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泛濫的邪惡(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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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小英”這個名字,雯娟如受電擊,她想起藏在衣櫃裏的銀行卡,也想起那個小英的錄音娃娃。不過,她努力地壓抑自己的驚訝,並於心中安慰自己:“或許,隻是名字同樣而已,沒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雖然她盡量壓抑自己的情緒,但蘭芳還是看出端倪,不由關切地慰問:“你沒事吧?”
“沒事,她跟你說過些什麽呢?”雖然雯娟一再自我安慰,但心中的不安已讓她顧不上職業操守。
“她說,李太太一家都很奇怪,尤其是她的女兒,經常三更半夜抱著洋娃娃走進她的房間,而且那個洋娃娃是用死人皮做的……”
雯娟聽到此處,臉色一下子變得像白紙一樣,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那個真人大小,做工精美的娃娃。蘭芳似乎沒注意到對方的臉色,繼續說:“她說那個洋娃娃有冤魂附在裏麵的,半夜裏就會附到李太太的女兒身上。還有,她離開李家之後……”
“別說了,別說了,求你不要再說了!”雯娟突然尖叫起來,路上的行人都朝她們望過來。
晚飯過後,琪琪又躲在房間裏麵,雯娟洗完碗後和倩茹一起在客廳看電視。
電視裏正播放著無聊的電視劇,倩茹邊看邊打哈欠,顯然她並不是喜歡看電視劇的人。雯娟見狀便主動和她聊天,聊著聊著就聊起琪琪來。
“琪琪房間裏的窗簾和房間的色調好像不太搭配哦。”雯娟試圖向倩茹套話。
倩茹眉頭稍皺,無奈地說:“是啊,本來窗簾也是粉紅色的,可是前陣子放暑期時,琪琪老是說窗簾不擋光,天一亮,陽光就照到床上,想睡晚一點也不行。我隻好找人把窗簾換掉,做窗簾的布料還是她自己挑的,我想給些意見也不行,所以才弄成現在這副怪模樣。不過也沒關係,她喜歡就好了。”
“琪琪好像不喜歡看電視,每次吃完飯就馬上回房間了。”
“她從小就不怎麽看電視,隻喜歡玩洋娃娃,她房間裏全都是洋娃娃。”
“我今天進琪琪房間打掃時看見有一個洋娃娃很特別,跟真人似的,我第一眼看見還以為是個小朋友呢,是那裏買的啊?”
倩茹突然臉色一沉,不悅地說:“是她爸在日本買的。”
雯娟本來還想趁機問這兩天怎麽不見李先生,但對方臉色陰沉,使她不敢開口。而且對方也沒給她開口的機會,掉下那句話後就去洗澡了。
夜色漸濃,琪琪已經上床睡覺了,倩茹也回到自己的房間。雯娟把明天做早餐的材料準備好後,便梳洗就寢。在邵太太家工作時,她並沒有鎖上房門的習慣,因為邵先生平時在香港工作,隻有星期天才會回來,而且都是早上來,晚上走,除了聖誕節和春節假期外,他通常不會在家過夜的。家裏平時隻有邵太太和兩個六歲多的兒子,所以沒有必要提防他們。
本來,雯娟也沒想過要提防倩茹和琪琪,昨晚她也沒有把房門鎖上,但是在聽過蘭芳的話後,她又不敢不防。一再確定房門已經鎖上後才上床睡覺。
半夢半醒之間,她仿佛聽見開門的聲音,隨即感覺到有人走進房間。她想睜開眼睛,但身體卻不聽喚呼,眼皮無比沉重。她覺得有人走到床邊看著她,或者說,她覺得有兩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她,讓她心裏發毛。一個清晰的畫麵隨即於腦海中浮現,畫麵中的是倩茹母女詭異的笑容,把畫麵稍微往下拉,就能看見她們手上明霍霍的菜刀……雯娟猛然驚醒,當她以為剛才可怕的一幕隻是一場噩夢時,卻發現床邊真的有人盯著她。
八、恐怖的答案
雯娟本能地往裏邊靠,卷縮在牆角,微弱的星光透過窗戶,讓狹窄的房間不至於不見五指。
琪琪站在床邊一動不動,雙眼空洞無神,讓人覺得她正被某種可怕的力量所控製。她雙手抱著那個用死人皮做的洋娃娃,但洋娃娃並不是麵向她,而是麵向雯娟。
人皮娃娃的眼睛在星光的映照下,散發出攝人的寒光,猶如擁有生命一般,仿佛在對雯娟說:“我要殺死你!”
雯娟突然有種全身麻痹的感覺,恐懼使她不能彈動分毫,驚恐的尖叫也卡在喉嚨裏,怎樣也叫不出來。
雙方對視良久,就在雯娟覺得自己快要崩潰的時候,琪琪突然開口,她的雙眼仍然是空洞無神,語氣異常的冷漠:“滾開,滾出我的家!別碰我,別搶我的爸爸!”說罷便轉身走出房間,雙腳沒發出任何聲音。
房門關上之後,雯娟依舊卷縮在牆角,身體不住地顫抖,眼淚如缺堤的洪水,無聲地宣泄其內心的恐懼,直接天亮。
天亮後,雯娟也不管倩茹還沒有起床,哭著敲開她的房門。看見對方一臉淚光,倩茹似乎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讓雯娟到客廳等她。
片刻之後,稍微梳洗的倩茹坐到雯娟身旁,以柔和的語氣說:“琪琪昨晚跑到你的房間嗎?”
昨夜恐怖的一幕再次於腦海中浮現,使雯娟一時間說不出話,隻好以點頭作答。
倩茹歎了口氣,說:“也許,我早該把這些事告訴你……”
原來,雯娟這兩天也沒見到李先生,並不是因為他出差了,而是因為他已經搬走了。
大概兩個月前的某天下午,倩茹上班的公司突然停電了,所以她可以提前下班。回家後,她發現自己的老公竟然和保姆在床上翻雲覆雨。那天之後,李先生就和保姆一起搬離這個家。前兩天,她之所以把手機摔個稀巴爛,其實是因為李先生打電話給她,跟她說離婚的事情,並希望她能把琪琪交由他照顧。
琪琪隻是個八歲女童,對男歡女愛的概念很模糊,倩茹也不知道該怎麽跟她解釋爸爸為何突然搬走,隻好說保姆把爸爸搶走了。沒想到這句話給她造成心理暗示,讓她認為所有保姆都是壞蛋,都是搶走爸爸的壞蛋。更可怕的是,自此之後本來就有自閉症傾向的琪琪患上夢遊症,隻要家裏有保姆在,她就經常會發病,夢遊走到工人房,並說出讓保姆滾蛋之類的狠話。
夢遊中的琪琪動作出奇地靈敏,不但走路沒有聲音,而且在沒有鑰匙的情況也能把上鎖的門打開。倩茹曾經試圖用繩子把她的腳綁在床尾,但也被她輕易掙脫。之前的三位保姆都是被她夢遊時的怪異行為嚇跑的,所以當邵太太說雯娟很會照顧小朋友時,倩茹立刻就打電話給家政公司,提出以雙倍薪金聘請她。
至於琪琪房間裏的娃娃,大部分都是仿真娃娃,做得與真人很相似,而那個真人大小的娃娃則是貨真價實的人皮娃娃,據說是用一個名叫智子的五歲女童的頭發和皮膚製造的。這個人皮娃娃是琪琪五歲那年,他們全家去日本旅行時買的,當時倩茹並不願意買下這個價格昂貴,又讓人心發毛的恐怖玩具,但琪琪卻非常喜歡,不買就賴著不走。最後,疼愛琪琪的李先生還是忍痛掏出信用卡買下這個貴得恐怖的人皮娃娃。
琪琪本來就很喜歡這個人皮娃娃,在李先生搬走後,她更是把它當爸爸的替代品,每晚都要抱著它睡覺。所以每次夢遊時,她都是抱著它,致使之前的保姆都誤以為她被智子的冤魂附身了。
得知真相後,雯娟仍然惶恐不安,更提出立刻辭職。但倩茹一再挽留,不但把薪金提高至三倍,還承諾若琪琪再在半夜闖入她的房間,便立刻讓她辭職,並支付當月的全數薪酬。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在可觀的薪酬誘惑下,雯娟最終還是答應留下。不過她一再強調,如果再發生類似的事情,她便會立刻離開。
九、新朋友
在隨後的一個星期裏,琪琪並沒做出令雯娟感到不安的舉動,也沒有半夜闖進她的房間。或許因為她的廚藝了得,又或者因為她對琪琪的照顧無微不至,琪琪已經不再之像那樣對她存有敵意。這讓她感到很欣慰,覺得留下來的決定是對的,畢竟一個會給她三倍薪酬的雇主並不容易遇到。
然而,現實並非她想像中那麽美好,在一個寂靜的深夜,噩夢再一次降臨在她身上。
這一晚,琪琪跟往常一樣很早就進房間睡覺,倩茹看完夜間新聞後也進房間休息,一切都跟之前的一個星期沒任何區別。縱使如此,但雯娟還是謹慎地把房門鎖好,並且把一個小風鈴係在門把上,然後才安然入睡。
自從琪琪半夜闖入她的房間後,她每晚都會將風鈴係在門把上。雖然這並不能阻止琪琪闖入,但起碼能讓她感到心安。
深夜,清脆的風鈴聲於黑暗中回蕩,使她猛然驚醒。她驚慌地睜開雙眼,可是眼前除了黑暗,還是黑暗。印象中,今夜的月色相當明朗,最起碼在入睡前,即使是關了燈,她依然能借助窗外的月光,看清楚房間內的一切,為何突然會陷入可怕的黑暗之中?
她很害怕,掙紮著想爬起來,但卻被一隻巨大的手臂壓住,以致不能彈動絲毫。恐懼使她本能地發出尖叫:“滾開,別碰我!”
一把細嫩的聲音隨即於黑暗中響起:“小娟乖,別怕,快睡覺。”
寂靜再次降臨,黑暗吞噬一切……次日,倩茹在工人房裏看著雯娟冰冷的軀體,無奈地歎息一聲,隨即取出手機,撥打一個熟識的號碼,以責備的語氣說:“喂,你女兒又闖禍了,快過來把屍體處理掉。”
聽筒傳來一把男人的聲音:“又弄死一個了?你到底要什麽時候才肯罷手?”
“到你離開那個狐狸精的時候!”倩茹惡狠狠地說:“你一天不離開那隻狐狸精,也別想有好日子過。”
聽筒傳出無奈的聲音:“你這不就是威脅我,我們總算夫妻一場,就不能好來好去嗎?”
“哼,這不都是你惹回來的,要不是你給琪琪買那個該死的人皮娃娃,會惹出這麽多麻煩來?”倩茹越說越氣,但突然又冷漠地說:“反正把人害死的是你女兒,你要是能眼睜睜看著她被警察帶走,大可以不管這事。”
“好吧,我馬上過來。”倩茹掛線後,隨即又撥打另一個號碼:“喂,是家政公司嗎?我想請一個保姆,要最好的,薪金不是問題,我可以出雙倍甚至三倍的薪酬……”
琪琪把智子、小英以及另外兩個洋娃娃放在床頭,然後抱著一個脖子係有風鈴的洋娃娃,對著它們說:“她叫小娟,是你們的新朋友,你們可別欺負她哦!”
“滾開,別碰我!”琪琪懷中的洋娃娃發出含糊的聲音,聽上去雖然有些像琪琪的聲音,但惹仔細聆聽便會發現是雯娟的聲音。
數日後,蘭芳在電梯裏遇到李家的新保姆,閑聊的幾句後,她便故作神秘地說:“李家之前的兩個保姆我都認識,說來也奇怪,她們都做了沒多久就辭職了,而且自此之後就不見蹤影,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對方麵露寒色,膽怯地問:“她們都去那了?你可別嚇我。”
“哈哈,瞧你這麽膽小。”蘭芳大笑起來,“她們大概是回了老家吧,又或者到其它地方打工去,總不會是被雇主埋了吧!”
或許,她們的身體的確被埋了,但她們的靈魂依然留在李家,留在琪琪那間詭異的房間裏。
因此,進房間之前,請敲門……
『買夢殺人』
大清早張局就收到陳老板的死訊,對他來說這本來應該是個好消息,但此刻他卻覺得毛骨聳然。
張局是市環保局的一哥,所有與環保相關的項目都是他說了算。陳老板是開化工廠的,是個典型的排汙大戶。陳老板為了工廠排汙的事情,平時沒少給張局燒香,幾年下來送錢送禮少說也有四五百萬。過往兩人一直稱兄道弟,可是近年市政府越來越重見環境保護,前段時間更下達命令,必須於限期內整治所有排汙企業,廢水廢氣廢料全都要經過無害處理才能排放。“兄弟”兩人就是為了此事而出現磨擦。
整治汙染物其實並非什麽技術難題,隻要肯花錢,墨汁也能變成純潔水。真正的問題在於一個“錢”字上。購置淨化設備要錢,使用過程更加費錢,要是完全依照環保局的要求來辦,陳老板的工廠根本幹不下去,賺到的錢還不夠用來處理汙染物。他當然不願意做這種虧本生意,於是就找張局“研究研究”。政府壓下的事情,張局可不敢硬撐,什麽兄弟情義有多遠滾多遠,對昔日的哥兒打官腔擺官威了事。
然而陳老板也不是善男信女,既然是張局先翻臉,他也來狠的,翻出對方的受賄證明,錄音錄像什麽都有。要是事情鬧大了,張局起碼得在牢房呆上十來個寒暑。
如今陳老板死了,張局理應高興得要放鞭炮,但他感到一寒意從心底升起,不由渾身顫抖。這全因為他昨晚做了一個怪夢。
張局在夢中看見一個模糊的人影,對方拿著一支折斷的牙刷,說能幫他殺人,但事成後必須把報酬匯到其提供銀行賬戶中。對方要求的報酬是十萬元,對普通人來說是個不少的數目,但對張局來說,區區十萬元就能解決一個心頭大患,值得!
一覺醒來,張局對這個怪夢隻是一笑了之,但隨即便收到陳老板的死信。聽說陳老板死得很詭異,是被人用折斷的牙刷插破喉嚨而死。回想夢中的內容,竟然出奇地清晰,尤其是那個銀行賬號,仿佛是刻在腦海深處一樣。要知道,他連自家的電話號碼也記不住。
張局打電話給在銀行當經理的侄兒,讓對方幫忙查詢夢中出現的賬戶,對方給予的回複再一次讓他感到毛骨聳然——賬號與戶名對上了。
張局已能肯定自己昨晚所做不是一個普通的夢,而是一個買凶殺人的夢。夢中那個人影既然能殺死陳老板,當然也能殺死不守信用的自己。不就十萬元而已,算是給自己買個心安好了。他讓侄兒從他的秘密賬戶中匯了十萬元到夢中出現的神秘賬戶。
沒過幾天,張局又有新煩惱了,這次來找麻煩的是一位黑道大哥喪坤。
張局當權多年,平日總有些不識時務的人給他添麻煩,要讓這些人閉嘴,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他們受些皮肉之苦。林秘書就是這種不識時務的笨蛋。
林秘書在張局身邊待了些日子,知道他幹了很多違法的事情。知道就知道唄,給他點好處就是了。可是這笨蛋竟然自命清高,不但有錢不收,還想舉報自己。對付這種蠢人,不給他點顏色看看是不會長記性的,於是張局就讓喪坤派幾個小嘍羅去教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