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詭案組外傳(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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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桐白了他一眼:“沒錯啊,除了那兩張冥幣比較特殊之外,我們並沒發現其它有調查價值的證物。”
溪望佯裝驚奇地說:“那你也認為案中的四名死者,真的在死後打電話去叫外賣?”
“我可沒這麽說,但以現有的證據推斷,也就隻有這個可能。”悅桐又再回頭繼續工作。
“有沒有興趣跟我打賭,如果我不能證明案中死者死後沒有叫外賣,就給你一個lv手袋。”溪望邊說邊往門外走。
“等等!”悅桐猛然站起來轉身叫住對方,“a貨還是正貨?”
溪望微微笑道:“當然是正貨。”“那我輸了怎麽辦?”“回答我一個問題就行了。”“一言為定!”悅桐雙目放光。“那走吧!”溪望站在門前做了一個優雅的邀請動作。
“你要帶我去哪?”悅桐警惕問道。“當然是錦秀花園了。”溪望說罷便自行走出門外。
悅桐猶豫片刻,隨即叫道:“等等我……”
兩人來到錦秀花園時已經是入夜時分,溪望撥高封鎖現場的警示帶,先讓悅桐彎腰進入,隨即緊隨其後走進庭園。他並沒有急於進入房子,而且是帶著悅桐在庭園裏轉了一圈。
“別浪費時間了,這裏不會有證據的,之前一連下了幾天雨,就算有也會被雨洗刷掉。”悅桐麵露笑容,仿佛lv手袋已是囊中之物。
“也不一定。”溪望在花圃裏拾起一個白色塑料袋。
悅桐取出證物袋,一臉嚴肅地說:“這個塑料袋或許是本案的關鍵,得收起來。”她本來隻是想嘲笑溪望,沒想到對方真的把塑料袋放進證物袋裏,不由愕然問道:“要這個破袋子幹嘛?我又不是撿破爛的。”
“你剛才不是已經說了。”溪望微微笑著,隨即走向房子大門。
剛走進房子,悅桐就有一種惡心的感覺。為了要保持案發時的原狀,之前處理現場的同僚並沒有打開窗戶,客廳裏仿佛仍殘留著一氧化碳及死者的腐臭氣味。溪望見狀便掏出一條潔白的手帕讓她掩鼻,然後打開電燈開關四處查察。在客廳裏並沒有任何發現,他便去查看其它地方,洗手間、主臥室、客戶全都看過了,最後他在廚房裏盯著一台攪拌機發呆。
“這台攪拌機有什麽特別嗎?”悅桐問道。
“沒什麽,我隻是想買一台給妹妹做果汁。”溪望笑著搖了搖頭,“這裏大概不會有什麽發現了,我們走吧!”
“去哪?去買手袋嗎?”悅桐雙眼放光。
溪望看了看手表:“還早呢,走,我們先去潮記茶餐廳走一趟,說不定能省下一頓晚飯。”
“那有像你這麽吝嗇的男人。”悅桐不屑地白了他一眼,但還是跟著他往外走。
七、談吐技巧
潮記茶餐廳並沒有正常開門經營,幸好員工宿舍就在附近,兩人不至於白走一趟。而且他們來到宿舍的時候,碰巧老板娘何娟也來了。
張潮發現叫外賣的原來是四具屍體後,因為受到過度驚嚇,當晚便死於心肌梗塞。他這一走,茶餐廳就沒有主廚了。雖然家臨巨變,但人總是要生活,茶餐廳也不能天天關門。何娟過來就是為了跟員工商量聘請大廚一事,畢竟她在本地舉目無親,除了茶餐廳員工外,還真不知道該找誰來商量。
“之前不是都問過了,怎麽又來問這問那了!”或許因為丈夫遭遇不幸,何娟的心情似乎不太好,態度異常冷漠。
“沒什麽,隻是例行工作而已。”溪望邊說邊打量宿舍的環境。
宿舍的麵積並不大,大約六十平方米,分間成三房一廳,廳堂中央放了一張麻將桌,麻將牌零亂地放在上麵,眾員工就是圍坐在麻將桌周圍。溪望看著麻將桌問道:“你們經常打麻將嗎?”
劉叔答道:“下班後玩幾局而已。”“發現冥幣那一晚也有玩嗎?”他又問。
“那晚我可輸了八十多塊。”莫榮歎了口氣。或許,這對身為學徒的他來說並非小數目。
溪望又再打量四周,隨便走進其中一個房間,劉叔和李本跟著他後麵也進來了。他看似隨意地瞥了幾眼便問道:“你們老板的脾性怎麽樣?平時對你們好嗎?”
李本露出不屑的神情:“他的脾氣可壞得要命,不管遇到什麽事就隻會一個勁地大吼,跟他講道理跟對牛彈琴沒兩樣。”
“小李別說老板的壞話,老板娘就在外麵。”劉叔緊張地扯了李本一下。
然而李本卻不以為然,繼續說:“就算在老板娘麵前,我也是這麽說。我還親眼看見他動手打老板娘呢。”
“那何娟又是怎樣的人?”溪望小聲問道。
李本說:“她對我們還好,就是特別討厭楊兆,經常因為一點小事就罵他一頓。”
“原來這樣……”溪望說著走去另一個房間。這房間大概是揚兆跟榮莫的,因為他們跟了進來。
溪望隨意打量了一下房內的情況,目光很快就落在一部放在床頭的卡式收音機上,隨即拿起來搗弄並問道:“現在這種收音機並不常見,在那裏買的?”
“警官,你晚上有空的話,到地攤街轉一圈,想要多少有多少。”楊兆從他手中取回收音機,不悅道:“我們這些窮人閑來無聊想找些娛樂,就隻能買這些便宜貨,cd機、mp3那些玩意,隻有像警官你這樣的有錢人才能買得起。”
“其實我也挺窮的……”溪望說著瞥見枕頭下有一盒進口避孕套,拿起來輕搖一下便笑道:“你平時也不無聊嘛!”
楊兆迅速把避孕套搶回,略顯尷尬但又強撐臉子地說:“對麵街口有的是三十塊一炮的鳳姐,要不要我帶警官你去玩玩?”(鳳姐乃是妓女中的一種。)“你沒女朋友?不可能吧,你長得這麽帥,肯定很多女孩子圍著你轉。”溪望調笑道。
“帥有屁用,現在的女人隻認錢。”楊兆不悅地把避孕套塞回枕下。
“也不是所有女生都是這樣。”溪望給他遞了根煙,隨即又問道:“我看過你之前做的筆錄,說你在醫院裏工作過,應該認識不少漂亮的護士吧,能不能給我介紹一個?”
楊兆抽了口煙後,對溪望似乎少了一份戒心,笑道:“警官,你就別笑話我了,那些護士都是眼睛長在頭頂上,那會看得起我這種幹髒活累活的看護。”
“別小看自己,每個人都有各自的長處。”溪望輕拍對方的肩膀,隨即走出房間。
他一出來,蘭嬸便問他:“警官,現在該看我的房間了吧?”
他笑著搖頭:“不必了,我已經問完了,謝謝。”說罷便領著悅桐走向大門。
走到大門前,悅桐便兩眼放光地說:“現在該去買手袋了吧!”
“還早呢!”溪望微微笑著,回頭對眾人說:“打擾你們這麽久,真不好意思,現在麻煩何娟和楊兆跟我們回警局。”
“怎麽了,還沒問完嗎?你們有完沒完啊,我可沒時間跟你們跑來跑去。”何娟翹起雙手不耐煩地說。
“很抱歉,我並不是請你們回去協助調查,而是要拘捕你們。”溪望臉上仍掛著微笑,但手中卻拿著冰冷的手銬。
八、套話藝術
“你瘋了,那四個女人死了關我們屁事,我們又沒犯法,抓我們回去幹嘛?”楊兆衝溪望大吼。
溪望點了根煙悠然作答:“冷靜點,我沒說錦秀花園的命案跟你們有關。我之所以要拘捕你們,是因為你們合謀殺害張潮。”
“荒謬,張潮是我老公,我怎麽可能會害他!”何娟奮起反駁。
溪望悠悠地吐了口煙:“如果你們夫妻恩愛,你當然不可能謀害他。但是,如果他經常粗暴地對待你,而你心裏又有了別的男人,那就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你別含血噴人,什麽叫有了別的男人,我跟阿潮一起這麽久,從來沒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情。”何娟越說越激動。
“是這樣嗎,那麽,我想先請楊先生回答一個問題。”溪望往楊兆的房間一指,又道:“楊先生,你床頭的避孕套是跟誰用的?”
“我剛才不是說了,跟對麵街口的鳳姐用的,三十塊就有交易。”楊兆理直氣壯地回答。
“好,很好。”溪望點了點頭,“我們先不論鳳姐會為客人準備避孕套,也不論你為何光顧三十元的鳳姐,卻要買單價近十元的進口避孕套。我隻想跟你說,三十元已經是去年的行情了,現在可不是這個價錢。你大概沒想到,對於這方麵的事情,警察往往會比嫖客更清楚。你至少有一年沒去光顧對麵街口的鳳姐,可是你那盒避孕套的生產日期是三個月前,而且還用了一半。”
“我、我沒事拿來吹氣球不行麽?”楊兆的神色略顯慌張。
“行,隻要你願意。”溪望讓悅桐取出剛才在錦秀花園找到塑料袋,向楊兆展示並問道:“你認得這個塑料袋嗎?我們剛才在錦秀花園找到的,大小剛好能裝進你那台機子……”
話沒說完,楊兆便作出反駁:“能裝進我的收音機又能證明什麽,這種收音機那裏不能買到。”
溪望微微笑著:“我剛才隻是說機子,並沒有說收音機。”
楊兆聞言馬上就像個漏氣的氣球般,癱坐在椅子上。
“你到底在耍什麽花樣啊?”悅桐不解問道。
“讓我告訴大家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吧……”溪望悠然地向眾人講述他的推理——或許因為受不了丈夫的暴躁脾氣,或許因為經受不住楊兆勾引挑逗,何娟紅杏出牆跟楊兆發生了關係。雖然表麵上她十分討厭楊兆,但這隻不過是為了掩飾他們的奸情。
然而,紙包不住火,總有一天會東窗事發,所以他們一直想找個機會甩掉張潮。不過這事說起來不難,但做起來也不容易,畢竟離開張潮之後,他們便一無所有,而且脾氣火爆的張潮也不是容易對付的。而錦秀花園的命案,便是他們一直期待的機會。
我相信錦秀花園的命案跟他們無關,根據法醫的估計,四名死者的死亡時間是在茶餐廳第一次發現冥幣那天晚上。如果我的推斷沒錯,她們應該在叫外賣後不久便中毒身亡。
楊兆把外賣送去時,因為無人應門,但裏麵又燈火通明,而且門又沒上鎖,所以就自行走進去,發現客廳裏的四具屍體。或許,你們會認為他一定會被嚇個半死,但實際上他並沒有。因為曾經在醫院工作的關係,他接觸屍體的經曆肯定不少,所以發現屍體時極其量也就隻是有點吃驚而已。
他可能有想過報警,但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他想到一個可怕的計劃。他用手機給茶餐廳的何娟打電話,把心中的計劃告訴她,因為不時都有人打電話叫外賣,所以不會有人注意到他們的談話。
隨後他弄來冥幣,印上死者的指紋後再交給何娟。這個過程也不會有人注意到,因為他每次送外賣回來都會把錢交給對方。
我剛才問你們發現冥幣當晚有沒有打麻將,目的是為了確認一件事,就是錦秀花園的住戶聽見的洗牌聲到底從何而來,我想現在答案已經很明顯了。楊兆利用他的卡式收音機把跟你們打麻將時的聲音錄下來,第二天放到錦秀花園17號的庭園裏。近來經常都下雨,為了不讓收音機被雨水損壞,他把收音機裝入塑料袋裏。
雖然第一天晚上錦秀花園的住戶並沒有聽見洗牌聲,但人的記憶總是靠不住的,因為之後兩都能聽見洗牌聲,所以很容易會產生記憶錯覺,誤以為一連幾天都有聽見。
他利用死者家裏的攪拌機把外賣攪碎,再用注射器和胃管灌進死者的胃裏,營造死者死後進食的假象。這聽起來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對曾經在醫院當看護的人來,並不是很困難的事情。他做事很小心,沒在現場留下任何痕跡,可是卻百密一疏。他沒有注意到死者平時很少下廚,廚具上都鋪有一層薄灰,唯獨攪拌機卻被洗刷得像新的一樣。
他跟何娟費盡心思營造詭秘的氣氛,的確就隻有一個,就是為了使大家覺得張潮是被嚇死的……“你嘮嘮叨叨地說了半天,還是不能證明我們跟阿潮的死有半點關係。”何娟依舊理直氣壯。
溪望泰然自若地笑道:“是嗎,我手上有一份張潮的屍檢報告,你猜猜法醫在他的血液裏檢出什麽來?”
何娟聞言臉色大變,立刻回頭衝楊兆罵道:“你不是說那種藥驗不出來的嗎?”
“我、我本以為他一死,馬上就會送去火化……”楊兆說著遲疑片刻,隨即問道:“他什麽時候做過屍檢了?”
“他沒做過屍檢,我連他的屍體火化了沒有也不知道。”溪望臉上笑容不改。
“你他媽的套我們!”楊兆隨手拿起一張折凳撲上前襲擊溪望。
溪望從容不迫地迎上前,左手托著對方的手臂,右手伸出二指佯裝插眼,待對方稍一分神,立刻抬腳給其檔部一下狠狠的重擊……給楊兆戴上手銬後,溪望稍微整理了一下衣飾才笑道:“其實我就算不套你們的話,你們也不可能脫身。本案的關鍵就是那兩張讓人心驚膽戰的冥幣,而這兩張冥幣必須經過你們兩人的手,才能進入錢箱裏。你們認為法官會相信屍體會叫外賣這種鬼話嗎?”
九、糊塗一時
“我們的打賭似乎有結果了。”把楊兆跟何娟摔押送回警局後,溪望笑盈盈地看著悅桐。
雖然與lv手袋失之交臂讓悅桐有些沮喪,但她也願賭服輸,隻是在兌現承諾之前,她還有一個問題要問:“你跟我打賭的時間就知道這宗案子內裏大有文章?”
溪望輕輕點頭,她又問:“你是怎麽發現的?”
“其實很簡單,就任那兩張冥幣。”溪望笑道:“茶餐廳接到外賣電話時,四名死者的家屬還不知道她們已經辭世,當然不會祭祀她們。人死未祭,又何來冥幣呢?”
“真的就這麽簡單?”悅桐露出懷疑的目光。
溪望刻意把目光移的別處:“嗯,除了之外,我還調查過死者的通話記錄,她們在茶餐廳第一次發現冥幣那天,的確用過命案現場的座機打電話叫外賣,但是之後就再沒有任何通話記錄,包括她們的手機。”
“原來你早就知道自己一定會贏!”悅桐杏眼圓睜地瞪著他,不過隨即就歎了口氣:“算了,算我技不如人。你想問什麽盡管問,但我可要告訴你,別問‘第一次在什麽地方’之類的齷齪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