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詭案組外傳(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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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擔心,遊醫生能把我治好,同樣也能把你治好。”麗珍安慰道,“她給你開藥了嗎?”
    仕雄用力地甩了一下頭,不再胡思亂想,逐將一袋藥丸遞給對方,說:“她說隻要我按時吃藥,定期回去複診,三個月就治好。”
    “這樣就好。”麗珍鬆了一口氣,將藥袋放進藥箱。她將披肩的長發紮起來,回頭對丈夫說:“你去洗澡吧!我把菜炒一下就能吃飯了,這些藥最好在飯後吃。”
    仕雄點了下頭逐走向浴室,他的思緒非常零亂,亂得弄不清楚自己在想什麽。自從麗珍在生日那天突然發病,並襲擊他之後,他的腦袋就一直亂糟糟……為什麽會這樣?他站在蓮蓬頭下,用溫水衝洗腦袋,以求讓自己能保持片刻清醒。之前他一直覺得是房子出問題,但在溫水的衝洗下,他似乎想起了一些事,但又想不起是什麽。
    是麗珍的生日!他終於記起丁點兒零碎片段,但這些極其模糊的片段,除了讓他徒添困惑之外,就沒有別的用處。
    麗珍生日那天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怎麽一點也想不起來?這些疑問一直盤旋在他腦海裏,直到入睡前仍沒有答案。他本可以詢問妻子,但他卻害怕讓對方知道自己是個神經病,雖然這是對方已知道的事實。
    他的思緒越來越混亂,亂得想衝出陽台往下跳……這裏可是16樓,隻要往下一跳,一切問題都能解決。
    他於胡思亂想中入睡,可睡得迷迷糊糊時,近三個月幾乎每晚都出現的輕柔女聲,仿佛如約而至般,再次在他耳邊響起:“你老婆是個水性楊花的蕩婦,你可別相信她,她會害死你。”
    他一下子就驚醒了,轉頭望向睡在身旁的麗珍,發現對方已經睡著,除了平穩的呼吸聲外,沒發出其它聲音。
    熟識的輕柔女聲又再在耳邊響起:“她在外麵有個情夫,還想跟情夫一起害你。你快把她掐死,不然她會害死你。”
    他感到非常煩躁,正想大吼一聲“給我閉嘴”時,卻被另一把嬌媚的女聲喝止:“別開口!你一開口答話,她就會把你帶走。”
    之前的煩躁於刹那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源自心底的寒意。正當慶幸自己沒有開口時,嬌媚的女聲又道:“你千萬別答她的話,她想把你的魂魄拉出來,你一開口就會被她帶走。”
    輕柔的女聲又再響起,嗔怒道:“陳緋你這個賤女人,死了還要跟我爭是吧!”
    嬌媚女聲則嬌笑道:“何文娟,你也夠可憐的,生前一無是處,死後做鬼也不靈,始終鬥不過我,哈哈哈……”
    兩把女聲在他耳邊對罵,吵得他腦袋嗡嗡響,令他感到頭痛欲裂。他不想弄出動靜驚醒妻子,便起床走出房間,打算到客廳的藥箱裏找止痛藥吃。
    那兩把女聲仿佛停留在房間裏,他剛把房門關上便耳根清淨了,不再受喧嘩的爭吵聲滋擾。而且,頭也沒剛才那麽痛,沒到需要吃藥的程度。不過,既然已起床了,他便想到陽台抽根煙。
    打開客廳的燈時,他看了眼牆上的掛鍾,時間剛好是12點正。他突然想起張姨說過,文娟大概就是這時候自殺,不由往天花板上的吊燈瞥了一眼。
    還好,吊燈上沒有奇怪的東西。他走出陽台,從放在洗衣機上的煙盒裏抽出一根煙點上,這是他在家中唯一可以抽煙的地方。麗珍討厭聞到煙味,甚至連煙灰缸也不讓買,怕煙灰會把地方弄髒,他隻好把香煙放在這裏,並用空易拉罐裝煙灰。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煙,想趁思緒稍微清晰一些,仔細想想自己到底怎麽了?可就在這時候,嬌媚的女聲再次在耳邊響起:“很煩是吧?”
    他知道是陳緋在說話,所以沒有搭理。其實一直以來,他都能清楚分辨清楚,哪些是幻聽,哪些才是真實的聲音。他害怕被人發現自己出了問題,所以出現幻聽時,他從來不會答話。
    其實,他更害怕把麗珍嚇倒。“你很愛你老婆嗎?”陳緋繼續在他耳邊說,“你很害怕失去她吧?”
    對方說得沒錯,他的確很愛麗珍,自從大學開始,他就喜歡麗珍。當時他還是毫無作為的醜小鴨,不但長相一般,而且性格內向,就連主動跟麗珍說話的勇氣也沒有。
    還好,天疼憨人,畢業後他通過自己的努力,總算混出一個人樣。5年前,他在同學會上跟麗珍再遇,隨即點燃愛火並閃電式結婚。
    他不但得嚐心願抱得美人歸,麗珍還給他生了瑩瑩這個可愛的女兒,現在還有屬於自己的房子,人生本應完滿了。然而,在他感到最幸福的時候,卻跟麗珍先後患上精神病。這是上天給予的考驗,還是他做了什麽錯事,自己卻懵然不知?
    “別想了。來,跟我一起跳舞吧!”眼前出現一名衣著性感的美女,伸手邀請他跳舞,並朝他嬌媚笑道:“我隻要一跳舞,就能將一切煩惱拋諸腦後。”
    他迷迷糊糊地上前,正想握著對方的手時,突然聽見背後傳來一把輕柔的女聲:“快醒醒,她想騙你跳樓!”
    五、“鬼”計多端
    仕雄愣了一下,逐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竟然爬到欄杆上。這裏可是16樓,他若稍微往前邁步,不消片刻便會粉身碎骨。
    “過來,別害怕。”嬌媚的女聲於前方響起,他抬頭一看,發現剛才的性感的美女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全身赤裸,軀體支離破碎,麵容更慘不忍睹的女人。他知道這女人就是陳緋,是出車禍後的陳緋。
    陳緋可怕的身影飄浮於夜空之中,向他伸出血肉模糊的手臂,嬌媚道:“來,跟我一起跳舞。隻往前一步,你就能忘記一切煩惱。”
    “不,我不能死,我還要照顧瑩瑩,還要跟麗珍白頭到老!”他激動地向對方大叫,逐因失去平衡而前後晃動,險些就掉下去。他猛然往後仰,使自己跌落陽台上以保住性命。
    “別以為這樣就能帶走我!”他爬起來指著仍飄浮於陽台外陳緋,意誌堅定地說:“為了麗珍、為了瑩瑩,我絕不能死,你耍什麽花招也帶不走我!”
    陳緋血肉模糊的臉龐,突然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飄浮於夜空中的身影逐漸漸消失。與此同時,輕柔的女聲從客廳傳出:“你終於開口答話了。”恐懼於刹那間襲來,使仕雄渾身顫抖。他緩緩轉身,尋找聲音的來源。
    客廳雖然亮了燈,但在仕雄眼中卻如灌滿墨汁般黑暗。然而,在黑暗之中,卻有一抹耀眼的鮮紅懸於吊燈之下——是身穿紅衣上吊的文娟!
    文娟懸於吊燈下輕輕晃動,睜著一雙血紅且微凸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仕雄,外伸的舌頭使她的笑容極其詭異、恐怖。她猙獰笑道:“你隻要開口答話,就永遠都不能擺脫我,嘻嘻嘻……”
    仕雄被眼前的景象嚇呆了,愣了好一會兒才想明白,自己根本沒聽見陳緋的聲音,也沒看見陳緋的鬼魂,一切都是文娟在搞鬼!她一直沒辦法讓自己開口答話,所以當自己從張姨口中得知陳緋的存在,她就假扮成陳緋,再來個一唱一和,誘使自己開口答話。
    “現在才知道已經太晚了,嘻嘻嘻……”文娟動作緩慢地向仕雄招手,“跟我走吧,我們到陰間做對相親相愛的鬼夫妻。”
    回蕩於客廳裏的猙獰笑聲,使仕雄頭痛欲裂,意識漸漸模糊,身體亦不再受控,竟然緩步走向那隻可怕的紅衣女鬼!
    “老公,你怎麽了?”
    在他失去意識前,好像聽見麗珍的驚呼。
    六、病入膏肓
    “遊醫生,我的病情不但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嚴重。”一臉憔悴的仕雄,於診室中焦慮地向惠娜講述自己的病情,“之前我隻是早晚出現幻聽,而且大多都是家裏或者剛出門的時候。可現在卻不分時段、地點,幾乎整天都能聽見文娟在我耳邊說話,我,我甚至能看見她。”
    “你能看見嗎?她就在哪裏向我招手,說要帶我到陰間跟她做鬼夫妻。”他指空蕩的牆角惶恐叫道,隨即又苦惱地抱著頭嚎啕大哭:“我快分不清哪是幻覺,哪才是現實?上個星期我把瑩瑩的畫本當作計劃書交給老總,前天我竟然甩了我媽一巴掌,昨天我還差點將瑩瑩從陽台上扔出去。”
    “大家都說是我瘋子,是神經病……”他用手捂住臉,於指縫間偷看對方,怯弱問道:“遊醫生,我真的瘋了嗎?”
    惠娜瞥了眼牆上的掛曆,淡然笑道:“剛好三個月。”
    “什麽三個月呀?”仕雄神經兮兮問道。
    “從你接受治療到現在,不多不少剛好三個月。”惠娜悠然地捧起茶杯,喝了口茶又道:“你遺忘了,之前我不是跟你說,三個月就足夠了。”
    “你好像是有這麽說過。”仕雄皺著眉頭,不停地搔腦袋,竟然扯下幾根頭發。與三個月前相比,他的頭發稀疏了不少,幾乎掉落了近一半。但他對此並不在意,迷茫地向對方說道:“我覺得自己記性越來越差,經常丟三落四,而且腦袋總是一遍混亂,沒辦法集中精神思考……”
    他說著突然露出怒容,拍案而起衝對方咆哮:“你不是說三個月就能治好嗎,為什麽我現在卻比之前更糟糕?”
    “其實你距離治愈隻差一步。”惠娜鎮定自若地答道,“隻要能想起哪些被遺忘的記憶,你馬上就會痊愈。”
    “遺忘的記憶?”仕雄又再掻腦袋,眉頭越皺越緊,“我忘記了啥?我到底忘記啥了?”
    “你沒發覺一切問題,都是從麗珍生日那天開始。”惠娜提示道。
    “好像的確是這樣……”仕雄掻頭的動作加快,又扯下幾根頭發,“可是那天的情況,我一點也想不起來。”
    惠陽分析道:“那天你被麗珍用水晶煙灰缸敲中後腦勺,很可能因此導致短期失憶,使你記不起那天發生的事。”
    “不可能!”仕雄語氣堅定道,“這事我一點印象也沒有,而且我家也沒有煙灰缸,我一直都是用易拉罐裝煙灰。”
    “不要被表麵迷惑,也不要受記憶誤導。”惠娜走到躺椅旁邊的凳子坐下,並示意對方在躺椅上躺下來,“人的記憶最不可靠,經常會欺騙它的擁有者。不過,我能用催眠術使它說真話,讓你想起所有事情。”
    “是不是隻要想起那天的事情,我的病就能治好?”仕雄興奮地躺在躺椅上並合上雙眼,充滿期待地說:“快催眠我,快把我的病治好。”
    “別心急,先放鬆心情,想像自己在置身於溫暖舒適的沙灘,傾聽柔和的海浪聲……”惠娜輕柔的聲音,讓仕雄漸漸進入催眠狀態……
    七、遺忘的真相
    仕雄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捧著一紮嬌豔欲滴的紅玫瑰,處身於一間陌生的房子裏。他突然想起今天是麗珍生日,他特意請了半天假,想回家給妻子一個驚喜。但是,這裏並不是他家。
    這裏的格局跟他家近似,隻是剛好反過來,但裝修風格卻截然不同,或許是同一棟大廈的其它單位。可是,他為什麽會在這裏?
    他回頭看了一眼敞開的大門,發現門外就是自家門口。瑩瑩從幼兒園帶回來的手工掛飾就掛在門把上,他不可能認錯。
    難道是賀春的房子?自己怎麽會闖入別人家裏呢?賀春雖然是他的鄰居,而且還是他家房子的上一手業主,但他跟對方除了在買賣房子時說了幾句客套話,平時碰麵就隻是點一下頭,打聲招呼。兩人並無深交,他甚至連對方做什麽工作也不知道。他突然跑進對方家裏,說不定會鬧到派出所,還是趕快離開吧!
    他剛轉身準備走向大門,突然聽見一把熟識的聲音,不由停下腳步。聲音從主人房傳出來,他越聽越覺得熟識。這聲音本應隻屬於他,而且不該這裏出現,因為這是……麗珍在床上的呻吟聲!
    他發瘋似的衝到主人房門前,用力地將房門推開。眼前的一幕使他目瞪口呆,他最愛的妻子竟然一絲不掛地趴在床上,跟另一個男人翻雲覆雨,而且還不停地發出放蕩的浪叫。而那個騎在麗珍身上的男人,就是這間房子的主人——賀春。
    賀春看見突然闖入的仕雄,不但沒有停下胯下的動作,反而耀武揚威地加快速度,向快樂的源泉衝刺。麗珍在他的搗弄下浪叫不斷,完全沒有察覺自己的丈夫就在門外。
    “我跟你老公比,誰厲害一點?”賀春用力地往麗珍白嫩的臀部拍了一下,逐朝仕雄露出輕蔑的淫笑。
    “別說那個廢物,他隻是我的提款機,哪能跟你比較。你可是我最愛的好老公……”麗珍因快感而嬌喘不斷,連話也說不清楚,“啊……我的好老公、親老公再用力一點……”
    自從搬來這裏後,仕雄就不時從鄰居口中聽到麗珍的閑話。昨天張姨還拉住他,叫他別老呆在公司裏加班,多抽點時間回家陪老婆。還向他暗示,麗珍經常跟一個男的來往,舉止挺親密的。
    他覺得自己條件一般,能得到麗珍的垂青,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因此他很努力工作,目的隻是為了讓麗珍及女兒過上更好的生活。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拚命工作的時候,麗珍竟然背著他,跟其他男人鬼混。
    其實,他早就察覺端倪。搬新房子後,麗珍就不再在意他的事情,甚至連他生日也能忘記,還經常因些小事向他發脾氣。他也不是未曾想過妻子可能有外遇,隻是一直不願意相信這是事實,以對方把心思全放在女兒身上來安慰自己。
    此刻,妻子放蕩的浪叫,終於迫使他麵對現實——麗珍出軌了!
    憤怒使他失去理智,把手中的玫瑰往地上一扔,於咆哮中看撲向那個騎在自己妻子身上的禽獸。他將賀春撲倒在地,逐跟對方打成一團。他要將這個侵犯自己妻子的禽獸撕成碎片,以發泄滿腔怒火。
    他將注意力都集中在奸夫身上,以逃避妻子正一絲不掛地躺在床上這個事實。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怯懦,竟會惹來可怕的後果。
    就在他騎在賀春身上,以拳頭宣泄怒火時,後腦勺突然傳來一陣劇痛,並感到頭暈目眩、全身乏力,逐漸漸倒下。他用盡最後一點力氣轉過身來,看見全身赤裸的麗珍,手裏拿著一個沾血的水晶煙灰缸,驚惶失措地說:“被他發現了,該怎麽辦?”
    “大不了就跟他離婚唄,以後我們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賀春瞥了一眼倒在地的仕雄,逐從地上爬起來,帶著淫笑走到麗珍身旁,輕撫對方光滑細嫩的胴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