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妙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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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和道姑五百年前是一家”,這句話說的實在有些不倫不類,不過這位年輕貌美的道姑看似並沒放在心上,她一擺手裏的拂塵,心無旁騖的說道:“還記得五年前在峨眉山一線天的事情嗎?”
“記得,隻是五年而已,五年,一切的一切都可以被改變,但記憶卻是個例外。”楊大波語聲深沉,一步步來到江小婉身邊,將女人嬌軟無力的身體抱到隔壁的沙發上,然後施施然走進來,目光便如夜空中的流火一般,定定的望著道姑。
“她是誰?”
“我老婆。”
道姑一直淡定如水的神色竟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妙變化,“看來五年時光真的能改變很多東西,沒想到像你這樣的浪蕩男人也會娶妻。”
“人是會變的,剛才那個女人你也看到了,就算你們出家人見了都會動凡心的,更何況是我,隻不過我不太滿意你和人家打招呼的方式。”他指的當然是起先道姑神奇現身,用無形氣場將江小婉震昏過去的事。
“如果不是那樣,被她知道了我們兩人過往的淵源,你以為她會放過你嗎?”
楊大波舔舔嘴唇:“這麽說我還要謝謝你了。”
“正——是。”
楊大波本來以為男人和女人辯理就已經是一件很愚蠢的事了,要是和道姑辯理簡直愚蠢至極。於是,他暫時選擇沉默。
“還記得我叫什麽嗎?”
“當然記得,你的道號很特別,任何聽到這個道號的人,一輩子都忘不掉的。你叫——妙妙,很有點後現代主義的色彩。”楊大波意味深長的說道。
“五年,足以讓滄海化作桑田,古人雲: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上次一別,忽忽數載,貧道出家峨眉山五十餘載,青燈古卷,半生清修,不想竟被你這個宵小之輩惹動了凡心,也不知是前世的孽緣還是劫數使然。”接下來,這個道號妙妙的道姑竟然說出一句令誰都想不到、猜不透、搞不懂的話,“五載時光,令貧道發覺,那份閑雲野鶴之心竟有了歸屬……今天,貧道來找你,就是要解開這份心結……”
楊大波舔舔嘴唇,抱起肩膀,心裏已經隱然有了定論,於是發出一陣歎息,這搞毛啊?楊大波啊楊大波,看來你這把又添了一筆風流債,原來各種ol、各種學生妹、各種熟婦癡女之類的風流債也就罷了,這一次竟欠了人家道姑一筆,人家好歹也是峨眉山雲霄觀的掌教真人,青燈古卷什麽的都拋棄了,千裏迢迢跑來找你,看來這個問題比以往所遇到的都要嚴重的多得多得多啊!
楊大波突然覺得頭有點疼,不自覺的說了一句很愚蠢的話:“有煙沒有?”
妙妙搖了搖頭。
楊大波幾分苦bi的說道:“我現在隻想找一支煙抽抽,好理清下自己的思緒。”
“抽煙會得肺癌的。”妙妙恬淡的說道。
楊大波撇撇嘴:“唉,我以為你青燈古卷的修煉又好幾十年,按理說早就不親人間煙火了,沒想到對人世間的這些東西還很了解。今天遇到你,我隻想說,呸呸呸,我楊大波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麽虧心事,讓我和道姑有了交集,人家都說遇到道姑的男人往往會有三大不幸,第一,逢賭必輸,第二,諸事不順,第三……小jj瞬間縮小三倍……唉,遇到你我已經夠倒黴的了,你非要把我整的家破人亡才甘心啊。”
道姑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曼妙笑意:“除非你嫌棄我年紀大了,但以貧道修煉的道行,目前最多也就二十幾歲的身心,我所說的一切都是為你好。”
“了解,非常了解。這個……你這麽突然冒出來,到底想做什麽?應該不會是想和我結婚吧?首先我必須聲明,你是道姑,這種特殊的身份就意味著那些凡塵俗世和你無緣。另外,你都看到了,剛才那個女孩是我老婆,我好歹也算是有家室的男人,你拋棄這個也好,拋棄那個也好,都和我沒有關係,懂嗎?”
聽到男人的話,妙妙全身一顫,不親煙火的美麗臉龐上有情感的潮汐在浮動著,長長的睫毛上多了兩滴瑩潤的淚珠,“楊大波啊楊大波,你敢再說一句,我們沒有關係?五年前在峨眉山一線天發生的事情,你都忘了嗎?”
麵對女人的質問,楊大波有點無語,他沉默半晌,才說:“那你說想要我怎麽辦?”
妙妙停了一會兒,一字字鏗鏘說道:“貧道此來是要和你男——女——雙——修!”
為了搞清楚事情的真相,我們首先回到五年前那段對楊大波來說不堪回首卻很催人奮進、很有成就感的一天。
華夏亙古以來,最具傳奇色彩的,莫過於四川峨眉山!
從古至今,屢屢有傳說,四川峨眉山是仙家修煉最佳之地,沒到雲海四合之際,便有仙人仗劍出行,寄一道寶訣,星海飛馳。
傳說在峨眉山上曾有多處仙家修煉的道場和飛升之地,隻不過年代久遠,這些曆史遺跡都不可考證,而且隨著科技的發展,人們越來越把這些傳說當成茶餘飯後的談資和當地的不良奸商和政府勾結賺錢的工具。
在牛心嶺下,沿著古道西行上山,山徑在大江兩岸迂回曲折。行至“山重水複疑無路”的極深處,有一峽穀,名白雲峽。峽外開闊明朗,峽內險壯清涼,峽內外溫差較大,對比之下感受強烈。
進入峽穀昂首望去,兩麵險崖絕壁,斜插雲空,高200餘米,如同一座大山被利斧逢中劈開,透過疏藤密蔓、枝梢葉尖,露出藍天一線,寬約6米,最窄處僅3米,隻容兩人側身而過,此景即為“一線天”。
與南方許多景區由山岩崩裂而形成的“一線天”不同,峨眉山“一線天”由流水溶蝕石灰岩而形成。這是在七千萬年前,由於地殼運動,地殼迅速上升,河水強烈下切,把岩石切了個深槽。
峭壁上還殘留著無數洞眼,為昔日道人架設棧道所遺。過去,棧道險窄簡陋,遊人時有墜落,現已改建為鋼筋水泥棧道。
一線天並不是長長的一條,而是要經過幾個拐。“一線天”及附近的溪澗,水質極清,波光粼粼。據說當年藥王孫思邈曾在溪間淘米為餐。
在一線天上麵,屏風獨立之處,有一條長長的棧道。
這條棧道,不知在這裏懸垂了幾百幾千年,完全由鐵鎖鋪就,兩端都深深埋藏於岩壁之內,接合處已經鏽蝕的不成樣子,上麵鋪設的木板,很多處地方都已腐蝕剝落。
此時,正是夕陽西下,一抹殘陽從西邊斜斜的播撒下無數道微紅的光束,山澗裏山風呼嘯,把這條棧道吹動的悠悠蕩漾,仿佛隨時都可能從上麵斷裂墜落下來。
即便如此,誰也不會想到,在這條岌岌可危的棧道兩側正分別矗立著兩個年輕男女的身影,臨風而立,衣袂飄然,仿佛仙人隨時都可能霞舉飛升的樣子。
男人身材高大,臉龐上的輪廓線棱角分明,刀削般的長發絲絲垂下,遮住左眼,使得右眼顯得更加深邃明亮,仿佛幽暗中的一塊褶褶生光卻永遠也看不到背麵的藍寶石一般。身著一襲黑色毛呢風衣,抱著肩膀,麵目冷冷的望著虛空。
棧道的另外一端則是一位貌美絕倫的女人,準確的說,應該是一位飄然出塵、頗有些道家仙風道骨模樣的女人。一身月白色道袍,如墨的發絲一絲不苟的攏在一起,在頭頂高挽成發髻,用一把長長的牛角簪別好,背插一柄古舊的鯊魚皮劍鞘,左手抱著一把古舊的焦桐鳳尾琴,右手背在身後,寬大的袍袖和下擺隨風飄魅,俏生生的立在搖擺不定的棧道上麵,宛若仙子!
“我再說一遍,你到底走還是不走?”男人的話語仿佛穿越千萬風塵,每個字、每個音節都清晰無誤的傳遞到女人的耳鼓。
“不走!一年前,你從我峨眉山滴水洞盜取的鎮山之寶,貧道四處尋訪不到你,沒想到今日你竟然再次登臨,哼,難道就想這麽輕而易舉的逃脫掉?”道姑沒半點猶疑的說道。
“笑話!哈哈哈……”男人仰天長嘯,聲音穿透萬千雲霧,仿若一把鋒利無匹的利劍,隻cha雲天,笑罷之後,他的眼瞳竟已變成深沉的血紅色,仿佛兩滴凝結不破的鮮血,發出詭異乖張的光芒,“妙妙,你說話未免太天真了,滴水洞是亙古時的存在,玄丹經怎麽忽然成了你們峨眉山的鎮山之寶,你以為隨便編造一個小兒科的借口我就會信你麽。我警告你,我不和女人動手,但千萬別bi我。”
妙妙驀然轉身,隔著虛空向男人瞥過一個冰冷的眼風,“狼子野心之輩,盜取我道家寶貝,還敢大言不慚。玄丹經自上古流傳至今,便一直在峨眉山滴水洞存放,由我雲霄觀世代掌管,天地垂鑒,如果貧道說了一句謊話,罪不容誅!要我走也可以,留下玄丹經,貧道看在你年不經事的份兒上,就放你這次。否則,休怪貧道無禮。”