團,否則你就會是我要對付的對象。”陳寒泉嘴角帶著輕蔑的笑容。
“如果你說完了,請你馬上離開。”暮秋緊蹙著眉頭,冷冷的說,“我不希望你們在我妹妹的麵前吵鬧。趕快走。”
陳寒泉抿了抿唇,回眸對陳婉之說,“看來我們不太受歡迎,不過沒關係,這些人……”他說著,抬起手指點著暮秋和陸寧成,又說,“有一天他們會來求我,到時候對我就一定不會是這樣的態度。”
陳婉之嘴角也浮現出輕蔑的笑,向著暮秋遞過去一個挑釁的目光。
陸寧成的眸子幾乎冒出火來,絲絲的咬著牙齒,怒聲說,“說完了麽?說完了趕緊走!”
陳寒泉輕笑了一聲,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遠處走過來一群人,在第一個的,是臉色冰冷的陸竣成。陸竣成穿著黑色的西裝,西裝裏的襯衣,也是黑色的,黑色讓他英俊的臉頰上帶上了神秘的味道。
他的身後跟著十幾個同樣穿著一身黑的保鏢。
暮秋見到陸竣成,慌忙的把目光挪開。望向清寧的墓碑。
“喲,我當是誰,原來是我們的陸總。陸總可真是好興致啊,居然還會來這種場合。”陳寒泉帶著諷刺的味道開口說,邊說著,邊用指尖捏著下巴。
“虞清寧也是我的朋友,”陸竣成冰冷的開口,他的目光沒有在陳寒泉的身上停留一秒鍾,隻是冰冷的落下這句話,徑直走到墓碑前,他對著墓碑微微欠身,緊皺著眉頭。
暮秋聽到陸竣成說的也是我的朋友這幾個字,心裏驀然的跳動了一下。
她響起清寧和她說過的話,心裏又有些悵然。
清寧,竣成來看你了。你應該也會很高興吧?清寧,你為什麽不早點和我說,我如果知道了,我會把他讓給你的。他本來,也不屬於我。
暮秋望著站在清寧墓碑前的陸竣成,腦海裏浮現著想要對清寧說的話。
她想要說這些,但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陳寒泉,你為什麽會在這裏。”陸竣成的悼念結束,語氣和目光都變的異常的冰冷。
“很簡單,虞清寧是我商業夥伴。她幫助我在虞氏集團那裏拿到了不少的好處,難道我不應該到這裏來悼念一下我這個最好的商業夥伴麽?”陳寒泉的語調輕佻,眸子帶著笑意的望著臉色鐵青的陸竣成。
陸竣成冷笑了一聲說,“你以為這些錢你拿得住麽?一個人如果貪心,他的下場隻有一個,就是死。”
陸竣成強大的氣場配上陰沉的語調,緊緊一個字,也足以讓聽到的人寒毛聳立。
但陳寒泉沒有絲毫的畏懼,反而輕鬆的開口說,“哦?是麽?那我倒要看看,我是怎麽死的?不過我還要提醒你,父輩留給你的產業,不要在你手上沒落了。”
陸竣成冷冷說,“陳老先生是個不錯的人,可惜生了你這樣的兒子。”
陳寒泉臉色變了變,轉身,傲然的說,“我爸爸是因為太懦弱,被你們陸氏集團欺負了一輩子。今天,陳氏集團由我做主,是你們陸氏集團付出代價的時候了。還有,我是個尊師重道的人,現在不會直接對陸氏集團做什麽,是因為陸老爺子還在,他是我爸爸生前尊敬的人,我不能對他無禮。”
“我父親即將內退,如果你想做什麽,不必猶豫。”陸竣成冷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